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二十六年,正月二十五,下午未時左右。南京城外十裡外的一處人跡罕見的孤木林子裡,裡面還有積雪以及那已經乾枯的落葉。而薛飛的一眾錦衣衛則既就在這裡休息,但為何不進去肯定是有一定的理由的。
雖然他們此時衣著都是便服,但是北鎮撫司一共來了五千多人,雖然韓立所帶領的那個戶所遭遇到了不幸,但是依舊還足足有四千余人。這四千余人即使是分批進入南京城內,那也根本不像回事啊。
同時朱元璋也派南鎮撫司方面的人來說明旨意,北鎮撫司每個千戶所只能派五個人進入南京,其余的都藏匿在南京郊外,不得被發現。而來為薛飛等人發消息的則是路一凡以及伍從二人,他們二人看到薛飛可是無比的高興。
二人也匯報了他們這段時間的工作,基本上都是看著藍玉族人的動向,以及藍玉的那個神秘的院子。而且那個暗藏殺機的地窖路一凡二人依舊沒能發現他到底是什麽東西,至於藍玉那邊他們也只知道朱元璋把他控制在南京城中。
可以說藍玉現在已經是被軟禁了,但是如今薛飛所持有藍玉所有的罪證,藍玉如今也已經是案板上的肉了。不過薛飛也考慮過藍玉死後會發生什麽,畢竟韓立當日已經推演過,其實他心裡也清楚。
藍玉案只要落實,那麽將會有成千上萬的人遭到株連,朱元璋可不是一個仁慈的君主。但是絕對是一個有魄力的君王,畢竟如此殺伐還能令人臣服,還真是一代梟雄。
這次風雨過後,估計錦衣衛也會遭到一絲牽連,估計這次過後,不用那些文官諫言,朱元璋都會廢除錦衣衛大部分權利。因為只有這麽做才能安撫那些還余下官員的心。
不過這些都和薛飛沒有任何的關系,他現在隻想知道朱元璋會怎麽看待正一盟伏殺韓立的事情。同時名龔申華留在此地坐鎮,隻讓伍從、路一凡以及陳無陪他入京。
其余的千戶所其實也隱匿在別的地方,但是絕對都不會距離南京城太遠。同時還從伍從的口中得知,南鎮撫司今早已經收到指令,大多半的南鎮撫司的錦衣衛都被調遣到了藍府城的附近隱藏下來。
這次可比之前的胡惟庸的案子要複雜的多,這次涉及此案的多是武將,所以一點都不容的馬虎。到時候兩房打鬥起來,絕對不能落在下風。
此時還只是錦衣衛在行動,估計等到開始的時候,朱元璋手中禁軍也要參與進來了。
而此時薛飛和陳無兩人也從包裹之中取出帶著的飛魚服開始穿戴了起來,這次行動裡每個人的包裹之中都帶著自己的飛魚服或者是錦衣衛的官服。因為怕到時太過雜亂,只有這樣才好分辨。
薛飛穿戴好了之後,四人就騎馬前往了南京。薛飛等人高舉證明自己身份的牙牌,直接就縱馬過了城門卡口。而這次,他們則是直奔皇宮之內。而到了皇宮的大門外,這馬肯定是騎不了了。
隻好將馬匹交給兵衛,自行走路前往。
皇宮裡還是那麽一副寂靜的樣子,路上很多的宮女太監遇到薛飛等人也是停下腳步施禮,薛飛等人自然忽略,直奔謹身殿。謹身殿外把守的兵將見到薛飛等人也是十分尊敬,薛飛將自己的牙牌示意給把守門外的太監。
“北鎮撫司千戶薛楓棠,還請公公向陛下稟報一聲。”薛飛臉色沒有太大變化,十分平淡的看著那太監。
聽了薛飛的話,那太監倒是神態有幾分諛媚,聲音有幾分尖銳的笑著說道:“大人客氣了,小的這就去給大人稟報。”
見薛飛點了點頭,這太監才進入大殿。沒過一會,這太監便走了出來,還是一副奉承的神態說道:
“大人,陛下現在還忙著事情,不過洪公公說可以讓您進去了。”
薛飛點了點頭,便走了進去,當然伍從三人還得在外面候著。畢竟朱元璋沒讓他們兩個進去,進入大殿後,殿內的高台上書桌是沒人的,於是薛飛便朝著殿內的內閣過去。
內閣外,薛飛已經看見了其余了幾個千戶。那些個千戶也是對薛飛寒暄了幾句,但說話都極其小聲,好似在說大聲些要死人一樣。
同時還有那名洪公公,洪公公的見到薛飛也是漏出了一抹微笑:
“薛大人,這些日子沒見,精神越發的上漲啊。”
薛飛呵呵笑了幾聲,臉色依舊沒有絲毫的變化說道:“公公的臉色看起來也是白裡透紅,恐怕這些日子功力大進吧?”
洪璾聞言不由得笑了笑,同時說道:“張美人此時正在侍候陛下,所以你們也隻好在這裡先等著了。”
薛飛倒是不由得心中樂了一下,這朱元璋雖然是武者,但是這把歲數還要享受這種生活,還真是令他佩服。同時也不由得多問了一句:
“公公,這張美人是何許人也,竟然會得到陛下這般寵愛?”
要知道朱元璋可是出了名的勤勞, 加上馬皇后死後他對女子也沒有太大興致,更別說今日竟然為了一個妃子讓他們這些錦衣衛待在門外了。所以他也很好奇,是什麽樣的一個奇女子能受到朱元璋這般恩寵?
洪璾聞言不由得掩口笑道,小聲的對薛飛說道:“這個張美人本來只是侍奉陛下的宮女,不過這丫頭有些本事,沒幾日的功夫就直接封了個美人。可謂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哦?這麽說來著女子還真是有些本事。”薛飛倒是覺得有幾分意思,不過他們現在也只能在門外候著。
而裡面的朱元璋此時正趴在那寬大的龍榻上,享受著張玄妙那按蹺之術。不過張玄妙自然清楚這門外正候著一群錦衣衛,一邊按著朱元璋的背脊,柔聲說道:
“陛下外面那麽多的大人正候著,若是因為我耽擱了什麽......”
而閉著眼正享受的朱元璋發出十分懶惰的生意說道:“不會有人怪你,讓他們候著。”
張玄妙嘴角微微一笑:“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