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女兒已經危在旦夕,醒過來必然是要問檮杌的,已經這麽多年了,您還要執迷不悟嗎?當年正是因為我們的阻撓,才讓他們勞燕分飛的,您就網開一面……妾身,妾身給您叩頭了……”
“好歹看在妾身的面上吧,就算是為了女兒吧。 x”高貴優雅的王后為了自己的女兒,已經完全不管自己的顏面了,一邊,一邊就那樣跪在了王的面前。
這風燭殘年的老頭子還在舉棋不定,我給了旁邊將軍一個眼神。“現在我們都危在旦夕,快攙扶檮杌駙馬與七公主回去,其余的事情……”但我分明看到旁邊的人無動於衷。
這讓我很是惱火。
“姑娘,這個……您……”哦,原來不是我不能發號施令,而是沒有得到王的頭,他們是不敢自行其是的,我看著王,“王,寧拆一座廟,不破一樁婚,七公主剛剛是擋在了他的面前才如此的,而檮杌呢,也是為了七公主才……”
其余的話,已經不用了,王蒼老的眼睛疲累的看著旁邊的兩個人,終於下定了決心,“夫人起來吧,來人,將公主與檮杌一起帶走。”他這一聲令下,很快的,公主與檮杌已經給搬運到了一張擔架上。
我看到救援隊已經將他們給帶走了,這才喜憂參半的看著眼前的人,我的目光梭巡了一圈,終於還是落在了溫非鈺的面上,溫非鈺的手已經收回來,那降魔杵也是消失了。
“我不會食言而肥,今日,我們不歡而散,來日再次遇到,是敵人不是朋友。”溫非鈺一邊,一邊帶著一個力挽狂瀾的動作已經朝著我走了過來,我唯恐眼前的尊者會出爾反爾,時時刻刻都注意著尊者的手。
但溫非鈺畢竟還是安全的站在了我的旁邊。
尊者立即到了鬼王冥刑的面前,一邊撿起來地上的珍珠給了鬼王冥刑,一邊在月光中抱住了鬼王冥刑那顫抖的身體,看得出來鬼王冥刑現在連還手之力都沒有了,曾經那颯爽英姿之人,現在已經頹唐成了這麽一個模樣嗎?真是難以置信啊。
他的時代終於已經落幕,我看著他那種模樣,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自己何去何從。其實,我想要問一句,他們是什麽時間過來的,難道也和我一樣,是莫名其妙被一種力量裹挾過來的嗎?
但到底我還是一言不發,溫非鈺攬住了我的腰肢,“走了。”我被那穩定的聲音一召喚,在如夢初醒,頭,跟著海軍已經進入了幽深的寶藍色海水中。
我們今天勢必不能忙裡偷閑,因為受傷之人實在是太多了,所以,我們需要安排他們,到了龍宮以後,我這才發現,他們兩個都受傷不輕。
看起來,檮杌已經奄奄一息的樣子,水宮中一時忙亂起來,如臨大敵。王到了我的身旁,慌忙的抱拳作揖。“對不住了,實在是對不住了,兩位還請自便,這裡……”王頹唐的歎口氣。
“這裡是什麽模樣,您二位也是已經看出來了,哎。”他一邊歎息,一邊慌忙邁步已經朝著屋子去了。
“檮杌哥哥,檮杌哥哥……”幽微的低聲呼喚,好像來自於另一個時空似的。
“要早早的要他們在一起就好了,何止與此呢?陛下,要今後他們能好起來,我們還是讓他們好好的吧,您看如何呢?”
“都是孤一念之差啊,孤明白今後會奏明做,但現在,你也看到了……”王顯得非常為難,一邊,一邊攤開手歎口氣。
“那就是了,王想要給女與檮杌看病,到底不妨興師動眾請一個人過來。”女子畢竟非粗枝大葉,在這種關鍵時刻,王后靈機一現,推薦道:“讓漓之夭姑娘過來,豈非事半功倍,我們如何知道岐黃之術呢?”
