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裴臻,那是一個噩夢。 x
裴臻的眼前,浮現出來早上的凶殺,一切的一切,那些映像逐漸的融合起來,好像一個揮之不去的噩夢,在眼前朦朦朧朧模模糊糊,讓人有一種非常不能言的感覺。
“你終於醒過來,不然我們剛剛都做了無用功,現在,你不需要很多,只需要頭或者搖頭就好,我們可不想看到我們的努力成了無用功,你究竟是知道內情的,對嗎?”老大一邊,一邊低眸認真的看著裴臻。
“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哦,原來是如此,也是一個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人,不過也好過我們了,既然你覺得你能話,你告訴我,究竟我們王屍變的事情是不是和漓之夭有關系呢,你實打實的出來就是,我們需要這情報。”二姐一邊問,一邊看著面前的人。
他鎮定了一下,將眼前那殺戮的場景終於還是揮散了,才鎮定了鎮定,道:“究竟是什麽情況呢,到底也應該出來啊?”
“我想,這裡面有天大的冤枉與誤會,之前,漓之夭的孩子失蹤了,這是你們都知道的,這裡面有很多很多的陰謀啊。”裴臻一邊,一邊歎口氣。
五毒聽到事情裡面有蹊蹺,這才道:“難道我們果真冤枉了漓之夭不成?”
“她為了自己的孩子,只能如此,你們不問青紅就開始進攻起來,其實也應該好好調查調查啊。”裴臻盡管氣若遊絲,不過畢竟還是一個字一個字用力的吐出來,看到這裡,旁邊的老大給二妹擠眉弄眼了一下,二妹立即會意。
“你為了誰?”
“為了蒼生的浩劫罷了,現在,我們降魔一族已經瀕危了,很需要一個可以統領大家的人,但是……哎……”裴臻一邊,一邊歎口氣。
“你們是在殺自己,知道什麽叫做自相矛盾嗎?這就是你們了,其實你們降魔一族最近這幾年為帝京的製衡,的確是功不可沒,奈何,你們現在因為兒蝸名微利已經什麽都無所不用其極了,看起來是自殺,對了,玄十天呢,究竟怎麽樣了?”
“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回來以後就閉關了。”
“閉關!?”老大揚眉——“真是蹊蹺,好端端的,為什麽要躲起來呢?”
“降魔一族已經完蛋了,不是我妄下斷語。”二妹歎口氣,赫赫揚揚的降魔一族,與天地並存,已經好幾千年了,到了玄十天的手中,式微也就式微了,他們雖然不是降魔一族的,但是聽到這消息……
也有一種物傷其類的感歎。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老大在屋子中踱來踱去,“現在還有一個辦法,至少能證明你的推論是爭取的,不過這就需要冒險了,我想一想……”老大一邊,一邊在屋子中走來走去。
“好像我已經先一步想到了,不過依照妹看,暫且也不用過分著急,此事平定下來,似乎更容易兒。”
“也對,也對,呱呱。”身後,那蛤蟆一邊讚同的,一邊呱呱。幾個人將裴臻給安頓下來,讓裴臻養傷了,而溫音繞公主呢,知道裴臻過來,也並沒有過來看看,誠如溫音繞公主,她受傷恢復起來會很快。
一來,她是妖族,體質原本就比人族好很多,二來,昨天那也能算是什麽非常了不起的傷,僅僅是流逝了兒靈力罷了,逐漸會好起來的。
現下,溫音繞公主整個人已經好了,到了後院中,後院有一個天井,周邊的建築物比前面安靜不少,這裡,是之前爹爹用來打坐的地方,爹爹一輩子主張無為而治,比較喜歡這種安靜的所在。
溫音繞公主到了,越過了朱門以後,指了指跟隨自己的丫頭,這個丫頭對她始終如一,並且做什麽事情總能很好的完成,溫音繞公主對這個丫頭也是另眼相看的,她的目光在這丫頭手中的托盤上檢視了一下,才了頭。
“甚好,就你一個人,跟著本公主進來吧。”這丫頭膽戰心驚的跟隨在了溫音繞公主的身後,溫音繞公主握著雙手,朝著前面去了,到了天井這裡,有一個巨大的和鎖龍井幾乎一樣的東西。
裡面隱隱約約有翻江倒海的聲音,那井口用寒鐵罩著。便於裡面的生靈呼吸乃至於修行,她鑿出來各種花紋,到了這裡,溫音繞公主了頭,示意這丫頭安靜的在原地等自己。
她握住了那托盤,已經輕裘緩帶的朝著前面去了,腳下的落葉沉甸甸的,但是很綿軟,溫音繞公主一邊走,一邊低眸好像在沉思什麽,到了那井口旁邊,已經屍變的溫非鈺也聽到了窸窣的腳步聲,立即一個縱越,已經用頭撞擊起來那寒鐵。
