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蘇門圖和小五看了另外的兩第三和第四起案子的案發地。
但掌握的信息沒有更多的突破了,基本上還是在第一次案發地掌握的那些。
休息的時候,小五總是止不住吐槽:“真的煩躁呢,這個凶手滴水不漏,一點蛛絲馬跡都不給留下,這可咂摸破案哦。”
蘇門圖坐在他的旁邊,吃著從路邊買來的煎餅果子。
小五奇怪的看著他:“你不是對食物要求很高麽?怎麽現在街邊的東西都開始吃了?”
蘇門圖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他曾經在大秦荒原裡面,躲在山洞裡面吃毛都拔不乾淨的野兔的時候,可沒想過這麽多,能填飽肚子就行。
“我發現啊,你開始變了呢。”小五皺著眉說道。
蘇門圖把最後的面渣吃下。
“變成什麽樣了?”
小五說道:“原本,我以為你和我們都是同一類人,但現在,我發現,並不是,你只是有一面是像我們的,可能我剛才的說辭有些不正確吧,說變,其實應該說是全面展現了,把你真正的面貌開始展現給我們了。”
蘇門圖歪了歪頭:“嗯,確實有點道理哈。”
小五長出了一口氣,兩個人都變的沉默了起來。
突然,小五的肚子傳來了一陣咕咕叫的聲音。
……
小五忍不住臉紅了起來,像個小姑娘似的。
蘇門圖看了他一眼,然後起身離開,不一會,他提著兩個袋子回來,然後遞給了小五一個。
“剛才那一個沒吃飽,現在咱們在辦案呢,馬虎不得,饑餓雖然能讓人思維敏捷,但耐力和精神力會降低,對辦案是不利的。”
小五看了看手裡的煎餅果子,然後又看到蘇門圖已經開始大口大口的吃了。
自己又回過頭,湊近袋子聞了聞,貌似還挺香的……
吃完了一個煎餅果子之後,小五和蘇門圖又做了一個下午的檢測工作。
再然後,兩個人像往常一樣分別了。
蘇門圖依舊是步行回自己住的地方,不過在回去的路口,他遇到了一個自己意想不到的人。
張梅雪在這等他已經很久了,蘇門圖拐進胡同裡面的時候,正好看到張梅雪蹲坐在自己家的門口,因為等的時間很長,百無聊賴的她竟然在牆上壓起了腿,因為舞蹈功底深厚,長長的腿很隨意就貼合著牆壁。
張梅雪一邊壓著,一遍來回看著路口,然後,蘇門圖就出現在她的身後了,悄無聲息的那種……
“你在這幹嘛?”蘇門圖平淡的聲音在張梅雪耳邊響起,她隻覺得渾身汗毛樹立。
“呀!”她想立刻把腿放下來,但腳下坑坑不平的,一個沒站穩,整個身子就往後到去。
當然,意想之中的倒進蘇門圖的懷抱……那是不可能的……
嘭的一聲,張梅雪摔倒了地上,蘇門圖在最後張梅雪倒下的那一刻閃身了……閃了……
張梅雪揉著自己磕的生疼的手肘,氣呼呼的抬頭看著正俯視她的蘇門圖。
“你!你難道多伸一下手,接我一下,怎麽了!能讓你受傷還是怎麽的,我身上還能有刺怎麽的!”
蘇門圖笑了一下。
在學校裡面,張梅雪對他的態度從來都是敵對的或者說是敵視的,蘇門圖不是聖母,對方對自己持敵視態度,自己自然不能把臉伸過去讓對方打啊,所以,他對於張梅雪的態度也算是冷淡亦或者冷漠的。
“不想扶。”
張梅雪氣急,但卻又感覺像是一拳打到棉花團裡面一樣,有力沒地方使,就很難受。
“你是不是個男人!不知道尊重女孩啊!”當然這句話一說出口,張梅雪就後悔了,因為她知道蘇門圖是一個怎樣的人……
她曾經見識過蘇門圖參加辯論大賽,那是大一第一個學期,蘇門圖在目前為止唯一的一次公共現身的比賽,就是那場辯論大賽,他依靠著自己縝密到毫無破綻的邏輯,以及從頭至尾的淡定,一路過關斬將殺到決賽,決賽的辯論主題是男女平權問題,在決賽上,蘇門圖充分闡述自己的觀點,滴水不漏,到最後甚至還把對面那個辯手逼到罵娘,比賽結果是蘇門圖獲得了所有評委的認可,對方辯手因為破壞大賽道具被保安架了出去……
但那次比賽的獎項他沒去拿,或者說是,領獎的時候,他壓根就沒想著參加,因為辯論完,他就回去了,對於任何的榮譽,他從未放在過心上。
張梅雪知道,自己剛才下意識說的話,如果蘇門圖認真的話,他肯定三兩下就給自己反駁了,而且自己一定不可能有回擊的余地,到時候,只能撒潑打滾……
果然,蘇門圖露出一個很奇怪的表情,那表情,就像是……就像是看一隻滑稽猴子的表情……
“不想詭辯,我尊重任何人,但會疏離敵人,至於什麽是敵人,我的標準就是,敵視我的人。很顯然。”
他看了一眼張梅雪那張氣鼓鼓的臉:“你就是那個敵視我的人。”
張梅雪哼了一聲,撐著胳膊站了起來,拍了屁股,小聲嘀咕著:“小氣鬼,不對,小心眼鬼。”
蘇門圖抬眼望著遠方的雲彩,對於張梅雪說的話,他聽的清清楚楚,不過他實在懶得去回應。
“你來找我,有什麽事情麽?”蘇門圖還是把兩個人的話題強行扳回到根源上面,省的在一些無意義的東西上浪費時間。
張梅雪揉著手肘,聽到蘇門圖的問話,她看了一眼蘇門圖那仰望天空的臉。
“我是來給你提供線索的。”
蘇門圖回過頭:“線索?”
