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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的清晨異常的清淨,更是由於戒嚴令的原因,所有的大門依舊緊閉,偶爾在我們經過的時候有居民會透過窗子偷偷的看上一看,見我望向他們,便急急將厚重的窗簾拉上。
只是盛夏時節,不開窗真的不憋悶麽?
天空明朗,太陽正緩緩的向上升去,小鎮房子間的綠樹上,樹影婆娑,小鳥鳴唱,這一番好景象,又有誰能想象到昨晚那個讓我們有些驚駭的鬼打牆?
再加上剛才那猶如鬼窟般的看守所,地上灑落的鮮血,估計這些人們自然聽到了槍響,不過這種年月,家家戶戶都閉門自保,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都是有可能,恨不得能在緊閉的大門外再加上一層厚重的防護網。
崔榮光喋喋不休的說著什麽,無非是他對於這件事情的看法,和後面的想法,只不過還是一些相同的話,翻過來調過去轉圈,繞不出來,我懶得聽,皺著眉頭低頭不語。
蔣毅峰脾氣直爽,最後忍不住,罵道:“你他娘的,別那麽多廢話了,我們一晚上沒休息,等回去再說!”
說話間已經到了鎮子北面的招待所,此時的招待所全歸集體所有,服務人員自然不會太好,門口的服務生見我們回來,沒有說話,依舊站著兩個人磕著瓜子,我們也無所謂,走過走廊,朝著自己的房間走過去。
漆黑的走廊沒有亮燈,最遠處便是我們的屋子,漆黑的環境讓人覺得有些不太適應,快步走過去,發現門是關著的。
看來唐偉昨天晚上還是好好的聽了話,沒有出門亂走動。
由於沒有帶鑰匙,只能敲門等唐偉來開門,可等了半天,門依舊關著,難不成這小子心就這麽寬?見我們一晚上沒回來竟然睡著了?
我不太相信唐偉他會這麽沒心沒肺,我繼續翹著門,讓蔣毅峰從大門出去繞到北面從另外一個門去看看。
又繼續敲了許久,突然大門被人打開,我還以為是唐偉醒了過來,卻是發現此時眼前站著的竟然是蔣毅峰。
後者說道:“唐偉不見了。”
“什麽!?”
我有些驚訝,沒想到唐偉會莫名其妙失蹤了,難不成跑出去找我們了?
心中驚異,趕緊走到屋裡,卻是發現屋內一塵不染,昨天晚上我們離開的時候怎麽樣,現在依舊是如何,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這下我可納悶了,心想難不成這小子害怕找地方躲起來了?可是也不能夠啊,他應該不會辦這麽二的事情吧。
桌子板凳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也看不出有人故意擺好的感覺,不過我昨天記得真切,我們在跑開的時候,唐偉還是站在原地的,再按照他的性格,應該不會自主行事。
“他娘的,這小子到底能跑到哪裡去呢?!”
整個屋子就這麽大,也沒有可供藏身的地方,一目了然,床板下自然藏不下他那塊頭,可這傻子又能到哪裡去呢?
蔣毅峰跑到外面轉了一圈,此時正一臉焦急的跑了回來,我還以為他找到了唐偉,趕緊說道:“老蔣,怎麽著,找著了?在哪兒呢?!”
“找……找著什麽了,周邊我都轉了一圈了,哪有人啊!別說是人了!連他娘的腳印都沒有,上哪找去!”蔣毅峰也顯得有些急躁。
“這他娘的!晚上鎮子裡戒嚴,連咱們都被巡邏隊發現了,唐偉怎麽可能能繞過這些人,老崔!這還有別的拘留所麽?”
崔榮光搖了搖頭,說道:“哪能有啊,這鎮子就2000來人兒,
能有個這樣的拘留所已經是超規模了,怎麽可能再來一個,我今天早晨聽說抓著你們的時候,還專門打聽了一下,就說昨天晚上抓著兩個鬼鬼祟祟的,也沒提唐偉的事兒啊。”我陷入沉思,那這唐偉還能去哪兒,總不能憑空就消失了吧?
