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拉特,這是對你的第一個考驗,你面前這個女人,是你母親的好友,但就在半年以前,她消失了,隨著她消失的還有你母親名下的一筆多年累積的財產,你沒有猜錯,這個叫格拉的女人就是一個騙子,正是因為她騙走了你母親的財產,你母親的病情才只能一拖再拖,現在,她已經被鐵鏈捆住了雙手,根本沒辦法再一次逃脫了,在冷藏室左邊的那排切割架裡面,有一把鑰匙,那把鑰匙就是打開她手上纏繞著的鐵鏈的鑰匙,是任她死在這裡,還是抓緊自己的時間前往下一個考驗,這是你僅有的將她正法的機會,所有的決定權都在你的手上。”
錄音機裡面的聲音剛剛結束,在格拉被吊著的架子旁邊,噴灑水的噴頭突然被打開了,冰涼的水立刻濕透了格拉的全身,在寒冷的冷藏室裡面,冰渣在格拉濕噠噠的頭髮上迅速凝結。
格拉又開始尖叫起來:“我是為了...我是為了我那要死的孩子啊!他還那麽小,他需要一筆錢!我是被迫的!”
布拉特走向冷藏室左邊的身形停住了,他回過頭,冷冷的看著那個慘叫不止的女人。
“那我的母親呢?她是那麽善良的一個人,你在窮困潦倒的時候,是不是我的母親救濟了你,你為什麽...要害了她...”
格拉只是不住的慘叫著,水灌進她的嘴裡,她吐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冰碴混合著水了,一層薄冰也開始在她的背上凝結,她的眼睛也被凍住怎麽也睜不開。
“看著我...看著我...哦,天呐,我快被凍死了...”格拉發出最後的哀怨。
布拉特只是靜靜的看著,漸漸的,噴頭裡面不再出水,而那鐵鏈子吊著的,也變成了一個裹著厚實冰層的人雕!
布拉特輕輕的碰了一下,那冰層迅速破碎,掉在地上,成了渣滓,但很快,破碎的地方又迅速結起另一層新的冰層...
順著冷藏室的管道,他找到了出去的門,他在推門出去前的那一刻回頭看了一眼,被凍成冰雕的格拉左右輕微晃動著,像極了...鍾表上面的鍾擺...
布拉特不想再看第二眼,直接關上了冷藏室的大門走了出來。
外面依舊是昏暗的通道,忽明忽暗的燈光在頭頂搖曳,有那麽一瞬間,布拉特感覺自己還沒經歷過第一個考驗,他還有一次選擇的機會...但冰冷的現實就擺在他面前。
大門旁邊放著一個和之前一樣的高腳圓桌,上面有一個匣子,匣子裡面是一張寫著一行話的白紙。
“有時候,解決問題的方法很簡單,僅僅是一次抬手而已。”
在白紙的旁邊放著一把沒有裝彈的左輪手槍,布拉特捏了捏自己口袋裡面的那顆子彈,然後把手槍裝進了另一隻口袋。
義無反顧的,他推開了通道盡頭的另一扇大門。
“生或死,你自己選擇。”
在大門另一邊的牆壁上,照例有著之前類似的用紅色油漆書寫的大字。
布拉特一邊觀察,一邊走著,果然還是發現了一扇相同的鐵門,他不假思索的推門而入,但和上次不一樣的是,這次並不是冷的刺骨的冷藏室,而是一個很簡單的小屋子,但屋子的正中央,放著一個巨大的玻璃透明圓筒,一個肥胖的中年人被繩索固定著困在圓筒壁上。
看到有人過來,中年人欣喜的喊道:“快..快,放我出去,幫幫我...”
