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炳有證據?張凱聞言笑了，既然事已至此，那就放手一搏。他可不相信黃文炳手上有什麽證據。

只見黃文炳伸手掏入懷中，遠處那些圍觀人員也忍不住朝著前面走了幾步。

域外魔頭，這聽著就足夠新鮮。如果真的能夠證明張凱是域外魔頭，那他們也算是這件大事的見證人了。

此時，沒有人站出來替張凱說話。就連梁山的人也都沉默了。

禍害整個江湖，這個罪名他們幫著扛不起。如果張凱的身份真的是那樣，那麽梁山也算是幫凶了。

張凱自然知道這個道理，所以刻意的往前走了幾步。拉開和梁山的距離，扭頭看去，只見吳用和晁蓋都是滿臉羞愧。

朝著他倆微微一笑，張凱又把目光看向張文遠。

“文遠兄，這時候，你是不是要站出來替我說句公道話！”

聽到這句話，黃文炳的手停住了。他也看著張文遠，如果他插手，那麽事情就是另一番計較了。

張文遠嘴角露出一絲難看的微笑，世事奇妙，在剛開始的時候，他總是壓著張凱打。誰知道兩個月的時間過去了，不但沒有佔到上風，反倒被張凱和蔣敬算計著走。

這讓他很不爽，找到機會他要反擊，但不是現在。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下，張文遠搖了搖頭。“這件事，我暫時沒有發言權。但是我相信，事情的結果，會讓天下同道滿意的！”

“老狐狸！”

張凱心中冷笑一聲，扭頭看著黃文炳，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道:“那麽，黃通判，來吧，看看你家主子到底給了你什麽證據?”

看到張凱這個樣子，黃文炳頓時嚴重充滿了殺機。伸手從懷裡掏了出來，他雙手高舉，厲聲道:“諸位江湖同道，你們看！”

說著，他攤開了手掌，露出了他所謂的證據。

不少人都探著腦袋朝他手心看去，可一個個的都帶著失望和不解又退了回去。晁蓋和吳用也看到了，看清楚之後，吳用沒開口，晁蓋哈哈大笑道:“好你個黃文炳，這就是你所謂的證據?兩塊碎紙而已，怎麽證明?”

不錯，是兩塊碎紙，但是不是一般的碎紙。在他們看來是沒什麽，但是慶忌和張凱看到之後，整個人都呆住不動了。

“你...”

慶忌說話的時候結巴了，張凱伸手拍了他一下。扭頭看去，只見張凱臉上帶著微笑，可微笑底下，帶著前所未有的怒火。

反應與眾不同的還有一人，那就是張文遠。當看到黃文炳拿出的證據時，一股涼氣順著他的腳底直衝腦門。冷汗忍不住落了下來，他看了看張凱，默不作聲地朝著後面退了幾步。

“張三，你還認得這東西嗎?”

黃文炳滿臉冷笑，手中的東西朝著張凱就丟了過去。

看著落在地上的紙片，慶忌的身體忍不住發抖，而張凱，說話的時候，整個人也在打哆嗦。

穩了穩情緒，他開口道:“這，是蔣敬讓你找的證據?”

他要確認，如果蔣敬把事情都做到這一步了，那麽張凱也就不忍了。要瘋，一起瘋！

黃文炳搖頭，“當然不是，主公把任務交給了我，怎麽揭發你，這自然是我的主意。怎麽，看到這東西，你是不是想到了誰?”

想到了誰?張凱此時心中又響起了那道嘶聲竭力的呐喊。

“走！走啊主公！”

閉上了眼，張凱強行把眼淚又收了回去。地上，那兩張紙不是他物，正是當初姬無命的本名牌。梅花六！

意外總是接踵而至。張凱想到了所有可能露出的馬腳，但是卻沒想到會面對這樣的證據。

“當初在江州，你手下有一飛賊，名喚姬無命是也不是?他也不是常人，被我殺了之後，你就把他埋在了江州城外白龍廟附近。為了證明你的身份，我特意挖開他的墳墓。各位，你們知道我看到了什麽嗎?根本沒有人的屍體，只有這兩張殘破的紙片。這一切，包括他身邊的那人，都是這張三用妖法變出來的。不信，你們問他！”

黃文炳又開口了，這下所有人都炸開了鍋。看著場中閉著眼睛的張凱，黃文炳的話已經有了三分可信。

李逵看四周聒噪，伸手就把兩把板斧拿了起來。走到張凱身邊，他道:“張三，你倒是說句話啊。只要你說殺，老子現在就過去把那小子給剁了！”

張凱依舊沉默，這種境地下，他就算殺了黃文炳又有什麽用?黃文炳如果死在自己手上，那麽所有人都會覺得自己這是在殺人滅口。

是，姬無命就是張凱和慶忌心中的傷疤。如今傷疤被黃文炳血粼粼的揭開，張凱很痛，痛到不知道該怎麽反駁。

所有人都在等著張凱說話，吳用和晁蓋也是如此。他們很想幫張凱，可前提是張凱要有反抗的機會才行。

張凱身邊有三人，除了慶忌和李逵，就只剩下林衝了。他和自己夫人的命都是張凱救的，不管張凱是什麽身份，他都已經決定把命交出去了。

現在，就算天下人都跟張凱敵對，他不能！

“黃文炳！”

林衝大喝一聲，直接震住了四周所有人。

長矛指了過去，林衝道:“好歹你也是官府的通判，也知道挖墳掘墓是什麽後果?想要除掉張凱，你也是費勁了心思。你說你在墓中發現了這東西，可誰能證明?你手下的人能證明嗎?哼，可笑之極。我看域外魔頭是假，偷墳掘墓是真！”

聽到這句話，張凱猛然間睜開眼。是啊，林衝說的對。他刨開了姬無命的墳墓，這一點就已經讓江湖好漢不齒了。

顯然，黃文炳只是個野心家，為了達到目的，他無所不用其極。但是他卻忘了，他要面對的不是那些看不見血的勾心鬥角，而是真刀真槍拚殺的熱血江湖！

“對，黃文炳，為了誣陷他人，你居然挖開死者的墳墓，打擾了亡靈的安息，你該死！”

劉唐也是個急性子，一直找不到替張凱說話的時機，現在時機到了，他才不管什麽集體利益呢。

隨著林衝和劉唐的聲音，四周逐漸風聲變了。不少人都忽略了只有張凱等人才看得懂的證據，殺了人家，為了誣陷還挖了人家的墳。這種事，被所有江湖好漢所不齒，亦所不容！

時機稍縱即逝，張凱咬著牙，厲聲道:“聽到了嗎，你真該死！”他怒了，想到姬無命的慘狀，他也壓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