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中不自在的扭過頭。
“我之前來找你,見你沒在院子,所以來看看。”
“哦,可能那時候我去廚房找吃的去了。”
“先生要進來坐坐嗎?”秦墨寶問。
“不……不了。你在我就放心了。”張三中連忙讓肖兵推自己回去。
“你說什麽?府裡出現黑衣人?還是兩個?”三皇聽到俞莊的匯報,躺在床上的三皇子猛然做起來。
“是的,還是兩個。”俞莊低頭,說。
“知道是誰嗎?”三皇子蒼白的臉色變得陰沉。
“屬下無能!”
三皇子鷹戾的眸子掃了他一眼,“多加人手,時時盯緊那個地方。”
“是,屬下明白。”
一夜無話。
第二日,秦墨寶起床時聽到伺候她的丫鬟說李非煙瘋了。
這樣秦墨寶有些驚訝。
李非煙看起來可不是個玻璃心的人,怎麽會瘋了?秦墨寶有些想不明白。
後來又聽丫鬟說,秦墨寶本來只是摔東西,發脾氣。
但是當大皇子抬著東西上李府提親時,李非煙瘋了。
大皇子見李非煙瘋了,然後就抬著東西回去絕口不提親事。
李非煙不想嫁給大皇子她是知道的。
但是她沒想到大皇子的提親會導致她發瘋。
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如果不是你先惹我,我又怎麽會陷害你。
秦墨寶起來梳洗,然後去老夫人院子給老夫人和薛佳怡請安。
又去了張三中院子,陪他。
自從北辰軒走了,她就閑了下來。
不用到處跑。
想到北辰軒秦墨寶臉色一白,“完了。”秦墨寶眼睛呆滯。
“什麽完了?出什麽事了?”躺在床上的張三中聽到秦墨寶的話,緊張的問。
“我……”秦墨寶張了張嘴,“我忘了吃早飯!”
秦墨寶違心的回道。
不是她不想跟他說實話,她只是不想讓他擔心。
剛才她忽然想到一個十分嚴重的事,那就是:“北辰軒喜歡李非煙。”假如真的是這樣,那北辰軒要是知道李非煙丟貞潔的事和他有關,會不會殺了她?
秦墨寶不想說,張三中也沒逼問她。
轉眼就到了大年三十。
家家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京都燈火通明。
秦墨寶剛要脫衣服睡覺時,聽動靜。
轉過身,查池已經出現在她的房間裡。
秦墨寶上去就是一腳。
“你幹嘛?”查池吃痛的抱著腿,他怎麽也沒想到如此歡樂的日子裡秦墨寶見到他就是一腳。
“你就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秦墨寶橫眉怒目,其實她不滿的是,自己差點曝光了。
“你也會害怕?”查池抬頭望著她,懷疑道。
她連三皇子的密室都敢進,還有什麽能讓她害怕的?
秦墨寶抽了抽嘴“……”難道她就不是人,不知道害怕?
“說你來的目的,別說那些有的沒的。”秦墨寶走到桌子前,給他倒了一杯熱水。
查池接過,捧著茶盞一臉幸福,“寶兒,你好貼心哦。”
“是吧!”秦墨寶看著他似笑非笑,“是不是覺得有點愛上我了?”
查池:“……”當他什麽都沒說。
月黑風高,寒風凜冽。
“這些官銀你也帶走嗎?”秦墨寶嫌棄的看著瘋狂搬金銀珠寶的查池,他的樣子,好像一輩子沒見過錢似的。
“當然。”北辰軒望著一屋子的金銀珠寶,“還是的周裕,大周百姓快餓死了,你竟然還藏
著這麽多錢。”查池咬牙切齒。
秦墨寶白了他一眼,“難道你是壓劫富濟貧?”他把三皇子的銀子偷去,不也是自己私藏。
查池,聽了秦墨寶的話,閉上嘴巴。
劫富濟貧,他也想。
不過,等他們辦了大事,他相信大周百姓會過上好日子的。
一個時辰後,密室的值錢的東西都被洗劫一空。
臨走時,秦墨寶說,“咱們就這樣走了,是不是有點不道德?”
“你想要做什麽?”查池警惕的望著秦墨寶,不知何她又想到什麽壞主意。
秦墨寶嘴角勾起,壞笑。
拿起牆角的一塊泥土,交給查池,朝牆壁上努努嘴,“寫上我來也三字。”
查池,“……”我們是來偷東西的,不是來挑釁的。
不過,兩者好像也沒有什麽區別。
查池欣然的拿起泥快,大寫:我來也
“別忘了把銀子折成銀票送到將軍府。”郊外看著金銀珠寶被馬車一輛一輛拖走後,秦墨寶提醒查池。
“你就那麽放心我?難道你就不怕我
拿了錢走人?”查池問出心裡話,他不知道秦墨寶為何會如此信任他。
“你大可拿錢跑人試試。”秦墨寶冷笑。她可是知道他老底的人,還怕什麽。
只要他敢做初一,她就能做十五。
她就寫匿名信給三皇子。
秦墨寶嘴角的笑容,讓他毛孔森然。
“放心把,銀票十天內給你送到。”查池立馬說道。
把秦墨寶送回將軍府時,天已經微亮了。
“秦墨寶。”
“嗯?”秦墨寶轉身望著查池,“有事?”
