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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第一商》第136章 私鹽進城
東林的深秋一片肅殺之氣,老人們常說,此地戰亂太多,殺戮太重,因此鬼神的魂魄都聚集於此,陰氣慘慘淡淡,能不讓人脊背發涼嗎?

 秦順叼著一根枯黃的狗尾巴草坐在城門口的一個石墩子上,翹著二郎腿。他已經在這裡盤查了半個多月,卻一點兒蛛絲馬跡都抓不住,真他娘的見了鬼了!秦順左腿壓得發麻,便換了一條腿翹。

 眼看著守城官兵士氣越來越低落,秦順心裡也開始發毛。在這麽下去,今年的歲貢可靠什麽給呢?到時候皇上一定會降罪,責怪宗主府辦事不利的。

 五輛大車拉著一車酒壇子緩緩駛來,在城門口停住。為首的車夫遞上一份關傳:“軍爺,您通融通融。”

 “這什麽?”

 “酒,官爺。”拉車的壯漢點頭哈腰的配笑著,抓起一壇小的,扯開封口:“軍爺,您嘗嘗,二十年的女兒紅陳釀。”

 當兵的湊上去聞了聞,還真是一壇好酒,半開玩笑道:“喲,這是誰家的閨女,二十都沒嫁出去?”

 “軍爺您嘗嘗?”拉車的讓了讓。

 “不必了。”當兵的擺擺手:“等你把閨女嫁出去再說吧,哈哈哈。”

 “走走走。”拉車的招招手。五兩大車的車輪緩緩滾動起來。

 車轍印很深,把土路上壓成兩道溝壑。秦順瞥了一眼。

 “站住!”秦順騰地一下跳了起來。

 一隻大手在酒壇上重重拍了幾下,酒壇子像個熟透的西瓜,發出砰砰的聲響。

 “這下面是什麽?”

 拉車的一愣:“下面?下面是酒啊!”

 秦順搖搖頭,哪有送酒的會把酒壇子摞的這麽高?說不準酒壇子裡就藏著鹽袋子。秦順咳了一聲:“來人,把他酒壇子都給我搬下來!”

 事實上他猜錯了,那壇子下面的一層還是壇子,只不過是些更大的壇子。秦順有點發愣,這畫面怎麽跟他想的不大一樣呢?

 “打開!”秦順從腰間抽出一支匕首,手起刀落撬開蠟封。

 裡面是晃晃蕩蕩的一汪,淺淺搖曳,溢出一股濃鬱的酒氣。

 “軍爺,這是好酒,您不信嘗嘗?”拉車的有氣無力的笑了笑。

 秦順接過他手裡的水瓢舀了半瓢,湊到嘴邊,小小飲了一口,還真是酒。酒烈,味道衝鼻子,秦順打了個飽嗝兒,他喝不下,剩下的半瓢分給口渴的弟兄們喝了。

 這一壇子倒是查清了,其他的誰又能保證呢?又撬了幾壇子,都是一望到底的酒。秦順有點懵,往後望望,五大車,要還是查不出個什麽,貿然把人家的酒都開了封,可就是坑死人的事兒了。

 “軍爺,您別撬了,晃晃可以,我們只是送貨的,要是都撬開了,我們沒法兒跟東家交代。”

 “東家?你東家是誰?”秦順問道。

 “嗯……京城上閣的盧盛林盧老板。”拉車的猶豫片刻,還是把盧盛林的大名報了上來。

 “上閣?那可是赫赫有名的食樓啊!”秦順睜大眼睛:“上閣要在東林州開分店?”

 拉車的點點頭:“是啊軍爺,店都盤了,就等著食材到了開業呢。”

 京城的上閣,簡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盧盛林的大名又是如雷貫耳。若說古董行裡首推衛東書,那麽飲食行當裡,盧盛林便是首屈一指。人都說大楚這一代出了兩個商界奇才,一個是祖上蔭庇的衛,一個是二百兩創立上閣的盧。

 既然是盧盛林的人,想必也不會有錯,秦順舔舔嘴唇:“這酒真夠烈的,走吧走吧。”

 “哎哎,好,謝謝軍爺。”拉車的把已經撬開了的幾壇子酒搬下車:“這些就送給軍爺們解解渴,您別嫌我們寒磣。”

 “上閣的店址在什麽地方?”

 “在鍾樓西。”

 又是白白在城門口坐了一天,依舊是一無所獲,秦順搖搖腦袋,完了,這下回去準又得挨一頓訓。這幾天二爺脾氣大的很,金礦報喜的折子早已寫好了放在一旁,礙於私鹽的事兒,遲遲不敢上報,唯恐被舊派抓住把柄。

 秦順抵著腦袋,不敢說話。早已做好了死扛的準備,反正他就是一無所獲,把他砸碎了也榨不出油來。

 “廢物!你每天在城樓地下坐著,怎麽會沒有收獲,難道那些私鹽是插著翅膀飛進來的?”容湛背過手。

 元熙倚在案上,閑敲棋子,面前黑白兩子已經成了水火互不相容的局面,自己同自己博弈,無論輸贏都是自己。要是跟別人博弈,棋局可就不會有這麽明了。

 “這幾日進出城的有沒有什麽特殊的東西。”

 “特殊的東西?”秦順搖搖腦袋:“沒有啊?”