張梅雪說道:“是啊,你最近不是在查那個什麽連環殺人碎屍案麽。”
蘇門圖眯起眼睛看著張梅雪,張梅雪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
“哎呀,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啦!”她跺著腳,帶著不滿說道:“待會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嗯……為了不引起誤會,我還會帶上羽子,你就在這站好了等著我們知道麽!這個線索超級重要!”
蘇門圖又看了她兩眼,最後點了點頭。
“我站在這等你們。”
張梅雪又是一聲哼,然後轉身跑開了。
蘇門圖倒是很聽話,張梅雪說讓他等著,他還真就站在路邊一動不動的等著。
不多時,張梅雪就帶著木羽子拐進路口。
“哎呀,梅雪,你拉我來這裡幹嘛呀,要是讓他看到了,我……我都沒法說話了!”
木羽子抱怨著。
張梅雪蹬了她一眼,木羽子後退兩步,吐了吐舌頭。
“你這個小妮子,平常總是日日夜夜的想著你的蘇哥哥,現在要帶你去見他了,你到還不願意起來了!”
最終,木羽子還是被張梅雪拉著走了進去。
“你看你像一隻呆頭鵝一樣,傻呆呆的。”張梅雪抬眼就看到了站在路邊一動不動的蘇門圖,撇了撇嘴說道。
木羽子捂著嘴咯咯咯的笑了一陣。
然後她還是克制住了,白了張梅雪一眼:“他說不定在思考什麽東西呢,你要知道,他的大腦每天都在高速運轉呢。”
張梅雪捏了捏木羽子的鼻頭:“就知道,就知道!心裡只有你家蘇哥哥,煩死了啦!”
兩人正說著,蘇門圖就邁著大步走了過來,木羽子趕緊閉上了嘴,然後抬眼低頭看著蘇門圖。
為什麽這個姿勢呢,因為她在網上聽那些所謂精致女孩們說,這個樣子不單顯瘦,而且還能把楚楚可憐的姿態最大限度的表現出來。
“那些臭男人們最喜歡女孩這個樣子的,能引起他們的保護欲呢!”精致女孩如是說道。木羽子看在眼裡,留個心眼,今天見了蘇門圖,自然是要把最好的那一面展現出來。
張梅雪則是日常撇嘴。
“走啦!”她喊了一聲,然後拉著木羽子走開了。
蘇門圖也跟了上去。
張梅雪要帶蘇門圖去的地方就是幾天前,她和木羽子吃過面的那家餐廳。
那一天她和木羽子在那渾身難受的吃過飯,回去之後越想越不對勁,無論是冷清的店面,晦暗的裝潢還是那個散發著陰冷氣息的小男孩,這一切都讓張梅雪覺得事情並不是那麽簡單。
而且這段時間,她也通過某種渠道了解到了連環碎屍案的信息,然後她就不自覺的把小面館和碎屍案聯系到了一起,在這之後,她竭力想證明小面館和碎屍案沒有關系,就去展開調查,結果找到了一條驚人的線索!
張梅雪和木羽子走在前面嘰嘰喳喳的說著。
蘇門圖加快速度兩步走到張梅雪身邊,他一把攀上了張梅雪的肩膀。
木羽子在一旁一看,暗道,慘了。
果然,張梅雪下意識的伸手抓住蘇門圖攀上來的“鹹豬手”,然後拉緊,彎腰用力,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是標準的背摔姿勢。
但可惜的是,蘇門圖並沒有被摔倒出去。
他甚至連腳都沒離地。
然後張梅雪就以一種很尷尬的姿勢,彎著腰,背後抓著蘇門圖的手,一動不動。
蘇門圖也淡淡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