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沙守軍似乎也知道南唐軍今天要玩命了,故而城牆上也是一片死寂。
邊鎬今天沒有騎馬,而是站在一張高台上,神色冷峻的看著城牆。
忽然他用盡全身力氣高呼:“大唐至大!”
“大唐至大!”
“大唐至大!”
聽到主帥的聲音,南唐軍卒也開始跟著高呼,以至於州兵,鄉兵也拔直了喉嚨。
十幾萬人形成的聲浪聲勢浩大,夾帶著鋪天蓋地的威勢湧向城頭。
馬楚軍隊中多有人面如土色,劉彥瑫卻站在城頭神色不以為然“這些唐人只怕是要拚命了。”
“此番全靠將軍了”說話的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正是馬希丁。
“陛下放心,此番黔驢技窮,我們只需守好城防便足矣。長沙城堅不可摧,來多人都讓他們碰的頭破血流便是!”
“大唐至大,大唐至大!”呼喊聲依然鋪天蓋地。
忽然,“轟”一陣巨響,長沙城堅固的城牆頓時籠罩在一陣濃煙之中。
南唐士兵被嚇的啞巴了,方才響徹雲霄的呼喊聲也不見了蹤影。
待到濃煙稍稍散去,只見足有十多丈長的一道城牆塌了下來,而最中心處則是一個巨大的深坑,直徑接近兩丈!
這個深坑上的城牆磚和守城將士全然不見!
邊鎬瞬間反應過來,“天佑大唐!全軍進發!”
南唐軍的士氣瞬間高漲,剛才那聲巨響固然是把大家都嚇的半死。
還有幾個膽小的一屁股坐到地上。
古代人都有迷信,眼看一聲巨響後,但困擾眾人多日的城牆卻塌了下來,己方卻一點事情都沒有,這不是天佑是什麽?
再說軍中也有傳言,自家主帥開始茹素。
邊鎬信佛這個事情軍中都知道,但節帥平時向來是吃葷的,這節骨眼上好端端的為啥吃素?
頓時有那心思快的便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節帥這是效仿諸葛武侯,求神做法啊!
想到了這點,還怕什麽?
鬼神之能都站在自己一邊,再不往裡衝,只怕功勞都被別人搶去了。
於是大量唐軍士兵嗷嗷叫著往缺口湧去。
其它士兵反應過來後也不顧三七二十一的往裡就衝。
雖然有大坑和倒塌的城牆作為障礙,但這絲毫不妨礙南唐士兵從缺口快速湧入,勢如破竹。
反觀馬楚軍則根本無法形成有效反擊。
城牆塌陷處的所有士兵都屍骨無存。
距離稍遠些的城牆雖然完好無損,但不少守城士兵卻被震七竅出血,或者雙耳暴聾,短時間內連刀槍都拿不動,談何戰鬥?
下一刻,天打雷劈等念頭便在馬楚軍的心中滋生開來。
天威難測!
天罰難挨!
最慘的是劉彥瑫和馬希丁,二人當時恰好站在這段城牆中央!
兵無鬥志,兼之群龍無首。
到了中午時分,邊鎬屬下便紛紛來報,長沙城已經拿下!
