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滋滋的看著遠處,連窗外的夜‘色’都塗抹了一種很濃鬱的詩意。.: 。
“今天有什麽發現呢?”男主外,‘女’主內,其實壓根我不關心究竟有什麽發現。畢竟,現在我需要看到的是他,一個安全的開心的溫非鈺,還能陪伴一個富足的美麗的漓之夭。
這一切,已經讓我喜不自勝,至於外界的情況,能改變的,我們盡最大的力量,不能改變的,我們偃旗息鼓等待最後的流放好,不是聽天由命,只是一種新近我明白過來的生存哲學罷了。
他呢,將今天的事情簡明扼要的說了一下,他現在不但是在找檮杌與鬼王冥刑尊者,還在不停的勘探究竟這海域有多大,究竟還有什麽地方是我們步履不曾到過的地方,其實,已經有了另外一個疑竇。
雖然覺得荒唐,雖然覺得不怎麽成立,不過,畢竟他還是開口了。“你說有沒有一定的可能,他們在一個和機緣巧合的緣分下,離開了這裡?已經離開了這裡?”
“他們?”我盡管心知肚明,他口的“他們”是誰,但還是迫問一句,他呢,凝重的表情看起來煞有介事,“是鬼王冥刑與尊者,鬼王冥刑已經病入膏肓,他們不能走很遠的,所以,我很懷疑他們是不是已經離開了?”
其實,他的分析力很好,但他的邏輯推理能力沒有我好了,我僅僅是嗤之以鼻的一笑,這一笑,讓溫非鈺微微的慍怒了,帶著一種淡淡的惱恨愁眉苦臉的看著我。
“笑什麽呢,笑?”
“他們最想要得到的是”純魄之心”了,”純魄之心”現在都沒有得到呢,怎麽會離開呢?你倒是需要盡心竭力好好的找一找了,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遠啊。”我老氣橫秋的說,拍著溫非鈺的肩膀,而溫非鈺呢,僅僅是抿‘唇’一笑,卻不發一言。
“純魄之心”?不,不!別人是寧可信其有,折騰再折騰。但溫非鈺呢,卻明明不覺得有什麽,他笑著,笑的那樣好看,給你一種錯覺,好像一整天的疲憊都已經消失了似的。
他的笑容是那樣溫暖,我睨視溫非鈺,也是很久不發一言,感覺光‘陰’如水一般,那樣輕描淡寫的從兩個人之間流淌過去了,一種舒緩健康的韻律,過了片時,我這才握住了溫非鈺的手。
而溫非鈺呢,也是握住了我的手,我們兩人相看好處卻無言。曾幾何時,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不打不成相識的,是還沒有說話呢,開始橫眉冷對了,但經歷了那麽多的事情以後,我們快樂而安靜的在一起了。
我們在我們的愛巢,醞釀了多少快樂與辛酸呢,經歷了多少坎坷與危險呢?好像不計其數了,其實,也正好是這樣多的事情,才將我們集合在了一起,才將我們疏遠的心放在了一個容器之。
“不論做什麽。”我說:“都希望你注意安全,這個才是首要任務,每天不要去那麽遠了,要這裡果真能離開,我們早已經離開了,你懂的?”
“我知道。”溫非鈺溫和的點點頭,擺出來一個聽天由命的姿勢。“但我們並不能此為止,我們還要做很多很多的事情,對嗎?”
“我理解,但現在,我們真正擁有的是什麽呢?是幸福,是彼此之間的快樂,溫非鈺——”我知道,我大概是有點兒牢‘騷’了。但有的話好像壓在心頭的巨石一樣,不說是不能的。
“我不希望你為了這些事情而……”我以為,他會厭煩我說這個的,畢竟現在餐桌的氣氛很和諧,很融洽,很有可能會因為我莫名的一句話而急轉直下,但不知道為什麽,到了此時此刻,我原本應該將未竟的話收藏起來的。
但我的理智決定了我的舉動,我居然還是這樣說了,他呢,已經捂住了我的嘴巴。“我何嘗不知道你要說什麽,放心是,無論隨時隨地,我第一個看到的都是自己的安全,這個你大可放心。”
“也好。”我怏怏不樂的,真是無禮啊,打斷了我。不過溫非鈺呢,已經將我打橫抱住了,將我柔情款款的丟在了綿軟的雲榻,然後熄滅了燈燭,現在,白天的熙來攘往都離開了。
耳邊的喧囂與嘈雜都已經消失了,我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心跳的聲音擂鼓還要劇烈呢,砰砰砰,簡直要碎裂我的耳骨,我一怔,完全不知道究竟說什麽好,但溫非鈺呢,頭已經湊了過來。
這……
我立即抗拒了一下,但我那微弱的掙扎,貌似已經引起來溫非鈺的不滿,他顰眉,用一種非常不客氣的態度面對我,“為什麽這樣呢?”
