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蘇老夫人要將此事告訴蘇洪,蘇白涵噗通一聲跪下求饒道:“祖母,孫女知錯,孫女認罰,你不要告訴父親。”
蘇老夫人見製住了孫女,氣順一些,想著這個孫女沒腦子,被人坑也不知道,還一心訴苦,面上怒意連連。
蘇老夫人沉思今日之事,越發覺得裡面有蹊蹺,又見蘇離落沉穩的站在下頭,眉眼間均是以往不見的氣度,蘇老夫人皺著眉,總覺得蘇離落如今的儀態氣度像一個人,一時又想不起來。
“祖母,妹妹不過是遭人算計,祖母不要太過苛責。”蘇老夫人聽得蘇離落柔聲勸道,這才想起蘇離落像誰,心中一驚,她這孫女與前大將軍之態漸漸重合,不愧是她之女。
“祖母知道,離落今日也累了,趕緊下去休息吧。”蘇老夫人眼見蘇白涵不老實跪著,不耐的說了一句,“你若還不老實,祖母便沒辦法,隻得請你父親過來好好教教你這女兒。”
蘇白涵哪敢再有多動作,低垂著頭,兩手放在膝頭,隻心裡暗暗念道:“母親快來,女兒身子好痛。”
“孫女先行告退。”蘇離落丟下這一大堆麻煩,徑直回了院子。
蘇白涵一向嬌慣,只不過片刻,便覺得膝上麻麻的,掙扎著想要起身,蘇老夫人隻冷眼瞧她,蘇白涵委屈得臉上能掛上油瓶,不一會兒,便見姚若水慌張的進了屋內。
一見蘇白涵跪在地上,穩定心神,先行問安,“媳婦給母親請安,涵兒這是犯了何錯?惹得母親發怒?”
“你問問你的好女兒,看她今日做了什麽好事。”蘇老夫人看著蘇白涵跪在這半天,都未想清楚自己到底哪做錯了,不願再看這個不爭氣的孫女,偏過頭。
“涵兒,快向祖母道歉,你這孩子,母親早就叮囑你在外小心行事,你偏偏聽不進去,惹了大禍看誰來救你。”姚若水心知肯定是賞梅宴上發生事情,隻得先把蘇白涵領回去,再細細詢問。
蘇白涵兩手交叉,匍匐在地,求饒道:“祖母,孫女知錯,求祖母饒了孫女這一回。”
“母親,涵兒也不是故意的,您饒過她這一回,我回去定好好管教她。”姚若水陪著小心幫腔道,見蘇老夫人面上並無緩和之意,心中暗惱,老太婆這是故意要為難她們母女。
蘇老夫人眼一抬,見下方兩個人惺惺作態,也不願再看,“你們回去吧,這事我也懶得管。”
“母親,媳婦告退。”姚若水讓平嬤嬤扶著蘇白涵,一行人便出了老夫人的院子。
蘇老夫人見她們走得倒快,隻歎氣道:“慈母多敗兒。”
身邊的花嬤嬤勸慰:“老夫人息怒,四小姐還是小孩子心性,多教教就好了。”
蘇老夫人哪不知道花嬤嬤只是哄著她罷了,隻搖搖頭,由花嬤嬤扶著到內間休憩片刻。
“等丞相回府,你將他請到我這來。”蘇老夫人半晌才吩咐一句,花嬤嬤連忙應道。
蘇洪進了書房,就聽外面小廝來報,老夫人身邊的花嬤嬤來了。
花嬤嬤算是看著蘇洪長大,蘇洪十分尊敬母親身邊的老嬤嬤,起身迎出來,“花嬤嬤,母親有事找我?”
“丞相快隨老奴去老夫人院中,老夫人有事與丞相相商。”
蘇洪面色嚴肅,立馬跟著來到蘇老夫人院中,一進屋,見母親倚靠在榻上,看著頗為疲憊,躬身行禮:“兒子給母親請安。”
“行了,我們娘倆不用這麽多虛禮,快過來坐,母親有一件事要請你拿主意。”蘇老夫人難得如此鄭重的要求,蘇洪不再是之前淺笑,肅著一張臉,平靜的聽蘇老夫人說話。
“母親有何事直說便是,兒子聽著。”
蘇老夫人便將今日蘇白涵之事說給蘇丞相聽,蘇丞相越聽越惱,氣得拍桌子吼道:“這個沒腦子的,只會意氣用事。”
蘇洪心中怨姚若水將女兒教得如此跋扈,一點嫡女氣度也無,蘇老夫人見他只顧著生氣,連忙提醒道:“丞相,我看這件事應該不只是小女兒間打鬧爭奪,丞相得查查這背後誰人作祟。”
“兒子醒得,母親放心,兒子這便著手讓人去查。”蘇洪急忙回了外院,吩咐心腹之人查出蘇白涵之事背後之人。
當日申時末,蘇洪得到所查結果,果真是背後有人算計,立馬著手讓人放出敵對勢力的後宅消息,等京城裡流言遍布時,蘇白涵惹出的禍事早已如曇花一現,無人關注。
晚膳過後,管家來到蘇白涵院中,平靜說出丞相吩咐,“四小姐,老爺讓您這幾日用心在屋內抄寫女誡,女則,好好修身養性。”
蘇白涵等管家走後,將手上的杯子用力砸在地上, 委屈的哭道:“父親怎能這樣對我!”身邊的丫鬟綠柳連聲安慰道:“小姐快別哭了,老爺也只是一時氣惱。”
“父親就是見那個賤人得安平縣主青眼,才如此對我,我要去告訴母親。”蘇白涵衝到姚若水屋內,並未討得好處,反而被罵了一頓,積攢著火氣等著哪日發泄到蘇離落身上。
這日下朝,蘇洪隨著幾位大臣往殿外走去,突然聽到後面有人叫他,“丞相大人,本王有幾句話想與丞相大人說,不知丞相是否有空。”
蘇洪回頭一看是安南王,心中納悶,面上帶著笑意道:“王爺相邀,本相自然有空,王爺,請。”
兩人一同往殿外走,蘇洪等著安南王先開口道明來意。
安南王也不拖泥帶水,直爽的說道:“上次小女舉行賞梅宴,丞相府上的幾位小姐也一同去過,我那王妃對於大小姐頗為喜愛,丞相可得讓大小姐多多來王府,陪著王妃說說話。”
蘇洪心中一驚,不動聲色的回道:“本相也不知那日離落何處讓王妃上了心,等本相回去將王妃心意說予女兒聽。”
安南王見蘇洪半句未提讓蘇離落來王府,再見他面上冷淡,也無先前的熱情,“既然相爺明白,那便好,本王還有事,便先行回府。”
“王爺請。”蘇洪恭敬的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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