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許路見她悶悶不樂,便問道。
陳耳搖了搖頭。
“那你和螃蟹有仇嗎?”許路指著桌子問道。
陳耳尷尬的一笑,那螃蟹何其無辜。“我這就把它吃掉。”
回了家,陳耳馬上忙著做飯。
“這是什麽?”許路指著鍋裡的一團子面說道。
“這是我們那裡的傳統美食,叫烀餅一鍋出。”陳耳認真的介紹著。
許路用力的點了點頭。
這東西一看就知道好吃,一聞饞蟲都出來了,肯定差不了。
陳耳又配了幾個小菜,一樣樣裝到飯盒裡。
許路馬上開車去了醫院。
等許路走後,陳耳的心又空了下來。
大神要訂婚了,她應該高興才是。
那麽漂亮的女神做大神的老婆,大神以後一定會很幸福。
自己應該替大神開心,怎麽會如此的難過呢?
不是告訴自己,大神是用來仰望的,為什麽還要有多余的心思。
陳耳坐在沙發上,默默流出了眼淚。
“陳耳你哭什麽?你覺得你配得上大神嗎?你憑什麽那麽不要臉!”
雖然想罵醒自己,可臉上的淚,還是止不住的流著。
從李行裡,拿出一本書來。
那是她第一次見大神的時候買的,上邊還有他的簽名。
用手摩挲著書上的字跡,這本書已經陪她走過了很多日日夜夜。
記得那個時候,許路還不算大神。著名大神蒼北和尚,帶領同站的幾個小作家,來鳳城搞聯合簽售活動。
她那時上初中,剪著短發跟個假小子似的。
活動那天為了趕時間,她是一路小跑著去的。等跑到了簽售的圖書館時,她出了一身的汗。
在一樓等電梯時,遇到了一個抱著一厚摞書的清瘦帥哥。
帥哥微笑著問陳耳:“小弟弟,外邊下雨了?這下糟了,我沒帶傘。”
陳耳用手擼了一把頭上的汗,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胸。是小了點,但也不能直接被無視啊?
於是挺起胸膛,大聲回道:“沒下雨,我跑過來的,所以出了不少的汗。”
帥哥則輕輕一笑,道了一聲:“哦。”
話說這帥哥眼神雖然差,但笑容卻是很好看的,有點像春日的陽光,看了讓人覺得分外的親合。
那天陳耳的鼻炎犯了,又被冷氣一吹。
“阿嚏!”討厭的鼻涕,直接就噴到了帥哥的身上。
於是兩人立刻就玄幻了,陳耳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馬上拿下背包,在裡邊翻了半天,只找到一張皺巴巴的手紙,遞給了帥哥。
“抱歉,抱歉!”陳耳不好意思的說道。
“沒事,還好沒噴書上。”帥哥接過手紙,擦拭著。
陳耳低下已經脹紅的臉,說了句“真的對不起了。”然後轉過身去跑了樓梯。
簽售現場除了蒼北和尚的桌前站了幾個人外,其他的桌前都是空蕩蕩的,幾個年輕的作者正在閑談,放著莫望前路名牌的座位則是著。
她四下尋找莫望前路的蹤跡,視線卻對上了抱著書而來的清瘦帥哥,她馬上低下了頭。
帥哥並走到蒼北和尚的桌前,將書放下。然後拿出一個胸牌戴在身上,胸牌上赫然幾個大字——作者:莫望前路。
陳耳感覺剛才在樓下她玄幻早了。
許路坐到了座位上,看了眼她手裡的書,說道:“小弟弟,你不用為了剛才的事,特意買一本不喜歡的書。”
陳耳好想跟他解釋,她是衝著他來的,她喜歡他的書。可是籌措了半天,只是固執的將書放到桌上。
說道:“謝謝,簽名字就好。”
許路看她堅持,遲疑了片刻後,在書上簽上名字。
陳耳拿到了書,又說了聲“謝謝”就跑出書店。結束了第一次與大神的見面。
至此以後,她最討厭的一句話,就是人生若如初見!
也是從那時起她開始留長發,而且喜歡上了木瓜,她將所有的與水果有關的東西,都換成了木瓜味。因此她還得了一個雅稱,木瓜女神陳耳,簡稱木耳。
陳耳重重的吐了口濁氣。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
“喂!”
