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軍大營

此時，簡易的床榻上，李存孝、薑松正斜躺在之上，華佗，李時珍正分別診斷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劃過，許久之後，李時珍，華佗兩員神醫才擦拭額頭上的淚珠，走出帳外。

旋即，高麒急促上前，詢問著:“存孝，薑松情況怎麽樣了?”

聞言，華佗、李時珍卻是對視一眼，眼神中充滿著訕訕的神色。

隨後，李時珍站出抱拳道:“齊王，恐怕情況很不理想啊！”

“存孝，薑松二位將軍傷勢太重，其身間肋骨都粉碎數根。”

“如今，多虧珍與華先生暫時將其縫合住，只是軍中醫療條件有限，無法進行大診治。”

“所以，齊王，請快將二位將軍移交後方，進快進行手術。”

“要是耽擱一番，恐怕後患無窮矣！”

話音落下，李，華二人便就此離去，前往醫護營休息。

此時此刻，高麒其在胸中醞釀的怒火陡然爆發，一手將身旁的柱子搬斷，其怒火絲毫不佳掩飾。

是的，高麒此時極為憤怒，為了對付李元霸，大齊三員神將，幾乎全部折損殆盡！

一死二傷，可惜這二傷還不是普通的傷勢，還處在絕對的危險當中。

隨即，高麒不在猶豫，連忙令軍士將李存孝、薑松送往後方，盡快安排手術。

當然，高麒也讓華佗一同跟隨返回，一路上也能有個照應，避免忽然發生變故。

······

接下來，高麒余威之怒卻是還未平靜，不由怒火攻心，下令道:“全軍集結，猛攻金堤關。”

“孤誓要一舉拿下金堤，為三位將軍報仇。”

這一刻，高麒還是頭一次如此失態，第一次被怒火衝昏了頭腦。

畢竟，他是真沒想到，己方的頂端戰力某一天會被如此摧殘。

這不僅僅是性命的問題，更是大齊的顏面問題。

雖然諸將皆竭力勸阻，可高麒卻是已經下定決心，任由如何勸說，都無動於衷！

就在齊軍大舉集結完畢，準備出營時，凌振卻是在轉瞬息抵達了大營之中，直奔軍帳而來。

“稟告齊王，微臣奉命完成任務，特將成果交給齊王檢驗。”

“聽聞我軍被阻擋在金堤關下，不得存進，此次微臣研發的新式武器，定讓唐軍聞風喪膽，望而卻步！”

隨著凌振的前來，高麒頓時大喜過望，直到在將凌振所研發的‘成果’檢驗後，怒氣才逐漸消散。

當然，高麒此時更不會猶豫，立即揮師在關下集結。

今日高麒要一戰破金堤，隨後殺入洛陽，滅李唐。

雖然諸將皆暗中狐疑，可也知曉改變不了主意，隻得按下猜測，看高麒準備如何破關。

本來，一開始高麒對破關還沒有幾分信心，可隨著凌振的抵達，高麒對於攻破金堤關，信心大增。

金堤關內

廝殺了一日，渾身浴血的李世民卻是沒有休息，命人將李元霸被劈為灰燼的骨灰裝進罐裡，封存而起。

此次，齊唐兩軍幾乎是元氣大損，雙方的頂端戰力都損失殆盡！

隨後，正當李世民拖著疲憊的身軀準備入眠休息時，徐世績卻是跨步走進房中，疾馳稟告著。

“什麽，齊軍來襲?”

“高麒是不是瘋了，竟然不顧天黑，這是要舉行夜戰麽?”

這一刻，李世民可能真的是以為高麒瘋了，不然才剛廝殺一日，怎麽會不顧軍士的疲憊，繼續廝殺呢?

不過，疑惑歸疑惑，李世民卻還是依舊快速披甲，走出府外，前往關城之上。

等到李世民抵達關城上時，百日漸漸消散，天漸漸黑了下來。

關外，齊軍卻是早已整裝待發，火把高舉，將關外方圓數裡地照耀得猶如白晝。

時間逐漸流逝著，高麒卻是依舊下令軍士集結在關外，而不發號施令。

尉遲恭是急性子，最先忍不住，奔到身旁，拱手道;“齊王，不知可有破關計策?”

“這天已經逐漸黑了下來，要是沒有把握，我軍是否····?”