對我的醫術,他們是有目共睹的。
所以,王后立即推薦了我,有人過來找我,我立即頭已經朝著公主的香閨來了,畢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是我必須要做的。
這比任何所謂的“日行一善”還要切實,我疾步已經到了香閨中,檮杌昏迷不醒,絲毫沒有醒過來的跡象,而公主呢,看起來也很不好的狀況,她的面上籠罩著一種血光之災剛剛過去以後的驚悸與慌張。
一張臉看起來蒼白,白到失去了血液凝固的顏色,白到不可思議,好像一張紙似的,我看到這裡,知道情況不妙,立即到了她的旁邊。
她躺在一張鑲嵌螺鈿的雲榻上,雲榻很大,舒適的很,這種很適合做病用。看到我過來,她張口,揮手,想要和我什麽,其實什麽都不用,我一囧心知肚明。
“又是張口話起來,快莫要如此。”我一邊安撫她,一邊盡量給他減少心理壓力。
“我會死,對嗎?”這一次,她僅僅是受傷罷了,但受傷很嚴重,從表面看,外傷大於內傷,不會死,但會做一段時間的職業病人,我立即呸呸呸起來。“什麽呢,真是烏鴉嘴。”
“我會死的,對嗎?漓之夭姑娘,你就不要管我了,我早已經生不如死過了這麽多年,我請你救助檮杌好嗎?救助他?”她哀求的看著我,眼睛裡面波光粼粼,好像一面被微風吹出褶皺的湖面。
“不,還是需要從你開始。”我,她執拗的很,淚水早已經飛流直下。“不,不,從檮杌開始,好嗎?他就是我的性命,要是檮杌有什麽三長兩短,我活著……”
她希冀的眼神茫然的看著天花板上的一,好像逐漸的失去了焦距一樣,我看著那雙寶光四射的眼睛,那眼睛帶著一種慘烈的氣質。“求求你了,他要是死了,我活著也是沒有意思的,真的。”
好像唯恐我會不相信似的,我也發現了,七公主雖然受傷嚴重,不過看起來好像連疼都不疼,其實,也不是不疼,大概僅僅是早已經麻痹了。
他將一切的疼痛已經轉移到了思想上,不是在麻木,而是已經麻木了。她的眼睛就那樣懇求的看著我,我想,任何人面對這樣一雙哀懇的目光都不會拒絕她一切的請求。
我左右為難的時候,溫非鈺已經來了,他是不請自到的,所以我沒有察覺到。他已經站在了我的背後,將手中的靈力儲集了起來,然後送到了她的手掌中,我看到這裡,一切已經盡在不言中。
他同樣是他們悲劇愛情的見證者,現在,卻也要做這參與者了,“你去看顧他,這裡你不用管,有我呢。”我最喜歡溫非鈺的,其實也是這一。
你看,無論是遇到什麽危險,盡管貌似已經天塌地陷,但一句“有我在”就能讓我安定下來。
“那好,拜托你了,我不想看到她有什麽三長兩短。”我沉吟了一下,並不敢委決不下,已經站起身來,朝著檮杌去了。
現在,明顯的檮杌的傷口比七公主的還要重不少,他畢竟是草澤之間的一隻怪獸罷了,現在,躺在這裡,看起來不但大,還有一種恐怖的感覺。來也真是,我鮮少看到生病的怪獸。
現在,我看到了,並且他遍體鱗傷的,我到了檮杌的身旁,檮杌昏迷不醒,現在,潛意識中,我明白他的訴求,他想要立即醒過來,想要立即看看究竟七公主怎麽樣。
我成全他,是理所應當的,但需要一定的時間,這也和用藥一樣,需要循序漸進。時間好像停止了流淌似的,我站在檮杌的身旁,將檮杌身上的傷口都看了,發現,他的傷口很多。
致命的傷口卻寥寥無幾,我想用法術將靠近檮杌心口的傷口給封閉了,這才做起來其余的雜項,我盡量讓自己腦袋放空,這樣才能聚精會神,旁邊的一個侍女握著托盤已經來了。
“姑娘,您需要什麽,吩咐就是了,奴婢在這裡呢。”她的聲音很甜,很低,與丫頭的聲音莫名有那麽幾分的相似,這讓我莫名想起來丫頭,我的眼睛瞥到了這個侍女,立即頭。
“需要熱水,需要匕首,需要紗布。”我。
“這都面面俱到的,您放心就是。”姑娘安和的頭,用一個笑容回答了我,然後擊掌,外面已經陸陸續續走進來幾個宮裝的女子,一個一個看起來都千伶百俐的,再看時,他們手中的東西,也正好是我需要的。
我頭,放心了不少,將那匕首握住了,開始幫助他治療起來,對治療獸類,我不是很得心應手,不過好在之前溫非鈺屍變以後,我們在一起有過一段時間的磨合期,久而久之的,溫非鈺就算是我第一個試驗品。
這麽一來,我很快幽冷另外一種感覺,遂很快也是得心應手起來,沒有過很久,皮外傷已經檢查完畢,並且該縫合的都縫合了,現在,我開始檢查內傷。
好在,他雖然與尊者已經決一死戰,但畢竟還沒有多麽嚴重的內傷,我對於這個局面,好歹也比較能接受,大概又是半個時辰的忙碌,我這邊已經完畢,遂讓人照顧他,我這才去了。
“你的大恩大德,我當牛做馬都會報答的。”一直以來,他都沒有話,我以為,他連話的力量都喪失了。
一直以來, 他都是配合的,我以為,他沒有真正清醒過來,但我離開之前,這一句話還是讓我駐足了,我回眸,看著躺在那裡的龐然大物。
“不用,我也是誤打誤撞過來的,我知道你的故事,所以很同情你的遭遇,再,這兩個惡魔也是和我們有千絲萬縷的聯系,我幫助你,只是希望你能好起來……”
“盡快的——”我:“好起來——”又道:“並且和七公主在一起,那麽,我就功德圓滿了,這才是最好的事情呢。”對於他們,我是真正樂見其成的,他好像也明白我要表述的是什麽。
“現在我受傷很嚴重,不方便和你聊很多,傷神費力的,等我好了,我會將我們的故事都告訴你,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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