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橫,人如其名。做起事來也是相當蠻橫。隻要他認為張凱是疑犯,就要直接抓人。
不過,張凱倒真不能跟他走。一是自身現在真的不乾淨。二嘛,孟賁身上的傷還沒好,一旦受到牽連,恐怕性命不保啊!
晁蓋見狀,急忙對著雷橫道:“都頭,這都是我遠房親戚,來這裡投奔我,路上還遇到了山賊。希望都頭莫開玩笑。”
臉色一正,雷橫低聲道:“保正糊塗啊!我這是為你開罪。隻要抓了他回去,所有的事情都會有個交代,你保正也能平安無事,你怎麽想不透呢!”
聽到他的話,張凱明白了。雷橫並不是真的懷疑自己,而是想拿自己當替罪羊啊。不過,他應該不知道,這替罪羊,直接找到了正主的頭上。
“哼,雷都頭,這話說的未免太過了吧?替晁天王頂罪?請問,晁天王所犯何罪?你分明就是為了應付上司,何必說的那麽大義凜然。”張凱不忿,這雷橫,也並不是什麽好鳥。
看了看他,雷橫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別跟我廢話,如果你真的清白,就跟我走一遭。到時候是黑是白就都知道了。保正啊,我就在這兒等著,你自己看著辦吧。”
聽到他的話,晁蓋為難了。救了張凱,這對他來說已經擔了很大風險了。如果再攤上違抗官府的罪名,那他可就徹底陷入被動了。
和張凱對視一眼,兩人都回到了後廳。
“晁天王,這雷橫欺人太甚,要不然,一不做二不休...”
張凱的話沒說完,晁蓋就製止了他。雷橫實力不錯,況且還帶了那麽多人。這種事情,做不得。張凱也是氣得糊塗了,要不然也不會說出這種話。
“事到如今,張兄弟,也隻能讓你離開了。”
晁蓋說出這句話,張凱皺了皺眉。離開可以,但是自己身邊有傷員在,想要順利脫身恐怕也不好辦啊。
似乎看出了他的擔心,晁蓋道:“你放心,如果你覺得不方便,那就把你的兄弟暫時安置在我這兒。我晁蓋對天發誓,絕對像親兄弟一般對待他們。你看...”
歎了口氣,為今之計也隻好這樣了。
聶政沒說話,直接站在了張凱身邊,張凱知道他什麽意思,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關鍵時刻,你就留在這兒照顧孟賁。等你們傷好之後,聽到我的消息再去找我。或者說,等風頭過了,我再回來找你們。”
聶政還想再說什麽,但是張凱搖了搖頭。他有後手,自己上路也不怕。關鍵就是孟賁不能跟著他們一起行動。說服了聶政,張凱轉身對著晁蓋抱了抱拳。
“那麽,我這兩位兄弟就有勞晁天王照看了。”
晁蓋點頭,手下端來一堆銀子。張凱也不客氣,他現在的確很需要錢。收拾好東西,他直接從後門出去了。
出了晁蓋家門,張凱跨上準備好的馬一路狂奔。
果然,他剛離開晁蓋家,道路兩邊就有官軍衝了出來。張凱咬著牙,伸手把撲刀揮的嗚嗚作響,直接就衝出了包圍圈。
他走之後,晁蓋家中,雷橫冷笑不止。看著眼前不斷賠罪的晁蓋,雷橫道:“保正,我這是在給你機會。既然人逃走了,我自然會去抓捕。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雷橫出門跨馬追了上去。大門後,聶政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咬了咬牙沒說話。
且說張凱逃出晁蓋家中,根本都沒看方向,狂奔了半個時辰,隱隱的,後面的追擊之聲小了不少。
停下馬匹,張凱站在路邊緩了口氣,在他前方不遠處,有人帶著鬥笠在等他。
“慶忌,見過主公!”
這就是他的後手。當初他抽出兩張七,孟賁在暗中庇護,同為春秋勇士的王子慶忌則在前路等著張凱他們。
不過這也都是慶忌提前觀察好的,要不然憑借張凱這麽胡亂衝撞,兩人想要見面的機會可真不大。
把東西丟給他,張凱伸手在馬屁股上摔了一鞭子,那匹馬抬腿就跑了。
看了看方向,兩人戴上鬥笠朝著南方去了。他的目標很簡單,晁蓋已經發布了英雄帖,江湖上那些有名的亡命徒都要露面了。有一個人,張凱倒是很想知道他會怎麽選擇。
順著鄆城縣走過,兩人一路無阻,直接穿過石碣村繼續往南。阮氏三雄張凱已經放棄了,縱觀水滸好漢,除了朝廷中的那些軍官,江湖上比較有名的,大多數聚集在三個地方。青州、薊州、江州。
青州地界,三山環繞,山賊眾多。像清風山、白虎山、桃花山。
不過,那裡聚集的人並不是張凱看中的。除了雙鞭呼延灼,就只剩下花榮比較厲害了。不過,花榮是宋江的死黨,想要拉攏恐怕很難。北方薊州,有柴進在,再往北就是滄州了。那裡張凱看得上眼的還真不多。 唯一讓他感興趣的,就隻要南方了。
祝家莊,李家莊、扈家莊。這三個地方厲害的人不少。特別是扈三娘,在以前,那可是被張凱視作女神一般的人物。然後就是陽谷縣,這裡就不用多介紹了。再往南,張凱想要的人都在哪兒。
他們離開鄆城不久,整個鄆城上下都貼滿了張凱的畫像。雷橫沒有嚇唬他,而是真的想把他抓回去。
沿著水路往前,三天后,張凱在一處小山坳中停下了腳步。
此處無名,張凱之所以停下來,實在是趕路太累了。找了個路邊的小茶館,張凱和慶忌喝著茶水,聽著過路的人帶來的消息。
“聽說了嗎?現在的世道可真不太平。朝廷賦稅加重,皇帝還要什麽花石綱,很多軍官押運的花石綱在半路都沒事,隻有一路聽說遇到了風浪,全部都丟了!”
聽到這個消息,張凱來了精神。楊志出現了,花石綱就是他搞丟了。接下來,他應該要賣刀了吧?
想了想,他打算問小兒要來筆墨,給林衝寫封信,讓林衝到時候收留楊志,這事情就好辦多了。
筆墨拿過來了,張凱也沒抬頭,伸手就要去寫。可慶忌卻把茶碗放下了,眼神戒備的看著眼前出現的人。
張凱抬頭,只見眼前站了個人,道士打扮,整個人看起來仙風道骨,說不出的出塵。
把手上的筆放下,張凱起身拱手道:“道長請了,敢問尊姓大名?”
道士笑了笑,開口道:“先生不知我是誰,但是我卻知道先生是誰。你就是,東京殺了陸虞侯的張公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