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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終結者》第3章 討厭的小屁孩
  今天是正月初六,照例皇帝李Z每月都挑幾天來考問一下兒子們的功課,哪怕是已經出鎮一方的大哥也一早就從江北節度府出發,趕回江寧候著等候考核。

  剛才櫻雪口中的大郎便是指他了。

  想到這位大哥來,李煜不但頭皮發麻而且是發炸,否則剛才也不會瞬間被嚇得睡意全無。

  太子李弘冀是個少見的狠人,莫說在南唐就是放到中原都是凶名赫赫的殺神。

  保大元年,在李Z哭著不願意登基,而是死活要把皇位讓給自己三弟李景遂的時候,他年方十二,便被李Z封了個鎮海節度使的頭銜,派出去監督江北重鎮潤州(鎮江),前腳剛踏進城,後腳就得到消息,宿敵吳越國聯合後漢同發大兵偷襲潤州。

  此時潤州守軍數量並不佔優,李Z大駭,趕忙要給兒子換個節度方鎮,他卻回了一封奏章表示倘若皇子半路而退,於守城士氣不利,故決心死戰報國!

  嗣後說到做到,親自登城樓,冒著天下聞名的吳弩箭雨,指揮若定,打退了吳越國以舉國撲來的偷襲,更趁著吳國退兵時,突然掩殺出城,一仗下來斬首上萬,堪稱南唐立國來第一大勝仗;

  他最為人詬病或者讓人恐懼的還不在於此,而是心狠手辣,嚴苛猜忌,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性格;

  那場大戰後,南唐一時派不出更多援兵,李Z都想讓他放棄潤州,可這個上下毛都沒長齊的孩子,為了徹底消除後患,下令將俘虜的來的吳越高級將領全部斬首!

  通常大戰後高級俘虜要麽出錢贖回,要麽相互交換,而且中國向來有殺俘不祥不利大將軍的說法,充其量殺個把諸如宣節校尉之類的低級將領,用以向敵國施加壓力,好在勒索贖金的時候更有底氣。

  全部殺光這種絕戶手段莫說在南唐,就是整個殘酷的五代十國都是可是第一次出現。

  事後吳越國氣的傳檄天下痛罵,但事實上卻是被徹底鎮住,嚇得退避三舍,縮到江南瑟瑟發抖,而李弘冀乘機發揮南唐內線作戰優勢,調兵北上,把想乘機撿便宜的後漢打得吐血,一舉穩定江北局勢,因功被封為太子,之後多年鎮守江北,大小百戰未嘗一敗,隱約有了南唐第一武勳的稱號。

  隻是太子殿下對敵人狠對自己人更狠,他眼裡皇帝寶座外什麽都沒有,明明已經出鎮東都,但在金陵城和皇宮裡卻有不少眼線,替他死死的盯著著皇叔皇弟們的一舉一動,如果被他知道弟弟們做事稍有出格,直接就是一頓很訓,本身已經是殺神般的存在,隻要稍稍動怒,其他皇子們如何經受的起;

  由此弟弟們對他也是畏之如虎,隻要他一回西都江寧,所有皇弟都會找借口去進香煉丹甚至稱病躲在自己宮殿中不出,好避免和他打照面。

  李煜比他們都聰明,每當這個時候就打著替南唐鳩集圖典的幌子,往澄心堂裡一鑽就是兩三天;因為他知道除了考校學問的時候,自己的大哥是絕對不會踏入澄心堂一步的。

  ……

  櫻雪替他整理完服飾,李煜帶著兩個小太監就往澄心堂而去,早點去,寧可自己等李Z,也不能讓老子等兒子,父慈子孝,低調低調再低調,實在不行裝傻賣萌,看看能不能從便宜老子手裡扣點什麽好處出來,作為自己的發家基本……

  澄心堂這個地方,李煜穿越前就知道,不過隻曉得澄心堂紙,號稱膚卵如膜,堅潔如玉,細薄光潤,是歷史上最好的書畫紙,但沒有實物出土,

堪稱千古謎團,所以想當然的以為就是個皇家造紙場。  穿越後才明白,不是紙場,而是南唐皇家藏書、讀書之處,兼禦用文房四寶製造。

  這是一片頗大的宮殿群落,澄心堂是其中的核心也是最大的建築,按理說整個建築群該叫澄心宮,或者澄心堂宮才是,但時間久了,也就約定俗成。

  李煜在裡面七繞八繞後,來到澄心堂的一間偏殿,有時候李Z在澄心堂看書的時候會召見大臣商議討論,那正殿中就不大方便,索性專門開辟出幾間偏殿來,私密性更好,布置得也更隨意。

