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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命刀塔》第一百六十一章 救?不救?
災難仍在延續。

  將傭兵工會炸成了碎片之後,九頭蛇繼續著它的s之旅。人群從被摧毀的建築中奔逃出來,逐漸散成了四波,九頭蛇盯住其中的一波,慢吞吞地展開了它那悠閑但有條不紊的獵殺行動。

  馬飛鵬轉頭看了一下九頭蛇前進的方向,心中暗道好險。剛才的他為了能近距離觀察到九頭蛇的狀態,所在的位置並沒有離它太遠,兩者之間的距離最遠也不過兩百米而已。此時人群湧動,他為了不引人耳目也就順勢藏在了一條之中,若是他運氣不好九頭蛇朝著他的方向追過來的話,那就算他有0的火抗也要撤退。一萬多傷害的大日殘雲,就算扣了0的魔抗可也還剩兩千來呢。

  跟著人群走了十幾分鍾的樣子,馬飛鵬終於和灰狼的隊員們匯合了在幾十分鍾前,他用信彈把他們統統叫了回來。

  “團長,我們不用參戰嗎?”看著地獄般的城市,一名隊員略顯擔心地問道。

  馬飛鵬搖了搖頭。

  “你覺得你這小身板打得過那玩意?我剛才得到消息了,這畜生光是血條就有一百萬,一秒回血都能上千!就是十個你加在一起都沒人家一秒的回血多,你拿頭打?”

  眾人臉色皆是一白。他們昨天乾死了一頭原本都被他們認作是不可戰勝的準遠古凶獸,此刻內心膨脹當然是正常的很。但在九頭蛇如此恐怖的基礎屬性之下,他們現在也算是被嚇得半點脾氣都沒有了。

  在他們這些平頭百姓的概念中,準遠古就已經可以算是天神中的一員了,真遠古更是天神中的天神。而既然都是天神,他們對於兩者之間的實力差距多半是沒有什麽清晰概念,說白了還是單位太大。我們普普通通的地球人能想象出三十萬公裡地月距離到底該是多遠就很不錯了,要比較光年單位起來大家心裡多半還都是懵的。河系距離?星系距離?反正單位不都是光年嘛!至於差別,嘶好像也沒多大區別的樣子?

  “可是”隊員們中間還有人心存猶豫,顯然是聖母病發了。

  不知為何,在灰狼的一百多人、當初前來競選的數百個預備役中,馬飛鵬硬是沒能在狂森小鎮裡找出幾個人來。別說是那些中了獎的人了,就連想來試試運氣的普通人都沒有幾個。這種群體馬飛鵬分化不了,n不了,也就沒想著招進來。否則要是給那些人看到他們生活了那麽多年的故鄉被拆成了這個樣子,他們哪裡還會聽馬飛鵬在這裡bb叨叨什麽?直接衝上去就和九頭蛇拚命去了。有些人會對自己的袖手旁觀此刻心存猶豫,想必是對這個小鎮的這副慘象生出了惻隱之心想救人逞威風了。

  扣頂帽子,那就是“聖母病”。

  “沒必要。”馬飛鵬仍在搖頭。

  “去救他們,你們就有可能會死。你們死了,你們的親人誰照顧?你們在我的命令下死了,我承諾會給你們的親人一筆可觀的撫恤金。可要是你們自作主張自己蠢死了,那你們這個月的工資我都懶得發給你。”

  眾人神情肅然。

  為了穩定軍心提升士氣,馬飛鵬特地對這些小夥子們提過撫恤金的事情,這一度令這群從來沒有受到過類似待遇的傭兵們對此大為感動。現在馬飛鵬把這個事情拉出來再提一遍,顯然起到了很好的震懾作用。想去救人的人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們是灰狼嗎?”恰好就在這時,一隊逃難過來的人群從街道的拐角撞見了他們,有幾個人將他們胸前的徽章認了出來。

  馬飛鵬轉過頭去,面無表情道:“沒錯,我們是,而且我就是他們的團長,請問有何貴乾?”