這一切自然是李煜的功勞或者說搞的鬼。
出兵前,他在澄心堂中瘋狂翻閱武昌長沙附近的資料,為的就是找黃鐵礦。
在確定有開采的礦藏後,命令德昌宮武昌分號,暗地大量收購。
黃鐵礦也是常見礦物,收購起來毫不引入注目。
黃鐵礦中含有大量硫化鐵,通過煆燒還原後硫化鐵會轉變成硫酸鐵。
武昌運到前線的大箱子裡的便是這些粗糙的硫酸鐵。
李煜在小營地中,將這些硫酸鐵,木炭等殘渣放入清水中溶解,隨後蒸餾,便得到了足夠多的硫酸鐵晶體。
將硫酸鐵晶體密封在陶罐中進行煆燒,收集其蒸汽,
冷卻後就是硫酸。將少量硝石放入水中溶解,混合入硫酸混合就成了硝酸。
有了硝酸,又有從江寧運來的甘油。
當時李煜獰笑著看著兩種液體,嘴裡不由得“阿拉,阿拉”的亂叫一通,要說明的是這廝上輩子是個滬人……
硝化甘油……
鼎鼎大名的諾貝爾炸藥的原材料。
之所以要找個低溫的溶洞來做實驗,是因為硝酸的化學性質頗不穩定,溫度稍微高點就會分解。
於是問題又來了,溶洞雖然滿足了低溫條件,但洞裡的光照嚴重不足,洞口朝東,只有每天上午那一會兒有陽光射入,其它時間裡在洞裡乾活要想不出安全事故,就只能打著火把。
然而!
李煜現在是要做炸藥!
而且產品是以不穩定和易燃易爆而聞名的硝化甘油炸藥。
旁邊點個火把?
是不是嫌這次穿越之旅不夠爽,想立刻換地圖?
總之,就算是拿刀剁了李煜他都不敢點火把照明。
可此時,邊鎬大軍還在日複一日的攻城,並且日複一日的幾無建樹。
一心想要天空一聲巨響,老子閃亮登場的李煜可不願意失去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要說上輩子的教育其實還不錯,雖然他是文科生但小時候好歹看過《十萬個為什麽》,對於裡面提到的一種簡易但大威力的炸藥-火棉的製作方法倒是印象深刻。
既然名字叫火棉,原材料自然是需要棉花。
可這時候棉花還是作為稀有的觀賞植物種在南漢國的禦花園裡。
想了半天,他記起來此物學名三硝酸纖維酯,所以只要有細的纖維就可以?
這倒是好辦,這時節沒棉花,可有木棉啊。
木棉在這個時代也屬於昂貴的奢侈品,一般普通人根本不敢問津,但對他而言錢永遠不是問題,附近倒是有幾個挺大的城鎮。
李煜命手下人去搜尋過來,言明隻準往貴了花錢,不許還價更不能來硬的。
這地方將來就是佔領區,眼下先討好下當地原住民,順便給自己刷點聲望,弄得不好,自己很有可能就被李璟留在此處擔任牧民官的。
木棉到手後就好辦多了,硫酸硝酸按照特定比例混合,將木棉浸入,大概一盞茶的功夫後將其撈出。
用清水衝洗乾淨,在太陽下曬乾即可。
單論爆炸的威力,火棉不輸硝化甘油。
最妙的在於,其製作過程全程安全,除了最後的暴曬時要嚴防火種外,其它時候盡管點火把照明……
由於製作簡單,且九月是秋高氣爽的好日子,往往曬個半天就能乾。
為了保證自己的小命安全,李煜又將當日在澄心堂中搞消防安全的那套東西拿出來。
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索性規定從他開始,在這個小營地的范圍內,一律不準動火。
吃冷饅頭,喝涼開水。
所有人進入營地,身上的火鐮,火石都得交出來,看上去就和準備登機似的。
當有三百斤成品火棉時,他去找的邊鎬攤牌。
當時邊鎬還將信將疑,李煜不得已,連夜讓人取了些樣品,帶溜到大營之外,當場試驗給他看,別看指甲蓋那麽小一坨,炸起來卻是驚天動地。
