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中還有幾個人正在吃喝,看到這個情況,所有人都把錢放下,起來出去了。
這荒山野嶺的,要是惹出人命,他們可是要跟著擔責任的。看人都走了,掌櫃的急得滿臉通紅,可卻不敢多說什麽。張凱示意他沒事,然後伸手從懷裡掏出一錠金子放在了桌子上。
看到錢,那掌櫃的終於放心了。帶著夥計一溜煙兒的躲在後廚,死活不願意再露面了。
對面那青年已經拉開了架勢,他就等著羅松出去,可羅松慢悠悠的又吃了兩口,喝完碗裡的酒,這才提著他的寶槍走到外面。
青年不耐煩的舞動畫戟,厲聲喝問道:“來人通名,某戟下不死無名鬼。”
羅松笑了,腳尖一挑,銀槍頓時被他拋了起來,伸手接住,他手臂微微用力。半截槍身都扎進了地下,這下,似乎震住了那青年,他漲紅了臉,眼神不住的閃爍,最後露出堅定的目光。
“力氣不小,但是兵器重在靈活,憑你有千斤之力,也頂不住我一戟之威!看兵器~”
說著話,那青年把手上的方天畫戟舞成蛟龍出海之勢,朝著羅松就衝了過來。
羅松眼皮都沒抬一下,伸手把銀槍往上面提了提,待到畫戟來至面前時,只見羅松腳步變幻,整個人在原地旋轉一圈,直接躲過了那年輕人的全力一擊。
後者撲了個空,往前衝出去兩步站穩之後,轉身就是一個橫掃千軍。
羅松依舊沒有正眼看他,往後微微退了半步,伸手推著槍杆往前一擋。鏗鏘之聲中,銀槍的槍身發出金屬的顫音,而那青年,雙手不住的發抖,差點都握不住方天畫戟了。
慶忌笑了,輕聲在張凱耳邊道:“這羅松,愛才了!”
聽到慶忌的話,張凱仔細的看了看羅松的表情。果然,嚴肅之中還帶著幾分期待,似乎真的讓慶忌給說中了。
就在他們看的時候,三叉路口再次出現一道人影。依舊是單人獨騎,很巧,身後也背著一杆方天畫戟。跟前面那人不同的是,他是渾身黑衣,而正在和羅松交手的那人則是渾身白衣。
路過這裡的時候,他也看到了正在交手的兩人。停下馬,那人在馬背上看的津津有味。
看著他,張凱若有所思。猛然間,他好像知道這兩人是誰了。
場中的打鬥還在繼續,羅松還沒有出一招,可那青年已經累的氣喘籲籲,狼狽不堪了。
“哼,就這種本事也敢丟人現眼?”騎馬那位黑衣青年不屑道。
慶忌挑了挑眉,輕聲道:“後生,都這麽自大嗎?”
他聲音不大,但是習武之人耳朵厲害得很,慶忌的話傳入他耳中,頓時變得異常刺耳。
看了看正在打鬥的兩人,他依舊是那種語氣道:“打了這麽久都沒逼著人家出一招,還敢用戟?丟人啊,外行怎麽能看出這其中的門道?”
這句話一出來,羅松也回頭了。看到那青年身後背的方天畫戟,他的眼神一亮,開口道:“既然如此,你也來試試!”
說著話,羅松終於出招了。一腳踢在銀槍上,地上頓時爆開一個大坑。羅松人隨槍走,朝著騎馬那青年就衝了過去。
他走開了,身後白衣青年撲了個空,身體一個趔趄差點倒在地上。也沒去追羅松,他就站在那兒大喘氣。
黑衣青年原本還在馬上冷笑,可羅松這一槍快若閃電,沒等他反應過來,槍尖已經到了他面前。
“哎呀!”
危機時刻,
他隻得發出一聲驚呼,下一刻他就被羅松逼得從馬上跳了下來。 馬兒受驚跑開了,兩人之間頓時失去了阻隔。黑衣青年怒吼著,伸手從背後抽出畫戟來戰羅松。
白衣青年見狀,也趁機加入了戰團。羅松曾說三招敗他,這已經一招了,兩人鏖戰羅松,就算打不倒他,也能讓他丟人。
可再看羅松,身似雲燕,在兩杆方天畫戟之中穿梭自如,還是沒有發一招。
黑衣青年的傲然沒有了,原先他還笑話白衣青年,現在兩人齊戰羅松依舊拿不下,這才叫打臉。
張凱在邊上看的真切,心裡不禁想到:我就算沒有羅松的身手,有這兩人的功夫也可以啊。看起來,抽空是要學學功夫了啊。
就在他愣神的時候,羅松說話了。
“百十回合已過,除了我剛剛那個動作,我可還沒出一招。也罷,剛剛就算一招,接下來兩招拿下爾等。看仔細了。”
話音落下,羅松整個人往後面一滑躲開兩人的攻擊。站住腳步,他伸手把銀槍端直,槍尖遙指白衣男子。
緊接著整個人朝前衝出,白衣男子見狀,急忙往後躲。可他怎麽快的過羅松,還沒退幾步,羅松的槍就到了脖子前。
手上方天畫戟朝著面前砍了過去,羅松手臂微微用力,長槍頓時不住的抖動,一下鎮開他的方天畫戟,槍尖頓時抵在了白衣青年的脖子上。
額頭的汗滴往下猛淌, 白衣青年連咽口水的動作都不敢有。羅松微微一笑,槍身往前直接拍在了他臉上。
拿下白衣青年,羅松扭頭看了眼身後衝過來的黑衣青年,眼角微微眯起。方天畫戟已經劈了過來,羅松整個人往下一沉,緊接著就是一槍刺出。
不偏不倚的一槍,穩穩的扎在黑衣青年的胸口。
“好,好個回馬槍!”慶忌拍手大叫,其他人就連張凱也都歎服羅松的槍法。
收回銀槍,槍尖只是刺破了黑衣青年的衣服,可並沒有真正的傷到他。
看了兩人一眼,羅松轉身回到了張凱身邊。眾人繼續吃酒,好像對站在原地的兩人根本不在意。
過了一會兒,兩個青年才反應過來。看了看羅松,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神兵利器。兩人相互對視,提著兵器就朝羅松走了過來。
童家兄弟嚇了一跳,還以為這倆人不依不饒呢,正準備開口製止,可那倆人走到羅松面前,撲通跪下了。
“我等願意跟著師傅學藝,請師傅收下我們。”
聽到這句話,張凱和慶忌笑了。但是羅松卻並不以為意,沒有扭頭,輕輕開口道:“我用的是槍,你倆用的是戟,教不了你們啊。”
張凱他們沒說話,都是長兵器,可取之處太多了,羅松不是教不了,而是想看他倆怎麽說。
黑白兩位青年放下方天畫戟,跪拜在羅松身後道:“萬法不離其宗,請師傅教誨!”
聽到這句話,羅松終於笑了。張凱看時機成熟了,起來幫忙把兩人扶了起來。
“好了兩位,他已經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