“耳朵,你睡了嗎?”是岑生的聲音。
“沒,沒睡。”陳耳回道。
“耳朵,你怎麽了?是不是感冒了,怎麽感覺你說話的聲音怪怪的。”
“沒事。”陳耳的聲音不受控制,只能簡單的回答。
“耳朵,有什麽傷心的事,可以跟我分享嗎?”岑生的聲音很溫暖。
可陳耳的心事,是不能說給他聽的。
她的想法,要是傳到大神的耳朵裡,那會怎麽看她呢?
“我真的沒事的。”陳耳堅持說著。
“好,你沒事就好,這樣吧,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陳耳在電話裡,聽岑生講著一個又一個的老套故事。
可沒想到,她居然聽了笑了出來。
“你笑了,那就把不開心的事都忘了吧!”岑生依舊溫柔的說著。
“謝謝你岑生。”
“都說了,不要這麽客氣了。”
收了線,陳耳的心路好很多。
這也許就是失戀的感覺吧,大神那麽好,就算自己得不到,也應該誠心的祝福他。
感謝你大神,陪我走過了那麽多孤獨的夜晚。
晚飯一點不意外的大受夏父的認同。
“烀餅做得好的,這芸豆也摘得很用心,……”
接著夏父又和許路攀談了起來。
夏父沒想到,許路的腦子裡,還是有許多墨水的,特別是對孫子兵法,更是有自己獨到的見解。
兩個相談甚歡,直到很晚才放許路回家。
許路到家的時候,看著蜷縮在沙發上的陳耳。
她的懷裡緊抱著一本書。
許路準備叫醒她,可那本書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不是他的第一出版書嗎?這個封面……他將本翻開,上邊他親筆的簽名。
難怪上次她說,他們是見過面的,而且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把她當成了男孩子。
許路笑了笑,眼前的人,同記憶裡瘦弱的短發男生重疊。
許路永遠都記得,那次簽售會,他隻買出了一本書,而且還是因為那個小男生,噴了他一臉的鼻涕。
沒想到會是她。
他看向陳耳的眼神,變得無比的溫柔。
原來那個時候,她就是為了自己而去的。
再仔細看她的眼睛,怎麽好像哭過。許路蹙眉,他的不在時候,倒底發生了什麽?
將她輕輕的抱了起來,慢慢的放回了床上。
她的手機一亮,一條信息顯示在了屏幕上。
——耳朵早點睡吧,明天我們研究一下,舞會那天我穿什麽好呢?落款是岑生。
岑生,舞會?
許路滿腹疑問。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許路打開了陳耳的校園網。
上邊一條關於中秋節舞會的消息,讓許路覺得很不爽。
舞會需要帶男伴,可她為什麽不跟自己說?
不說也就算了,為什麽要去找岑生。他們什麽時候這麽熟了?
一種不明的情緒縈繞著他的心頭,他只知道今天,他不爽,很不爽。
次日,陳耳依舊起得很早。
許路按時起床,坐在餐桌前。
咦?她為什麽沒有說那句“大神早上好!”
“咳!咳!”故意咳嗽了幾聲,刷一下存在感。
陳耳回頭看了一眼,然後轉過身去,繼續熬著粥。
“咳!”許路有些不甘心,又咳嗽了一聲。
陳耳這次連頭都沒有回。
許路氣結,這丫頭一定是有新歡,就忘了他這舊愛的。
等等,為什麽是新歡和舊愛。
總之,這丫頭不再崇拜他了,也不再關心他了。
想到了這裡,臉色又沉了幾分。
等陳耳做好了飯,將許路的早餐放在桌子上的時候,正對許路那可以和鍋底媲美的黑臉。
“大神你怎麽了?”陳耳小聲問道。
“沒事。”許路硬硬的回了一句。
陳耳覺得今天的大神很可怕,一副暴風雨即將來臨的感覺。
所以她這隻海燕,還是長點心吧!
默默的躲回了房間,以免惹大神討厭。
許路看著關上的房門,不由的氣結於胸,讓他的呼吸都很順暢。
這丫頭倒底是什麽了,現在開始無視他了嗎?
“耳朵我走了。”他臨走前,向她的房間喊了一聲。
結果陳耳只是隔著門,應了一聲。
“好的!”
是那裡出了問題了?她沒有說讓他注意安全,更沒問他要不要回來吃飯。
去醫院的路上,許路一直在糾結,這該死的丫頭,為什麽情願找岑生,也不願找他,難道自己的顏值下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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