當得知有三百斤這玩意時,節帥當場連連口宣佛號。
不知道是感謝佛祖庇佑,還是提前超度馬楚死鬼。
這就有了大將軍虔誠茹素,請求神佛保佑,最後白日驚雷,轟塌城牆之事。
李煜見邊鎬裝模作樣的吃素,也是搖頭歎息這位節帥也是個天生戲精。
有了炸藥自然就要放到該放的地方。
這倒也簡單,邊鎬之前就讓士兵挖了不少地道,結果挖到城下才發現,城牆地基完全是巨大的青石,要鑿開起碼十天半個月,而鑿石頭髮出的叮當聲,肯定會被城裡到處布置的聽甕偵聽到……
所以地道挖了幾條但卵用沒有,李煜倒是瞌睡掉下枕頭,第二天讓人將火棉全部運來。
又學習太平天國故智,從鎮上買來一個特大加厚的棺材,結結實實的填滿火棉,蓋上蓋子後沒敢敲釘子,生怕萬一爆個火星出來,整個營盤就被毀了。
後來是找了無數的麻繩來,把棺材捆得和木乃伊似的。
再著人拉到地道的盡頭貼著城牆根兒放著。
為了保證爆炸的威力能全部發揮出來,他對地道還做了些改進。
原本一條直道,他在直道上又挖了一條橫向的通道,作為安放人員退出的通道,這樣看起來就形成一個釘子路口。
隨即將原來的入口完全堵塞,這樣爆炸是產生的氣體無法直接衝出隧道,只能衝著城牆去了。
棺材上事先鑽了兩個孔,是用來連接導火索的。
導火索倒也簡單,做法和火棉類似,細麻布在硝石溶液裡浸泡後,曬乾便可。
為了防止導火索受潮影響起爆,他還命人買來不少竹竿打通關節,將導火線穿過竹筒連接到棺材上。
這些事情做得守衛嚴密,一板一眼,邊鎬看的楞了半天心說這位大王莫非真是天生異相,有生而知之之能?
李煜當然不知道邊鎬的心思,但也自己在哀歎,“這穿越到古代就是麻煩,連硫酸都得自己做,如果去的是當代的其他位面,那麽買點硝銨化肥炒一炒,簡單快捷安全,電雷管一弄……”
……
總算功夫不負有心,於是便有了那在鋪天蓋地“大唐至大”的歡呼聲中那轟隆一聲。
“臣邊鎬謹奏……三軍用命,長沙已陷,然此戰鎬不敢居功,得克堅城,實乃天佑吾皇,是日陣前士卒士氣高漲,連呼大唐至大,敵為之氣奪。欲鳴炮奪城,卻見朗朗乾坤之下,天雷落降,長沙城牆垮塌二十余丈,見天命如此,軍心大振,不消半日全城盡佔,敵囚自馬希丁以下,多為雷劈,死無全屍,此十數萬大軍親見,臣不敢不如實具奏。”
李煜將這封奏折看完,笑道:“節帥費心了,此奏一上,加上其他人的奏折,我那父皇便是開心的不知所以了……”
邊鎬不參與這兒子嘲諷老子的事情。
李煜說了兩句見沒人捧哏,也就悻悻然轉變話題。
經過這麽一場,兩人說話的態度都變得恭敬了不少。
同時,那一棺材火棉也讓他松了口氣。
邊鎬信佛,所以平時難免有些神神叨叨,但在某些時候卻又非常清醒,畢竟他是個讀書人對孔夫子那套敬鬼神而遠之的信條奉為圭臬。
也不知道他平時倒是是怎麽協調自己的內心,在漫天神佛和子不語怪力亂神兩個極端中取的平衡。
當初李煜說自己有仙術或者妖法能幫助破城時,他心中是有抵觸的,儒家信徒向來講究堂堂正正,對於種種奇技淫巧不屑一顧,甚至認為是奸佞一路。
當時也有點病急亂投醫的意思。
直到後來才知道,根本就不是妖法,而是某種他所不知道的煉丹術的結晶產物。
頓時心中愉快不少,煉丹嘛,這這個時代也算是高級知識分子加高級技工了。
“邊某倒是有一事不明,還請大王解惑”
“節帥但講無妨,仆知無不言。”
“既然大王有如此威力的丹法,為何不獻出,須知此物若是在軍中推而廣之的話,我大唐開疆拓土,可就勢如破竹了”
“呃,節帥倘若你有此物會往上獻麽?”
