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陳希真立刻擠出兩滴眼淚,跪下猛拍馬屁道:“高太尉一心為國,無暇照管自己的孩子。這才使得衙內走上了邪路。其實衙內本質並不壞。都怪武松和林衝等人太狠了,竟然對衙內下此毒手!小人得知衙內死訊後,痛不欲生,如今聽說高太尉被圍困孤城中,小人日夜擔心大尉大人的安危,這才不顧性命,前來救應。望高大尉體諒小人的忠誠孝順之心!”
“希真老兄啊!嗚嗚!患難見真情啊!以前都是高某的不是,老兄盡管放心,一旦滅了武松,高某定要在聖上面前保奏,請聖上派出禦使前來下旨招安,讓老兄繼續為朝廷效力。”在虛偽險惡的官場上混跡了這麽久,高俅演戲的本領比陳希真還要逼真幾分,他那眼淚是說來就來,完全收放自如。
“陳希真就是粉身碎骨,也要報答太尉恩德!”陳希真哭道。
“跟老兄你透個實情。童貫被武松殺死後,他手下的好幾個肥差一直空缺。只要高某肯發力,你老兄和你手下兄弟一定都能坐上個好位子……”高俅信誓旦旦的拉緊陳希真的手,朗聲道。
“太尉大人……”陳希真激動的不知說什麽好了,拚命磕頭,額頭上全是血。
“希真老兄,從現在起,你我兄弟相稱,在朝中相互照應……行了,今日酒宴到底為止吧,高某大病纏身,屁股上長了一個毒瘡,疼痛難忍,實在不能陪老兄飲酒了,還望老兄體諒。”
“既然太尉大人貴體有恙,為何不請郎中醫治呢?”陳麗卿問道。
“不怕侄女笑話,唉!這群庸醫治不好我的病,受我嚴懲,最後……最後濟州城的郎中怕被我責罰,全都改行了……這幫該死的小人!”高俅歎氣道。
“大尉大人莫要氣惱,我猿臂寨有一神醫,名喚孔厚,醫術不比那神醫安道全差多少,我欲請他為太尉大人醫治,乞請大尉大人鈞旨。”陳希真道。
“老兄身邊既然有這等神醫,何不快快請來!”高俅兩眼放光,道。
須臾,孔厚請到。這尖眼猴腮,醜得賽過驢的孔厚為高俅略一施針診脈,便笑道:“太尉大人這病不難治,孔某片刻之間便能為大人治好,只是,有一樁難處……”
“孔神醫,有何難處,快快說來,只要能治好高某的病,高某重重有賞!”高俅道。
“大尉大人這毒瘡,非同一般,不能用尋常銀針來扎,須用木針扎爛,然後找一人用舌頭舔出毒瘡裡的水,再去漱口即可。孔某方才所說的難處,便在於此,這毒瘡臭不可聞,臭的能把人熏倒,只怕一時半會找不著這願意舔毒瘡之人。”孔厚小心道。畢竟這治療方法是他說出的,他非常害怕高俅讓他替自己舔毒瘡。
“孔兄弟隻管為太尉大人治病,這毒瘡,就讓陳某來舔吧!”陳希真看著高俅,一臉的期盼。
高俅從臥床上強行撐起,跪在床上給陳希真磕了三個頭,大哭道:“希真老兄!我啥也不說了!以後你就是我的親大哥!有我一份富貴,我就分一半給你!且先不要啟請聖上招安了,現在我就把你手下所有將士編入官軍,當然,他們還是全由你統領!除此之外,我再撥給你五萬兵,讓你真正成為統領大兵的元帥!你手下的所有將士,我全給他們官升三級!孔神醫以後就是太醫院的大總管,你女兒陳麗卿,我收為義女!我封咱們的女兒為先鋒大將!至於女婿嘛,封先鋒副將!”
孔厚見自己的寨主願意舔高俅的屁股,
並且高俅也已經許願給猿臂寨所有兄弟榮華富貴,哪有不喜之理? 猿臂寨眾頭領聽高俅說完,各自喜不自勝,跪下謝恩,尤其是祝永清,跟著老丈人討了個出身,簡直是樂壞了。
脫下高俅的褲子後,孔厚拿出木針,一針扎破毒瘡,陳希真一下子衝上去,舔那不停流出的毒水,他強忍惡臭,舔了半天剛要舔完,誰知這極沒道德的高俅突然放了個暴屁!這個屁夾帶風聲,屎渣子崩了陳希真一臉,真是臭不可聞!
“老兄,剛才毒水流出後,我感覺舒服多了,一時高興,突然想放屁了!放完後才想起你還在我後面,實在對不住了!哈哈!”高俅大笑著給陳希真道歉,但他的臉上卻絲毫沒有羞愧之色。
“太尉大人言重了。”陳希真說完這句話,趕緊出去狂吐毒水,光漱口就漱了一個時辰。
當他再次前來參見高俅的時候。高俅正意氣風發的坐在那等著他呢。見他一進來,高俅便大聲高叫道:“陳老兄,明日我就給你五萬兵馬,望你老兄率領手中精兵猛將,殺敗梁山賊!”
“遵命!”陳希真和陳麗卿同時應道。
次日上午,高俅果然兌現了諾言,撥給陳希真五萬兵馬。陳希真頭一回掌握這麽多兵馬,還全是朝廷的正規軍,心裡的喜悅可想而知。
他帶上陳麗卿、祝永清,以及猿臂寨所有將士外加這五萬兵馬,衝出北城門,與梁山軍列陣相待。
昨天圍困北城門的梁山兄弟被猿臂寨的人打傷很多,武松前來看望眾兄弟,當晚留宿於北大營。這次與猿臂寨對陣,武松和陳希真、陳麗卿剛一看見對方,便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武松,今日我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陳希真道。
“你這幫狗吃屎的賊!上次企圖綁架我大哥,被我梁山時頭領宰了兩個雜碎!你自不長教訓,非要送死,我成全你便是!”武松舉刀大罵道。
“廢話少說,楊騰蛟,打頭陣,先殺他幾員大將,滅滅他的威風!”陳希真對手下一名大將發令道。
那虎背熊腰的大漢挺槍出陣,耀武揚威:“哪個活膩的了敢來送死?”
“鼠輩休要口出狂言,我且看看你有何能?”史文恭手提方天畫戟,出陣迎敵。
中間殺陣上,兩槍並舉,楊騰蛟的槍招如飛蟒吞人,史文恭的戟法如霞光映日,使槍的刺出長矛,隻待撼動乾坤,使戟的捅出利刃,只要地動天搖。兩人喊殺不斷,在馬上整整鬥了一百五十余合,尚且難分勝負,最後,人縱然不怯,馬早已疲累難行,雙方罷戰,各回本陣。
“不想這猿臂寨,竟有如此高手!”武松暗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