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宇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既然家裡條件這麽好,為什麽要出來做這個?”
女孩有些不耐煩:“你是在查我的戶口?”
常宇輕笑了一下:“我只是問問……”
女孩把煙屁股丟掉,伸出手指摸了摸常宇的臉。
“說實話,我接客可是要挑人的,要不是你長的帥,我才懶得搭理你呢。”
常宇巧妙的避開女孩的手指。
“所以,就是問問你啊。”
女孩看了他一眼,又從手包裡面掏出一支煙,點上……
“無聊唄,尋求刺激,還能賺點零花錢。”
常宇皺了皺眉:“出賣身體和青春?”
女孩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我們是在追求自己,做一個真正的,不受束縛的人!”
常宇突然在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欺身上前,一手撫上她的臉,然後直接吻上了她的紅唇。
女孩全身上下立刻就軟了下來,連帶著剛才那點生氣的情緒也消失了。
“如果今晚你讓我舒服了,我可以不收你的錢……”
常宇咬著女孩的嘴唇,這略帶疼痛的感覺不但沒讓她難受,反而還讓她格外興奮了。
“我們別在這外面,外面有老鼠,去……去屋裡。”
常宇松開了女孩,嘴角勾起弧度,看著女孩一臉享受的樣子,他右手帶著閃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手術刀順著第四根和第五根肋骨之間斜向上六十度插了進去!
十二厘米長的刀子毫無阻礙的穿破皮肉,刺進了心臟!
鮮血順著傷口流下,女孩睜大了眼睛,張著嘴,發不出聲音來。
“你知道麽?”常宇皺著眉頭,微微歪頭,貼近女孩的耳朵。
“我痛恨很多具有一定影響力的人,尤其是他們會在一些場合發表一些類似於正確的言論,給你們這些自命天高特立獨行的人灌輸所謂的價值觀,生而為人,最寶貴的就是人自己本身,你的人格是無價的寶貝,但你一丁點都不珍惜,用它去換一些可憐到極點的零花錢?”
女孩用祈求的眼神看著常宇,她痛苦極了,發不出來太大的聲音。
“我真的,求你……求你放過我……”
常宇和她的臉拉開一定距離,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不,我認為,你已經沒有太多的必要存在這個世界上了,所以,請你去死吧。”
常宇捏緊了刀柄,旋轉了整整三百六十度,攪碎了女孩的心臟……
清晨,幾個上學的小屁孩圍在發廊附近,這周圍都被拉上了警戒線,他們虎頭虎腦的想要更近一點,看看裡面發生了什麽事情。
年輕警員走了過來呵斥了兩聲,小屁孩一轟而散。
劉學理和蘇門圖還有小五,三個人站在案發的最中心,周圍全是采集痕跡和記錄信息的警員們。
在他們前面那個巨大的垃圾桶裡面,一個女孩破碎的肢體毫無規律的被堆放在了一起。
“早上七點,這家發廊的老板報的案,死者名叫劉子粒,是這家發廊的工作人員,今年……十六歲。”劉學理拿著報告,給蘇門圖和小五念了一遍。
小五驚訝了:“這麽小的孩子?”
劉學理點了點頭:“我們查到了這孩子的父母,你們想知道她父母的身份麽?”
小五點了點頭,蘇門圖也看著劉學理。
劉學理說道:“她的父母都是教授,現在都在咱們城市其中一所大學裡面任教。”
小五怎舌:“出身挺好的啊。
” 劉學理苦笑著:“本來我們是打算讓她父母親自來一趟,確認一下屍體,但被拒絕了,她父親的言辭很強烈,後來問她母親才知道,這個劉子粒在兩年前就已經開始半輟學的狀態,跟著社會上的那些小混混做小太妹,然後一直在這個發廊工作。”
“不過她父母不來,確實有點過分了。”蘇門圖說道。
小五也跟著點了點頭:“確實,這血緣關系說斷就斷。”
蘇門圖看了他一眼:“我的意思是,她父母不來,我們就要親自去找他們,浪費我的時間,肯定過分了。”
小五翻了個白眼。
蘇門圖向前走了兩步,劉學理也跟了上去。
女孩的頭顱被單獨放在垃圾桶的一角,血汙混著她臉上的濃妝,根本看不清楚她臉上本來的面貌,肢體軀乾被有某種規則的擺放著,像著某種儀式...