  偏殿正中是一張巨大的幾案,後面一張高背椅子,寬闊異常,差不多呀趕上後世的太師椅了,不用問,這是李Z的專座,至於兩邊,則各有椅子或者羅漢榻。

  五代時期,經過唐朝的高速發展,椅子一物已經走入千家萬戶,上到帝王宮廷,下至黎民百姓,都覺得坐在椅子上比跪坐在榻上或者地上要舒服的多。

  至於胡床也就是俗稱的小板凳,倒是已經退出客廳許久,目前在廚房燈下人聚集處發揮著余熱……

  時間尚早,李Z應該還在吃午飯,正殿中空空蕩蕩,隻有自己和五哥李良佐先到了。

  李煜是正宮鍾皇后所生,而五哥李良佐是庶出,母親隻是個宮娥,有喜後才被抬舉為后宮中級別最低的寶林,甚至不如當年的卑微時的武則天,武才人好歹是后宮正五品,寶林是正六品,再往下就是禦女(宮女領班)這種事務性品級。

  在子以母貴的這個時代,他從一出生就是皇子中的最底層。

  而他母親生產後身體始終沒有得到妥善恢復,前些年終於熬不住去世,後來便由鍾皇后撫養教導,如此身世讓他性格沉默內向,不善言語,平日見到兄弟們也隻是低聲打個招呼後,就不會再多說一句話。

  但對李煜則略微親熱些,因為兩人都喜歡往在澄心堂裡翻看各種宗教典籍,隻是李煜好佛,他卻是習道……

  兩人相互招呼後便各自坐定,不置一詞,對此李煜也習以為常,有時候在澄心堂裡,兩人各自翻閱自己的鍾愛的典籍,往往一天都不會說一句話。

  正在李煜閉目盤算,今日該如何應對李Z的考校,順便想想如何低調的拍拍自己老子馬屁的時候,一乘軟轎直接抬入殿中,兩人一見急忙起身迎接,這是二哥到了。

  二哥這幾年身體每況愈下,李Z心痛之余便同意他在宮中坐轎,享受到了連太子都沒有的待遇。

  轎簾撩起,露出一張沒有血色的面孔來,樂安王李弘茂今年已經十七歲,但臉上卻沒有一絲他這個年紀該有的紅潤與火力,顯得蒼白憔悴。

  李煜悄悄踢了五哥李良佐一腳,隨後自己跑上去攙扶他出轎,李良佐也趕緊跟上,兩人遣開太監一左一右的將他攙出轎子。

  “倒是有勞二位賢弟了”李弘茂聲音輕柔,和他的性子一樣,他在京城中素有賢王之稱,日常作風和李Z相似,喜歡接觸文人相互吟詩唱和,他才情不凡,李煜私下比較一下後覺得,如果自己不做文抄公的話,此刻在詩文一道上還真不是他的對手,畢竟兩人還差著好幾歲呢,何況自己也還沒到那個“國家不幸英詩家幸,賦到滄桑句始工”的境界。

  “皇兄何出此言?這是為弟應該的,近日天寒,皇兄可要當心啊”說著攙著他往座椅走去,早有小太監在上面鋪上了厚厚的錦墊,待他坐下後李煜又和他談論一會詩文算是閑聊,五哥李良佐則默默的站在一邊,哪怕李煜把話頭往他哪兒引,他也隻是嗯嗯哦哦應聲而已。

  此時其它幾個皇弟也依次入宮,李煜看到了七弟李從善,從外貌而言他倒是最像李Z,天庭飽滿,地閣方圓,眼睛又黑又大,而且靈活,倘若走在前世的大街上肯定會吸引不少小姐姐上去抱抱掐掐“好可愛的小正太啊”;

  隻是年紀小小眉宇間已經有了幾分盛氣凌人的樣子,估計是覺得有了禮部侍郎做靠山,對其他兄弟就有些看不上了。

  “傻逼小屁孩,不知道出頭的椽子先爛麽……”李煜心中惡狠狠的罵了一句,道理是不錯,但多多少少還是有點酸,同樣一母所生,年紀也就相差一歲,憑什麽鍾謨就看中他而不是自己呢?

  皇子結交外臣未必是好事,但有人投效自己和隻能看著別人被投效,二者差異巨大,或者說至少在鍾謨眼裡,自己遠沒有這個小屁孩來的值錢……

  再說這個一個侍郎也是有自己的小派系的,等於是有了個班底的架子,必要時可以迅速擴充起來,形成一個以自己為核心的完整組織……

  “哎,同人不同命啊”李煜暗暗歎息一聲。

  “五哥,你聲音且大些,我聽不清”李從善大喇喇的對李良佐道,後者囁嚅了半天還是聲音如蚊蟲。

  “五哥,如此語氣,這是看不起小弟吧……”李從善一副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表情,李煜看著恨不得上去一拳,真tmd惹人厭。

  “這,這這……,看……看……不起,不…………不是”李良佐本就不善言辭,此時更是結結巴巴,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李從善也是鍾皇后所出,論身份比他要高貴得多,想到這些,李良佐整個人頓時如同篩糠般抖了起來。

