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太子從酒樓出來。
眾人行禮,馬車裡的女子也下了車,“臣磕見太子。”
“見過皇兄。”三皇子欠身行禮。
“三弟怎麽來了。”太子看著周裕若有所思。
“回太子,是臣女聽說表哥回來,所以央求三皇子帶臣女來的。”
女子跪下,低頭說道。
表哥表妹啊!
古代夫妻差不多都是表哥表妹組成的。 “哦,原來如此。李小姐見親人心切,本宮還是能理解的。起來吧。”
“謝太子!”女子又一磕頭,才起身。
“世子情況怎樣?”周炎望著秦墨寶問。
“我還沒來得及進去看,不過剛剛這樣小姐說世子的毒已經被她解了。”
女子聽到秦墨寶如此說,急忙開口道:“前幾日臣女身體不適,家父在江湖郎中那裡求了兩顆解百毒的藥丸。臣女當日吃了一粒,還有一粒一直帶在身邊,不想今日卻湊巧救了表哥一命。”
“嗯”周炎點頭,“今日多虧李小姐,不然本宮回去沒法面對北辰府的人。”
“最大嫌疑人店小二死了,線索也斷了。本宮留下人繼續追查此事。還請秦小姐上馬車,我們繼續趕路。”
秦墨寶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被周炎稱呼李小姐得女子。
他們一來,店小二就死了,還有就是他們喂的可不是那個李小姐嘴裡說的百毒藥丸。
她剛剛仔細聞了從馬車裡散發出來似有似無的香氣,她可以斷定的說,女子給北辰軒喂的定是中毒的解藥。
離京都越近,事情越多。
還好她是個“即將”要死的人,沒人來招惹她。
“好。”秦墨寶應一聲。
“大家都上馬準備出發。”周炎一聲令下,所有人迅速的翻身上馬。
秦墨寶轉身,跳上馬車,正要揭簾幕進去。
“下去”馬車裡傳來北辰軒不輕不重卻不容反抗的語氣。
秦墨寶去揭簾幕的手在空中僵住。
混蛋,之前還讓她進馬車,現在表妹來了,他立馬趕人了。
“切”秦墨寶收回手,冷哼一聲,“誰稀罕。”
在場的人都是有武功的,北辰軒的話,他們當然都有聽到。
他們朝秦墨寶看過來。
秦墨寶站在馬車上有點小尷尬,有點小情緒。
一個縱身,跳下馬車。
四處看了看,每個人騎著一匹馬,完全沒有多余的馬兒。
秦墨寶有點無奈。
看來她,注定是……
要和人一起共乘一匹馬了。
“太子,要不你們先走吧,我隨後就到。”
周炎抿唇,他當然知道秦墨寶的意思。
我沒馬。不能走,
“本宮的獅子花很認生,只要陌生人騎著他,他就會發狂。不如秦小姐委屈一下,坐在清風旁邊如何?”
不如何,她不要做北辰軒馬車。
秦墨寶又在一群人裡看了看。
忽然看到一個面容淡雅,氣質脫俗的男子。
秦墨寶勾起嘴角,邪笑。
她抬起腳步朝那人走過去。
“秦墨寶!”一道聲音喊她。
秦墨寶腳步不減,好似沒聽到馬車裡北辰軒的喊聲。
踱步來到一人面前。
仰頭望著馬上男子微微一笑,“這位公子相貌堂堂,氣質不凡甚和眼緣,不知小女子我能否和公子共乘一匹馬。”
男子愣住,一時不知如何接話。
“哈哈,美人相邀,我想慕容少爺是不會拒絕的,是吧?慕容少爺。”
北辰銘坐在馬背上大聲一笑,陰沉的眸子越發陰險。
秦墨寶也不理他的調侃,直直的望著慕容湮。
“這不太好吧。”慕容湮翻身下馬,微一欠身,“男女有別,不如秦小姐騎我的馬吧!我再想辦法。”
慕容湮不知秦墨寶為何會選擇他,不過男女授受不親。
他可不能和秦墨寶共乘一匹馬。
“那多謝慕容公子。”秦墨寶微微一笑。也不客氣,直接跳上馬。
忽然一個東西跳來。
秦墨寶伸手接住,`“嘿,你這家夥去哪了?我還以為你吃飽喝足回家去了。”秦墨寶兩手掐著灰兔子腋下,高興的晃了晃它肥胖的身體。
“唧唧”兔子用它的腦袋蹭了蹭秦墨寶的手,撒嬌。
“不過,我用不了多久就要被砍頭了,你要是跟著我恐怕會被連累。所以你還是回到所於你的地方去吧。”兔子回來秦墨寶自然是高興,不過她是生是死她自己也不大確定。
“你回去找你的家人吧!”秦墨寶翻身下馬,蹲下身子把兔子放在地上,讓它走。
秦墨寶纖手在兔子頭上撓了撓,“日後不死咱們有緣再見。”
說著秦墨寶決絕的站起身,躍上馬兒狠狠拍了馬兒絕塵而去。
其他人也急忙,騎馬趕上。
馬車裡。
李非煙坐在原本是秦墨寶坐的位置。
一會問:“表哥你要喝水嗎?”