布拉特並不著急,他先是在屋子裡面四處走了走,
最後才拿起了那個放在圓筒壁上面的錄音機。 “布拉特,你眼前的這個人,他的名字叫弗蘭克,一個很熟悉的名字吧,沒錯,你母親所在的那所醫院的院長就叫弗蘭克,而你眼前的這個人就是那所醫院的院長,在你母親住院期間,曾兩次因為治療費用的原因,把你母親趕出了醫院,好在你湊齊了錢,但每次你銀行帳戶上面的金額歸零的時候,這個人就會殘忍的立刻終止你母親的任何治療,你在法院起訴那名醫生的同時,也起訴了他,但他從未到場,因為他的資本,壓下了所有的指控,反倒是聘請了高新律師反過頭來指控你,讓你失去了一切,現在有一個機會擺在你的面前,弗蘭克所在的容器上面有一個粗大的管道,那東西會把這片地區的地下汙物接通起來流進圓筒裡面,在圓筒下面,有一個很小的開關,只要你打開了開關,就可以讓流進圓筒裡面的汙物流出來,從而救下弗蘭克,就像之前牆壁上的塗鴉一樣,弗蘭克的生或者死,全掌握在你的手裡。”
錄音機的聲音剛落下,弗蘭克頭頂的管道就發出一聲通氣般的爆鳴,緊接著汙穢物從管道裡面留下,順著弗蘭克哪啊光禿禿的腦袋就流了下來。
“啊...”弗蘭克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切給嚇到了,他一張嘴,整片街區匯集在一起的地下汙穢就流進了他的嘴裡。
弗蘭克嗆了一口,他咳嗽了兩聲,但卻又被這味道給熏的嘔吐起來。
底下的汙穢物匯集的越來越多,很快的,就到了他胸口的位置。
布拉特饒有興趣的看著絕望中的弗蘭克。
“我希望你能知道...知道...我所做的一切並不是我個人能決定的...”弗蘭克還在做著最後的辯解,希求著最後的一絲希望,他是一個聰明人,他知道一味的乞求根本沒有好處。
“你母親是在我們醫院接受治療的,她剛進醫院的時候,幾乎就要死去了,是我們的醫生把她救了回來,如果..你能救我,我願意給出你一定的賠償,金額多少就任你自己來決定!”
循序善誘並沒有起到什麽效果,布拉特還是微笑的看著拚命掙扎扭動的弗蘭克。
“你跟你母親一樣!都是婊子爛貨的東西,你母親在沒錢的時候,甚至還想著出賣自己的身體來換取醫藥費!哈哈哈,就她那種肥豬,有誰能要這樣的貨色,你也是,你愚蠢,一輩子只能龜縮在窄小的機車間裡面,度過余生,你一輩子,都體會不到金錢能帶來的快感,體會不到別人乞求你的時候,那種掌控一切的感覺!尤其是某個人的母親跪在地上,露出自己那下垂到肚臍眼的兩坨贅肉,可憐兮兮的要我救她的命!哈哈哈哈。”
弗蘭克見到布拉特這樣的樣子,心中早就絕望了,只能說出這番話,來刺激布拉特。
但布拉特依舊是面無表情, 他猛地向前一貼,把自己冷靜的臉貼在圓筒外壁上,然後淡淡的說道:“你永遠...體會不到,這種把仇人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的感覺,看著他逐漸死去的猙獰模樣!”
弗蘭克仰著頭,他還想再回擊一句,但最後的汙穢物已經落了下來,堵住了他的嘴,弗蘭克整個人都被浸泡在裡面,當汙穢物到達圓筒的一個表格線時候,就停止了下落。
圓筒裡面,弗蘭克整個人已經看不到,只有幾個泡泡從上面浮了上來,最後消散在空氣當中。
布拉特找到這個房間的出口,推開這個房間的鐵門,在他正對面的牆壁上,用著特大號的紅字寫著一行話。
“你已經無所畏懼。”
另一邊,蘇門圖帶著丹尼爾趕在會密室的路上,而在地下室上面的通道口那裡,凱琳娜和阿曼達也分道揚鑣,各自進了一個房間。
凱琳娜推開門走了進去,這個房間很小,上面掛著一排一排的小亮燈,那些燈並不是普通的白燈,而是五顏六色的小花燈,整個屋子就像酒吧迪廳那樣的炫耀。
在屋子中間的位置處,吊著一個玻璃缸,缸裡面直直的放著一支解藥試劑,在五彩的燈光渲染下,那試劑就像一個極具誘惑力的毒蘋果一樣。
凱琳娜的身體已經虛弱無比,早在去地下室的時候,她就有了咳血的症狀,現在她的臉色蒼白到了極點,不過在眼角和鼻翼兩側凝聚著血塊,現在的凱琳娜就像一個將要死去的吸血鬼,而那支試劑則從毒蘋果,變成了一杯誘惑十足的新鮮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