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別吵了,各位還得想出個招來,若是這位攝政王一直不肯離去,咱們該如何應對,父皇此時還未確定歸程,只怕這位攝政王很快便要求見入宮了。”蘇離落半撐著頭,見下面突然靜下來,冷冷的嗤笑一聲,聲音不大,下面的朝臣們個個都皺緊眉。
丞相好半晌才朝前一步說道:“公主,這位攝政王來咱們離國到底是何用意,還偏偏是在皇上離宮之際,莫非是想圖謀咱們離國的何物?”
蘇離落頓了頓道:“本宮雖不知他為何前來,宋將軍之前也查探一番,想必與父皇有關,父皇來信,正是為了說清楚此事,攝政王雖是想與咱們離國合作,一直呆在都城裡也不是個長久之計,父皇在信中吩咐了,若是能想法子讓這位攝政王早日回石城,那是最好不過。”
“皇上英明,這雲國攝政王留在咱們離國終究是個大患,若是讓他自動便離去,可是省了咱們幾番功夫。”丞相等人很快附和著蘇離落的話,幾人暫且達成了一致。
確定了雲言熠來京的目的,接下來便是如何早日打發他離去,蘇離落看著宋書影問道:“宋將軍可有什麽良策,若是這位攝政王要求見本宮該當如何?不如本宮派一位大人替本宮接見這位王爺如何?”
蘇離落眼睛朝著殿中十幾人各自瞄了幾眼,有人靜靜的低下頭,有人則心平氣和的看著她,還有人聽到這話暗自欣喜,各種情緒紛紛在他們心底裡綻放開來。
“怎麽?沒有人願意主動引薦一位大人?不如本宮自己作主如何?丞相,你認為呢?”蘇離落直接將丞相點出來,他隻得站前一步道:“公主,您指的這位大人定要符合攝政王的地位,莫要讓人以為咱們離國不將那位攝政王當回事。”
“丞相說得對,既然如此,本宮便將這件事拜托給丞相您了。”蘇離落捂著嘴呵呵的笑著,看起來心情大好,將雲言熠這個爛攤子甩出去,果真才是最舒坦的。
“這……,公主,這不太合適吧。”丞相躊躇著,蘇離落立馬苦著臉道:“丞相,您是朝中重臣,配攝政王的身份綽綽有余,您不用謙虛,就定下丞相你了。”
蘇離落衝著宋書影使了個眼色,他輕咳了咳道:“公主說得對,丞相您是離國一頂一的重臣,接待攝政王定不會讓他覺得怠慢,況且公主的身份也不方便見這位王爺,朝中的大臣,也只有丞相才有這個地位,您還是莫謙虛了。”
旁邊的大臣也一個勁的勸著,丞相看著幾個人都紛紛的勸說著他,隻得無奈的點頭道:“那臣便應下了,等了解攝政王的來意,再向公主回稟。”
“本宮便知道丞相不會讓我失望,多謝丞相為本宮考慮,今日事情便商議到這,丞相留下來,本宮立馬讓人請雲國的攝政王過來,早日將事情解決也好早日讓他回石城。”蘇離落打著算盤,讓宋書影陪著丞相,自己出了禦書房便招著流螢過來吩咐道:“趕緊讓人去將軍府宣旨,招雲國的攝政王進宮,若是人來了,直接帶到廣雲殿即可。”
“奴婢明白,公主放心,不會讓您為難的。”流螢見她眉眼間有著鬱鬱之意,知曉蘇離落的心思,不敢再多讓她煩憂,直接領命離去。
蘇離落站在外面好半晌,宋書影怕她心中鬱悶,趕出來看到她正站在廊簷上吹風,從下人手中接過披風柔情滿滿的搭在蘇離落身上,輕聲勸道:“公主,小心凍壞身子。”
“將軍多慮了,不過一些微風,本宮的身子還未弱不禁風到那種程度。”蘇離落轉眼便要將身上的披風解上,被宋書影按住欲動彈的玉手,輕聲勸道:“臣知公主心中憤懣,只是公主還需忍耐,再過幾日等他走後想必公主便不會如此氣惱,公主呆在這也無事,不如臣陪公主去馬場裡騎馬散散心如何?”