 “你喝酒了?”元熙隔著老遠就聞到一股酒氣。

 容湛一瞪眼:“好啊你小子,難怪什麽都查不出來,白天跑去喝酒了你?!你就是這麽糊弄差事的?!”

 “沒有啊殿下。”秦順好大的委屈:“今天就是來了個送酒的,臣撬開檢查的時候嘗了一口。”

 “一口會有這麽大的味道?你小子唬我是不是?”容湛指著秦順的鼻子,差點把他戳倒。

 “沒有沒有,真的只有一口。”秦順連連擺手:“臣糊弄誰也不敢糊弄殿下您呐!”

 容湛哼了一聲,轉過身望著元熙:“實在查不出來,咱們就得對各家倉庫進行搜查了。”

 “不要把事態鬧大。”秦順身上那股酒氣薰得人頭疼,元熙揉揉眉心:“你趕緊去洗洗吧,這股味兒太嗆人了。”

 秦順扯起自己的衣服聞了聞,他這件衣服穿了一天,自然是聞不出什麽,憨笑著摸摸腦袋:“可不是嘛,二十年的女兒紅,不濃才怪。”

 女兒紅這酒與眾不同,誰家生了女兒,將一攤釀好的酒埋在地下,等到女兒嫁人那日再拿出來飲用。女孩子家都是及笄之年談婚論嫁,因此十幾年的女兒紅是常見,但這二十年的女兒紅,著實少有。

 元熙哼笑了一聲:“這是誰家的閨女,這麽大還沒嫁出去。”

 “盧盛林唄。”秦順調侃道。

 誰都知道盧盛林是頭獨狼,四十幾歲的年紀,誰也沒見過他家裡人,提親的媒人踢破了門檻,可他就是不娶。人們都說他其實是有家的,十年前他夫人生孩子難產,他當時為了延續香火,便選擇了孩子,他唯一的夫人也就因此去世了。他一直對這件事心存愧疚,因此他也沒在續弦,連個小妾也沒納過。聽說那孩子是個男孩兒,在三歲時,被一個方丈化去做和尚了,至今已有七年。

 “盧老板哪兒來的女兒?”元熙把棋子投進棋盒兒裡。

 “盧盛林要在東林開分店,那些酒都是他要的,我就說了那麽一句玩笑話。”

 “上閣來東林州開店?”容湛回過頭:“怎麽咱們一點兒不知道?”

 秦順扁扁嘴:“是啊,線人們也沒提過這件事。”

 “奇怪。”容湛皺起眉頭。

 “奇怪麽?”元熙望向容湛:“盧老板是眼光超群的生意人,他肚子裡的生意經多的能繞京城三圈兒再打個琵琶結兒。他來這兒開店,再正常不過了。”

 “為什麽?”容湛不解。

 “這兒前景好啊,地價便宜,又是朝廷重點扶持的州府。這兒什麽都缺,也就是什麽都有可能成為生意。有頭有臉的商人怎麽會放過這兒地方?將來朝廷要是再遷徙幾邑百姓到這兒來,東林州會變成大楚國數一數二的繁華城邑。我要是有銀子,我也來這兒開店呐!”

 “哦。”容湛說著歎了口氣:“那我就不知道了。”

 “秦將軍,那些酒,你一一檢查過了嗎?”

 秦順搖搖頭:“隨意撬開的幾壇,都是些好酒。”

 “那……沒撬開的呢?”元熙問道。

 “沒撬開的?應該也是酒吧?叫人隨便晃了晃,裡面是嘩啦啦的水聲。”秦順說不清楚,但他也想不出這裡面會有什麽貓膩兒。

 “這是半個月來,進城的最大一批貨物嗎?”元熙問道。

 這半個月來,進城出城的百姓,手裡能拿的大件兒無非是被褥卷兒,乾糧包。最有錢的主兒能顧上一輛車,拉著一口木箱子,裡面是些瓷器玉器之類的。一目了然。

 秦順點點頭:“是,這個我記得很清楚。”

 不對!還是不對!元熙皺皺眉頭, 私鹽這種個頭大的東西,藏是藏不住的。要說私鹽販子們是靠著人體運送,一人也就只能帶一小包,那得運到猴年馬月,成本未免太大了。但要大包小裹的運進城,又怎麽做到不被發現的呢?

 這半個月來,官鹽還是賣不出去,這說明私鹽的數量隻增不減,他們還是有辦法往城裡運鹽巴。難道是那五大車酒?

 元熙舒了口氣:“上閣的店址選在什麽地方?”

 “鍾樓西,我特意叫人去看了一眼,那邊確實是要開店的樣子。”

 哈哈!元熙狡黠的笑了起來。這一笑,反倒把容湛給笑懵了,難道她急的神經失常了不成?撚起一顆棋子,輕輕擲到她身上:“你想到什麽了?”

 “秦順,馬上調集府兵,以最快的速度,把上閣給我圍起來,一隻螞蟻也不許放走!”

 元熙站起身,俯瞰棋盤,時局已經很明朗了。即使黑子圍攻趨勢再猛,終究是棋差一招,一旦白子從缺口突出,棋局就能轉敗為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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