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此同時的另一邊,黑暗中帝都的西大城門不知何時又開了兩成,劉禦親率兩千禁衛軍出城理清局面,兩個方陣的紅衣禁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了看在馬上罵街的劉禦。
這一邊是侯爺的青州兵,一邊是侯爺搬來的突厥兵,說是自己人也都是自己人。
戰場上,尤其是兩軍混戰的戰場上,上去拉架就等於送死,他們也不知道該幫哪一邊才好,隻好站在後方一邊防禦一邊大喊著“別打了!”
“停手!自己人!”
“他媽的自己人!”
“停!別打了!”
但顯,然他們喊話聲音的威懾力還是不及那著著衝天般火焰的糧車更有睡服力,混戰一點都沒有減弱的痕跡,而且可不是鬧著玩的打,頃刻間地上就已經躺了幾百具屍體。
劉禦騎在馬上惡狠狠的看著眼前這些白癡,氣的把手中開山刀向人群中扔了過去大吼道:“叫你們別他媽的打了!還沒完沒了了是不!”
如果在這面前有一道河,呃,不不不,如果帝都的西大門有護城河的話,這一嗓子吼的絕對有三國時期張飛那種喝斷橋頭水倒流的氣勢。
約兩萬人的混戰團上上下下都聽見了,那些實在離得遠聽不清的,和一些的確聽不懂漢話的突厥人,看到這邊的士兵突然都停下了,不禁也停下了手中的兵器。
帝都西門前是一個類似緩坡“U”型谷的所在,不論高矮來說兩邊和前方都是山,中間有一塊能容下近十萬人的長型開闊地,劉禦的聲音幾乎能在這不高的山谷中起到回聲的效果,在黑夜中瞬間震驚了眾人。
一雙雙眼睛瞪大了向這邊往來看著劉禦,只見劉禦腳踩馬鐙在馬上站起身來,料想這些人起碼是王昶請來的,而且此事現在已經釀成,一時解釋不清萬一這些蠻夷之人要是連著自己一塊打可就不值了。
他甩手指著那些士兵們,轉變了個態度接著大聲吼道:“這其中肯定有誤會!青州兵從未接到過放火的指令!”
“此事青州侯必定會給大家個交代!還請諸君,先行回營!”
暗夜間響亮的聲音陣陣回蕩在開闊地上,突厥的士兵還沒有接道自己主帥的指令未敢收手。
青州兵又怕自己收了兵刃,但對方不收又返回來打可怎麽辦,一時兩方人互不信任局面仍然僵持不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是沒動。
此時更靠近城門一端的人群中,一個熟練漢話,但能聽出並不是本族人的響亮聲音說道:“那我等就在這等著你家王昶侯爺的解釋!若是他有一日解釋不明白,此事就沒完!”
人群很自覺的讓開了一塊空地,劉禦調轉馬頭看向聲音來處。只見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他的一身鐵鎧在依稀的月輝下灼灼閃光,這一身行頭顯然是子弟特勤才有。
阿史那峖冷冷的把目光移向地上的一具屍體,那屍體一身中央軍製服打扮,不知是青州兵還是齊世景的中央軍。
那把開山刀的刀柄握在阿史那峖手中,而刀頭處插進了那士兵的胸口,看深度已經足夠扎個對穿了。
刀剛好是劉禦方才丟出去的那把,只不過不知道是剛好插在那屍體身上,還是阿史那峖撿到後殺的人。
看起來可能後者可能性更大一點。
阿史那峖猛的把開山刀從那屍體胸口拔出來,一甩手向劉禦這邊扔了過來,劉禦四周的禁衛軍看著明晃晃一把鋼刀飛過來,都不自覺的向後退開了幾步,
畢竟只有劉禦在馬上,他們站地下也保護不著是不是。 劉禦一動不動的瞪眼盯著那把開山刀,帶著股勁風旋轉著向自己的方向飛來。稍微有點武藝,或稍微有些眼裡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這刀不是向劉禦扔的,大家便沒做出什麽驚慌之舉。
不過就算是向劉禦扔過來的,以他的性子也不會躲,只能是擋開或是被別人拉開。長刀在月光的和雪地的映射下“鏘!”的一聲插在劉禦面前三四米處,嵌入了雪地中一寸多深。
摔刀顯然是一種無聲的攤牌,以刀刃之上的鮮血暗中告訴著青州兵或者說中央軍,還有禁軍中的每一個人:別當突厥汗國滅不了你們,如果此次沒有個交代,你們就都將與此人一樣。
劉禦身為禁軍統領統帥禁軍,此職位名義雖能調動禁軍和雙刀侍衛,但卻在皇帝的管轄之下基本不能離開帝都城和君主。
但現在的禁軍可不是歷朝歷代的禁軍可比,這些人名為禁軍,其實就是劉禦和王昶手下的一支私人部隊。
想去哪去哪,想幹啥就幹啥,尤其是劉禦本就跋扈,現在除了王昶沒人能號令於他更是囂張的很。
但苦於自從遇見了那個年輕書生之後就總出問題,正在氣頭上怎能聽的得了這話,當時翻身下馬要向阿史那峖那邊衝過去。
“老子都說了這其中有問題!你們他媽的一大早就到了!在這你媽呆了一天啥他媽也沒乾就有理了!?還跑過來教訓老子···都別他媽攔著我!”
總兵忤蘅和身後待命的禁軍見狀,趕忙上前用肉身堵住劉禦的去路和解道:“統領!統領大人萬萬不可啊!”
“大人!特勤是侯爺請來的的!您可別這麽說!”
“統領!冷靜!萬不能上了兩國的和氣!”
“統領大人!現在時局關鍵請您三四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