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冕道:“也虧你剛才出來及時，我們都沒有提防文櫻櫻留了一手。”

“其實是有提防的。”應小川靜靜道:“她那樣的人，不可能沒有留有後手，只不過，她道高一丈，我魔高一尺，終究是逃不過。”

“剛才你有探出那女人的虛實嗎?”

“嗯，我已經確定，她就是在小區裡偷襲我的女人。而且可以確定，她就是蝴蝶門的人。”

“因為那根簪子?”

“不錯。”

“那這回也不算白費。”李冕由衷感歎。

“只是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麽?”

應小川眯了眯眼:“此事疑點頗多，她為何要引我跟金獅門作對，莫非是想借我的手除掉金獅門?”

“金獅門跟蝴蝶門之間，像早有宿怨。”

“但凡幫派，就不可能沒有恩怨，此事我回去得查查，說不定能理出個緣由來。”

李冕歎了口氣:“我怎麽覺得要攪入汙泥裡怎麽也抽不出身來了。”

“他們沒打算讓我們乾淨，我們自然不能坐以待斃。”應小川將天霸撈入囊袋中，起身站了起來。

李冕並肩走在他身側，問道:“明天去紅湘閣嗎?”

“不一定，沒想好。”應小川沉吟片刻，做下決定:“這般吧，明日叫馬亮他們也搬到半山腰來讚住，只要我們人不分散，護住平安不成問題。”

李冕道:“我們起碼都有自保的能力，他們想要得手也並非易事，只是你那邊……”

應小川知道他指的是什麽?腦海中躍入一道慈祥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放心吧，我媽那專門有人護著的，誰也動不得她半分。”

……

時間一晃幾個小時過去，隔日一大清早，天蒙蒙亮，紅中一下樓，就看到應小川站在客廳裡，於是過去打了個聲招呼:“老大，早。”

“早。”

按理說打完招呼之後也就沒其他事情了，紅中正準備出門，應小川在身後叫住他:“你幹嘛去?”

紅中道:“去場裡呀，每天這個時間都要去工廠盯一會兒。”

應小川笑了笑:“不急，幫我辦件事。”

“怎的?”紅中眨眨眼。

“你去叮囑富強那三兄弟，往後兩個月，給豪伯軒供的魚，咱們都不收費。”

紅中頗為吃驚，畢竟知道自家老大並不做慈善，就以為出事了:“為啥?”

應小川也不明面作答，隻道:“三十萬現金放我屋櫃子裡了，一會你拿去分了吧。”

“啥?”紅中以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或者是理解能力出了問題，要不然老大說的話，他怎麽每一句都理解不了。

應小川搖搖頭，心裡認定總之紅中在人情世故上是沒得救了，擺擺手道:“別多問了，去吧。”

“那好吧。”紅中出門了。

李冕從二樓拐彎下來，不知道聽去多少，臉上帶著抹笑容:“大哥，考慮好了嗎?”

“考慮什麽?”

“我睡了一個晚上，倒是把腦子睡清楚了。”

應小川看向他。

李冕緩緩道:“我們要主動跟他們合作。”

“跟誰合作?”

“金獅門跟蝴蝶門，我們需得選一方陣營，不然的話，就等著被整死吧。”

“繼續往下說。”

李冕興致勃勃道:“根據我們先前的猜測，他們兩個門派，來錦城的目的都是為了靈源。”

“是。”

“但靈源是在我們手裡，假設，退一步，蝴蝶門知道了這件事，我們是不是就成了他們的目標?”

“假設不成立。”

李冕愣了下:“為啥?”

應小川道:“我仔細想過，即便蝴蝶門的人看到我們在灑靈源，他們也不能因此確定靈源就在我們的手上，你忘了嗎?當初我們拋出去的那批靈源，有天庭的，也有地府的，唯獨沒有人間的。”

“倘若，蝴蝶門跟金獅門只是小門派，未曾見過靈源，有可能誤會。但是，這兩個門派都不是小門派。”

“也就是說，他們是知道手裡拿到的靈源並不是人間的靈源。”

“我們姑且把金獅門放在一邊不議，來說蝴蝶門，他們費心思接近，是不是就想從我們身上套出，靈源究竟從何而來?所以說，即便我們成了他們的目標，一時半會，起碼在他們獲知答案之前，我們都是安全的。”

李冕點頭，然後奇怪的問道:“那金獅門的人，為何要偷襲我，莫非他們也知道了?”

“並不排除這個可能。”

“那你是決定拉攏金獅門的人呢，還是靠近蝴蝶門的人?”

“當然是蝴蝶門。照今晚的趨勢來看，小妖怪失蹤一事，十有八九是跟蝴蝶門有乾系。”

“那好，今晚我們再去紅湘閣。”

“不用了。”應小川擺手道:“你們幾個都留在半山腰，今晚我自己去。”

……

晚上十一點。

應小川從半山腰下山，隻身去了紅湘閣。

因是大價位的買賣，紅樓不見得每晚都有客人上門，大多數時候，都是空閑的。

應小川上樓之後，扣了扣門扉。

屋內熱絡的傳出一道‘來啦’就有人從內打開了門，旗袍女笑意濃濃的臉在看清楚來人的面孔時登時一收，二話不說關門。

應小川伸出一隻腳抵在門縫之間，笑道:“你幹嘛呢，還有人往外趕客的嗎?”

猶記得文師傅先前稱她叫做‘貞貞’於是應小川也熱情的叫道:“貞貞，我是你家師傅請來的。”

貞貞臉色一變，氣鼓鼓道:“你胡說，我家師傅說了，不再接你的單子了，你就別再來了。”

應小川道:“我真是你家師傅請來的，你要不信的話，就自己去問問她。”

許是神態真誠，貞貞猶豫了下，然後問道:“你是不是出了大價錢?”

“什麽意思?”

貞貞道:“只有錢才能讓師傅改變態度。”

呵。這是一屋子的財迷。

應小川勾唇笑笑:“非也非也，並不為財。我說了，你自個兒去問問吧，一會兒就知道我是不是在騙你了。”

貞貞雖狐疑，卻是退讓了，道:“那行吧，我去問問師傅，不過在我確認回來之前，你別進門，省的一會我挨師傅責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