“哥哥——”人還沒有到呢,溫音繞公主早已經淚眼婆娑,人還沒有到呢,那關切的語聲已經先一步到了,在樊籠中的哥哥呢,長嘯一聲,跟著也是淚眼朦朧起來,他迷迷糊糊的盤踞在這裡,每天除了有人將吃的東西送過來,他什麽都不能做。
從一個人上人變成了一個茹毛飲血的怪獸,他自己都不能出來,他是那樣一個有潔癖的人,但是現在呢,他簡直已經什麽都不能做了。
“嗚嗚——”在樊籠中,他探頭看著自己的妹,喉嚨裡面發出來慘痛的悲鳴,旁邊的溫音繞公主看著哥哥,現在的溫非鈺,已經打回原形,是一隻巨大的九霄美狐,茅舍雪白,眼球很大很大,那渴盼的眼球就那樣透過樊籠看著妹。
“我給您送好吃的來了。”他一邊,一邊將早已經準備好的東西從前面的一個屜子中送了進去,而溫非鈺呢,卻好像已經餓了幾百年一樣,看到食物進來,立即狼吞虎咽起來。
他的意識,時而明白,時而糊塗,時而知道自己是溫非鈺,時而野性難馴,狂躁的想要將一切都毀滅,要不是有妹隔三差五過來,帶給他陽光月色與關愛,可能,他早已經做出來自己都不可思議的事情。
“哥哥,吃吧,吃吧!就知道你餓了,不著急,你多吃兒。”她一面,一面看著面前的狐狸,溫非鈺吃的很快,不多久將托盤中的一些東西已經吃光了,此時,才安靜了起來。
溫音繞公主看著那籠子裡面的狐狸,道:“哥哥,我最近遇到了煩心事,想要找個人聊一聊,但是卻發現,我簡直連一個朋友都沒有,我想要告訴你,最近發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嗚嗚。”他真的是很配合啊,簡直好像什麽都能聽懂一樣,而溫音繞公主驚喜的上前一步,再看時,卻發現哥哥已經進入了井底,簡直是在打呼嚕,算了,既來之,則安之,原也沒有準備他果真就能聽懂自己的心曲。
“我和玄十天分開了,降魔一族現下已經徹底的毀滅了,玄十天不知道究竟受了什麽刺激,逐漸的已經關門閉戶,不和外界往來了,他杜絕了一切的一切,鬼族於是偷襲了他們現在的他們已經一蹶不振,想要好起來,難上加難了。”
“至於漓之夭,漓之夭……”這一個名字簡直好像是魔咒一樣,那閉目養神的狐狸聽到漓之夭的名字,縱身一躍,已經朝著井口來了,瘋狂的撞擊起來,看的旁邊的丫頭都膽戰心驚。
“啊,公主,我們離開這裡,離開這裡吧,殿下早已經泯滅了良知與人性,在這裡,我們會反受其害的。”丫頭一邊規勸,一邊將殘羹冷炙已經收拾好了,拉住了溫音繞公主的手腕就要離開這是非之地。
但是溫音繞公主並沒有逃之夭夭的意思,那美麗的眼睛落在了這樊籠中,看著逐漸飛起來的狐狸。狐狸的眼睛濕漉漉的,撞擊那樊籠的力量也是逐漸的減少了。
“你難道不能看到,殿下要出來嗎?”溫音繞公主歎口氣,看著面前的人,這丫頭後退一步,驚駭的凝眸,先是掃視掃視那樊籠中撞擊的生靈,接著看看頹靡的溫音繞公主,“公主,您痰迷心竅了不成,他現在已經不是我們的殿下了——”
“現在——”丫頭為難的睨視那樊籠,看了很久,才不卑不亢的道:“現在,他是……是一個猛獸罷了,一個連思想情感都沒有的猛獸,我們避之唯恐不及,現在您還要親近親近他,要是他出來了,我們會沒有辦法的。”
盡管,丫頭是那樣的苦口婆心,但是溫音繞公主呢,還是堅決表示,一定要讓他出來,丫頭無奈的歎口氣,只能將自己的鑰匙給拿出來。
“奴婢和您在一起。”
“要是我痰迷心竅了,你就是鬼迷心竅了,這裡,他是不會出去的,你將鑰匙給我,人就去吧,我會留心自己的安全,半個時辰以後,你回來就是,我在這裡等你。”溫音繞公主一邊,一邊揮揮手。
“但是奴婢不放心你。”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要是注定了我會死在哥哥的祿山之爪下,你也不能保護我的,沒的白白的葬送了你,越是坐不垂堂,其實越是危險,罷了,對於危險,我品嘗過很多很多次。”溫音繞公主一邊,一邊站起身來,握住了那鑰匙。
“去吧,本公主能有什麽事呢?”溫音繞公主的很篤定,她艱辛只要自己用愛去感化,去付出,一定是有回報的,畢竟哥哥也還是自己的哥哥啊,千變萬化,但是這一重血緣關系是萬變不離其宗的啊。
“哥哥,我放你出來,我放你出來。”溫音繞公主的聲音很甜美,循循善誘,握著鑰匙,到了那樊籠旁邊。
寒鐵很堅固,很牢靠,但是為了預防溫非鈺忽然之間撞擊出來,還是早已經就預備好了措施,那鑰匙上寫了符籙,溫音繞公主將那辰州朱砂的封印拿走了以後,這才輕輕的將鑰匙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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