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巢麾下的軍隊，除了少部分是他原本的心腹之外，剩下的九成九都是裹挾而來的百姓。所以說，一開始的黃巢大軍是完完全全徹頭徹尾的一支雜兵，而且是數量無比龐大的雜兵。

這樣的一支雜兵，如果不是依靠黃巢的天賦的話，這一支軍隊甚至都不需要有人來打他們，只要放在那裡不理它，沒幾個月它自己就能夠散掉。

然而一個多月過去，隨著一場又一場的佔多，這一支軍隊卻不僅沒有散去，甚至在短時間之內有了極大的蛻變，特別是在經歷了屠城之後，黃巢麾下的這一支軍隊似乎得到了某種升華，在個人的戰鬥力上，氣勢上都有極大的變化。

原本平均武力10點都不到，毫無什麽氣勢可言的軍隊，這時候平均武力已經提升到了20，甚至每一個士兵在心態上性格上都完成了蛻變，所有人都帶著一種血腥味濃鬱到讓人想吐的殺意。

這樣的軍隊比起之前剛剛冒出來的時候要強大好幾倍，然而黃巢大軍的變化雖然大，卻依舊沒有黃巢的變化大。

事實上，對於黃巢劉成的手中是有比較詳細資料的，他很清楚的知道，黃巢在沒有出來之前，武力最多就89甚至都還沒有進階一流，統帥精神這一些屬性估計也在二流左右。

當時劉成還覺得黃巢的實力是不是低了點，但在黃巢開始起事之後，黃巢似乎開始破繭了。

在拿下韓琦那一戰，他的武力就直接飆到了一流，而在拿下寧城，並且展開屠殺之後，他這時候的武力已經成長到了無比恐怖的地步。

當然，如果光是武力的成長那劉成也還不會太上心，畢竟，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黃巢就算是再強在大軍面前也會被碾壓。

真正讓劉成重視的是，根據劉成在黃巢那邊的釘子傳來的消息，黃巢和他的軍隊似乎產生了某種聯系，現在的他似乎和他的軍隊形成了一個整體。

聽到這個消息，劉成就不得不重視起來了。

根據眼前的情報，他不難不推測出。

黃巢應該有一種特殊的天賦，這天賦能夠通過屠殺提升他和他麾下士兵的實力和聯系。

光是從眼前的這些信息，劉成就已經隱約的看到一尊無法無天的惡鬼正在崛起，如果黃巢的這一個天賦沒有上限或者上限稍稍高一點，沒有人能夠在他成長起來之前鎮壓他的話，那大周估計將迎來一場浩劫。

或許眼前的屠殺僅僅只是開始，未來還將有更加恐怖更加慘絕人寰的屠殺上演。

“看來他們真的是放出了一隻魔鬼來了，希望他們能夠把這魔鬼再度關進盒子裡吧。”

不過對於這一種情況，劉成到一點也不緊張，甚至還有點樂見其成的意思。

或許劉成自己也沒有發現，他現在的血已經冷到了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程度了。

百萬人喪生，近千萬人流離失所，未來甚至可能會有更多的人喪生，這能夠讓曹安嚎啕大哭的事情，放到劉成這卻掀不起太大的波瀾。

這或許是因為他所看到的的只是冷冰冰的數據，並不是那屍橫遍野的現狀。

又或許是系統存在的原因他把這一個世界絕大多數沒有接觸的人當做了NPC，

或許是他一開始就有覺悟，他很清楚的知道只要天下不一統這一種情況早晚是會出現的，就算是他沒有在後面當推手也一樣，而且真算起來他在這後面其實也沒有推什麽手。

又或許他的冷血，只是因為無力改變而表現出來的漠然。

……

真正讓他這般冷血，或者應該說是表現出冷血的原因是什麽，

已經無從知曉。不過劉成倒是稍稍做了一些比較暖心的事情，在黃巢屠殺開始之後，琉球那邊，劉成開始動用自己明面上可以動用的力量準備接收那些流離失所的難民。

只是，由於豫州並不是屬於沿海的州，而沿海的各勢力和劉成有處於敵對狀態，所以劉成接下來在這一方面的工作展開估計會有些困難。

但不管怎樣，這件事情劉成肯定是會做下去的。

不僅僅是因為這是他目前所能對那些難民的做的唯一的事情，更重要的一點事，這事對於劉成而言本身也是有著好處的。

畢竟在這一個亂世當中，人就是最大的資源，不管是普通的百姓，還是各種人才都是最寶貴的資源。

而眼下白蓮商會崛起，整個大周混亂就在眼前。

如果劉成能夠把握好的話，他很有可能接著這一次機會讓自己領地的百姓翻上幾倍，甚至直接達到升級的條件。

除了百姓之外，作為有了長時間準備的幕後黑手的劉成也能夠在這場紛亂當中獲得大量的人才。

事實上，光是豫州戰場的爆發的這一段時間裡，劉成已經有了相當不俗的收獲了。

就在這幾天裡，劉成的手裡多了幾個出色的武將，因為劉成在梁山武將當中一早就埋著人的緣故，甚至就連最終慘死在亂軍當中的盧俊義武魂，最終也落到了劉成的手中。

這時候的劉成真的就一如他計劃當中的一樣，變成了一條隱形的寄生蟲趴在混亂的大周之上，一邊用它的觸手撥動著大周的各方勢力，一邊吸收著染血的養分飛速成長的。

或許最終劉成將吸收足夠養分，成長成為最恐怖的存在，然後反手一拍直接把血與火當中的大周拍碎，輕輕松松摘取最後的勝利果實。

這聽起來一點也不熱血，如果劉成最後真的以這樣的方式贏得了勝利，他那時候的形象估計會像小偷多於像征服者勝利者。

但這樣的結果才是最有可能發生，同時也是最現實的。

現實不正是這樣的嗎?拚了命在前面老老實實腳踏實地甚至是拿命去奮鬥的未必能夠成功，那些躲在最後的，耍手段投機取巧的反倒能夠成為最後的勝利者。

只是，真的能這樣輕松嗎?

大周這一潭水，這潭水很深，深到看不見底，深到可能會讓很多喜歡潛在水中藏在暗處的人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