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午時左右,薛飛他們的隊伍距離那水銀山已經不過三裡的距離。
蘇怡望著那陡峭的山峰,心中也有些忐忑,畢竟他也是第一次來這水銀山周圍。水銀山上有一個水銀寨,寨子中據說都是罪惡滔天的武者,而且極其瘋狂。
他們不劫普通人,唯一感興趣的就是武者。出手也顯得漂浮不定,有時候可能給一些銀子便會放你離去,但也有慘遭殺害的。
不過他們倒是沒有害過官家的,所以她才敢帶薛飛他們過這水銀山。倒是也利用了這一點來換取了她想要的秘密,不過她也不是那種白拿別人東西的人,有機會她會報答的。
蘇怡她呵呵一笑,指著已經近在眼前的水銀山說道:“大人,過了水銀山我們便告別吧?”
“先過去再說吧。”薛飛冷冷的望著那山峰上拿著武器的說道。
顯然水銀寨上的人也注意到了薛飛一行人,不過走進之後發現是錦衣衛他們便覺得有些無奈。他們的老大說過,普通平民與官一概放行,要不然就是砍頭的大罪。
“那好似是錦衣衛。”一處不太高的山峰的半山腰上望著正向他們走來的薛飛說道。
一旁另一名男子聞言便向著下面把守谷口的人喊道:“下面的弟兄,準備放行,是錦衣衛。”
“知道了。”下面守著谷口的幾名男子回道,隨後將手裡的家夥事也都收了起來。
其中有一人神情顯得有些詭異,轉身往山峰上快速走去。其余人並沒有留意此人,反而大多都集中在薛飛一行人的身上。
蘇怡見那些人收了武器心中也是一松,看來她聽來的傳聞沒有錯。她望著馬上的薛飛,笑道:“大人還請放心,一會我定保大人們安全通過。”
她如此裝腔作勢,若是要薛飛知道了還不知道要把她怎麽樣。薛飛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麽。
很快,他們便走到了那水銀谷的谷口。薛飛示意隊伍停下來,隨後蘇怡便上去拱手說道:
“水銀寨的兄弟,我等是雁翎門的弟子,能否借貴寨山道讓這些大人通往漢中?”
話落,蘇怡便將她腰間系著的腰牌解下遞給那名水銀寨的男子。水銀寨那人並不是太過在意瞄了一眼,就遞了回去。
他拱手將路讓開,淡聲說道:“請吧。”
蘇怡覺得這水銀寨似乎也沒有別人傳的那麽邪乎啊?難不成是謠傳嗎?她感覺這水銀寨的人似乎不是多麽難說話的樣子......
不過她望了望周圍她頓時覺得她自己錯了,這些人均是一臉漠然的盯著他,這種眼神她總覺得有些熟悉。突然,她心咯噔一下......
沒有錯了,這一路上這些錦衣衛也是這種神情。她搖了搖頭,心道自己在想什麽,也真是會想。
蘇怡朝薛飛輕盈盈施了一禮,說道:“大人,就此別過。”
“嗯。”薛飛揮手示意一眾錦衣衛前進。
蘇怡和一眾雁翎門的則目送著薛飛,不過還沒走幾步,便被喊了停。
薛飛順聲望去,是一名衣著黑衣的中年男子。此人神情雖然看起來很是冷漠,但他的眼睛卻把他出賣了。
此人眼中那無法按捺的激動,雖說極其細微,但還是被薛飛發覺了。薛飛有些詫異,此人為何會有此等神色?
蘇怡見此暗道不妙,這自己打包票要讓薛飛他們通過,不由得說道:“前輩,我是雁翎門......”
黑衣男子沒有聽蘇怡廢話的意思,
直接打斷,聲音有些冷淡:“這些人中有我一老友,你們雁翎門可以退去了。” 薛飛沒有說話,只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看著黑衣男子。薛飛倒是想看看這人葫蘆裡賣的什麽藥,所以現在保持沉默是最正確的。
蘇怡還想爭辯什麽的時候,被谷口的那些水銀寨的人瞪了一眼,似乎在警告著她們。但蘇怡依舊沒有妥協,朝著薛飛喊道:
“大人,你可否認識他們?還有這位前輩,剛剛你手下已經應允他們過去。而且,這些大人均是錦衣衛,我勸你們不要自討苦吃!”
黑衣男子顯得有些氣惱,隨即從懷裡拿出一物在薛飛面前晃了一下。動作很快,除了薛飛注意到了以外,其他人看此人幾乎和沒有動一般。
薛飛將那東西看的清清楚楚,隨轉頭望著蘇怡說道:“你們回去便是,此人確實是我一個故人。”
蘇怡聞言也不好在說什麽,躬身作揖告別了薛飛,但轉身的那一刻她總覺得有些奇怪......
太子坐在車板上, 神色無比的疑惑。只見那黑衣男子拱手對坐在車板上的朱標說道:“在下水銀寨大當家,在下仰慕太子殿下許久,能否殿下賞個臉與在下上山喝一口清茶?”
朱標心中自然覺得莫名其妙,不禁望向薛飛,薛飛對他點了點頭,像是示意此事無詐。既然有了薛飛的示意朱標也沒有什麽怕的了,起身拱手笑道:
“閣下盛情邀約,那本宮便與閣下一敘。”
黑衣男子嘿嘿一笑,對旁邊的那個水銀寨的人說道:“將這些大人都安排好,我們水銀寨別的沒有,就是肉和酒管夠!”
錦衣衛和一眾禁衛軍聞言頓時肚子裡的‘饞蟲’就被引了出來,畢竟薛飛都沒有說什麽,所以他們也不會去擔心什麽。黑衣男子旁的那人點了點頭,隨後便去向錦衣衛和禁衛軍引路。
朱標和薛飛則跟著這名男子上了上了一旁的山峰,慢慢的從階梯上走了上去,一路上黑衣男子一言未發。朱標心中雖有些忐忑,但薛飛在自己身旁他也安心了不少。
黑衣男子將二人帶入一處木屋中,木屋裡空無一人。最上面擺著一把木椅,上面鋪著一張虎皮,屋子內的布置也是透露著一股子野蠻之意。
黑衣男子將門一關,慢慢走到朱標身前,退了兩步便單膝跪下,拱手說道:“北鎮撫司總旗,唐林,見過殿下!”
薛飛輕笑一聲,果然沒有錯,剛剛此人給自己看的就是他的牙牌,所以他才會出聲為其解圍。
只不過朱標現在還沒有搞清是什麽狀況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