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城,朝堂之上頓時陷入一股暗流湧動的局面。
隨著天子楊廣悄然南下後,各大臣便已經在思慮著日後該如何打算。
要知道,如今隋庭各地早已是反王並立、山賊遍地的局面。
誰知道,如今楊廣南下過後,究竟還有沒有回來的機會?
如若出現意外,楊廣遭遇伏擊,駕崩在路途中。
那這天下將會徹底喪亂!
而反觀楊廣後裔子嗣,由於元德太子楊昭早亡,而次子楊暕又親小人,遠賢臣,一副不學無術的模樣。
而三子趙王楊杲雖然聰慧,但年紀也太過年幼,根本不足以承擔一國之政要。
眾大臣誰不是精明之人,又豈會看不出此次楊廣南下的弊端?
所以,如今江都朝堂上,除了諸如楊義臣、虞世基等忠臣外。
其余大臣無不在開始尋思著為自己尋思一條後路。
城中,宇文府邸
只見正廳中,數人正在竊竊私語的密謀著。
仔細觀察下,這幾人居然都是如今的隋庭重臣。
為首的一人正是府邸的主人宇文化及,而階下的則是武賁郎將、光祿大夫司馬德勘以及直閣裴虔通。
“不知宇文大人請我二人來此是有何事呢?”
旋即,分主次坐定後,武賁郎將司馬德勘先行拱手說道。
聞言,裴虔通也是一臉的疑惑,不知宇文化及何意。
這也怪不得為何司馬德勘、裴虔通如此相問。
這也是由於宇文化及父親宇文述曾參與策劃擁立楊廣為太子位。
楊廣登帝位後為感謝宇文述的擁立之功,便將自己的長女南陽公主許配給宇文述之二子宇文士及。
至此,宇文一家便成為了朝中權貴,一時身份顯赫至極!
由於從小過著舒適奢靡的官僚世家的公子哥生活,養成了滿身頑固習氣。
並且,宇文化及為人凶殘陰險,依仗其顯赫的權勢,經常胡作非為,不遵法度。
仗著對天子楊廣的恩寵,宇文化及更是經常欺男霸女,強取豪奪,肆意搶奪民女。
所以,朝中百官無不對宇文化及嗤之以鼻!
就連此時在場的司馬德勘、裴虔通也不例外。
故此,在接到宇文化及的邀請後,二人才會如此疑惑。
所以,司馬德勘才會親自詢問著。
其實,對於宇文化及的性格,其父宇文述十分清楚。
本來宇文述是不準備將家業交給宇文化及,而是看好宇文化及兒子宇文成都。
最終,只是因為宇文成都與宇文述意見不合,才作罷。
…………
聞言,宇文化及面容一笑,朗聲說道:“請二位大人來,當然是敘舊啦!”
“來,二位請用茶!”
旋即,只見宇文化及率先舉起茶杯,將杯中之茶一飲而盡!
如今,就算二人在不喜,但必要的面子也是要給的。
所以,二人也拾起杯中之茶飲盡!
隨後,二人眼瞧宇文化及依舊是一片笑容,再次相問著。
隨即,一番逼問之下,宇文化及臉色終於平靜下來,說道:“二位大人,你們的家室應該都還在關隴吧?”
聞聽宇文化及如此相說,二人臉上疑惑之色更甚。
最終,二人依舊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此時,宇文化及漏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冷戰,旋即道:“不僅二位大人的親屬家眷在關隴地區。”
“眾多驍果軍將士們的家眷同樣在關隴地區。”
“而如今,陛下卻龜縮江都,不肯率軍回返。”
“而如今,更是不顧朝中一切事務,獨斷專行南下巡視江南。”
“難道二位大人不思念家中妻兒麽?”
迅息之間,
只見宇文化及瞬息的功夫便說到了司馬德勘、裴虔通的心坎上。不過很快,裴虔通率先收回心緒,好似想到什麽一般,連忙說道:“宇文大人,你不會是想叛亂吧?”
聞聽此言,司馬德勘也不由一時間反應過來,連忙追問著。
“哈哈!”
“二位為何說的如此難聽?”
“我宇文家掌管驍果軍已經長達十多年。”
“所做一切都是為驍果軍將士著想,如今陛下不思北上返回帝都,主持大局。”
“反而滯留在江南,難道我們不為北軍士卒,驍果將士考慮麽?”
雖然宇文化及將一切源頭進皆指向了驍果軍。
不過作為久經朝廷的司馬德勘、裴虔通二人,又豈會看不出這是宇文化及想造反叛亂?
不過,就憑宇文化及的那聲名,二人又豈會同意?
“宇文大人,我二人不過是朝廷小卒罷了!”
“宇文大人如此之重任,我們實在是擔當不起。”
“依勘來看,宇文大人還是去找其他大臣吧!”
說罷,司馬德勘、裴虔通起身站起,便要離去。
只是,突然之間,只見宇文化及頓時站起身,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哼!”
“告訴你們二人, 從你們今日進我宇文家府邸開始。”
“你們便已經沒有選擇,只有幫助我宇文家奪取大權,滅掉楊氏一族。”
“你們可要想清楚,如今這江都的數萬驍果軍的指揮權可在我宇文家手中。”
“只是為了能使此次叛亂能夠減少傷亡,本將才會選擇拉攏你二人。”
“所以,你們還是仔細想清楚吧,你二人選擇拒絕,總歸還有其余大臣。”
“可一旦拒絕的話,到時候等我宇文家滅掉皇室楊家,殺回關隴帝都時,你們的家眷可就……哼哼!”
只見,宇文化及緩緩走下石階,冷哼一聲,語氣極度冷漠地向二人說道。
聞言,一時間司馬德勘、裴虔通不由移動的腳步頓時停息下來。
“哈哈!”
“你們可要想清楚,究竟是想為楊氏盡忠,還是來助我宇文家?”
“這道選擇可不要錯喲,一旦選擇,那就是萬劫不複之地!”
旋即,宇文化及更是囂張至極,公然威脅著。
…………
此時,耳聽著宇文化及的威脅之詞,裴虔通、司馬德勘不由開始冥想起來。
經過許久的考慮,二人還是選擇妥協,相助宇文家奪取大權。
畢竟,如今隋庭早已經是日薄西山,軍威早已不負當年!
如今由於天子楊廣的南下,江都宮中不過是皇室族人。
至於驍果軍權,卻牢牢掌握在宇文家手中。
這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此次宇文家與楊家交鋒。
勝負一目了然!
故此,司馬德勘與裴虔通又如何會冒著家族被誅的風險,而死忠於隋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