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一凡有些倉皇的躲進一裡之外的一處樹林之中,畢竟此時他自己已經脫力,這時候若是有人前來,必定會成為一個大麻煩。
不過還好,上天眷顧了路一凡並沒有追兵過來。他確認附近沒有任何安全才安心的盤膝而坐,有規律的吐息著。
一個時辰後,路一凡覺得現在的內力一足以自保才向著村莊發方向踏空而去。他知道自己出來已經很長的時間,而且自己一點情報都沒有得到,也不知道大哥會怎麽說。
由於路一凡跑的實在有些遠,快要過戌時的時候才回到了村莊。守衛在村頭的一名錦衣衛的校尉見到路一凡前來,便急著跑了上去,說道:
“路大人,你已經誤了咱薛大人的規定時辰,大人你這一身的血......”
路一凡身上沾滿著腥氣的鮮血,而且臉上也滿是血跡,看著著實有些猙獰。不過路一凡卻毫不在意,輕聲說道:
“無妨,都是賊人的血,我大哥現在在何處?”
那校尉回應道:“回大人,薛大人在村中間的涼亭與太子殿下在商議事情。”
路一凡點了點頭,隨後趕緊跑向村莊的中間。同時心中也有些忐忑,因為大哥說過要在酉時之前回來,要不然自然會有處罰。
到了村中,路一凡便走到那涼亭旁。單跪在涼亭正前面,望著薛飛與太子說道:“屬下見過太子殿下,大人......”
薛飛見此起身望著路一凡說道:“你可知誤了我集合的時辰?”
“屬下明白,但我是因為路上遇到一行歹人,這才......誤了時辰。”
路一凡將頭一低,聲音越來越沒有底氣,畢竟是自己實力不濟才被那些賊人糾纏了如此之久。雖然他是自己的大哥,但周圍那些錦衣衛都看著呢,想必以自己大哥的性子並不會護著自己。
不過他也不會抱怨什麽,畢竟這都是自己自找的。
望著低頭不再言語的路一凡薛飛心中輕笑一聲,這小子莫不是在怕自己要罰他?那倒是不可能的,畢竟只是一件小事罷了。
做做樣子就行了。
薛飛慢慢的走出涼亭,輕聲說道:“但終究是誤了時辰,今夜你來守,起來吧。”
“是。”
路一凡聞言便站起來,心裡暗歎了一口氣,心道:“還好只是一夜不眠,熬一下便過去了。”
薛飛見此神情有些冷淡,對涼亭一旁站著的錦衣衛吩咐道:“你去將蕭月七那小子帶過來,他師父回來了。”
那名錦衣衛應聲便退去,尋蕭月七那個小鬼。
師父?路一凡望著一臉笑意的薛飛不禁苦笑一聲:“大哥,這師父是什麽意思?”
薛飛笑盈盈的看著路一凡:“還能是什麽意思?為兄專門給你物色的一位徒弟,一個十四歲的小鬼。
根骨倒還不錯,好好調教日後也算是一個不錯的武者。”
蕭月七那個小子的根骨薛飛已經看過,倒是一個練武的苗子。
而且這小子的氣海穴要比普通人的粗壯,顯然是一個修煉內功的體質。
“你意下如何?”薛飛望著還在愣神的路一凡不禁問道。
路一凡心中有些無奈,自己乃是太虛弟子,這要是收徒豈不是要將本派所學全數傳授給外人?太虛規第三十二條——本門弟子將本派武學傳授或泄露外人者,逐出師門,永不能在踏入太虛半步。
路一凡歎了一聲:“大哥我乃太虛弟子,我要是教他傳授他功夫,
算是背叛了師門。不過太虛也有個規矩,只要拜了天許下誓言,便是我太虛門生,可學太虛法門。 大哥,可否讓我問問那個孩子?”
還沒等薛飛回應,那蕭月七就邊跑邊喊:“願意,師父我願意!”
那蕭月七背著那柄與他體型不怎麽符合的長劍跑了過來,站在路一凡面前傻笑著。他見路一凡渾身是血,又大大咧咧的說著:
“師父你去幹什麽了?是不是去殺壞人去了?師父你沒有受傷吧......”
這時候的蕭月七已經不是那個邋裡邋遢的小乞丐,現在的他到頗有幾分英氣。仔細一看倒有幾分美男的模子,加上路一凡也是一名美男,這師徒兩個倒是挺配。
路一凡望著歡躍的蕭月七抽了抽嘴角,說道:“若你誠心拜我為師,我也可以收你,不過你先要加入太虛才行。”
“弟子願意。”蕭月七嘿嘿一下,便跪在路一凡的身前拱手作揖。
“好。”路一凡慢慢走到身旁,拱手向天說道,“祖師爺,今太虛內門弟子路一凡,要為太虛增添香火。”
路一凡問道:“你叫什麽?”
蕭月七頓時被這陣仗給愣住了,不禁也嚴肅了起來,沉聲說道:“回師尊, 蕭月七。”
“好。”路一凡將背後的龍淵劍抽了出來,說道:“將手伸出來。”
蕭月七頓時一愣,顫顫巍巍的將手伸了出來,神情也有些緊張。一旁看著的薛飛心中輕笑了一聲,朱標也倍感興趣的觀看著。
“你抖什麽?”路一凡有些無奈的提著太虛劍,俯視著蕭月七。
蕭月七聲音有些發顫:“師父,你不會要把你徒兒的手給剁了吧?”
這一句話出來,引得周圍人哈哈大笑,蕭月七望著周圍那些哈哈大笑的人也撓著頭憨笑了起來。朱標也笑了起來,說道:
“此子倒是有些意思,路小旗可要將他好好培養。”
路一凡苦笑了一聲,抱劍向著朱標說道:“還請殿下放心,既然我已經收了他,便會傾囊相授。”
話落路一凡便轉身向著蕭月七說道:“割破手掌,滴於大地而已,並不是要砍斷你的手。將手伸出來吧?”
“這樣啊,那弟子就放心了。”蕭月七嘿嘿一笑,便將右手伸出。
路一凡快速的使著龍淵劍劃過蕭月七的掌心,只見蕭月七掌心現出一道紅痕,沒過一會那殷紅的血液便順著流了出來。
蕭月七神情很是嚴肅,並沒有因為這而有什麽變化。想來也是,一個孩童這麽早出來打拚,這點小傷口根本可能不值一提。
他的血液慢慢的滲近腳下的泥土,見此路一凡將龍淵劍放回背後的劍匣之中,說道:
“你已經是我太虛弟子,日後若做了有辱師門的事情,為師會親自為太虛清理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