“那是自然”邊鎬隨口答道
“真的,節帥不再仔細琢磨琢磨?”李煜笑道
“真……”邊鎬一聽,知道自己似乎有點想岔了。
“節帥,你是仁人君子,倘若朝中都是你這樣的,這方子獻出去自然是不打緊,可這大唐裡像你這樣的可沒幾個,多的卻是叵測之輩啊”
李煜歎了口氣。
“此物的威力你節帥也是看見,城牆都能炸跨,若是被那些心懷不軌之徒拿到,埋到某些不該埋的地方,你說……”
“此物還有一個用處,倘若放入鐵質套筒中,點燃引線,於陣前投擲而出,節帥以為如何?”
“自然是殺敵利器”
“可要是有心懷叵測之人,往不該扔的地方扔呢?”
“這……”
“再有便是仆的一點小心思,此物若是獻上,我那大哥本就兵強馬壯,有了此物後還有誰能攔得住他?駐馬汴梁也是指日可待,我這是為他人做嫁衣裳,又何苦?”
邊鎬無言。
“所以非但不敢往外獻,還得讓節帥幫著掩飾,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不過,節帥,既然你我既成盟友,當你需要時,我自然會給你……”
邊鎬默然……
李煜還是不肯交出丹方來。
這也在意料之內,撇開李煜前晚的種種許諾,光是願意提供這個煉丹方子,就能讓雄武軍在今後的戰爭中掌握巨大先機。
比如以此炸毀山岩來堵路,炸掉圍堰以水淹七軍,其用途之大,超乎想象。
這個六大王監軍,看來比想象中的有用的多啊。
……
“什麽!半日破城!”馬希甲現在是朗州刺史,正在召集眾人商議。
聽到軍情急報後,不知怎麽的,心中便覺得沒來由的一慌。
當聽到長沙城破的消息後,房間內眾人面色都變了。
都押衙袁有恭是火爆脾氣,直接將那報子一把揪來起“潑才,說什麽胡話,前幾日還是銅牆鐵壁,打得邊鎬無功而返,怎麽半天就破城了!?”
“你先放下他,讓他慢慢說”馬希甲手下頭號重臣張少敵道。
“你且說來,這長沙城究竟是如何破的。”
“好叫各位貴人得知,小人那日也是在城牆作戰的,小的在南門上,邊鎬將大部隊集中在東門,當時劉彥瑫便將小人所在的營頭往東門調”
“走到半道上,就聽到唐軍大呼“大唐至大,大唐至大””
“你說這些沒用的作甚!”袁有恭的眼珠子又瞪了起來!
“是,是,小人走到一半”報子說道這兒,眼中露出驚恐之色。
“忽然,只聽見一聲震天響,便是六月裡的炸雷都比不得!”
“然後小的被這一聲巨響掀翻在地,不止小的,我們這隊人都倒了”
“等小的從地上坐起來看時,東門被齊齊籠在煙塵之中,那煙塵之大,幾乎連太陽都被遮住,那天風大,沒一會煙塵被吹散,再看,再看,那東門……”
“那東門怎麽了?”問話的是馬希甲,他也按捺不住好奇。
“整個東門被夷為平地,地上留下個幾丈長的深坑來,城牆也倒了十多丈,長沙守軍都被這聲巨雷嚇癱了,唐軍乘機大軍壓上,城便丟了”
“可恨劉彥瑫乃是軍中宿將,他是吃什麽乾的?”張少敵不滿的罵道
“回都指揮,那日馬希丁和劉彥瑫正在東門之上……”
“……”房間內寂靜無聲。
“所以,我那弟弟和劉彥瑫都已經……”馬希甲的聲音有點低沉,雖然大家搶皇位,但畢竟是一個爹,而且馬希丁也算仁厚,自己被劉彥瑫抓住後,馬希丁完全可以一刀殺了。
不料卻還是放他回朗州。
雖然這裡面大概也有留後路的意思,但終歸是放了他一條生路。
馬希甲自己也想過,如果篡位成功,也不會去傷這個幼弟的性命。
可現在竟然屍骨無存,這是何等淒慘。
