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是因為感激還是因為疼痛,號角的聲浪一波一波好像潮水一樣,撞擊在了遠處的回音壁上,又是激蕩回來,整個山谷,空谷足音,在哪裡都能聽到。 x
我看著這樣的溫非鈺,只能忍住自己的淚水。
“喂——”那龐然巨獸狂嘯一聲,居然已經消失了,我追趕在溫非鈺的身後,朝著密林去了,這裡昏黑莫辨,我不知道自己栽了幾個跟頭,但是我再也不能找到溫非鈺了。
我的溫非鈺因為我變成了現在的模樣,這簡直好像是一個噩夢,我從密林中慌不擇路的出來,卻發現臉上的汗水好像淚水一樣源源不斷的滾落下來,我氣喘籲籲的模樣,蹲坐在地上,卻是很久很久都不能一個字。
我是那樣的難過,心好像給掏空了一樣,為什麽上天要安排這麽多的磨難給我們,為什麽我們總是不能相互理解呢?在每一次幾乎都要功德圓滿的時候,就因為這樣或者那樣的事情將我分開。
我一邊想著之前幾年蕩氣回腸的愛情,一邊想著以後應該怎麽做,想著想著我就不寒而栗起來,溫非鈺呢,會何去何從?這已經適妖族最終的結果了?還是會繼續惡化,朝著我不能想象的模樣去發展呢?
我實在是不知道究竟應該如何去想了,我坐在這裡,很久很久,隻覺得骨軟筋麻好像我已經沒有絲毫的力量了,再過了一會兒,我因為疲倦感覺整個人頭顱都沉甸甸的,就那樣我睡著了。
夢中,我回到了無憂無慮的還提時代,那是一個繽紛美麗的夢,那是一個彩色的夢,夢是溫暖的,與現實的冰冷形成鮮明的對比,我在這樣一個幻夢中,簡直流連忘返,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周圍好像暖融融的。
有另外一種春暖花開的錯覺,但是我知道,那是沒有可能的,我只是太疲倦了,太疲倦了啊……
我就那樣沉沉的睡著了,這一晚時間的流逝對我來,是絲毫沒有概念的,到了第二天,我醒過來,精神已經恢復了,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密不透風的樹葉橫亙在頭的枝椏上。
我昨晚留宿的地方,今朝看起來與昨天簡直判若兩個地方,昨天,這裡是貧瘠的,到處都是枯草,看起來蕭瑟而又冷。但是現在呢,頭是嫩綠的樹葉,這裡好像安靜而又安全的一個鳥巢似的。
地上還有各種成熟的果子,我看到這裡,已經明白這是誰給我弄的,我握住了旁邊的果子,開始吃起來,一邊吃,一邊卻早已經淚水凝結了起來。
我發現就連我肘彎上的傷口都已經處理好了,我知道,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來自於溫非鈺,但是現在,我任憑自己大聲疾呼,讓喉嚨徹底的放開嘶吼,只能聽到空谷足音,卻不見半兒溫非鈺的蹤影。
我現在實在是過分的脆弱了,以至於我的淚水很快已經潸然,我忍住了抽噎,眼睛看向了旁邊,地面上有我取之不盡的果子,我吃了很多。
原本我是現在準備早早的回去,而我的心還在作祟,要是不能帶走溫非鈺,我一個人離開這裡卻是做什麽呢?
在任何危難關頭,我都不能舍棄溫非鈺,這是我的愛,是我的信仰。我想要找到溫非鈺,但是完全沒有可能,他就好像蒸發在了一片大海中似的,我跌跌撞撞的走著,道路崎嶇,我走的非常艱難。
我只能放棄自己的打算,我還沒有休息好,我的身體力行不能允許我完成尋找溫非鈺的舉動,我只能一一慢吞吞的走,一一朝著黑暗中進發,但是溫非鈺呢,早已經消失在了我的身旁。
你永遠不可能叫醒一個裝睡的人,就好像你永遠都沒有可能找到一個故意隱匿起來的知己。
今天,我一個人疲憊而又艱難的生活在了密林中,為了保障我的安全,我將這裡重新搭建了起來,將這裡偽裝成為一個天然而又安全的屏障,這裡的一切我安排的天衣無縫。
連最擅長偵查的動物,到了這裡,應該都不能找到我的,我看著在在都是的水果,一邊吃著,一邊卻是在想很多很多的東西,我不知道自己究竟還能做什麽,或者,只能一邊枯坐養傷一邊等著溫非鈺吧。
但是,他現在自慚形穢,已經不願意出現了,我不知道究竟溫非鈺在哪裡,但是我知道,有溫非鈺守護我,任何時候我想要呼呼大睡都是可以的,因為,他在啊。
我的身體現在不能很快的複原,我便不敢一個人貿然離開這裡,一路上還會發生什麽千奇百怪的事情,我已經不能想象。我的半生,好像傳奇故事一樣,讓我自己都提心吊膽不可思議。
溫非鈺怎麽就會變成那種模樣呢,我完全不清楚,現在的溫非鈺沒有了人性,他是狂躁的,是暴戾的,是任何人都敬而遠之的。
夜色將這裡籠罩了,我閉目養神,今晚我想要偶遇溫非鈺,但是溫非鈺並沒有給我那樣的機會,我臨睡之前,也依舊沒有看到溫非鈺,我如何能不難過呢?