“這兩個月第八起了,凶手作案的手法隨機,對象隨機,時間地點都是隨機的,這種案子一般情況下,找不到規律,就很難破解……”劉學理在一旁,看著屍體,慢慢的和蘇門圖說著自己的看法。
蘇門圖戴著手套,他翻了翻垃圾桶裡面的雜物,把堆在軀乾上面的垃圾袋拿開,在受害者的左肋上面,有一個很明顯的傷口,不大,但那一片布滿了鮮血。
“第四到第五根肋骨之間,斜向上六十度,用鋒利的刀子插入,可以直接刺入心臟,一種很便捷很快速的殺人方法。”劉學理拿著紙和筆,一邊記錄,一邊說著。
蘇門圖回頭問道:“劉局長這個東西了解的這麽清楚?”
劉學理停了下來:“自然,我見過很多凶殺案,這種手法,並不稀奇。”
蘇門圖也不再說了,回過頭仔細的看起屍體來。
他們一行人在現場折騰了很久,一直到了下午所有信息才算是采集完畢。
發廊的老板被叫去問話,蘇門圖仔細的看著上面的訊問筆錄。
“她說,她根本沒看清那個人啊……”小五看著筆錄說道。“而且,還是灰色連帽衫……這個凶手是真的神秘!”
劉學理手裡也有一份。
“一般來說,這種場合是不會裝監控的,我們的工作人員調看了昨晚周圍街區的所有監控探頭,都沒能發現他的蹤跡。”
劉學理把筆錄放在一旁,接著說道:“不過這也不奇怪,他是一個謹慎到了極點的人,這個,蘇同學也說過,找不到蹤跡也算是正常一些。”
小五隨聲附和,當然,他總是在附和……
蘇門圖皺著眉看著所有的資料,半晌,他才收好,舒展了整張臉。
“看來今天是沒太多信息了,明天去劉子粒父母那一趟吧,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別的線索。”
蘇門圖這句話是對小五說的,劉學理也表示讚成。
時間已經到了傍晚,蘇門圖和小五也要回去了,劉學理表示要出去送送他們兩個。
一路上,小五和劉學理有說有笑,不過蘇門圖卻注意到,劉學理一直在用一隻手捂著自己的胸口。
“劉局長,您這是不舒服了麽?”蘇門圖突然問道。
劉學理微微笑了笑:“心衰……老毛病了,這些天為了案子的事情操了不少心,等破了案,多休息休息,吃些藥調理一番就行了。”
蘇門圖對著他點了點頭,三個人也到了門口。
“好了劉局長,你還是先回去休息吧,就送我們到這裡就行。”蘇門圖揮著手和劉學理說道。
劉學理也笑著說了再見。
隨著天氣逐漸的轉暖,回學校這條路的兩邊,枯了的樹上劄出新芽,常年長青的松針樹也換掉了去年的舊葉子,長出來的新針葉又嫩又脆。
小五和蘇門圖這段時間已經在這條路上走過無數次了。
以至於某天蘇門圖的同學看到他和小五壓馬路聊天的時間久了,總會有一些奇怪的想法。
而且這種想法在時間的發酵下,開始成為一種若有若無的流言, 之後流言不攻自破,成為一個笑話,關於蘇門圖的笑話。
無論是早早結業出來混生活的閑散人,亦或者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學生,都有一顆八卦的心,尤其是這種八卦出現在類似於蘇門圖這種,平時優秀,為人低調沉默,不善言辭的身上的時候,強烈的反差感,使的人們八卦熱情普遍變得高漲起來。
蘇門圖得知別人在傳他和小五之間的流言笑話這件事,還是木羽子告訴他的。
在某一天晚上,木羽子很傷心的和蘇門圖打了一個電話,詢問他是不是因為某種原因,改變了性取向……
不過蘇門圖自然不會對這種流言產生太大的反應,對於那些所謂的流言害死人的言論,他向來是不認同的。
流言害死人的根本原因,還是在於這個人的本身,是有著一定的陰暗點的。
利用流言真正的害死一個品質完好的人,成本代價很高,且很容易被抓住打反擊,更不用說蘇門圖這種一生無汙點,並且具有超級智謀的人了。
所以蘇門圖知道這件事情對自己的影響不會太大,不是自信,而是有過簡略思考後得出來的結論。
至於這簡略思考是思考了多久,大概是木羽子告訴完他這件事,然後到他回復木羽子這之間的零點幾秒鍾……
蘇門圖走在路上,突然就想起了這麽一些事情,感覺有些好笑,忍不住笑了出來。
小五奇怪的看著他,撓撓頭髮,不知道他是在搞什麽飛機。
“哦,對了,你說,這個凶手的動機,究竟是什麽?”小五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