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你先走!快點!”
程錦繡一手提劍扶著牆壁連連咳嗽著,胸前傷口處流血不止,一路突破包圍圈趕到這裡,臉色已經有些失血過多的慘白。
“早你想什麽來著!現在再不跑一會追上來了就完徹底蛋了!”
唐文玉抹了把臉,看向長廊的轉角處,火光和人聲已經離得越來越近,急的她伸手便搶程錦繡手中的長劍。
“這個有多沉,墜的你走不動道了是如何!我給你拿著!”
“放開。”
程錦繡甩開她的手看向高牆,只是近在咫尺的距離“不勞。”
“哼!”唐文玉氣的一跺腳,真是沒想到世間竟然會有這般冷漠而且不知好歹的人!
“我才不要管你!撤出去了就各奔東西!”
皇宮的高牆雖高,但對於這三人來說還是不在話下,加之旁側有很多假山和枯樹。
唐文清已然攀上牆頭在等二人,生怕目標過於明顯又不的坐直,只能趴在牆壁上盡量聲的喊著:“再磨嘰!你就自己留在這吧!”
“人就在那!在牆頭上!我看到那個男的了!”
“快快!堵住!”
“放箭!”
一群手持火把的士兵分三條小道直徑趕來,一邊跑還一邊大叫著“人在這!站住!你們跑不了了!”
口令聲一下頓時十幾支弓箭同時發出,唐文清見人已到猛的坐直身子,掄手中兩把開山刀擋住了一支大喊道:“跳跳!”
話音未落唐文清從高牆上站起向右一側身又躲開一支弓箭,他把手中兩把開山刀掄圓了擲向眾人,就在身後主路士兵停頓之余,唐文玉雙腳點地向上一躍,正好拉住唐文清的手兩人側身一下翻出了牆院。
程錦繡手中長劍已經接連擋了三四支劍,弓箭的射程很遠,而現在追擊距離只有這麽近,力度自是大的驚人。
眼見此景,跑,已經是必然的了。
程錦繡手中長劍虛晃一勢躲過兩箭雙腳一踏旁側的矮山瞬間躍上高牆,目光之余卻是發現不遠處正有一隊人在向這邊走近!
此時已經沒時間細想了,一支羽箭擦著程錦繡的臉頰便飛了過去,他用手中不知從哪弄來的一把短刀在胸前一橫,正好擋住了一支迎面而來的弓箭。
隨著“鏘!”一聲,巨大的衝擊力摩擦出一串火星,程錦繡順勢向高牆之外跳去。
王儑帶著十幾個看家人趕著兩輛車起了個大早,正準備去廟裡請這柱大年初七的頭香,正走致此處卻聽得裡面亂七八糟一陣嘈雜的聲音,皇宮內院之中火光衝天。
還沒來得及想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只見眼前皇宮的高牆內一瞬間火光人聲暴起,竟還不斷有弓箭飛出,隨即一男一女兩個人就跳了出來。
還未落地時,男的肩膀似乎被箭射傷了,流了不少血,但他二人看到自己時慌忙的就跑了,正在奇怪之余高牆之上又下來了一個。
這人二十出頭的年紀似乎受了重傷,一身白衣都被血染紅了,臉色慘白的樣子一下沒站穩背靠牆壁摔倒了,那年輕人一把揪住王儑的脖領子把他也拽倒了。
程錦繡一手攥著王儑的衣領,一把短刀抵在他脖子上小聲說道:“閉嘴!敢大喊大叫,刀不長眼。”
“吾!吾什麽都沒乾!吾不說話!吾不說話!”
王儑隻得半跪在地上連連答應,容的他定睛一看,嘿!眼前這人不就是曾經在帝都幫過自己的程錦繡嗎,膽子真大啊竟然還敢回來!
“大俠!吾是王儑!您不識得吾了?!您對吾有救命之恩!能···先把刀放下嗎!吾絕對不大喊大叫···”
此時長長的高牆盡頭已經出現了一隊人模糊的影子,眾士兵舉著火把一邊狂奔大喊道:“什麽人在那!不許動!”