  聽了這話,人們的表情頓時變得複雜了起來,其中有驚喜,有解脫,卻也有一些陰翳。他們面面相覷,有人想說點什麽,但又不知為何一副不敢說的樣子。

  馬飛鵬冷笑一聲,看到他們的這幅表現,他就已經猜出知道他們到底想乾些什麽了。

  “請問你們受傷了嗎?”一人堆起笑容,來到馬飛鵬面前親切地問道。

  “沒有,請問怎麽了嗎?”馬飛鵬默不作聲,生硬地答道。就算是猜出了他們內心的想法,馬飛鵬也不喜歡節外生枝,將他們的意圖直接點破。搶答沒有必要,他向來隻喜歡就事論事。

  在別人說出自己的真實意圖之前就打斷他是很不禮貌的,因為這是一種將自己的意願強加於他人之上的做法。人的計算力有限,不可能次次都猜到對方在想什麽。一旦“你的下一句話是”式的預言失敗,那可會是非常尷尬的。

  “這這樣啊”出頭的那人僵硬地笑了一下,又道:“那你們又是為什麽沒有參加城鎮的街道自衛隊呢?這個小鎮要是毀了,我們所有人都逃不了啊!”

  馬飛鵬心中冷哼了一聲“果然”。

  從剛才開始,這幫家夥就想用道德bn的手段逼著自己參加街頭自衛隊幫他們保護城鎮,只不過礙於自己實力強大,他們才會是這麽一副敢怒不敢言、敢想不敢說的樣子。

  馬飛鵬斟酌一下詞句,在這種時候,他只要用一句“為了遺跡之戰,我們不能參與戰鬥以增加無謂的損耗”就能夠輕而易舉地把這群人搪塞走。作為兩大陣營的最高目的,遺跡之戰當然能擁有最高的優先度,一切目的都要為了遺跡之戰而服務。只要他聲稱灰狼是議會欽點的要去參加遺跡之戰的重要戰鬥力,那他們就絕對不敢對自己多說什麽。而在戰爭議會這麽混亂的政治結構中,這些平民又是哪裡來的機會去確認馬飛鵬他們所說的真假呢?

  傭兵名義上作為戰爭議會的軍事儲備力量,任務和軍餉卻要由傭兵工會發布。一個單位兩個機構管,那我當然可以兩頭騙兩頭瞞來獲取我自己的利益,就像某些同學在學生時代一面騙老師說自己在上晚自習一面讓某些和自己玩的好的班乾說請假一樣。說白了還是裡位面的戰爭時期太長太久,兩大陣營壓根就沒有回復經濟的時間,為了維持兵源儲備才不得不動用“傭兵”這麽不利於集權的法案來飲鴆止渴,最後傭兵軍官們黨派林立互相製肘,那也是活該。

  然而,現在的馬飛鵬卻是不想這麽說。

  “哦?那請問您,我們為什麽要參加你們的街頭自衛隊呢?”馬飛鵬仍舊堆著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一聽這話,馬飛鵬面前那人的表情也是馬上就變了。

  “這你們既然狀態完好,那為什麽不來?你可知道我們為了阻擊那頭畜生花了多少的力氣!”

  看著眼前這位因為憤怒,乃至於頭上的腫瘤都開始腫紅腫大、此刻可以說是醜態百出的夜魘平民,馬飛鵬心中暗自念叨著“這就是我喜歡就事論事而不是瞎意淫別人思想的原因”。馬飛鵬剛才可沒說“我就是不參戰”,可眼前的這家夥一下就貌似很聰明地察覺了馬飛鵬話裡的意思,然後確認也沒確認過一下,直接帽子一扣強行“你丫就是這個意思!”臭臉一扭就想開始吵架。

  當然,現在不是辯論的時候,馬飛鵬也沒必要詳細地把對方所犯下的邏輯錯誤一個一個地挑出來。面對不講道理的人也沒必要和他們講道理,他們不聽道理,他們僅僅是看誰順眼就相信誰而已,所以在對付這種人的時候,要麽花費大量的時間精力好聲好氣地討好他們要麽,你就直接和他們翻臉,然後用強大的力量把他們摁死。

  “放你們的!”為了照顧裡位面的傭兵文化,馬飛鵬相當接地氣地爆了句粗,“他們在前面流血,在前面犧牲,那是他們的命,他們的血!在他們流血犧牲的時候,你們的又在哪裡?bb我們不參戰,你們的又在哪裡?你們那麽血性,滾回去和凶獸剛正面啊?遇到危險逃得一個比一個快,bb起別人來一個比一個會bb,一群廢物!”

