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針力道很強,十分中正地刺進葉凝香前胸的一處大穴,接著葉凝香便覺得天旋地轉,面前的人也變得模糊不清,很快便昏倒在地失去了意識。
等到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黑夜,她所在的屋子沒有點燈,四下漆黑一片,可是盡管看不清周圍的情況,葉凝香還是覺得有種無比熟悉的感覺,就好像以前在這床上待過似的。
她使勁兒敲了敲依舊迷迷糊糊的腦袋,很費力地起了身,突然發現她的身邊竟然還躺著一個人,而那個人正睜著桃花大眼饒有興味地望著她。
“你醒啦!”
發現慕夕澤穿著婚禮的喜服,正在她旁邊用賊溜溜的大眼睛看著她,明顯一副準備乾壞事的神情,葉凝香穩了穩心神,退縮在牆角處,睜大眼睛警覺地問道:“這裡是哪兒?”
“這是我家,哦不,應該是你家!”慕夕澤微笑著,笑容中帶著些許得意還有失而復得的喜悅。然後,慕夕澤繼續補充道:“這是我的床,也是你的床。”
慕夕澤這邊話還沒說完,葉凝香就掙扎著起身想要下床。慕夕澤拉住葉凝香的胳膊,連聲阻止道:“小葉子,小葉子,這洞房花燭夜的,你要上哪兒去?”
“洞……洞房花燭?我……我們還沒拜過堂啊!”葉凝香又驚又惱,說話也結巴起來。
慕夕澤的身子朝葉凝香移動,嘴唇幾乎都要貼到她的唇上,為了避免同他的唇觸碰,葉凝香逼不得已地向著慕夕澤移動的方向向後退,最後又重新縮回到牆角。
就在距離葉凝香嘴唇還有不到一寸遠的距離,慕夕澤突然停下來,桃花大眼眯成一對兒彎月,笑盈盈地看著她說道:“誰說沒拜過,白日裡你可是當著眾人的面與我拜了天地的,隨便找個府裡人都能為我作證。”
說完最後一句話,慕夕澤止住笑,故意裝出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樣,嘴巴還微微撅起,好像葉凝香做了什麽欺負他的事似的。
聽著慕夕澤這樣逼真的描述,葉凝香的心裡也打起鼓來,該不會又像上次被季北桓迷了心智一般被慕夕澤迷了心智,被慕夕澤控制了吧!
“我……我沒印象了。”葉凝香的底氣不足,聲音也小了很多,雙手緊攥成拳,十分警覺地看著慕夕澤,生怕他一個衝動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來。
“沒關系,我記得就好啊!”說話間,慕夕澤已經伸出雙臂牢牢將葉凝香堵在了牆角,按照這架勢,下一步他們就該臉貼臉,唇貼唇,身子貼身子了。
葉凝香不敢再往下想,整張臉都變得火辣火辣的,身子小心翼翼地向下滑動,用幾乎是含糊不清的聲音說道:“洞房花燭應該是雙方你情我願的,凝香心系皇上,心中並沒有殿下半分位置。”
接著,葉凝香最大限度地將頭撇向一邊,閉著眼睛說道:“還請殿下不要再逼迫凝香了。”
“胡說八道。你這戲演的爛成這個樣子,也就皇上這個糊塗蟲才會相信你的心裡是真有他。”
葉凝香轉過頭看向慕夕澤,緊閉的雙眼也再次睜開,那感覺好像在問她演的真的很差嗎?
慕夕澤看著此刻的葉凝香一臉窘態的可愛模樣,竟然笑出了聲兒,翻個身躺在了葉凝香身旁,一邊笑一邊說道:“哪有哪個女子成天把愛慕什麽人掛在嘴上的,再說了你有膽子趴在皇上懷裡,怎麽沒膽子看皇上一眼啊?”
聽他這樣講,葉凝香又覺得很不服氣起來,憑什麽他慕夕澤像她肚子裡的蛔蟲似的,她做什麽都逃不過他的法眼,這次她偏要嘴硬,就是不承認,讓他沒轍。
“殿下又不是我,哪兒來這麽大信心認為我不愛皇上?”
