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膽,誰是娃娃!”張烈眼睛怒瞪,開口請纓:“大兄,讓我去會一會這個老賊!”
陳庭也想看看杜曾的真實實力,軍中出了張烈能有幾分把握全身而退,也找不到其他的人了,他點了點頭同意了,不放心的道:“多加小心,不可貪攻戀戰!”
“諾,小弟知曉了!”
張烈一夾馬腹,手握那杆丈八尺蛇矛,猛的朝杜曾衝了過去。
他手臂一抖,將蛇矛矛頭的纏繞的布抖落在地,露出了這把凶兵的全貌。
與傳統的鐵矛頭不同的是這丈八尺蛇矛的矛頭足有普通的矛頭兩倍長,矛尖不是尖銳狀,而是一個小月牙刃,就如同蛇舌的尖部一般,一道血槽在矛頭之上,裡面泛著血光。
“好兵器,可惜明珠暗投了,落在了一個乳臭未乾的人手裡,這把兵器我用正好!”杜曾看著丈八尺蛇矛,止不住的喜愛,恨不得當場就奪為所用。
他對手持丈八尺蛇矛的張烈很是不屑一顧,右手將刀交到了左手之上,騰出來了右手就要硬抓蛇矛的矛杆。
張烈看出了杜曾的打算,內心更是憤怒,這是明擺著看不起他啊,連交手都不想,硬要奪他的兵器。
這把丈八尺蛇矛傳自曾祖父張飛,一直以來都是張家傳承的信物,無論遇到了多艱難的事情,這把丈八尺蛇矛都被護衛的好好的,可以說他就是張家人最重要的東西,杜曾打他的主意,簡直是找死!
張烈暗運氣力,手中蛇矛劇烈震蕩,矛尖隱約吞吐著鋒芒,一把將杜曾靠近的右手蕩開了。
丈八尺蛇矛在張烈手中盤旋了一圈,如同噬人巨蟒,朝著杜曾的頭部劈了下去。
“哼!看某刀法!”杜曾右手收回,雙手一前一後抓住了刀柄,刀鋒自下向上挑動,形成了一道圓弧刀幕架住了張烈的丈八尺蛇矛。
張烈圍著杜曾不斷的攻擊,手中的蛇矛變化莫測,每一擊都是用盡周身氣力。
但他的對敵經驗實在是太少了,面對身經百戰的杜曾到底是有些吃虧,雖然武藝精妙,卻慢慢的被杜曾壓在了下風。
陳庭皺了皺眉頭,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如何看不出來張烈落敗已經是遲早之事了。比起來年過半百的杜曾,才十五歲的張烈還是太稚嫩了!
他不能看著這個剛認下的兄弟,戰死在自己眼前,想到這裡,他拍馬衝了上去抽出了彎刀,替張烈擋下來了杜曾的一刀,與他一起對陣杜曾。
後方的杜曾軍中,杜曾的結義兄弟孟慶看到陳庭衝了上去,也想上去把陳庭攔下來,杜曾卻是輕喝了一聲讓他退下。
“區區兩個小崽子,你我都要如此,以後傳出去天下都會把我們當作笑柄,退下吧!”
“你二人可以一同向我出手,讓我省的麻煩,還得一個一個的殺!”杜曾朝著兩人勾了勾手,神色傲氣。
“杜曾狗賊,近日一戰,我要為我朱伯父報仇雪恨,我逼手刃與你!”陳庭彎刀斜指,眉宇之間盡是怒氣。
“呵呵,那我就讓你下去陪他,讓你盡孝心!!”杜曾最後一個字說完,催動身下的戰馬,一柄大刀攻向了兩人。
如果說張烈還能讓他有些重視的話,陳庭就徹底讓他無視了,連把長兵器都沒有的乳臭未乾的小子,還敢口出狂言報仇!
他的刀法老練毒辣,出刀之間,驀然無聲,擊中之時雷霆萬鈞,雖然杜曾已經五十余歲了,氣力衰竭,可每一次的兵器碰撞都讓陳庭張烈連人帶馬的震退幾步。
陳庭與張烈對望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意思,這樣打下去,兩人就算是聯手也會被杜曾所敗。
“我近攻,你遠攻!”陳庭低聲說道,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辦法。
陳庭的彎刀雖然威力很強,但是實在是攻擊范圍太小了,讓他還沒有攻擊到杜曾,就被杜曾的長刀輕描淡寫的破解了,讓他沒有發揮的余地。
張烈的丈八尺蛇矛卻彌補上了這一點,丈八尺蛇矛威力極大,光是八十五斤的重量就能讓張烈出手之間威力無鑄,即便是杜曾也只能用巧勁破解,不敢硬抗。
兩人若是一近一遠相互配合,未嘗沒有勝算!
陳庭催動了呼吸法,讓自己的狀態快速的恢復到了最佳的狀態,朝著杜曾的腰腹之下猛攻了上去,他的彎刀就像是一頭冬日裡的餓狼,看到獵物死死的追趕, 。
“草原刀術!有點意思!”杜曾嘴角揚起,點破了陳庭刀法的出處。
他的長刀一蕩就將陳庭的彎刀震開了,正待他準備繼續補上一刀,一杆蛇矛從半空中殺來,沉重的矛頭讓空氣都有著凝滯,讓他心頭一急,顧不得殺陳庭,抽刀先擋下了張烈的一矛。
“就是現在!”陳庭一動,手中彎刀劃出一道白練,在杜曾雙臂握刀架住蛇矛之際,一刀砍在了了他的胸膛之上。
“”呲”
杜曾的胸口傳來了一陣劇痛,他奮力架開了張烈的丈八尺蛇矛,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膛之處。
外著鐵甲,內襯皮甲,兩層都被陳庭的一刀破開了,他的胸膛之處,正止不住的往外冒血。
他伸手捂著腹部,調轉了馬頭狼狽的朝著本部人馬的軍陣逃去。
陳庭正待要追之時,他已經被幾個手下將領團團的護在了中央,失去了動手的機會了。
“撤軍!撤軍!”
孟慶看著身負重傷的杜曾,大吼道,三千騎兵帶著杜曾轟然後退,萬余的步卒在他們的身後,也開始徐徐後撤。
陳庭和張烈,看到也沒有機會乘機掩殺了,有些失望的帶著千余人回程了。
城門砰地一聲,緊緊的關閉了起來。
門後的陳庭張烈,都有著四肢無力,勉強從馬上下來之後,連自己的兵器都無法握住了,隻得被幾個人駕著前行。
“大哥,我們這算是打敗杜曾了嗎?”張烈歪著脖子問道。
“不算,此番是杜曾大意了,以他的本事,足以輕松拿下目前的我們!”陳庭搖了搖頭,有些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