又是嶄新的一天,我的體力逐漸的恢復了,我能握著木杖在周邊走走,我開始觀察溫非鈺留在地上的腳印,腳印是新鮮的,在我帳篷不遠處的草地上,明顯有打鬥過的痕跡。
看起來,獲勝者自然是溫非鈺了,大概是有什麽動物想要吃我,但是莫名遇到了溫非鈺,這才導致這動物避而遠之。
我順著打鬥的痕跡開始尋找起來,都猴子在前面走,大猴子在後面走,兩隻猴子之間的距離是不會超過五米的,但是我到處都看了,並沒有看到究竟溫非鈺在哪裡。
我屏息凝神,想要來一個突然襲擊,但是每一次總讓我失望透,我不能看到溫非鈺,甚至於我想要找到溫非鈺的痕跡,已經不能,我知道,他是有意躲著我的。
“溫非鈺,你出來,你出來啊。”我聽到自己的聲音,觸碰到回音壁然後激蕩回來的一種聲波,那樣的蕩氣回腸,空谷足音。我看到自己孱弱的影子,在陽光下奴隸蠕動的樣子。
但是我沒有找到我應該找到的人,我失望了,我回來以後就開始痛哭流涕起來,盡管,我強調自己,我是一個堅強的人,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有淚不輕彈,但是現在,我一個人處在一種絕對封閉的環境中,卻發現,人是脆弱的,人性也是不堪一擊的。
我以前覺得自己多麽的堅不可摧,多麽的無堅不摧,現在回想起來,好像那僅僅是多年前一個不足齒數的笑話罷了,我哭哭啼啼,將自己的醜態畢現,但是沒有一個人出現。
“溫非鈺,你出來啊,你出來,我不嫌棄你,我們想一想辦法,一定還有更好的辦法,一定還有的,你出來啊,快出來啊,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我一邊懺悔,一邊看著周邊黑黢黢的樹叢。
樹叢裡面沒有一個人,甚至於連一個莫名的影子都不存在,我再次失望了,在地上開始抱頭痛哭起來。
這樣的山居生活,改變了一切,我身體徹底康復起來以後,我覺得我不能在這裡自暴自棄了,還有比這個更重要的事情,固然,溫非鈺已經成了怪物,但是我還需要進行自己的計劃,未來的生活還在齒輪上瘋狂的推進啊。
我抱歉,我不得不離開了,因為我們不能將有意義的時間浪費在這樣相互躲避與逃亡之間,我整理好了自己以後,開始上路。
但願溫非鈺會跟隨在我的身旁,其實我也是知道,在我一個人披荊斬棘上路的時候,他是會在我身旁保駕護航的,我明白,我心中對於一切都是一清二楚的,進入了帝京以後,這裡人煙比較稠密。
我走的依舊是很慢,因為我怕溫非鈺來了,因為我怕,現在的溫非鈺會莫名給人類帶來一種不可估量的損失與恐慌,但是並沒有,我走兩步就要疑神疑鬼的回頭,但是後面呢,始終沒有溫非鈺的蛛絲馬跡。
我卻明顯感覺到有一雙眼睛,在窺伺我,我越發是想要找到這雙眼睛的主人,越發不能,我一邊唉聲歎息頹唐的走著,一邊看著周邊,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這裡的一切和我離開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唯獨不同的是,我上一次離開,是和溫非鈺成雙作對的,但是現在回來呢,我已經形單影隻了,我是一個人回來的,那種感覺,我無言以對。
我一邊回頭悵然的看著,一邊慢吞吞的走著,從最繁華的帝京到降魔一族,始終沒有看到溫非鈺,無奈,我只能一個人進入了降魔一族。
我剛剛回來,就看到這裡亂七八糟的,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經過打聽以後,我才發現,原來是丫頭消失了,丫頭消失了?這對於我來,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這如何可能呢?”我抓住了一個參將,想要從他的口中知道究竟事情是什麽起因與什麽過程,好端端的丫頭為什麽消失就消失了呢?
我明明在臨走前叮嚀過多次,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要離開降魔一族的嗎, 那個參將囁嚅了會兒,終於道:“究竟發生了什麽,沒有人知道,丫頭向來是深居簡出的,但是今日裡我們發現後院中安靜的很,懷疑發生了什麽事情,等到我們去看的時候,發現……”
“發現丫頭已經人去樓空,一開始還以為是您的意見,但是到處都找遍了,就是沒有。”那個參將一邊,一邊看著我。
我好像遭遇到了滅之災,好像晴天霹靂就那樣炸開在了我的頭似的,嗡嗡嗡的聲音不絕於耳,過了很久很久,我才恢復了神智,眼睛看向了旁邊的參將。“那麽,裴將軍呢,究竟去了哪裡?”
“末將在,但是末將相信,她的離開是有原因與苦衷的,此事還在調查之中呢,您不要著急,少爺一定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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