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賽千宿調轉車頭回返到監獄過道上時,但見七八輛紅色跑車疾速迎面駛來,快他一步先停在了水泥路邊的大鐵門外。
此情此景,相當深刻,可謂記憶猶新啊!
“莫非是那印假美鈔的陳超‘粉墨登場’了?”賽千宿將車停靠在半邊馬路之隔的樹蔭下,側首與副駕駛座的霸王花咬著耳朵,親密私語道:“這搞假錢的陳老板,你們警方應該是十分關注的吧?”
霸王花同他相識相會至今為止,算是第二次能夠如此和他你儂我儂的“甜言蜜語”,刹那更在她心目中情不自禁把兩人關系提升到了如膠似漆的熱戀程度,悄然間已經達到了可以向他掏心窩子哪怕付出一切的不可替代位置,而他的微妙動作則像是暗示她得到了身份上的最佳肯定,足以令她完全毫無保留般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欣然喜不自勝道:“這陳超被我們警方逮到過尾巴好幾次了,可惜一直搜不到有力的證據,最後都讓他的律師給保釋出庭而不了了之。這家夥與一個叫何文的屬於一丘之貉,其團夥的詳細資料及檔案的複印件差不多都保存在我家保險櫃裡,你想了解的話,今晚、今晚......”說到這裡,不由得羞赧不已,臉頰也油然紅撲撲的,脖頸處亦隨之染了粉嫩霞暈。
“佳人有邀,敢不從命?可要記得做一道拿手好菜招待為夫哦!”賽千宿恰如其分的調情道。
說話之際,來接陳超出獄的誇張車隊烏泱泱地揚長而去,汙天熏地的汽車尾塵非常之刺鼻。
“我靠——”現代社會的空氣質量本來就不好,賽千宿耐著性子待在這方世界已是覺得虎落平陽、龍遊淺灘了,現又紆尊降貴卻被糊了一嘴灰頭土臉的,陰沉沉的黑著臉咒道:“倘不幸落到灑家手裡,連化作塵埃都會成為你的奢求!”言罷,揚手之間施展了一番聚氣納物的手段,方圓周遭灰塵盡皆被他吸附、壓縮變成了一個球狀,地面登時清潔如洗,而後揮斥方遒般遙掌一擊,凌空拋入一灘汙水之中,漫天塵埃瞬間化作了再也翻不了浪的淤泥。
這一幕不僅看呆了旁副駕座的霸王花,還令不遠處的五福星嘖嘖稱奇、擊節叫絕。
而其中的死氣喉更是一個典型的玄學忠實狂熱分子,從第一部他篤信隱身術,而後到了《五福星撞鬼》又開始迷上茅山術便可看出。
“美人想學絕世武功嗎?今晚為夫教你哦。”賽千宿邪邪噙著霸王花的晶瑩耳珠,略微喁喁細語,弄得佳人紅潮泛濫並默默頷首。
另一邊,五福星紛紛不請自動上前來,像是觀瞻開光顯靈的玄奇法器般圍著悍馬車轉了一圈,死氣喉更是朝聖也似五體投地、三跪九叩而行。
賽千宿卻是忍俊不禁,打開車門,一派仙風道骨之姿態道:“本尊乃九層樓至尊掌門,旁邊這位乃至尊聖母,吾觀爾等福緣深厚,有資格入得我門......”話未說完。
死氣喉已先迫不可待的連連叩拜道:“請法師收我為徒!”
“本尊今日有急事要去辦理,你們他日另尋吉時,自去九龍的九層樓登門拜師即可!”賽千宿說話間懸浮於空,禦氣如流、翩然若羽、飄飄似雪,旋即高高在上的俯視道:“吾胸懷萬千法門,般般可成仙了道!”
五福星俱震撼不已,不由自主拜倒當場,無不俯首帖耳,口中驚呼神跡仙法之類的話語。
“記住,那位乃吾之道侶,本尊最忌諱就是下面的人膽敢心存非分之想!”言罷,
賽千宿矯若遊龍騰挪而下,縱身一躍五丈有余,瞬移間便又端坐在悍馬車的駕駛座上,關上車門後發動機轟鳴而去。 這五個其貌不揚且各形各樣的人仍兀自跪在原地,瞥著眼偷看卻良久不敢抬頭,待車聲遠去之後才一臉不可思議的面面相覷。
......
賽千宿猛踩油門緊趕快趕,但當他驅車來到那擁有豹頭刀的隱世門派的所在地時,現場已是一片爆炸毀滅過後的灰燼,殘梁斷壁間尚有火星余溫。
賽千宿望著眼前的一片廢墟,想必豹頭刀也隨之消失無蹤,短時間亦難可尋找,回憶起了原電影的故事梗概,以抽絲剝繭進而預測蛛絲馬跡。
原電影中的人物關系相當簡單,那名不見經傳的老師父共收了三個弟子,為兩男一女。
那女弟子青青愛慕著二師兄黑豹,而大師兄貪狼則對此忿忿不平,你既然得到了師妹的青睞,那就應該分一把刀給我,難道還想將美人和寶刀兩樣都佔齊全了?天下哪有那麽順利的美事?
欲要名利雙收,休想!故而貪狼便乾出了欺師滅祖的勾當,埋下炸藥,殺了師父,表面上與敵同歸於盡,其實所謂的敵人就是他自己安排的手下,實則假死脫身,如此恩怨不明的過了十年,豹頭刀才再次隨著黑豹重出江湖......(那老師父也確實夠窩囊的,教會了徒弟害死了師父,連自己教的徒弟都鬥不過,堪稱最佳師父,卻達不到一個合格的人生,看錯了眼收了一個反骨仔,沒得善終。)
想到這裡,賽千宿不禁捶胸頓足道:“那我豈非還要等十年!為了一把刀,要我在這世界待上十年之久!”
霸王花坐在車裡, 透過車窗見賽千宿頻頻皺眉、怏怏不樂,鬱悶之情幾乎寫在了他俊俏完美、魅惑人心的玉臉兒上。
“君悲我亦悲,君喜我亦喜!”霸王花心之所至,自然而然地吟誦而出。
“算了!”賽千宿轉身瞬移,縮地成寸般倏然回到駕駛座,眼神含情脈脈且語氣深情款款地對著一旁的傾城佳人道:“煩心事多想無益,陪我的胡大美人燭光晚餐才是當前最緊要的正經事!”
霸王花隨即獻上香吻一枚,深情似海道:“千宿有什麽煩心事,我可以分憂嗎?”
“不是我質疑美人的能力,這類江湖武林的事,以世俗世界的勢力還是很難滲透其中的,但——”賽千宿沉吟片刻,道:“常言道,人多好辦事。官方自有官方的法子,幫為夫留意一個叫黑豹的人即可,也無須刻意調查。”
“找人是我分內......的事。”霸王花心裡念茲在茲地惦掛著什麽便就脫口而出,但發覺“分內”的意思有些不妥時話已出口,最後兩個字聲音低弱蚊蚋,滿面羞紅的捂著桃腮,低垂著英奕嬌憨的秀豔臉蛋不敢看賽千宿。
俗語道: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
此時無聲勝有聲,賽千宿也不乘機把那層薄薄的窗戶紙挑明了,而是再度采擷這朵鮮花,俯身過去深嗅佳人秀發散發的馥鬱幽香而陶醉不已。
直到霸王花耳際的紅暈消褪,使她逐漸習慣成自然,甚至無形中對他的所作所為上癮之後,賽千宿才停止輕佻的行為,遂不疾不徐地勻速駕駛原路兜風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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