後面的話雖然沒有說完，可尉遲恭的意思卻是截然而至。

不過顯然高麒卻是態度以決，對諸將的勸說不予理睬，依舊領軍在關下徘徊，不做攻城。

這讓諸將都摸不著頭腦，這究竟有何打算?

既然是要發生夜戰，那就直接強攻啊，為何要在這裡集結，卻不做行動。

諸將本寄希李靖勸說的，可是時間一分一秒劃過，李靖卻是依舊沒有勸說。

這反常的舉動，卻是更是讓諸將半響摸不著頭腦。

時間過去越久，其齊軍士卒廝殺一天，得不到休息，如今軍陣當中都頗有怨言。

在議論著他們無比尊敬的齊王今日究竟是怎麽了?

不僅如此，隨著齊軍在關下大舉集結，不做行動，蹲守大半夜的唐軍卻也是微有破詞。

關城上，劉弘基疑惑著:“陛下，齊軍究竟在玩什麽把戲?”

“戰又不戰，退又不退，是何道理?”

聞言，李世民也沉默了下來，思索半響，都不知高麒心中在打何算盤。

對於高麒來說，李世民既了解又可怕。

早年，二人同在隋下鎮守北疆，抗胡之時，高麒的用兵方略便是不拘一格。

就因為太過了解，反而讓李世民對戰高麒之時，提高了警惕性。

卻是失去了平日裡的激進心。

須知，有時太過謹慎，反而會坐失良機！

······

良久，子時剛過，高麒抬首望見空中明月已經逐漸受雲層遮擋著。

約莫估算下時間，高麒瞬息平視關城，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道:“凌振聽令！”

“將你的新式武器亮出來吧，狠狠擊碎唐軍求戰的信念。”

“將他們攻擊到膽寒，不敢在敢與我大齊對抗！”

等待數個時辰，高麒忽然之間，不知怎麽想通了，竟然在深夜發動強攻。

可惜，下一秒，不只唐軍諸將摸不著頭腦，就連齊軍諸將也是莫名其妙。

直到凌振安排軍士將一輛輛投石車推進道關城射程時，才停止推進，開始裝彈。

此時，城上的劉弘基透光微弱的火光，緩緩道:“原來這才是齊軍的打算啊！”

“等待許久，就是為投石車的推進啊。”

一時，唐軍諸將皆以為恍然大悟，悟透了高麒的打算，都不由大笑起來。

只有李世民、徐世績正凝視著投石車，心神不寧，思索著高麒有何詭計。

李世民可不相信，就算有攻城利器投石車，高麒就會讓己方軍士在疲憊中攻城。

而且，以高麒的智慧，又豈會想不到己方會早作布置，防范投石車的攻擊。

所以，正是聯想到總總疑點，李世民才會百思不得其解！

故而，一直緊盯著齊軍，看其究竟有何打算?

關下，在凌振的親自引導下，一顆顆“石彈”便在凌振的指引下，由軍士裝填在投石車上。

這一顆顆顯露而出，卻並不是常用的石塊，乃是一顆顆黑不溜秋的圓球，光滑無比。

齊軍諸將皆是想不到，單憑投石車就能在一夜之間，破關?

須知，金堤關乃是洛陽門戶，自古便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美譽。

“發射，發射！”

眼見“石彈”裝填完畢，凌振手揮令旗，命令軍士瞄準關上，進行發射。

隨著石彈的射出，徑直一顆顆從天而降，落入關城上。

可是卻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劈裡啪啦的狂轟濫炸，反而一片安詳，好似石沉大海般。

就在唐軍士卒皆暗自嘲笑齊軍的準頭怎麽如此差時，卻是無人注意到黑夜之間，其腳下所拋上來的石塊，正在隱隱的冒煙燃燒著。

一絲絲輕煙轉瞬間燃盡，接下來關城上便忽然間響起了一陣紅光滿面的響聲，其壯觀可謂極其美滿。

“砰砰砰！”

慘烈的聲響在依舊持續著，關城上無數的唐軍士卒被炸得四肢殘骸，有的甚至被炸飛了天。

隨著數聲炸響開始，關城上幾乎是亂做一團，李世民卻是恢復了原有的鎮定。

絲毫沒有被齊軍的這種新式投石彈給嚇住，反而揮劍指揮著。

可惜，就在李世民竭盡全力穩住局勢時，卻未發現一顆投石彈緩緩落在其身旁不遠處。

下一秒，此起彼伏的慘叫聲頓時響起，大唐天子李世民竟然血肉模糊，被炸飛上天。

陡然間，關城更為混亂，徐世績發現這一刻時，連忙奔至李世民身前，扶住了跌落下來的李世民。

扶住李世民的身軀，李世民此時還剩下一口氣還未斷絕，其面容已經是血色滿滿。

“世··績，快··快率領麾下··將士們···撤退！”