蘇離落眯著眼思索了半晌,在心裡好生琢磨了一下他說的話,與其在這等著雲言熠進宮,等會自己生著悶氣,不如跟著他出去好好散散心,看看其它的新鮮事物,心裡很快有了決斷,蘇離落輕點頭道:“便聽將軍的,咱們趕緊出發,省得等會碰到討厭的人。”
“公主多慮了,臣等會安排馬車,定不會讓公主尊貴的面容被不該看到的人瞥去,公主也不必擔心會遇上自己討厭的人,就算他再快,也不會有咱們出宮這麽快。”宋書影將事情一一安排好,蘇離落思索著他說的話,的確是這個道理,慢慢放下心來。
素茹與流螢將所需的東西打點好,蘇離落回清茗殿換了一身紅色騎裝,宋書影看著她俏麗的身影直出神,連忙在他眼前晃了晃手問道:“將軍,你在看什麽呢?咱們趕緊出發吧,若是等會慢了可就糟了。”
“對,趕緊出發,公主請。”宋書影暗暗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感到那一瞬間的疼痛感,立馬清醒了幾分,不敢再胡亂想著什麽,亦步亦趨的跟上了蘇離落的步伐。
宮道上停著離謹瑜專為蘇離落準備的檀木香車,馬車上掛著八個金鈴,鈴鐺悅耳的聲音讓蘇離落心中的悶氣出了不少。
宋書影伸出一隻手將蘇離落扶上馬車,她的手搭在他的手上那一刻時,他的呼吸都輕了幾分。
“怎麽了?”蘇離落見他有些不對勁,回頭問道。
他耳根子唰的一下便紅了,連忙搖頭道:“沒有,沒有,公主趕緊上馬車吧,省得等會撞到不該撞到的人。”
“宋將軍,總感覺你今日怪怪的,莫不是我想得太多?”蘇離落蹙眉打量了他好一會,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無事,公主可坐好了,臣讓他們出發了。”宋書影見她輕頷首,連忙將簾子放下,自己騎著馬跟在馬車旁。
“嗯,走吧。”流螢跟著一起上了馬車, 見著蘇離落側頭撐著假寐,安心坐著手中的活,不敢擾她。
一路上安靜得很,宋書影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與臉,發覺有些燙,怕人看出端倪,輕咳了咳嗓子試圖恢復情緒。
雲言熠遠遠的看著宮門裡站著幾個侍衛,一邊接近一邊思索著對策,下了馬,侍衛將馬牽到一旁,看著他腰意的白玉,行了一禮道:“見過攝政王,您裡面請。”
“你們識得本王?”雲言熠看了看自己腰間的玉佩,猜到了他們為何能如此輕易的認出,看來宮裡已經事先得知他來的消息,竟然不阻攔,莫不是打著什麽主意。
“自然是識得的,攝政王鼎鼎大名,您請入宮,宮裡自有人接應王爺。”兩個侍衛言盡於此,便閉緊雙唇,低著頭安心的守著宮門。
雲言熠踏入宮門後,便由一個小太監領著往廣雲殿行去,他自己在心裡打著鼓,今日這事真真是奇怪。
領路的小太監見到雲言熠第一眼時也詫異極了,快速的低頭將情緒掩藏,悄悄打量著雲言熠腰間的玉佩,確定是雲國的攝政王,想必也不會假扮的。
丞相聽著來人稟報雲言熠已經進了宮門,暗自算了一下時辰,出了廣雲殿便看到一個俊朗的身影接近自己,眯著眼瞧了好一會兒,拱著手笑道:“果真是攝政王,氣質非凡,臣一時都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