眼看廳上中眾人都不言語,那報子急道:“小的知道,此事太過匪夷所思,所以這幾日會有心向大王的長沙軍民逃過來,大王到時候找幾個一問便知。”
馬希甲自然是沒有按照之前承諾的那樣出兵。
也不能說完全沒有,他手上那兩萬多精銳的原禁軍八成都沒動,此刻正分散駐扎在朗州城內外,沒辦法,朗州不比長沙,規模形製都小的多,城裡也不過一二十萬人口,這要擠進去兩萬大軍,整個朗州城就得亂套了。
至於派兵也是派的,朗州的州兵,鄉兵在一小撮精銳禁軍的帶領下一路往長沙而去。
見到馬希丁的大部隊就躲開,與其說是出戰,倒不如講是武裝偵察。
馬希甲也不是笨蛋,他想要當楚王,但也知道引狼入室的後果。
李璟前兩年伐閩雖然被吳越一把偷襲打的灰溜溜的,但這位皇帝開疆拓土的野心已經昭然若揭。
他自己這次上書李璟求封,也是敗中求勝,死中求活的招數。
馬希丁不殺他反而繼續任命他為朗州刺史掌管一切軍民大政。
看上去很仁厚,但實際上也是不得已。
馬希丁若是將自己的兄長一刀殺了,看上去自然是痛快,馬希甲已經年過四旬,兒子也有好幾個。
且馬希甲的軍隊基本掌握在張少敵和袁有恭手裡,到時候,他們兩個隨便選一個馬希甲的兒子擁立。
然後讓這小孩打著為父報仇的旗幟繼續發兵,那麽依然是戰禍不斷。
反之,將馬希甲放回朗州,一來可以為馬希丁贏得一個寬厚的名聲,其次多了條後路,萬一馬希丁和劉彥瑫鬧翻了,逃到哥哥哪兒去,起碼還能留條命在。
再有,人都是要臉的,哥哥之前打算帶兵偷襲,結果被弟弟活捉後又放回去,短時期內這當哥哥的是再也沒臉發兵了。
這樣就能換來一段時間的太平。
朗州雖然和長沙並稱馬楚最大的兩個城市,實際上二者差距不可以道理計。
不管是人口,還是稅賦,朗州都是長沙的五分之一都不到。
這樣不需要太久,哪怕過個三五年,馬希丁的實力便會遠遠超出。
到那時候,真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了。
所以馬希甲只能選擇放手一搏,主動勾結境外反動勢力,先盡可能的削弱長沙。
他的算盤是坐山觀虎鬥,長沙多半是要被南唐軍攻打下的,但南唐軍持續作戰之下,肯定元氣大傷。
到時候自己出面,搶在南唐總攻前勸降長沙城,等於是兵不血刃的獲得了最大優勢。
這是最好的預計,差一點,南唐長沙打的飛沙走石,南唐佔領長沙,自己向李璟請封為楚王,永鎮馬楚。
只要自己手上有幾萬兵力在,李璟就不得不仔細考慮他的言辭。
到時候大不了將朗州讓給南唐,自己在長沙當楚王,這日子也能過得去。
至於另外的武平軍劉言、靜安軍孫朗,則不再考慮之下,那兩塊地方更是荒涼不堪,人丁稀少,他們要就讓他們佔著去吧。
等於替自己看管邊境了。
假設李煜沒有穿越的話,馬希甲這個算盤還真被他打著了。
長沙的銅牆鐵壁確實讓雄武軍頭破血流。
馬希甲原本預計只要自己不出兵合圍,那麽明年臘月前南唐軍隊是萬萬不可能獲勝的。
可結果……
揮手讓那報子下去領賞,張少敵面色陰沉起來。
“諸位,接下來該如何計較?!”他聲音不高,既像是在問別人,又仿佛在問自己。
短短一句話,十來個字卻像大錘一樣敲打在大家的心上。
……
製作過程從簡,免得被和諧,並且謝絕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