程錦繡余光掃了一眼趕來的追兵,看來今日若想離開此地可真是不容易“片刻待那些人過來,你就···”
還未等程錦繡說完,王儑偷眼看向那些趕來的士兵連連賠笑道:“大俠···您跑已經來不及了!這這這這···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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忤蘅和司徒沅二人率眾軍片刻間已經趕到了近前,一見王儑在這他先是一愣。
忤蘅隨即深行一禮說道:“下官忤蘅拜見殿下,只是殿下您剛剛有沒有看到一個人從這邊的牆院中跑出來!”
王儑驚恐萬分的拍拍胸口,扶起忤蘅略有顫抖的說道:“吾看見了啊!是不是就是一個白衣服的,二十來歲身上臉上都是血的人!?他剛剛還拿刀抵吾的脖子來著!”
“這大晚上的皇宮之中怎麽會有這等人!嚇死吾了!總兵你一定得把此事查清楚了!!”
“是是是!”
忤蘅急忙打斷王儑的長篇大論說道:“那殿下有沒有看到這個人究竟往哪跑了!?”
“有有有!!吾看見了!你沒見這地上還有血呢!這就是他剛剛從這摔下來留下的!”
“他到底往哪跑了!”
王儑一邊往後縮,指著方才唐文清和唐文玉跑走的方向道:“那個白衣服的人往那邊的巷子裡跑去了!吾親眼看的,千真萬確!那邊的地上也有血跡!”
“追!”忤蘅命令一聲剛要帶兵去追,卻被司徒沅拉住了。
司徒沅搶前一步向王儑在此行禮“恕下官冒昧,只是這反賊武功高強,唯恐他要是耍了什麽計策傷及殿下,我二人可難擔待的起啊!”
王儑摸了摸臉“那···長使您究竟要作甚就直說好了,吾一定盡量配合啊?”
“啊呵呵。”司徒沅滿面賠笑說道:“下官只是擔憂殿下安危,想看看您這車帳中,會不會藏著人?”
“車帳中藏人?”王儑大為不解問道:“他真的是往那邊去了啊,吾應該還是不會看錯的吧,莫非那人是跑到後面去了?長使大人你可不要嚇吾啊!”
“不不不!我等怎麽敢恐嚇殿下呢?只是為殿下考慮,怕是今日找不著這個人,我等便要有掉腦袋的風險,還求殿下可憐可憐下官,多多通融啊!”
見司徒沅這一副滿面賠笑的樣子, 王儑木訥的點了點頭思索片刻說道:“這車帳嘛···這車帳中···”
偷眼間見這司徒沅目光中已經起了疑心,王儑趕忙笑道:“沒什麽的!為了吾等大康景萬民安危考慮,長使要查就盡管查吧!”
司徒沅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連連拱手示意忤蘅過去查,孔總不忘問道:“不知殿下此行,是要去哪裡?”
王儑驚魂未定的喘了口氣“現已經快五更天了,吾本是想著帶家中侍衛之人去請柱大年初七的頭香,現在一見這出門,就差點見了血光,看來可是得快點去了!”
說著王儑便揮手示意後面的家人,查完了跟上繼續走,卻又被司徒沅攔住了去路。
王儑看了看他試探問道:“長使大人,你,還有何事?難道···這帝都的夜禁都延長到現在了?”
司徒沅搖搖頭,略有為難的說道:“殿下,您說說,可真是不巧了,侯爺有命,今日帝都封城,所有人都不得出去。現在命令已經下達了,怕是殿下到了城門前也得返回來。”
“啊。”
王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問道:“哪個侯爺下的命啊?為什麽帝都就封城了呢?”
司徒沅知道他這是在明知故問,雖王儑現已經是廢太子了,但於情於理也都不能招惹,隻繼續好賠笑:“哈哈哈,這當然是青州侯大人的命令了。”
“近日呀,帝都裡裡外外都被那反賊程錦繡的事鬧得不安!下官還忙於去追拿方才逃跑的那人,現在時局緊迫,我等等也是奉命行事,還求殿下,多多通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