  馬飛鵬冷笑一聲,這種在危險關頭不想著自己解決困難,只會bb著叫別人上別人一旦不上還要縮在後面bb的家夥們,在地球位面有一個非常貼切的詞語可以形容,那就是“鍵盤俠”!

  “這!”那群人被馬飛鵬怒斥一番之後,心中很明顯地覺得馬飛鵬的邏輯好像有哪裡不對,可憑他們那簡單的頭腦來說,他們偏偏就是沒辦法挑出馬飛鵬邏輯中的漏洞來,只能在原地這裡那裡的叫喚著,可就是講不出道理來。

  而且對於這群本來就不講道理的人來說,他們現在最痛苦的不是他們沒法用道理打動馬飛鵬,而是他們在暴力上也勝不過馬飛鵬。如果是一般的村民鎮民,那他們在道理講不通的時候還能用“我管你怎麽樣,總之你就是要”的方式仗著自己人多勢眾將對方架走。道理講不通就動手,這是沒文化人的通病然而當他們心中按耐不住這種念頭,想用他們對付村民鎮民一樣的方式對付灰狼的時候才痛苦地發現了一個相當悲慘的事實:現在站在他們面前的,可是一幫不吐骨頭的傭兵老爺啊!

  好氣啊!說又說不過別人,打又打不過別人,我現在怎麽就這麽氣呢?

  “請問您剛才是說,沒有參加鎮民自衛隊的人沒有資格說話麽?”就在眾人抓耳撓腮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一個略顯熟悉的聲音卻是忽然從人群當中傳了出來。在人們的注視中,一個渾身浴血的惡魔族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來

  “我叫狂森,是你們的手下敗將。”狂森眼神平靜,從那雙眼睛中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波瀾,“我剛才參與了鎮民組成的城鎮自衛隊,但是很不光彩地被擊潰了。請問我現在有資格和您對話了麽?”

  人頭在攢動,有人對這個男子的現身驚呼了出來,有人關切地詢問著他的傷勢。但在最後,這些行動卻統統遭到了他的製止。

  馬飛鵬靜靜地看著他身上那些仍在不斷滲出藍色鮮血的傷口,那些傷口有深有淺,很明顯不是燒傷造成的。想來他應該是被廢石瓦礫埋在了下面才勉強逃過的一劫。

  “請問我現在有資格和您對話了麽?”狂森又把那句話重複了一遍。

  “呵。”馬飛鵬從鼻子裡輕輕哼了一聲,“你和那些人不一樣,既然你有勇氣去直面困難而不是將它丟到別人身上,那你就說說看吧,說說看你想用什麽樣的方式說服我們。”

  聽到這句話之後,狂森似乎是帶著感激一般點了點頭,然後緩緩地壓下了自己的身子。

  馬飛鵬在奇怪他想幹什麽,然而等他終於將這個問題想明白之後,狂森已經完成了他的動作。

  他跪在了地上,頭顱埋在地裡,幾乎都要看不見了。

  “求求您,我以一個弱者的身份,求求您拯救這座城鎮!”

  身後的人們驚呼出聲,有人想拉他起來,但被他趕走了。

  “我求求您在這座地獄般的城市中,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妻子失去自己的丈夫,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孩子失去自己的父親,每一分每一秒都有男人失去自己的家庭!”

  “我求求您在我們說話的時候,這座城市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在極度的痛苦中慘烈地死去!”

  “我知道,我的手上是沒有什麽能夠要求您,命令您做什麽的籌碼的。我在您的面前,就只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弱者,僅僅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弱者而已。我現在所能做到的,也僅僅是跪在這裡低聲下氣地請求您而已。但是,這已經是我所能盡到的最大的努力了啊!”

  “求求您求求您出手為這座城市做點什麽吧。我不敢要求您為這座城市出生入死,但哪怕您能夠為我們的救援拖延一分鍾也好啊!”

  “求求您”

  伏在地上的男人哭了,淚水潤濕了他腳下的泥土。

  和他一起,這座被烈火籠罩的城市也在哭泣,在發出自己的哀嚎,焚燒形成的煙雲不斷地飄上天空,將那魔神般的背影染得透紅。

  此時此刻,擺在馬飛鵬面前的問題很簡單:救,還是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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