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李湘並不是真的想要在這裡蹭飯,其實吃東西在哪裡吃不都是一樣的。
離去之前就已經發現,那幾個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同,微眯著眼睛之中,帶著狠戾。
李湘在思考著自己身邊又沒其他人,余萬裡還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呢?
待會出去要是被人套了麻袋,悶了棍子,那才真的劃不來。
趙夢靈叫了他一聲之後,他便順水推舟的應承了下來,並且還恬不知恥的提出了吃飯的要求。
至於對方把自己給叫住究竟是想要幹什麽,他並不知道,不過想來總不會是因為所有人都對他和顏悅色,偏偏自己對他不假以顏色,便另眼相待嗎?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趙夢靈在送走了其他人之後,並沒有著急去看李湘,至少李湘是沒有那麽大的面子,能讓她陪著一起吃飯的。
打探消息的侍衛才剛剛走出門,趙夢靈就已經轉身走向了另一個院子,臨走之時,還留下話來。
“讓那位李先生吃了飯,便自行離去吧,告訴他,路上小心點。”
侍女不明就裡,卻知道只要把話原封不動的傳達過去就好。
李湘一邊吃飯一邊琢磨對方把自己留下來,究竟是幹什麽?
其實對於趙夢靈來說,也沒有想好把他留下來幹什麽,原本只是因為聽了對方一首詩詞,察覺到在這首詩詞之中,那位作者心中可能會有一段故事。
原本是想要探究一下的,可隨後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地位,想要聽故事,哪裡需要如此的麻煩。
聽原作者的話,還不如直接去打探一番,看剛才的情形,這李湘並非寂寂無名之輩,想必能夠清晰的把這些消息給打探回來。
更何況剛才李湘如此得罪人,一下子把在座的學子都給得罪了,雖然有幾人承了他的情,也確確實實的準備去邊疆遊歷,可是在那其中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
那其中幾人家世非凡,雖然說趙夢靈並不害怕對方,可是看看李湘的穿著打扮,就知道他現在的生活究竟過得怎麽樣?想要和那些人作對,怕是不容易。
再者,對於那些個追求者,究竟是什麽德性?她心知肚明,這家夥要是就這麽走出去,不死,怕也是要脫層皮,指不定前腳剛跨出門,後腳就被抓進大牢裡面了。
她想的確實沒有錯,李湘也是這樣認為的。
可有的事情能夠躲得了一時,卻根本躲不了一世,更何況,李湘今天早上自己幹了些什麽?心裡還沒點數嗎?
十數位學子同時走出了門,有人仰頭歎息,有人憤怒不已,敢如此當著面,把所有人都踩在腳下的,只有李湘一個,再沒別人。
也不知道這家夥究竟從哪裡來的底氣,居然敢這樣做,貌似還得了那夢靈姑娘的好感。
身為縣令家的公子,劉習文在這剩余的幾個學子之中,算是身份地位比較低的。
開始還不知道,等到他問了一圈之後才發現,原來自家老爹當的官兒居然這麽低,有些掛不住面子。
不過好在強龍不壓地頭蛇,在這個一畝三分地上,他想要做點事情,會非常非常的容易。
什麽知府家的表情,刺史家的兒子,某某家族的繼承人,呼呼啦啦的聚到一塊,相互對視一眼之後,就準備合計著要給那李湘一個好看。
哪知道,還沒等眾人開口呢,樹林裡突然鑽出來了一個鼻青臉腫的家夥。
他的一身衣裳非常有辨識度,
一看就知道是個學子,可是這學子為何長著一副豬腦袋,上面青一塊紅一塊,雙眼都腫的不像個人樣了,為哪般呢? 只見那人雙手扶著腦袋,稍微觸碰一下,立刻就“嘶嘶”得倒吸著涼氣。
“李湘,你這個破落戶的敗家子,我定要告到縣衙之中,讓縣老爺為我主持公道,安敢如此對我,如此對我?”
原本站在這邊的眾人,雖然看著樹林裡面鑽出來這麽一個淒慘的家夥,有些奇怪,可是並沒有打算去理會。
沒想到這家夥張嘴開口的第一句就是李湘,這一下子可引起眾人的注意。
而這人抬頭向著院子這邊一看,立刻就看到了劉習文,搖晃著腦袋,邁開八字步,昏昏沉沉的就走了過來。
“劉,劉兄…還請劉兄為我主持公道啊。”
劉習文一看對方鼻涕唾沫夾雜著血絲兒到處飛,頓時嚇了一跳,後退了兩步之後,指著眼前這人,有些遲疑的問道:“你誰呀?”
對方一聽劉習文問這樣的話,頓時驚了:“啊?難道我英俊的面貌已經不保了嗎?那李湘怎能下如此狠手?”
“劉兄, 我是黃耀庭啊,你連我都認不出來了嗎?昨日我們還把酒言歡來著………”
其實劉習文並不在意眼前的人究竟是誰,只要確定了,眼前這人確實是被李湘給打成這個樣子的,那就好了。
“你確定把你打成這個樣子的就是李湘,沒有認錯人嗎?”
這黃耀庭的嘶嚎聲慘叫聲,指天指地的痛訴著李湘的惡行,簡直是聞者悲傷,聽者落淚。
劉習文聽完之後,拿扇子在左邊的手掌心裡一拍,眉飛色舞。
“諸位可都聽到了,這李湘可真是天上有路你不走,地下無門闖進來,諸位可要隨我一起去尋著李湘,討個公道。”
原本眾人還想要找個由頭的,這下子好了,連理由都不需要了,直接就送到了門口,一眾人興高采烈的轉過身子就向大門口走去。
只有黃耀庭有些發呆,他並不知道這些人看見自己被打了,為何如此的興高采烈。
中間所有發生的事情他都不知道,他畢竟才剛剛醒過來,只知道自己被李湘給拖進了樹林,醒過來之後就已經面目全非了。
原本趙夢林並沒有打算再去見李湘,只等他吃了飯之後打發走了便好,倘若以後有機會的話,還能探討一下詩詞,如果沒了這機會,也不過就是人生中的一個過客,匆匆來去,不值一提。
可也不知道今天究竟是犯了什麽忌諱,本來想要辦個詩會,可沒有想到這詩會辦到底,所有人都悻悻而歸。
更沒有想到的是,原本的事情都已經塵埃落定了,卻還有麻煩要找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