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事,薛飛一早起來便前去了偏殿。聞著身上有些芳香的飛魚服心中很是中意那三個侍女,他手提黑棍一路走了過去。
到了偏殿他便發現了正在值崗的路一凡,路一凡恭敬的望向薛飛,道:
“大哥。”
薛飛點了點頭,將黑棍擱置在一旁便慢慢的走到路一凡身旁。二人很默契的都沒有說話,便這樣一直站到了朱標醒來。
殿內的朱標這時候才剛剛起身,一堆侍女給他穿衣梳理好之後才算完事。他也清楚自己要來做什麽事情,所以這西安估計也不會停留太久。
西安乃是十三朝古都所在,所以朱元璋也想遷移到這充滿這王霸之氣的地方。所以才有了朱標來陝西巡視的事情,說白了巡視雖說也是一件大事,但勘察西安適不適合作為大明的古都才是重中之重。
昨天朱標便將西安古都轉過來一遍,的確是理想的遷都之地。而且陝西屬於關中境內,乃是農業發達以及富裕之地所在。
更不用說這西安乃是龍興之地,王朝遷都是大事,若是選的地方不好那是敗龍運,乃是大忌。但這西安的種種跡象表明,這遷都之事並不是不可行。
朱標坐在書房思量了好久才對一旁一直侯著的高義說道:“高義去通知薛百戶和周將軍,讓他們準備一下,今天午時後我們就離開西安。”
高義心中有些疑問,不禁作揖道:“殿下,我們這是要回京?”
“不。”朱標似笑非笑的搖了搖頭道,“我要繪製一份整個陝西的大概路線圖,以此獻給父皇。”
“是,內臣這就去通知那兩位大人。”高義壓著心中的激動,細聲說道。
朱標點了點頭示意他快些去,高義自然會意。
他退出殿內便出去,高義這一出殿就發現了站著殿門旁的薛飛,他走到薛飛的面前拱手說道:
“見過薛大人,殿下有令,今天午時之後離開西安城。還請薛大人提前做好準備......”
薛飛神情從容的說道:“嗯,殿下可還吩咐其他事情?”
“回大人,沒了。”高義細聲繼續說道,“我還要去通知周將軍,告退了。”
薛飛依舊是一副面癱臉的模樣,說道:“公公慢走。”
高義微微笑了一下才慢慢的離開,前去尋那周伯忠。同時心中也覺得薛飛這個人實在不知道該如何相處,因為這一路下來,高義根本就沒見過薛飛有什麽多余的表情,但卻又不是那種木楞。
真是令人琢磨不透......
薛飛望著已經遠去的高義,淡然說道:“去通知弟兄們,去置辦一下乾糧和水。”
雖然不知道這太子殿下要幹什麽,但他也聽得出來,朱標並不是回京的意思。他長歎了一聲,心道這太子殿下還真會折騰,他那身子骨隻適合養著。
路一凡雖然不知道自己大哥為何歎氣,但他也不好多說什麽。點了點頭便去安排薛飛吩咐下來的事情了。
薛飛察覺到身後有人,但他也清楚能從殿內出來的除了朱標也沒有其他人了。朱標慢慢的走到薛飛的身旁,歎了一口氣道:
“薛百戶故鄉何處?”
雖然不知道朱標為何要問這個問題,但還是回應道:“回殿下,楓棠是應天府溧水縣人士。”
當然他說的是薛楓棠的故鄉,他當時將那小子打死之後,獲得他家族譜的時候就了解他的故鄉所在。為了使得自己替入成功,這些事情他可是倒背如流。
朱標倒是一驚,同時也有些不解的說道:“即是應天府人士,為何當日入京的那段時間不回家裡一趟?”
薛飛心中不禁冷笑了一聲,回去看看?他是薛飛可不是那薛楓棠,如果回去那可是全露餡了?他可不想將薛楓棠的家裡人也全殺了,所以他也希望薛楓棠的親人不要作死。
要不然也隻可能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薛飛心中雖說是這樣,但神情卻隱隱約約顯現出一絲思鄉之意:“回殿下,楓棠自從效忠朝廷以來便心系國事,楓棠之事不過是小事罷了。”
“你的表情出賣了你。”朱標仰頭大笑了一聲,拍了拍薛飛的肩膀說道,“回京的時候你大可可以回家去看看,你們北鎮撫司那邊大可放心,我這個太子的話還是有點用的。”
薛飛心裡不禁苦笑了幾聲,自己若真是薛楓棠的話倒也沒什麽, 可能還要行大禮去感謝朱標。但自己是個冒牌貨,怎麽可能去正牌的家裡?
不過他心中現在就算有一萬個不願意,嘴上也不能說。反而還要裝成感激不盡的模樣說道:
“多謝殿下,楓棠定將為殿下赴湯蹈火,全力以赴!”
見薛飛如此感激自己的朱標不由得又大笑了一聲:“我發現楓棠你是越來越對本宮的口。”
薛飛汗毛直豎,要不是此話有幾分玩笑的意思,他倒是有些怕這太子殿下有什麽特殊的愛好。他心中有些無奈,太子殿下倒是沒什麽架子,但他作為一個臣子可是受寵若驚啊。
“臣惶恐......”薛飛低頭拱手道,隨轉移話題,“不過,臣想問殿下,出了西安殿下有何打算?”
朱標臉上的笑容慢慢淡去,望著廣闊天空說道:“本宮的任務便是要巡察整個陝西,而且本宮要記下沿途的路線,繪路線圖獻給父皇。”
雖然也料到了不會那麽簡單,但也不由得對朱標這個事情感到有些驚訝。繪製路線圖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而且陝西可不是小地方,所以繪製路線圖這件事情可不是什麽易事。
這種時候就得表一下忠心了,薛飛拱手說道:“我定為殿下掃清一切阻礙,我等錦衣衛均聽候殿下差遣。”
望著薛飛那鄭重的神情,朱標不由得拍起手來:“楓棠有心了,有朝一日本宮定許你一世英名。”
聞言薛飛已經知道自己這波表忠心很順利,他直接單跪在朱標身旁,更加誇張的說道:“我薛楓棠定為殿下肝腦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