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高效的騎兵都是一兵雙騎甚至三騎,便於攜帶糧草的同時加快了騎兵的轉移速度,一兵三騎的騎兵可以在沒有後勤補給的情況下,長途深入敵後作戰。漢驃騎將軍霍去病深入敵後八百裡就是這樣做到的。
所以經過簡單的收拾以後,王淵就帶領騎兵出了太行山,經上黨,太原直奔晉陽而去,作為義勇,首先是要去向刺史報道的,不然沒有名號在此時的東漢大地上行軍,將會和黃巾軍一樣的下場。
並州黃巾本不猖狂,但周唐告密後,受洛陽方面的壓製,河東、河內一帶的黃巾北逃,大批轉戰並州,導致並州南部快速的淪陷。這部分黃巾算是黃巾軍的主力部隊,也就是後期的白波賊,按照張角的計劃,是從北向南包圍洛陽的主力部隊,起義提前爆發後,司隸一帶的黃巾軍首先被打壓,統帥郭太被迫帥部向北略殺。
目前主要集中在西南部的上郡,西河郡一帶。由於邊兵的存在,北部的黃巾勢力較少,上黨一帶有小股黃巾存在,不足為慮。
此時的並州刺史張溫非常惱火,漢朝的州刺史本是一虛職,以監察為主的。黃巾起義以及後期的一段時間,由於地方動亂,漢靈帝下放地方職權,刺史改州牧得到加強,有了行政權利。
作為一方大員,目前的張溫是沒有權利統協全州的,更沒有權利調用邊兵。郭太的黃巾精銳已近殺向並州腹地,邊兵的調用,尤其是對內作戰及其繁瑣,不敢輕動,地方府兵以及衙役為主的守軍由於權利的限制,無法形成統一的協防,郡守到這個時候自然以自己的利益為主,調動府兵統一防禦很難做到,招募義勇的榜文已近下達,但短期內很難成軍。所以這幾天張溫一直很焦躁。
正在張溫苦惱的時候,刺史府主薄求見,張溫起身相迎。
“大人,好消息,太原王家響應朝廷詔令,出資組建義兵五千,派遣信使前來稟告。”
“好,好,信使在那,義兵由誰統領,目前到了哪裡?”張溫大松一口氣道,這幾天連續不斷的壞消息壓得張溫快喘不過氣來。
世家以利為主,很是難纏,這種時候不落井下石已經很好了,張溫本沒指望這些大族出力,但如今王家確實是幫了自己大忙。
黃巾起義後,丁原之所以能夠代替張溫。應該就是前期張溫對抗黃巾不利,或者被黃巾給殺了。後面丁原揮兵南下,消滅黃巾立功升為刺史的。
“由王魁嫡子王淵統帥,大軍已過晉水,怕引起各方誤會,目前駐扎在龍山一帶,王公子的信使在前廳等候。”主薄劉巡也是很開心的說道。
“甚好,封王淵為軍司馬,快去準備公文印信。準備軍糧物資,我親自去慰軍。”隨著地方招募義勇的公文下達,作為刺史,張溫是有直接分封軍司馬這種下層統帥將軍的權利的。
“是,”
隨著主薄的退下,張溫進入後宅,梳洗了一番,換上新的官服,人也精神了很多。這時主薄劉巡已近準備任命公文和印信,著五百府兵押運幾十車軍糧物資隨張溫一起前去慰勞義兵。
龍山位處晉陽西南,離晉陽有五十裡左右。一行人由於押運物資,行進速度比較緩慢,傍晚時分才趕到龍山一帶,卻是王淵聽到哨騎稟告前來迎接。
王淵一行幾人快馬迎來,看見張溫後下馬施禮:“勞煩叔父親自前來,淵恐慌不禁。”
張溫作為並州刺史,和王家這種盤踞在這一帶的地頭蛇自然要打好關系,
和王魁交情頗深,所以王淵自來以叔父相稱。 “快快免禮,倒是老夫要謝賢侄起兵相助。”張溫不敢托大。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我等大好男兒,自當為國出力,叔父無需言謝。”王淵正義凜然的說道。
“真少年英雄也!”張溫由衷的說道。
“多謝叔父誇勉。走我們先去大營”王淵邀請道。
於是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進了騎兵大營,王淵安排王晨接收物資。然後請張溫進了中軍大帳。交接任命公文以及印信以後,王淵請張溫上座,開始討論行軍事宜。
“刺史大人,目前情況如何,勞煩大人詳細的介紹一下。”任命完官職,進入主題,王淵自然以官階相稱。
“不容樂觀,河東、河內一帶的黃巾主力在賊首郭太的率領下,一路向北逼近,目前上郡、西郡已近失守,河套一帶匈奴也蠢蠢欲動,開始脫離控制,北邊鮮卑攻略不斷,很難抽兵南下,太原岌岌可危,人心惶惶,多虧將軍招募義兵相助,緩解壓力。”張溫介紹道。
“黃巾部署以及具體位置可曾探明?”對於外族,王淵現在是無力解決的。
“局勢混亂,蛾賊所部裹扎亂民,有十萬余眾,其主力有四萬左右。以胡才為先鋒,目前已破汾陽逼近文水,離此間兩百余裡,不日可達。不知將軍有何良策破敵?”張溫原本希望王淵固守晉陽的,但一想自己的確不會用兵,試探的問道。
“我部以騎兵為主,不易守城。 而黃巾賊蛾看似眾多,但軍紀散漫,當出其不意主動出擊,扼製其鋒芒,然後尋找戰機破之。”王淵早有準備,沉穩的說道。
“賊蛾雖軍紀散漫,但人多勢大,將軍謹慎!”隨後又說道:“可否以晉陽堅城固守,等待時機抽調邊兵破之?”張溫顯然對王淵沒有多大信心。
“固守非騎兵強項,大人只需抽調府兵跟上補給即可,我有信心以文水為界,大破蛾賊。”王淵話說的並不是太滿,畢竟第一次真正上戰場,黃巾的戰力如何也隻是道聽途說,於是也有依靠大陵固守文水的計劃。
“半渡而擊之?也好,若情況不對,將軍可果斷回兵固守晉陽。”對於行軍打仗,張溫的確拿不準注意,隻能交給王淵。
“大人放心,我自會小心。這就命將士做好準備,明天一早出發,大人居中協調,協力破敵。”
“如此甚好!”張溫難得的笑道。
眾人商討了一下細節,各自休息準備明天的第一戰。
次日一早,王淵安排將士吃飽喝足,命令士兵帶上五日的乾糧,安排王晨配合張溫安排後續糧草補給。跨上戰馬,在張溫的矚目下呼嘯而出,沿汾水南下。全軍快馬加鞭,一日抵達文水北岸的大凌。
汾水是黃河中遊的一條較大的支流,自東北流向西南,而文水是汾水的支流,但文水隻是一條小河。文水交叉部分南北有兩個大縣,北部為大陵,南面是文水縣。相距不遠。
王淵並沒有進入大陵城內,找了一個偏僻之地安營扎寨,趙雲親自帶領斥候刺探黃巾軍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