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側妃,我也希望你的話是真心實意的。其實我要的很簡單,那就是容湛好。趙尚書先前一直搖擺不定,你又處處針對我,叫我怎麽相信趙家對容湛沒有二心呢?”元熙垂下手,淡淡看著趙可貞:“太子說話就要回京述職了,我希望在這之前,你給我安分一些,要是再跟趙府裡應外合的傳遞消息,可就不是關禁閉這麽簡單了。”
趙可貞點點頭,應了一聲。雖然趙可貞嘴裡說著不敢再犯,心裡卻不服氣的很。
元熙款款往門外走,趙可貞忽然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笑盈盈的跟在後面送。元熙突然停住腳,趙可貞皺皺眉,勉強笑道:“娘娘還有什麽吩咐?”
元熙轉過身道:“那個妍兒在柴房做粗使丫頭已經很長時間了,你一會兒過去,把妍兒帶回來。畢竟是趙家的人,傷了丟了,本宮心裡過意不去。”
趙可貞一怔,傷了好解釋,丟了是什麽意思?
趙可貞也不知自己是怎麽了,靈光乍現,猛然間想起趙樞來,原來她是說這個。要趙家把趙樞交出來,這個有些難度。且不說,趙樞已經被趙府連夜送走了,就算趙樞還在趙家,她也不能交啊?趙樞知道太多趙府內部的隱情,要是把他交給衛元熙,不久等於把趙府所有人的軟肋都展示給她看嗎?
可衛元熙已經說了,不就是要自己非交不可嗎?趙可貞望著元熙的背影,心裡有些糾結。找回來容易,可要讓他一點兒事也交代不出,這可難了。
趙可貞按元熙的吩咐,把妍兒帶了回來。許久不見,妍兒整個人瘦得竟差點認不出,簡直就是一個行走的骷髏,胳膊和腿都是皮包骨,看著就嚇人。
趙可貞忙吩咐小廚房給妍兒做了些肉菜,妍兒許久不見油星兒,饞的肚子咕嚕咕嚕叫。抓起一隻烤鴨就往嘴裡塞,一手鴨腿,一手肉包,嘴裡塞得滿滿的,還似填鴨一樣使勁兒往嘴裡撐。
趙可貞看的直嘖舌,忍不住安撫道:“你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妍兒一聽搶這個字,簡直是滿腹委屈,手上一顫,鴨子腿兒和肉包掉在桌上。她緩緩轉過身:“娘娘,奴婢可真真苦死了!”
妍兒露出她兩條胳膊,哭道:“娘娘知道奴婢為什麽瘦成這樣嗎?都是後院那些下人,他們是鍾媽媽的心腹。他們說主子您得罪了太子妃,所以奴婢也要跟著吃瓜落,他們叫奴婢每天挑水劈柴洗衣裳,三個人的活都給奴婢一個人做。可一到吃飯的時候,不是發餿的剩飯,就是往裡面摻沙子。前些天更過分,他們弄來一條狗和一碗飯,說是看奴婢能不能搶過狗!”
趙可貞氣的渾身發抖,鍾媽媽是個什麽東西,不過是個仗勢欺人的下賤奴婢,竟敢縱容手下這樣欺辱自己的家奴?他們眼裡還有沒有自己這個側妃了?
“娘娘,求娘娘給妍兒做主啊!”
趙可貞把牙齒咬的嘎吱嘎吱響,但轉念一想,這口惡氣還真就不能直接發。要是依照自己的脾氣,一定要把那幾個該死的賤奴一個一個杖斃,但現在畢竟不是時候。自己跟太子妃的關系還很微妙。趙靖攻打太子府的把柄在她手裡攥著,她隨時都可以殺趙家一個回馬槍。
這太蠢了,趙可貞搖搖頭。
“妍兒,你看看我,如今連我都忍了下來,你還有什麽不能忍的呢?”
妍兒一愣,這還是自家那個有火必發,有仇必殺的主子嗎?
“娘娘,您?”
趙可貞自嘲得冷笑一聲:“妍兒,之前你一直叫我忍,怎麽輪到你身上,便忍不了了?”
妍兒一時語塞,話雖這樣說,但心裡那口怨氣實在憋得難受。妍兒撅起嘴巴,道:“娘娘,奴婢只是……”
趙可貞太理解妍兒的心情了,她現在跟自己剛挨打那一陣子的心情是一樣的。趙可貞把手伸到背上摸了摸,那些皮肉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在肉皮表面上留下深淺不一,顏色各異的傷疤。
“妍兒,你相信我,咱們再忍一忍,早晚有一天,我會把太子的心攏過來,到時候廢了這個毒婦。咱們今天承受的一切,要一點兒不落的,從她身上找回來!”
……
蕭容澄下了朝,正坐在房裡跟耶律奴兒和雀兒兩個喝酒,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他突發奇想,準備跟兩個美妾玩個小遊戲。一左一右似抗麻袋似的,剛把兩個美女抱上床,門外便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耶律奴兒撅噘嘴:“真是掃興。”
雀兒抬眼望著蕭容澄:“誰啊?”
蕭容澄喝道:“誰!”
