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湘突如其來的強勢,一下子把這些人的想法都打亂了。
這時候他們才發現,藍圖已經畫好了,如此一個大餅,如果不能在上面咬兩口的話,怎麽可能會甘心?
門就在那邊,諸位請便。
這樣的話都說了出來,也表明李湘確實有這樣的底氣,他們也承認,少了自己等人,對方想要做成這樣的事情,也會很容易,沒有誰會和錢過不去。
可是就這樣讓他們低頭,一個個的也都不願意。
趁著李湘出來,指使著兩個兄弟往後院抬水缸的時候,李松和走了過來。
“小湘兒果然長大了呀,這件事情過兩天再給你答覆,我們首先要看到東西對不對?”
李湘倒是無所謂,他面帶微笑,衝著李松和點了點頭。
那老農似乎還有些氣不過,走過李湘的時候,拿拐杖在地面上杵了兩下,和那中年文士一同向著外面走去。
李湘帶著兩兄弟,來到了後院,安排著把水缸放好了,便把兩個兄弟給趕走了,自己走向了後院。
李大虎一看,人都走了,想了想,他也準備要離開,可這個時候,李湘卻從後院裡探出了腦袋,衝著李大虎喊了一聲。
“二叔請留步,我這還有事情想和您說一下。”
李大虎點了點頭,停下了腳步,跟隨著李湘向著房間裡面走去。
“賢侄啊,今天我也不說對錯,只是覺得你這麽做似乎有些莽撞了。”
李湘無所謂的笑了笑。
“今日裡就可以把這些鹽給練出來,但是就我一人終究不能弄出來太多,二叔可有什麽好人選?”
李大虎一看李湘壓根兒沒有接他的話,反而說出了其他的事情,李大虎也知道,李湘怕是心中已經有了定計,既然他主意已定,自己在說什麽也沒什麽用處。
李大虎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欲言又止的模樣,讓李湘看著有些難受,說道:“二叔有話不妨直說。”
“你應該知道,當初我入過軍伍,像我這樣到現在還能夠安穩過日子,畢竟是少數,我這還有幾位兄弟,有的受了傷,有的被踢了出來,現在日子過得並不好,不知道……”
李湘聽完之後眼前一亮,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人嗎?
對於自己的族人原本心中還存著一些幻想,可是看到族老的態度,他就知道,這些人怕是不能夠完全相信。
可是要按照自己記憶之中去尋找以前的那些狐朋狗友,就更加不可能了,那些家夥喝酒吃肉的時候還能稱兄道弟,自己一落難,還真沒見過任何一個走過來。
記憶之中,根本就沒有一個能夠推心置腹的,全部排除掉。
對於李大虎,李湘是願意相信的,從見面到現在為止,對方表現出來的並沒有什麽私心。
哪怕是有了,也不會和自己有什麽太大的衝突,至少願意在自己什麽都沒有的時候給予幫助,這樣的人李湘願意去相信他,而且他的心中有底氣,就算是對方在自己這裡使了些壞,他也有把握,全都給他逆轉過來。
而他推薦過來的人,就算不成,也應該可以看一看,更何況那些入過軍伍的,不說讓他們上陣殺敵,可好歹有這一把子力氣,和自己後續的想法也能夠接得上。
“二叔直說,共有幾人?可否信得過啊?”
一聽這話李大虎就樂了,既然這麽說,那就說明願意接納。
那些全部都是李大虎的袍澤,同生共死的人,
自己本身過得不怎麽樣,有時候還想要去接濟一下他們,奈何自己沒本事,不能夠做到更好,既然自己的侄兒這裡缺人,帶過來又何妨? “本來是有20多個的,但你要說真正能夠信得過的有六個。”
“信任方面,你盡可放心,這已經是我已經選出來最適合的人了,有四人沒家沒業,還有兩個家裡除了老娘以外連個婆姨都沒有的,你若能夠給他們一口吃的,怕是跑得比兔子還快。”
似乎是想到了以後還能和自己的袍澤在一起,李大虎滿臉笑容,眼巴巴的看著李湘,就等著李湘同意。
李湘莞爾。
“二叔不急,既然你已經確定了人選,那就先準備準備,過兩天等了三個叔伯過來,讓他們看一看我的鹽,然後就可以喊人來了。”
一說起這事兒,李大虎似乎想起了什麽。
“你為何這麽快就把事情跟他們和盤托出,倘若這些人在走後…”
李湘還沒聽完李大虎的話,就知道他想要表達的意思, 直接打斷說道:“此事我已有定計,更何況有些想法還需要在這裡面找到答案。”
李大虎撇了撇嘴,說了等於沒說。
“你之前為何要跟他們說要三天呢?”
“我得做些準備啊,這事情不論成與不CD得防著他們在背後下絆子,我得做些準備啊。”最後的這幾個字,李湘說出來有些意味深長。
李大虎並沒有問他究竟要做些什麽準備,這件事情知道就行了,沒必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李湘思索了一下,對李大虎繼續說道:“人數還是有些不足,你那些個朋友則到了我這裡,我還有其他的用處,讓他們做苦力活,實在是太浪費了。”
“二叔可知道哪裡能買了一些壯年的勞力,必須要簽了賣身契的這種。”
“這是?”李大虎愣了一下,似乎沒明白李湘問這件事情幹什麽?
“煉鹽的方子,前面這些階段非常簡單,只需要一些苦力就好,可最後的這個步驟我得把它給保留起來,不能人盡皆知啊,最好還是那些買過來的,能簽了賣身契的。”
在這個年代裡,這種簽了賣身契的,便像是物品一般。
到了主家手裡面,就等於是主家的物品了,就算是死了,頂多也就是賠償一些錢,不會有打官司的可能。
用簽了賣身契的,來做煉鹽的最後一步,會省去非常多的麻煩。
僅僅只是靠著自己一個人,也做不了多少事情。
此時的李湘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底蘊,這已經是他能夠想得出來的,最好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