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一凡望著遠處被那白衫男子屠殺的一眾錦衣衛和禁衛軍,心中的怒火猛然湧上心頭。但他也很清楚自己的職責,那就是護好太子。
所以他不能離開,但他卻朝著薛飛的方向大喊一聲:“大哥,這邊有個劍術高明的人,還請您動手將他宰了!”
薛飛聞聲,沒有絲毫猶豫,確定方向之後直接踏空而去。那劍客感知到了威脅,揮動手中的長劍,衝著薛飛就是一道銳利的劍氣!
馬車旁的路一凡心中一緊,他雖然明白自己大哥實力不是他能想的,但還是不由得為他擔憂。
但他的擔憂顯然有些多余,薛飛連手中的黑棍都沒有用,空余的左手虛空甩出一指,便硬生生破了那道劍氣!
那劍氣的威力根本沒有削弱這一指的力量,這一指所蘊含的龐大內力直接衝向那名持劍的白衫劍客,將此人拿劍的那個臂膀直接打斷!
那人聲音尖銳的慘叫著,並且怒視著薛飛。周圍還在拚死抵抗的一眾錦衣衛和禁衛軍頓時松了一口氣,均帶著感激的神色望著薛飛。
剛剛那些順著此人的強勢的白衫刺客頓時萎了,一時不敢上前。但他們不敢上,一眾錦衣衛和禁衛軍可沒有這種意思,此時才是反擊的時刻!
看著此人的表情,薛飛不以為然,身形一亂下一刻就出現在了此人的身前!薛飛一把將其拎了起來,一棍子敲在了腰上,隨後如同丟垃圾一樣丟向了路一凡的腳下。
“看著,不要讓他跑了,一會我還有話問他。”薛飛神情極其陰森,渾身染滿鮮血的他,令人心裡發寒,不敢與其直視。
路一凡也是如此,剛剛望向自己的時候,他心中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但他現在則是恨不得把眼前這個已經殘廢的人殺死,以平死去兄弟們的怨靈。
但他不得不遵守薛飛的命令,拱了拱手:“是。”
薛飛沒有再說什麽,持著黑棍直接朝著空中一躍而去!他的意圖很明顯,那就是找出所有深藏內力的刺客。
現在的他就如同在天空翱翔的鷹,銳利的雙眼掃視著這片戰場。幾息之後他便發現了幾隻他想要的獵物,持黑棍便朝著那些人衝去!
連半盞茶的時間都沒有到,那些人的項上人頭均被薛飛硬生生的掃了下來!
他們此時如同血泉一般,從他們的體內噴出他們在這個世上最後的熱量。煞紅的鮮血撒了一地,但卻沒有一個人去在意這些,每個人的身心均投入在這戰場上。
這些白衫刺客沒有那些內力的武者的幫助,就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
很快他們就被錦衣衛和禁衛軍給慢慢吞噬,沒有一個人活下來。現在這片土地上還能站著的只有錦衣衛和禁衛軍......
周伯忠望著渾身血跡的薛飛,又撇向那邊的一輛殘破的馬車,道:“那個被你們救下來的那個馬車裡的人估計已經凶多吉少了吧?”
他這麽一說薛飛倒是想起來了,隨順著周伯忠的目光望了過去。
那輛馬車已經被砸的有些破漏,周圍躺著那戚楓的護衛。一個個死相都不怎麽好看,看樣子生前經過激烈的抵抗。
距離他們不遠則是路一凡和其他五名錦衣衛,他們環繞坐在朱標的馬車旁喘著粗氣。在他們周圍也有許多白衫刺客,還有數隻死狗。
顯然他們為了保護朱標並沒有去幫助戚楓的人,至於過程如何,他一點都懶得去了解。因為,螻蟻不值得他去關注。
至於戚楓的馬車和他那些個人,
薛飛就無語了。這些螻蟻的死活和他有一分錢的關系嗎? 當初若不是太子開口,他才懶得去救這幾個拖油瓶。
“周兄,我覺得我們各自做好自家的分內之事便好。”薛飛桀笑一聲,轉身朝著路一凡等人走去。
周伯忠見此不禁搖了搖頭,不過他也在心中佩服薛飛的武功。剛剛若不是薛飛出手將那些武者逐一擊殺,估計不會這麽快結束。
而且經過薛飛這番出手,他已經大致了解了薛飛的實力,而且他覺得自己如果和他對抗起來,估計可能連一招都擋不下。
錦衣衛果然藏龍臥虎,他心中感歎著,隨後指揮著一眾禁衛軍打掃著戰場。這麽一折騰下來,他損失了不少將士,但他絕對不允許他們的屍體沒有安葬之處。
錦衣衛同樣在搜尋著他們死亡的弟兄,不過相比禁衛軍錦衣衛這邊的傷亡可以說很少了。
他們望著以前還生龍活虎的同僚他們的內心頓時變得苦澀,心中的滋味誰也不知道。還有,他們也幾乎同時想著一個問題:
自己也會這樣的死去?
但這種事情是預料不到的,他們只有在一次次的磨難中活下來才有安享晚年的機會。
如果哪一天他們死了,死的悄無聲息,恐怕也沒有去悼念他們......只不過是在隸屬名冊被劃去罷了,僅此而已。
薛飛慢慢的走向路一凡,輕聲道:“一凡,太子殿下可否安全?”
“大哥,太子被嚇的昏迷了過去,看其面色很不好,像是患了什麽病一般。”路一凡拱著手,側眼望了望一旁的馬車,心中有些發虛。
因為在那剛剛那場戰鬥之中,太子被接連不斷的驚嚇嚇得昏了過去,說到底也算是他們的職責。其余的五人也有些畏懼的望著薛飛,沒有別的神情可言。
之前被他丟來的那個劍客不知死活的躺在地上,不過薛飛見其胸膛還在浮動也有了些數。
薛飛不禁歎了一聲,隨即登上馬車,望著抱著太子的高義他默默的低下了頭:“讓殿下和公公受驚了。”
高義臉色極其煞白,恐怕被嚇得不輕,眼神顯得有些木楞:“薛......薛大人,那些賊人可否已經退去?”
“還請公公放心,都死了。”薛飛說著拿起朱標的手腕為其把起脈來。
高義見薛飛如此眼中不禁一喜,說道:“薛大人懂得醫術?殿下沒有事情吧?”
薛飛沒有作答,只是閉眼感受著朱標的脈象。
大概一盞茶的時間過去.......
脈搏緩慢,跳動幅度也不是太大,遲脈無異,可能患有體寒。且寸關尺三部脈皆無力,還患有體虛......
“沒有太大問題,我想只是有些驚嚇過度。”
薛飛這般說著便松開了朱標的手腕,但其實朱標的身子並不是他嘴上說的那樣。
相反,朱標的身子已經壞的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