查池張了張嘴,“北辰軒幾天后就回來了。”
秦墨寶一拍腦門,“完了。”
第二日秦墨寶接到漁陽縣來的信。
一封是漁陽縣的祖母去世了。
她父親回漁陽縣,守孝。
還有一封是來自同仁堂的,她的師父,年事已高,癱瘓在床動彈不得。
秦墨寶看著兩封心,心情沉重。
祖母去世,師父癱瘓。她在京都什麽都做不了
還有就是張三中的筋脈。
原本是把希望寄在師父身上,可是現在……
秦墨寶抬頭,看了看天空。
剛下過雪的天空清澈鋥亮。
不行,她得趕緊讓將軍府強大起來,那樣,她就可以帶先生回漁陽縣了。
她看得出,張三中很想回漁陽縣。
秦墨寶找到吳廣,問他機關的事弄得怎樣了。
“差不多快好了!”
正在和護衛喝酒暢談的吳廣被秦墨寶喊了出來。
秦墨寶點頭,“那就好,如果錢不夠,隻管找我來拿。”
“老奴知道。”
……
三皇子府中
“你,說,什,麽?”剛從皇宮回來的周裕聽到一件爆炸性的事,氣得他渾身發抖。
他一把拂開俞莊,人往密室大步跨去。
進了密室,那些他絞盡腦汁弄來的金銀珠寶都不翼而飛了,唯一多的就是那行:我來也的三個大字。
周裕看著那三個大字,拳頭緊緊握成拳頭,手上的青筋爆起。
一雙鷹戾的眸光此時赤紅。
“把那些護衛全殺了!”
“是”
混帳東西,最後別讓他知道是誰乾的,否著他定要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那……要不要……報官?”俞莊想了想,問。
三皇子聞言,咻一聲轉過頭,“報官?怎麽報?難道說本皇子的一屋金銀珠寶被人盜了?”
“對啊?”俞莊看著三皇子疑惑不解,難道不是一屋的金銀珠寶被盜了?
三皇子盯著他,笑得陰冷。
他現在知道珠寶為何會被盜,因為他有著愚蠢的下屬。
“那本皇子在讓官府查案時,是不是要告訴那些珠寶的來處?”
俞莊這才反應過來,“屬下愚昧!”俞莊跪在地上,頭低頭,不敢看三皇子。
“去報官!”許久後,俞莊聽到三皇子的話,抬起頭不明白的看著主子。
“剛剛……不是……”
周裕冷笑,“你直接去順天府,隻說當年父皇賜給本殿下的玉菩薩被賊人盜了,其它什麽都別說。”
玉菩薩是他幼年時,父皇見他體弱多病賜給他的希望有佛主的照拂讓他健康成長。
這也是為什麽他不能習武的原因。
“是,屬下現在就去。”
“新年快樂!”秦墨寶來到張三中的院子,來到張三中的床沿,“先生,新年快樂!”
“這是什麽?”張三中看著紅包有些驚訝,他以為紅包只是她逗安安開心的。
“紅包!”秦墨寶笑著把紅包放在枕頭下。
因為是大年初一,中午大家坐在大廳吃團圓飯。
老夫人,讓吳廣也入坐。
一家人其樂融融。
大家臉上笑容滿面。
半夜。
睡夢中的秦墨寶忽然睜開眼睛,手按住一人的命脈。
“秦,墨,寶”那人一字一頓喊著。
“北辰軒?”秦墨寶抽回手驚喜道,“你回來了。”
“秦墨寶”黑暗中北辰軒盯著秦墨寶又叫了她一聲。
秦墨寶皺眉,“有事你就直說,不必總是叫我名字。”
秦墨寶這才發現北辰軒的異樣,她能感覺到他隱忍的怒氣。
窗外寒風呼呼,靜怡的房間裡秦墨寶都能聽到寒風刮過樹枝發出的聲音。
隻穿著褻衣的秦墨寶凍的在黑暗中發抖。
她欲摸索上前,去點燈。
手腕被人拉住,她被拽向他,。
北辰軒的聲音在頭頂上傳來,“為什麽去陷害李非煙。臨走前我不是交代你別和她計較嗎?你知不知道……”
秦墨寶奮力甩開北辰軒的手,冷聲道:“你說我陷害她?請問恭順世子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什麽證據嗎。無憑無據就把罪名扣在我頭上,我可不願意。”
秦墨寶心裡冷笑,果然是自己喜歡的人,什麽原有都不問,直接給她定罪名。
“你敢發誓說不是?”北辰軒望著秦墨寶的眼睛,即使在黑暗中他也能清楚的看到她那雙清澈的眸子。
秦墨寶聞言笑了,語氣變得清冷疏離,“原來世子是這樣辦案的?難怪朝廷裡那些老頭不同意世子任職丞相一職, 現在看來我是理解了他們心裡了。”
“你是不敢了?”
“不敢?”秦墨寶轉身,摸著點上紅燭。
螢豆般的燭光,讓屋裡亮了很多,秦墨寶轉身對上北辰軒的目光,“不知道世子想要我怎麽個發誓?全家死光?孤獨終老?天打雷劈?下十八層地獄?”
秦墨寶口無遮攔的說,“不知世子覺得哪個好,挑一個出來,我說便是。”
北辰軒的心在聽到那些陰毒的誓言,她每說一句,那些字就好似尖銳的匕首扎在他心上,讓人連喊聲痛的力氣都沒有。
北辰軒身影上前,有力的手掌抓著她的手臂,“承認錯誤就那麽難嗎?情願說那些該死的話?你想傷誰的心?”
傷誰的心?呵呵。她有什麽本事傷別人的心?
“世子不是不信我的話嗎?我只是想證明一下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