  李從善見了,嘴角牽出個殘忍的冷笑來,就這麽直愣愣的看著自己的五哥,眼光中充滿了戲謔和毫不在意。

  李煜偷偷瞧去,只見李從善有意無意的往幾個更年幼的弟弟處掃了一眼,其它幾個兄弟年紀都在十歲以下,見此情景也嚇得連連後退。

  “這是在拿五哥立威啊……這麽欺負人有點過了!”,雖然剛才還打定主意要低調再低調,但眼看老實人受辱,自己也有點克制不住了,畢竟自己還是可以擺擺皇兄架子的。

  咳嗽一聲正要說話,耳朵卻傳來另一聲咳嗽,中氣虛弱,“七弟不得對五弟無禮”,扭頭看去,原來是二哥李弘茂出言打抱不平,李弘茂也聽到了李煜的咳嗽聲,此刻見李煜看過來,嘴角上略略一笑,算是嘉許。

  “皇兄此言差矣,我隻是讓五哥聲音響些,小弟年紀尚幼,耳音不如哥哥們靈敏……”

  “混蛋!”李煜心中大怒,真以為背後有個侍郎就了不得了,就敢抖機靈頂嘴二哥了?

  這是五代十國,殺個侍郎和殺條狗也沒什麽區別;

  不對,殺狗須得防著狗急跳牆咬人,侍郎這種手上沒兵的廢柴,殺了也就殺了,砍掉腦袋後他家屬還得上表謝恩。

  這小兔崽子大概不知道老一輩反賊朱溫當年是怎麽給文臣立規矩的吧……

  李弘茂沒料到,小他五歲的弟弟竟然公開頂嘴,一時間有點措手不及,他是名士性子,清談辯難拿手,但這種一對一夾槍帶棒言辭交鋒卻不甚熟練。

  刹那間,面色漲的通紅,竟然被氣得一疊聲的咳嗽起來。

  李煜見了瞪了李從善一眼後趕緊跳過去,給二哥李弘茂輕輕捶背,……

  李從善對此毫無反應,繼續冷笑的扭頭看著李良佐“五哥,我說得是不是啊……”

  這話問得更刁鑽,連是或者不是都沒法說了,李良佐面色比李弘茂的病容更慘白。

  李煜正要咬牙收拾一番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卻聽到門口傳來一聲怒喝“混帳東西,天家禮儀何在!”

  眾人扭頭看去,只見一個十八九歲的的年輕人大踏步走進來,方面闊口,濃眉大眼,鼻梁挺直,相貌英俊豪邁,隻是一身打扮卻和這風雅的澄心堂正殿格格不入,在這兒大家都是一身裘皮袍外罩綢緞衣衫,就是旁邊服飾的太監,也是身穿夾木棉的深藍色細麻布袍。

  而這個人卻是一身戎裝,胯下生牛皮戰裙,上身是一件馬甲式的牛皮輕甲,胸前鑲著著明晃晃的鋼製護心鏡,頭上的發髻扁扁的,右手抱著一隻皮盔……

  隨著他的進入,整個大殿內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不少,幾個年幼的弟弟靠在一起,滿臉驚恐,而原本似有似無的龍腦香氛,也在不知不覺間化作了刺鼻的血腥味。

  南唐第一殺神,潤州節度使支郡四州,東都留守,南昌王,太子,李弘冀到了。

  “道歉!”李弘冀走到李從善面前。

  “這,這……我是和,和皇兄們開……開……玩笑的”輪到李從善結巴口吃了。

  李弘冀並不言語,隻是居高臨下冷冷的看著他,李從善雖然有點跋扈,但也就是對著弟弟們和庶出的哥哥;

  在李弘冀這種屍山血海中錘打出來的狠戾面前, 半點抵抗力都沒有,臉色由白轉青,最後竟是連站都站不穩,整個人搖搖晃晃的走到李良佐和李弘茂面前結結巴巴的拱手道歉。

  “哼,下次再被我看到這樣,莫怪不顧情面!”

  “大哥,就看在小弟年幼的份兒上,寬宏大量一次把,我再也不敢了……”李從善面上隱約有了幾分哭相,他是真的被嚇壞了。

  李從善自幼聰明,小小年紀為人行事卻又幾分小大人的派頭,鍾謨是他西席先生,見他如此,也就起了輔佐的心思,雖然論起來是第七順位的繼承人,但“功大莫過於擁立”。

  現在上面三位鬥的那麽厲害,天曉得之後會發生什麽事情,老二身體不好,老五庶出,這兩個算上順位序列都勉強,如此看來李從善並非沒有可能繼位。

  要是李煜聽到這話,少不得要抱住他大喊“鍾先生,大才,大才……”因為歷史上,李煜就是這樣得到皇位的……

  鍾謨雖然不會明著說,但李從善就學於他日久,多多少少也受了點影響,再加上常被李Z誇獎,十二歲的小孩子自然是有些飄飄然起來;

  想著李弘冀當年能立下如此功勞,自己隻是沒機會而已,於是又隱約有了幾分看不起大哥的意思,覺得他一介粗鄙武夫,兩手血腥,不過如此。

  今日直面李弘冀了才曉得,萬人屠的威勢絕不是自己一個太平皇子所能抗衡的,李弘冀甚至都沒有人真正的發怒,就已經將自己嚇得腿軟,倘若真發起來火來……

  想到這裡漂亮的小臉上血色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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