“王爺,蘭家出事了!求王爺去……”
“蘭家?哼,關老子屁事?”蕭容澄說罷,兩個美妾都嗤笑起來,一左一右去扯蕭容澄的衣裳:“四爺,今兒我們姐妹倆好好伺候您。”
蕭容澄盯著雀兒胸口的那片白花花的肉,一時烈酒上頭,看得他頭暈目眩:“好,好好!”
耶律奴兒一勾他的脖子,蕭容澄便撲在耶律奴兒身上,臨倒下前,還一把將雀兒攬在身下。這才叫美人呢!胸脯又香又軟,身材凹凸有致。臉蛋漂亮的更是沒話說。蕭容澄這幾日對蘭玉的怨氣一股腦的煙消雲散。
有這樣兩個美女再懷,還管什麽蘭玉?什麽狗屁蘭家?送了個女兒是癱子不說,性子還極烈,一點女人味兒都沒有。
耶律奴兒一手扶在蕭容澄腰間,手指似柔軟的水蛇,沿著蕭容澄的腰漸漸滑入褲管。抓住蕭容澄的命根子使勁兒一捏,蕭容澄吭了一聲,一時飄飄若仙了:“你這小賤人,看爺一會兒怎麽收拾你。”
耶律奴兒漲紅了臉,溫熱的鼻息噴在蕭容澄臉上,一涼一熱。蕭容澄照葫蘆畫瓢,把一隻粗糙的手掌伸到雀兒的裘褲裡,摸到一叢發硬的毛發,蕭容澄便沿著那綿軟的洞穴緩緩探入。雀兒一吃痛,便抓住了蕭容澄的寢衣:“不要……”
蕭容澄愈發興起,在雀兒嘴巴上啃咬一通,唯恐冷落了耶律奴兒,扳過她的腦袋也啃咬了一通。耶律奴兒手腳麻利的扒開蕭容澄的寢衣,蕭容澄一把扯下幔帳,如魚得水。
門外忽然又是一陣敲門聲,蕭容澄齜齜牙,暗罵一聲:“他娘的。”
耶律奴兒也掃了興,扭過臉:“真討厭。”
雀兒怯生生的望著蕭容澄,不敢說話。
門外的敲門聲愈發急促,而且還伴隨著拳打腳踢。蕭容澄徹底蔫兒了,從兩個美妾身上爬起來,一肚子火氣去拿衣裳,吼道:“誰啊!”
門外那人也不客氣,用同樣的聲調吼道:“我!”
蕭容澄一愣,聽聲音好像是大哥蕭容深。這下他可不敢怠慢,慌忙穿戴整齊,把門打開,陪笑道:“大哥,您怎麽大白天的就來了?”
蕭容深瞪著他,說的是人話嗎?不白天來,難道應該晚上來?蕭容深隔著一尺遠都能聞見蕭容澄身上那股女人的脂粉香,也能聽到房間幔帳裡有人竊竊私語。蕭容深扯扯嘴角,直接表明來意:“蘭家出事了,你知道嗎?”
蕭容澄不以為然的撇撇嘴,散漫道:“出事就出事唄,能怎樣?”
蕭容澄還在為蘭玉的事情氣惱,根本不願意搭理蘭家,這一散漫,直接觸及了蕭容深的肺管子。蕭容深一巴掌呼過去:“混帳東西!”
蕭容澄被這一巴掌打蒙了,捂著臉:“大哥,你打我幹什麽?”
“打你?我還沒打死你呢!”蕭容深一把扯住蕭容澄的衣襟:“蘭府來求救你為什麽不理?為什麽眼睜睜看著別人斷我們左膀右臂?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意氣用事,蘭玉雖然癱瘓在床,那也是蘭成傑的寶貝,人家肯冒著得罪皇上的危險把女兒送到你府上,就已經說明了他的誠意,你還在這膩歪什麽?嫌蘭玉不好,你到是別要啊?當初不是你求著人家把蘭玉嫁給你的嗎?”
耶律奴兒爬下床,想來看看發生什麽事,蕭容澄忙給她使了個眼色,耶律奴兒悻悻的趴回床上,把幔帳扯嚴實。
“大哥, 我剛才是被其他事情絆住腳,所以才沒顧得上,”蕭容澄陪笑道:“大哥別生氣,出了什麽事兒,弟弟去解決。”
解決?蕭容深冷眼瞧著他,衛元熙和六爺已經帶著李霖進了皇上的書房,現在的蘭府被圍得鐵桶一般,還有什麽解決的余地?蕭容深含恨一甩袖子:“罷了,你就為你的嬌妻美妾絆住腳吧,早晚有一天,你會叫女人給纏死!”
蕭容澄吞了吞口水,這怪誰啊?小時候不是他蕭容深手把手叫自己怎麽解開女人的裙帶嗎?現在又怪自己沉迷女色。事已至此,還能怎麽辦呢?給他賠罪就是了。
“大哥,都是弟弟不爭氣,您要打要罰,弟弟都認了。”蕭容澄說著,把自己的粗脖子抻長了些:“要不你把我砍了?只要大哥能消消氣。”
蕭容深沒心思跟他開玩笑,一把將他的腦袋推正:“還是好好想想怎麽救蘭家吧,李戾案夠蘭成傑判個滿門抄斬了。”蕭容深一把扯過容澄,罵道:“你是人家半個女婿,你怎麽就這麽沒用?”
女婿?蕭容澄歎了口氣,想起那個癱女人,他算哪門子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