慕夕澤好像並沒有將葉凝香的問話聽進去似的,自顧自地解開他用來束發的翠玉發冠,一頭柔順的秀發如瀑布一般傾瀉下來,直接落到了葉凝香的心裡。
這是她第三次見到慕夕澤完全散發的樣子。第一次的時候,還是將近八年前,他與她同房過後的第一個早晨,那時候慕夕澤還很年輕,眼窩不像如今這般深邃,五官也沒現在立體,雖也俊美絕倫卻總覺得欠缺什麽。
第二次的時候,他為了阻擋因丹陽失手而朝葉凝香飛來的劍,被劍打掉了發冠,那個時候葉凝香也是被他的美貌迷得失了魂,不過那時的他一臉病容,面色總是蒼白泛青,臉頰也瘦得凹陷下去。
而這一次再見到慕夕澤散發的樣子,葉凝香覺得她心裡的那隻小鹿幾乎要不受控制地蹦出來了,深邃的眼窩,挺立的睫毛,白裡透紅的臉頰,如同緞面似的黑發,還有那均勻的酥死人不償命的呼吸聲,每一樣都讓葉凝香本就不平靜的內心升起一股躁動。
葉凝香下意識地摸了摸都快能煮雞蛋的臉頰,躺回了被窩兒,轉過頭去不再看向慕夕澤。
“沒關系,如今我已經都是你的人了,還怕以後沒機會同你洞房嗎?”說完,慕夕澤又朝葉凝香眨了眨眼,色眯眯地看著她,繼續道:“為了順利將你接過來,我這迷 藥下的有些重,若是你今晚休息不好,明日怕是會頭痛的。你放心,隻管安心休息便好,我就在你旁邊守著,不會打攪你的,”
子時,寧王府萬籟俱寂,幾乎所有人都進入了夢鄉,不過卻不包括丹陽和秦驍。
這個時候,丹陽屋內的桌子上已經擺了五大壇空酒瓶,臉頰也因醉酒而紅得不像話。
“丹陽,你不要再喝了!”秦驍一把奪過丹陽手中的酒杯,眼中流露出濃重的擔憂之色。
“你……”丹陽搖晃著手指,半睜著眼睛看著秦驍,打了個嗝兒,繼續道:“你是個什麽東西,竟敢搶本公主的酒杯?”
丹陽這一句酒醉的話卻正正中中說進了秦驍的心坎兒裡。他秦驍本是快要餓死街頭的孤兒,幸得他義父秦明月相救,又傳授給他一身武藝才讓他得以健康成長,又在武林之中有了一席之地。
雖說他是真心喜歡丹陽,也是毫無保留地追求丹陽,可是他這樣低賤的身世又怎麽配得上丹陽這血統高貴的公主呢?
想到這,秦驍心中也煩悶起來,不僅將酒杯還給了丹陽,他自己也開了一壇酒,並沒有將酒倒入杯中,而是直接捧起酒壇直接將酒灌下了肚。
“秦驍,我是因為我剛一回來夕澤哥哥就與葉凝香成親心中不痛快才喝酒的,你怎麽也跟著我一塊兒喝啊?”
秦驍不說話,又是咕嘟咕嘟喝了好幾大口,直到噴湧而入的酒水嗆了他的喉管他才停了下來,接著乾咳了好幾聲,最後十分失落地望著丹陽,眼圈微紅,幾乎都要流出了淚。
“他慕夕澤到底有什麽好?他心裡根本就沒有你,他見你回來連半點關心你的話都未同你講,又當著你的面和別的女人成親,此刻他已經在他的床榻之上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纏纏綿綿!”
秦驍雙手支撐著桌子,一雙泛著淚光的眼睛深情地望著丹陽。
“慕夕澤不愛你,我愛你,只要你願意,我秦驍願意一輩子對你好,哪怕搭上自己性命也在所不惜。”
丹陽笑了笑,朝酒杯中倒滿了酒,咕嘟一口又喝了一杯然後說道:“秦驍,呵呵,”她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走到秦驍身邊,面上露出一絲愁容,“秦……大寶,我們之間只能做朋友的,我的心裡只有夕澤哥哥,對……對不起。”
秦驍一把抓住丹陽的肩膀,聲音發飄,似乎帶著些許怒色。
“不可能,你的心裡不可能沒有我。那個時候你被人關在棺材裡差點死去,見到我後便死死摟住我不放手,之後我們一塊兒參加武林大會,打敗了那麽多高手,又一同去了那麽多地方,留下那麽多美好的記憶,我不相信我們在一起的時光裡你所展現的快樂都是虛假的!”
聽了秦驍這般動情地說了一大段話,丹陽似乎也有些醒了酒,迷離的雙眼似乎也漸漸有了焦點,只是整個人還是有些蒙蒙的,不過好像是因為自己究竟喜歡誰而發蒙。
秦驍的聲音柔和許多,言語中似乎還帶有幾分勸慰的意思。
“慕夕澤並非常人,就算他中意你,你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
說完這話,秦驍在丹陽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十分突然地吻上了她的唇。起初只是試探性的觸碰,然後越觸越深,他的唇幾乎已經貼上了丹陽的牙齒,他的鼻尖也緊緊貼在了丹陽的鼻子上。
酒精的作用讓丹陽的反應慢了好多,當她發現秦驍正十分起興地吻著她的唇時,她就像是隻炸了毛的雞,一邊掙扎,一邊嗚嗚亂叫。
秦驍這二十幾年來最是癡迷武藝,內力自然也深厚得幾乎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就憑丹陽這種自認為武功卓絕,其實就是三腳貓功夫的人來說根本不能從秦驍的手裡掙脫分毫。
親吻的時間長了,丹陽原本抵抗的心裡竟生出一種興奮,對於秦驍的吻也不再排斥,甚至主動去應和他的吻。
見著自己的付出似乎有了回報,秦驍自然片刻不敢放松,將丹陽摟得更緊,然後緩緩將手從她的後腰向上移動到她的脖頸,接著十分溫柔,甚至小心翼翼地解開丹陽衣服上的紐扣,一邊柔情似水地望著似乎還是有些不太清醒的丹陽,一邊緩緩脫下她的衣衫,然後一個公主抱十分平穩地將丹陽抱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