一會問:“表哥你餓嗎?”
“表哥你累嗎?”
“表哥你……”
“閉嘴!”北辰軒實在忍不住的打斷李非煙的話,“清風,停車!”
北辰軒下了馬。
走在前面的太子見他們馬車停下,撥馬過來。
“臣身體有些不適,想要歇一會。還請太子原諒。”
北辰軒在周炎馬下立身道。
“世子身體不識自然是要歇一會,是本宮急著趕路沒考慮到世子。”周炎下馬,吩咐身後人,“通知大家原地歇息。”
此時,已臨近傍晚。
一群人馬,自然是要吃飯。
周炎帶來的士兵,抓野味的抓野味,做飯的做飯。
秦墨寶不知北辰軒又在作什麽妖。
她坐在樹根下,無聊的拿著樹枝在地上亂畫。
北辰軒在秦墨寶對面的地方坐下。不過隔著有些遠。
北辰軒下了馬車,李非煙也跟著下來。
李非煙臉色僵硬,從小到大,表哥都不愛搭理她。
她知道,如果不是當初她的遠嫁他鄉的親姐姐李燕兒請求表哥好好照顧她,她相信,在她上他馬車時,他一定會把她攆出馬車。
“不知秦小姐可否知道張三中?”李非煙來到秦墨寶跟前,輕笑一聲。
“不知李小姐問我家先生有何事?難道是看上我家先生了?”秦墨寶側頭望著李非煙,似笑非笑,“想要我幫忙牽線搭橋?”
李非煙身在官家,何時聽過這種直白的話,而且周圍還有很多人。
他們都是皇室家族的人。
李非煙頓時覺得顏面掃地。
“胡說!”李非煙怒喝一聲,“本小姐會看上他?他一個鄉野村夫。他一個被丞相挑斷腳筋的人,秦小姐覺得還有女人會喜歡她嗎?就算他僥幸活下來,只怕也只能在床上了此殘生。”李非煙話說到後面,聲音越發低下來。
秦墨寶笑容不變的望著李非煙。
不過,周圍的氣氛明顯降低了!
“李小姐告訴我這些是想怎樣?想我找太子報仇嗎?如果是這樣還請李小姐給我一把鋒利尖銳的東西。”
秦墨寶幽幽的看了一眼離她不遠的周炎說道?
“你胡說什麽!”李非煙臉色蒼白,“我不是那個意思!”
清風走了過來,把李非煙拽到身後,“你胡說八道什麽?你是不是不說氣人的話就會死啊!”
“哎呦喂!”秦墨寶陰陽怪氣的叫了一聲,“這就護著拉?只是我怎麽覺得為李小姐出頭的人不應該是清風你呀!”秦墨寶往北辰軒方向看了眼笑道。
“我說的是實話,張三中以為自己是誰啊,丞相看他有點才華想收在門下,誰知他不知好歹,不但拒絕丞相大人好意,而且還敢為將軍府叛國之徒鳴冤擊鼓。還告丞相大人汙蔑忠臣。活該挑斷他的腳筋,像他這種人就該給他大周王朝最殘酷的刑法。
大周王朝最殘酷的刑法,摘去生育能力。也就是太監,對男人來說確實不如死了算了。
李非煙躲在清風背後說道。
“摘去生育器官?看來李小姐很向往那種刑法。不如我……”秦墨寶彎腰拔出插在軟靴的匕首,朝李非煙刺去。
匕首是當日她離開漁陽縣就買的,她知道京都的路上她一定會用到它。
秦墨寶的舉動出乎所有人意料,他們有點呆愣。
或許也不全是沒反應過來,而且他們希望發點什麽。
“噗”
秦墨寶連退幾步。
清風你好樣的!
這一腳本姑娘遲早會還給你。
“你沒事吧?”清風上前詢問,他沒想到秦墨寶會如此極端。他是本能反應。
“你還好嗎?”太子周炎也走了過來。
閆濤立在周炎身後,國字臉上略有點擔憂。
已經快到京都,他不希望再發生什麽事。
三皇子幾人嘴角含笑。緩步走過來。
唯有一人還在原地。
北辰軒深邃眸光,深沉,陰狠。
雙手握成拳。
“滾開!”秦墨寶揮開清風伸來的手。
“打一巴掌,給一甜棗嗎?本姑娘倒是沒想到清風還有如此一面。”秦墨寶爬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
“李小姐還是別太得意,下次再讓我聽到你嘴裡說我家先生什麽不好的話,我會讓李小姐後悔來這個世上。”
秦墨寶說完話,彎腰把匕首插入靴子中。轉身離開。
與清風他們拉開一段距離。
她剛剛為何不殺了她們?
這不是她
她可是二十一世紀的特種殺手。
殺了清風和李非煙就在一瞬間。
而她卻被人一腳製勝,這是為何?她可不是心慈手軟的女人。
秦墨寶坐在樹根上,輕闔雙眼。
心裡不停的問自己,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