洪媚一驚,醒了過來,推了推周森:“老公,委座召你。”
周森隻得起來,對洪媚說:“老婆你回房中睡去吧。”
洪媚起來,幫周森整理衣服:“我第你回來吃飯。”
周森拿好了皮包,同警衛處長一起離開了家。
來到了官邸,周森看見了紀鋒與毛人鳳,他們在大門口。
周森向他們敬禮後,問道:“舅,委座找我幹什麽?”
紀鋒輕聲說:“張靈甫死了,委座傷心,什麽人都不見。一個小時前,突然傳出要見你。”
周森看了看老頭子的辦公室,跟在紀鋒的身後走了進去。
“報告委座,卑職國防部三廳副廳長周森前來晉見。”周森站在門外,大聲喊道。
“進來吧!”老頭子的聲音響起。
辦公室內,老頭子與夫人在一起,他們在看著報紙。
老頭子看了看周森一眼說:“張靈甫之死,你有什麽看法?”
“委座,這是必然的結果。”周森說完,紀鋒踢了周森一下。
“別做小動作,讓他說!”老頭子瞪了紀鋒一眼。
“委座,不僅僅是張靈甫,如果是我去的話,說不定死的比他還慘。他最少還有人裝模作樣地蝸牛似地去救援,要是我帶的整三十八師,蝸牛也會降低百分之九十的速度。”周森說。
老頭子看了一眼周森說:“你知道這個道理啊!我還以為你不在乎那有人的排斥呢。”
“不遭人妒是庸才!遭人妒的結局是死才。”周森說。
“你有什麽話說?看來你的話中有話。”老頭子說。
“委座,整74與整25兩師的作戰地境線為界牌附近的丁旺莊向上延伸至官莊、西謝莊和山南頭,這條線是5月10日劃定的。
11日,整74師由垛莊出發,經過孟良崮,至黃昏進佔盤龍山莊、新興、葛墟和圈裡,距西謝莊尚有一定距離。
共軍華野1縱於13日黃昏開始從舊寨以西楔入,1縱獨立師在14日拂曉進攻天馬山和界牌。
奇怪的事情就在這裡:粟*下命令的時候,**並未到達西謝莊,華野不可能知道這裡是整74師與整25師的結合部,而獨立師也未作戰前偵察,但其穿插線路竟在缺乏向導、聾子沒聽到前進口令而掉隊兩個建制連的低級錯誤下,從南坪、東裡莊一路徑直挺進,插到西謝莊下面的荊汶村,竟神奇般地正好是空擋,若向左右兩邊偏差一點就會與**正面相遇。
歸根結底,沒有情報提供的戰機,粟*不可能作出改變原計劃的決策。”周森來到地圖前解說道。
“你懷疑的是?”毛人鳳的氣息急促起來。
“情報泄漏,有人想整七十四師滅,想張靈甫死。”周森說道。
老頭子起身來到了地圖前,看了一陣子,歎息道:“你說的對,沒有準確的情報,共軍不敢這樣大膽用兵。而且他們知道整74師與整25師的結合部在哪,專攻七寸。”
說完後,老頭子看向毛人鳳:“將這個吃裡扒外的家夥找出來。”
“遵命!”毛人鳳馬上離開了老頭子的辦公室。
老頭子回來坐下:“所以我幾次免你的軍權,就是考慮到這裡。你的性格比張靈甫狂妄幾倍,**中想你死的人不少。”
周森馬上說:“我現在每天都在磨礪性格。”
“你那是磨礪?你那是被人擠出了門外!沒有一個人向你匯報工作,你每天就是喝茶看報紙,當這個官,你不覺得窩囊嗎?”老頭子問。
周森低下了頭,不好意思回答老頭子的話。
夫人看到周森的頭貼到了胸口,便碰了一下老頭子,指了指周森。
老頭子看到周森這個樣子,笑了:“你也知道了機關與部隊的不同了吧,這裡水深的很。”
“知道了!但我肯定不會淹死。”周森說道。
“嗯!”老頭子點頭:“你與張靈甫都是我信任的人,張靈甫走了,看不到他,所以找你來說幾句。你回去吧。”
周森敬禮後離開了辦公室,紀鋒送周森出來。
“你在作戰廳呆不了多久。”紀鋒說道。
“不會讓我帶兵去吧?”周森連忙問道。
“不是!委座準備讓你去四廳擔任廳長。”紀鋒說道。
國防部第四廳:亦稱補給計劃廳,負責擬定、審核和批準有關後方補給勤務的法規、制度,計劃作戰物資的生產、征購、儲備、補充、補給的數量和優先程序,計劃平戰時軍事設施及交通,通訊乾線的選擇與要求,並隨時指導實施檢查實施程度。
“那可是陳誠的心肝肉,我去陳誠願意?”周森問。
“他不願意又怎麽樣?委座的命令他敢違背?”紀鋒說。
周森一想,是這麽一回事,明顯的是老頭子不想讓陳誠太肥了。
得到了這個消息,周森回家與洪媚小慶祝了一下。
在機關中,副職沒權是普遍的現象,一切由正職說了算。
從三廳的副廳長,到四廳的正廳長,那是質的飛躍。
四廳裡肯定有陳誠的人,不聽話的人,但是在周閻王面前,不聽話者,有苦果子給他們吃。
第二天,心情舒暢的周森來到了三廳,繼續他的閑人生活。
“!”門外有人敲周森的門。
“進來!”周森馬上從桌子上放下了雙腳,嚴肅地說。
進來一個上校:“周副廳長,廳長通知在大會議室開會。”
周森便起身,跟著那上校來到了會議室。
會議室裡,有三廳的人,還有二廳的人, 裡面坐了上百人。
周森二話不說,坐在屬於自己的位子的那張椅子上。
“我來三廳有一個月了,還是第一次走進這個會議室。”周森對著坐在主位子上的三廳廳長說:“有什麽事找我?”
這時,二廳的一個少將說:“整七十四師被共軍所滅,我們調查後發現,是提前有人將軍事作戰計劃泄漏給了共軍,所以今天要對三廳的所有人進行調查。”
“是這個事啊?”周森馬上站起身,向門外走去。
這時有兩個二廳的人攔住了周森的路:“還準離開。”
周森冷笑道:“為什麽還準離開?你不向我說清楚,我會好好地招呼你的。”
那兩人一聽,嚇的馬上退後一步,這時,他們想到了對面站的是周閻王,二廳的人有很多的人死在他的手上。
“周副廳長不要恃強凌弱,你也是三廳的一員。”三廳廳長說。
“三廳的一員?”周森走回來,指著在坐的人問:“你們有誰將我當成過三廳的副廳長?”
下面的人楞住了,說實話,他們真沒當周森是副廳長。
“你們所做的軍事計劃,有人請我參加嗎?沒有!你們有人向我匯報過軍事計劃的情況嗎?哪怕是一個字,又是沒有!一個月來,我每天上班坐辦公室喝茶,下班開車走人,你們誰進過我辦公室?哦,有一個人進去過,就是剛才去喊我來開會的那個上校。”周森一巴掌拍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