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芳口中說著捧起托盤中的聖旨含笑舉在空中,馮承連忙道謝用力瞪了馮濟一眼,雙膝跪地行大禮雙手接過旨意口中那是一個千恩萬謝,簡直讓一路人聽得去都感覺腎虛。
馮濟隻覺得一陣火氣直往腦門上衝,不過眼看現在這帝都的兵馬已經駐扎在揚州城中,而且揚州能想著自己一方的原著軍也大多都不複存在。
尤其是在現在這等情況下,再扎扎無疑為死路一條。
馮濟怒目的看向眼前的這幾個人,要是這揚州城早就按他說的自立,跟著那些地方一起叛亂不倒得了麽!哪至於現在受他娘的這兩個貨色的夾板氣!
忍著這臉蛋上火辣辣的一個巴掌,簡直恨不得把對面滿面春風的倆人給吃了,緊咬著牙磨磨唧唧半天也跪在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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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好!”
瘦老爺子兩腿伸直一蹬眼前的桌子,整張高桌因為過於沉重並沒有被踢動,反而推的那老頭的椅子向後傾斜過去。
同樣沉重的軟椅向後整個倒了過去,程錦繡原本以為這老頭是一下沒玩好要摔,結果那老爺子卻把手中兩枚銅錢向空中一拋整個人很自認的隨著凳子倒了下去。
就在椅子靠背要接觸到地面的一瞬間,他猛然向上翻了一個跟頭,隨著那椅子“咣當!”一聲倒地那老爺子竟這麽騰空一翻,雙腳穩穩的站在了地面上。
正在程錦繡暗自吃驚的時候,那瘦老爺子又凌空接住了那兩枚銅錢一步走到程錦繡近前笑道:“很快就識得了,一千兩~”
“你妄想。”
程錦繡冷冷的瞥向眼前二人,手臂刮過額角也無法驅散頭腦中那些昏昏沉沉的感覺,隻想抬手撥開那老頭手臂卻被一下抓住。
那瘦老爺子看起來瘦得跟根柴火棍似的手上力度卻出奇的大,隻這麽一招一下扭住程錦繡大手臂把他整個人按在了桌面上。
“咳!”
萬是沒想到此一來連反應多慢了很多,手臂被那瘦老爺子扭在身後隻感覺一股斷裂的感覺鑽心而來,程錦繡鬢角之上頓時浸出了一絲冷汗就連昏沉的頭腦也清醒了一些。
“若想得這一千兩早殺了在下大可不必這麽費事!你們又怎用的出這等小人之舉!”
“我這老骨頭可是從來沒有想過要做君子呢哈哈哈!”
程錦繡的臉頰被破按在桌面上,只見那肥婆拿著一根筷子正在花生米盤中來回滑動著轉眼看向他,圓滾滾的臉上滿是笑意。
另一手順勢婁下兩個方才那老頭用來變戲法的瓷碗之間一甩向後打去,就在那老爺子向斜側裡躲閃的一瞬間。
程錦繡左腳向後一個掃堂腿向後踢去,然而這一下卻是一個虛招,趁人躲開的一刹那整隻腳向旁邊倒地的凳子上一點,整個人借助一股力道凌空橫著翻了一圈。
本被扭住一圈的右臂在整個身體的翻轉下又成了正面,反而反手一把握住那老爺子的手肘向前扯了過去。
“殺你作甚?我這老骨頭倒是還要看看我這愚弟所言的這個,有‘帝王命格’的人到最後究竟能怎麽樣?”
程錦繡腦海中陡然回想起了當時在帝都時與那武道人相會的場景,那眼前這人怎麽會知道?
“當時在遠處看著的人就是你!”
只在他抬頭猶豫的片刻間,被那瘦老頭子甩開手臂一掌正打在胸前,當時向後倒退了兩步背部和後腦一下撞在了床帳的欄杆上。
頭腦中本就是一片混沌的劇烈疼痛,
被這麽一撞還沒有多做反應,兩臂被向後一靠就被捆在了床的功夫就在那麽一瞬之間。 “你!”
程錦繡簡直不敢置信,就在方才背部受到撞擊下意識閉眼的一瞬間,他都沒看到那瘦老頭是什麽時候把繩子掏出來的,就已經雙手背後兩條小臂疊起連齊手腕被綁了個結實,這,這簡直!
看著程錦繡臉上從未出現過的驚訝表情那瘦老爺子明顯甚是滿意,撿起地上他昨日掉落的鐵扇子一下竟還險些沒拿住。
不過那老頭絲毫不以為意,反而又是哈哈一笑手舉折扇向程錦繡微微行了一禮“鬼手桞相(liù xiāng 四聲,一聲)早聞公子之名,今日一見有些魯莽不過嘛……小爺爺你等等便會知道了哈哈哈~”
話說到此處,那桞相又變回了原本一副賭坊青樓老板的樣子搖搖手中那並不稱手,而且搖起來還有點抖的鐵扇子向一邊還坐在桌前撥花生的肥婆揚了揚嘴角。
那肥婆把筷子放下抬眼向程錦繡邪魅一笑,隨即與那老爺子轉身跟著那柳蝶的其余兩個姑娘走出了房間,只聽得房外嘩啦嘩啦好幾聲響聲也不知道是上了幾重鎖。
屋中頓時只剩下在桌子下面也不知是躺著還是趴著的王儑,依舊在那呼呼大睡,只聽得一陣及其細小的腳步聲逐漸離這房間越走越遠,程錦繡隻覺得頭一陣針扎的疼。
要是說來,他的確沒聽說過帝都的武道人,不過倒是忘了誰提及過, 程錦繡竟然聽聞過這個桞相的名號。
若是這樣將來的確不錯,帝都的那名武道人,原名乃是叫桞武元,也不知是何原因,大家一並把頭前的姓氏去掉,而尊稱為武道人。
程錦繡轉臉看向那隻開了一條小縫的窗戶,現在時間已經到了中午,陽光映著窗戶紙模模糊糊的射進來,整個屋子中不光不昏暗,反而出乎意料的有些溫暖明亮。
只聽得那樓下又一陣陣喧鬧的人聲,但是因為過於嘈雜,傳到三樓來已經什麽都聽不見了。
也不知道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麽,什麽危險不危險的!
程錦繡想到此處不由得有些惱火,但現在他已經想到了,喊人是最沒用的一種方法,因為根本就無濟於事,要是倒霉的話,萬一把樓下不知道有沒有的巡城兵喊上來可就更完了。
想到此處他硬是把頭斜側過來在那床帳的欄杆上撞了幾下,不過結果顯而易見,這一舉動並有使人變得清醒,反而頭更疼了。
而且這方式精妙之至,兩條小臂疊在一起從手腕處開始綁的死死的,也根本不用想著能掙開,整個手臂上大約繞了個五六圈,隻這麽一會兒的時間程錦繡就感覺胳膊麻了。
主要是這桞相太過缺德了,整綁繞在這床帳欄杆雕花的鏤空處,手臂被定在這個地方,高度整個人既不能坐地上,不能坐床上,又沒法子站直。
除非是蹲在地上或者直溜溜的在那跪著還差不多,以上的方法程錦繡都沒有選,只能很別扭的盡量靠在欄杆上暗自咬牙,真是夠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