“小棺爺!你說,會不會昨天晚上被崩了?!”蔣毅峰問道。
我抬起一腳,踹在他已經滿是泥印的後背上,怒道:“他娘的,你能不能說點吉利話,找不著他我先把你崩了!咱們別墨跡了,趕緊出去找去啊!”
說著我就要往外跑,蔣毅峰一把把我拉住,我怒聲說道:“你幹什麽你,不找了啊!”
崔榮光趕緊搶前一步,拉住我說道:“關家大爺,我覺得這事兒有蹊蹺啊。”
“啥蹊蹺?”
“你想想,雖然我不知道昨天晚上為啥你們兩個沒事兒往外跑又被人抓住,但既然咱們有言在先,或許是有人故意要把你們引出去也說不定,這屋子裡空了,唐偉又落了單,會不會也是被這些人給弄走了?也真沒準兒啊!”
我一拍大腿,剛才光顧著著急了,忘了這件事情了,前後這麽一聯系,還真是正如崔榮光所說的,靜下心來,心神就稍微平緩了一些,點點頭說道:“明白了,是有蹊蹺,但是你知道該怎整不?”
“這鎮子白天不戒嚴,人多眼雜,估計找的話並不容易,我有種預感,或許這小子就在這個鎮子裡面。”
我點點頭,讚同他的想法,隨即說道:“你那意思是,從最近的人開始下手?!”
“對!”崔榮光立即回答。
最近的人是誰,很明確,便是和這件事情最關聯的人,但是除了我們在場的三人和失蹤的唐偉之外,暫時就沒人知道這其中的事情,但如果稍微的聯想一下,就可以回想起來。
就在老曲馬上就要張口,但是那扇小窗子上突然冒出的那雙直勾勾的眼睛的主人,或許就和這件事情有很大的關系。
而且,老曲為什麽會突然的被槍斃,就算是盜墓賊也不可能在那麽著急的情況下直接殺了吧?
看守所看守開槍殺的人,但他們應該只是服從命令,按理來說,和這件事情最接近的,那就只有那位喜好人婦和喜歡賄賂的朱隊長了。
一下眼前開始變得明朗了起來,隨後便有一個想法從腦海中冒了出來。
我和蔣毅峰說了去拿一些東西,但是提醒他千萬要小心,如果推算沒錯的話,我們現在應該已經被人監視了,一舉一動都要小心翼翼才行。
而崔榮光,卻是這件事情當中,必須也要跟著,沒有他的幫忙,事情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朱三彪哪裡是那麽好接近的,想要和他說上話,沒有錢是不行的,更何況現在我們手頭上壓根就沒有多少錢,而且就算是有錢,估計關於這件事情也敲不開他的嘴。
蔣毅峰不多時便返回的屋子,手裡神神秘秘的拎著一個袋子和一個小桶一個刷子。
崔榮光還在愣神,我一把將其摁在椅子上,臉上不懷好意的說道:“老崔,為了革命,你是不是要舍棄一些東西,我還得借你點東西用用。”
“啊?借我東西?不會是要借我項上人頭吧,我可知道曹操玩過這種把戲。”
果然是搞考古的,對於歷史還是十分的熟悉,我嘿嘿笑了笑,說道:“你看,怎麽可能要你的腦袋。”
瞅著他就松了口氣,但我話音一轉,接著說道:“不過其實也差不多。”
就見他嚇的瞪大眼睛,急忙說道:“我靠,你我沒仇沒怨的,不至於要我人命吧。”
我將那白色的袋子拉開,一陣煙霧升騰,我捧起一把,說道:“你也別想多了,我自然也不能殺了你,就是讓你前去幫個忙。”
手裡捧著的正是一團白灰,我隨即提起,直接抹擦在崔榮光的腦袋上,一頭漆黑的頭髮瞬間變得煞白,而後將那一桶白漆打開,刷子稍微沾了一下,在他的臉上脖子上塗抹著。(抬棺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