“記住，此次洛陽失陷，一定要退守關隴，擁立太子承乾登基。”

“然後你為顧命大臣，與長孫無忌一道，輔助乾兒，抵擋齊軍的大舉進攻。”

話音落下，李世民瞬息咽氣，魂飛九天，就此沉淪。

一代英主李世民就此喪命在黑火藥之下。

眼見李世民駕崩，徐世績雖然悲痛，可顧不上哭泣，隻得擦拭著流露而出的淚珠。

旋即，拔出長劍，高吼著:“將士們，速撤，離開這是非之地！”

平日裡，徐世績也治軍嚴謹，雖然李世民此時並未露面，但諸將也不敢違逆其軍令。

紛紛號召麾下軍卒，有條不絮地撤離城中。

此時，投石車依舊在繼續投彈，那無盡的爆炸之聲卻是猶如白晝般，撬動著原本堅不可摧的金堤關。

那巨大響聲仿佛猶如海底蛟龍，一陣陣間金堤關毀滅！

此時此刻，齊軍諸將眼見關城上的慘狀，不由心有余悸。

其間，羅成驚慌失措，吞吐道:“這··這是什麽···武器，威力··竟然?”

如今，不僅羅成失色，其余諸將紛紛被震顫，不由皆轉頭望向了高麒，期待其解惑。

畢竟，這是一種跨時代的武器，諸將幾乎聞所未聞的武器。

見狀，高麒大笑一聲，大聲道:“凌振，你將真相告知諸位將軍吧?”

聞言，凌振領悟，拱手解釋著:“諸位將軍，事實是這樣的。”

“早在當初十余年前，振因科舉而脫穎而出，齊王秘密召見振。”

“與振一起商議火器，齊王提議讓振研究火藥。”

“當時，振也沒接觸到火藥，這其間也多虧齊王給指導以及傾盡全力的支持。”

“振才能花費十余年，研究出齊王所說的火油彈，今日才能在關下一盞凶威。”

隨著一番解釋，諸將才漸漸明悟了為何高麒此次反其道而行之，要不做休整，趁夜進軍。

隨後又在關下按兵不動，原來這都是高麒早就策劃好的陰謀。

早在凌振抵達大營時，高麒頓時便若有所思，可以利用暗夜的夜色掩人耳目！

讓唐軍無法在黑夜中分辨出石塊與火藥彈的區別。

正是因為在黑夜中無從分別，高麒才一直在等待夜色最恰當的時機。

要不然，憑借李世民的精明，在白日必定能看出火藥彈的端倪。

······

解釋一通後，諸將才頓時恍然大悟，不由紛紛讚歎著高麒。

隨即，高麒手持火鳳槍，勒緊韁繩，以神駒白龍吟向前行經數步，忽然停止當前。

“大齊將士們，殺過去，奪取關城，誅殺李世民！”

由於天太暗，導致視線不明，齊軍距離也太過遙遠，齊軍卻是並不知曉李世民被炸死的消息。

“誅殺李世民，誅殺李世民！”

不過，齊軍士卒早就被劈裡啪啦的一幕給震撼住，隨著高麒下令，其軍陣中頓時軍心高漲。

原本還軍士間還疲憊不堪的身軀頓時散去，徑直在各將的帶領下向關中進軍。

其間，秦瓊，羅成，尉遲恭等大將也一馬當先，疾馳前去。

一時，由於火藥彈的威力所震懾，此時的唐軍早已是慌做一團。

大部分在徐世績的組織下徐徐撤離，至於剩下的唐軍士卒卻是亂作一團，四處逃竄。

隨著齊軍大舉殺入關門前的大營中，頓時猶如虎洛羊群。

齊軍士卒揮舞著掌中戰刀肆意收割著首級，飲進唐軍的鮮血。

天光放晴，黎明漸漸來臨，天空也開始明亮起來。

此時此刻，金堤關，其四周皆是充滿著刺鼻的火藥味，以及無盡的硝煙。

······

隨著金堤關被攻下，齊軍大舉進軍洛陽的通道就此被打通。

唐軍與齊軍的決戰，第一戰便完全落入了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