“我……”我多麽想要實話實說啊,但我怕因為這個,溫非鈺全心全意都在我身了,所以,有很多事情,還需要適可而止,畢竟這個小生命來的不是時候啊。
要溫非鈺果真全神貫注都留心我了,以後呢?以後的以後,事情不是這樣了,我較擔心的是這個,“我今晚能不能一個人……休息,休息呢?”我嚇絲絲的,怯生生的說。
溫非鈺畢竟是溫非鈺,他寬宏大量的一笑,抱著我的手已經拿走了,將我的發絲梳理了一下,‘露’出來我那光潔可愛的額顱,他輕輕的撫‘摸’,然後躺在了我的旁邊,“為什麽不能呢,我總是尊重你的。”
“那好。”我發現,我心跳的還是非常迅猛,好像一隻怪獸關押在一個樊籠似的,過了很久,溫非鈺說:“我給你講故事,你早點兒睡吧。”軟‘玉’溫香抱滿懷,卻碰都不能碰是什麽感覺呢?
心裡會多麽難受呢?大概目前是這種感覺與模樣了,我看著面前的他,過了很久很久,才依稀感覺到了酥軟的睡意,朦朦朧朧,我伸手找到了溫非鈺的手,並且用力的握住了。
“對不起,我……對不起。”我還要說什麽呢,困意已經攫住了我,我所以睡著了,我疲倦而又安靜的閉了眼睛,我已經很久很久都不做夢了,但是今晚呢,我卻做夢了。
我的夢是豐富多彩的,大塊大塊斑斕而又繽紛的‘色’澤,‘豔’麗的難以置信,我穿行在一片開滿了‘花’兒的羊腸小道,地面是流水,我踩著乾淨的流水,卻發現,自己好像踩在了一片琉璃似的。
我一邊走,一邊看著流水之下的東西,沙粒乾淨潔白,一切都恰到好處,我輕輕的笑了,然後我看到了岸邊那不知名但‘色’彩繽紛的植物,植物那樣美麗,闊葉的植物看起來是那樣的鮮‘豔’。
腳邊有魚兒穿梭往來,接著,我發現自己在逆流而,但不怎麽‘浪’費工夫,這地方實在是太好了,以至於讓人在夢都感覺這是一個夢,所以,我徜徉了自己的思想,讓自己徹底的解放,在這裡翩翩起舞。
好讓自己清醒過來以後,還能如夢初醒一般的記住我剛剛夢到了什麽,我快樂的玩耍,覺得困了,覺得累了,正準備休息呢,開天鼻祖出現了,啊,白胡子老頭。
這個改寫了我生命軌跡,將我生命輪盤給徹底打‘亂’了的人啊,我看到他,一種非常不耐的感覺已經油然而生,我們兩兩相望,他呢,始終帶著一個平和的微笑,笑的那樣違和,但偏偏還在那裡齜牙咧嘴的笑。
我呢,看著面前的人,過了許久許久,卻不知道究竟說什麽好了,難道我已經徹底不相信他了嗎?算了,好不容易見面一次,不打一個招呼倒讓他覺得我傲慢似的。
不管有沒有什麽啟示,我還是往前走,站在了開天鼻祖的面前,眼睛下下的打量開天鼻祖,過了片時,問道:“你如何在這裡呢?”
“我始終在這裡。”他說,呵,我知道會有這樣莫名其妙的回答。我問道:“現在我居然還不能離開,不但不能離開,我連離開的道路都不知道,你有終南捷徑為什麽不告訴我呢?”
“一切有為法。”他說,其實,他‘欲’言又止,還要說很多很多東西呢,但我已經焦躁而又不耐煩的打斷了他。“我現在已經不能聽你這些話了,現在我……”我低沉的歎口氣——“我懷孕了,我腹多了一個新生命。”
“瓜瓞綿綿,螽斯振羽,是好事情。”我知道,他會這樣說。
“漓之夭,前。”他說,我不知道這又是做什麽呢,但我還是前一步,看到他徒手在空畫了一個什麽符籙,反正九疊篆,一開始我並沒有看出來究竟是什麽,接著,我看到他將那符籙已經收起來了。
然後,我漫步到了他的面前,與開天鼻祖保持了打敗有一臂之間的距離,他呢,將那符籙已經貼在了我的額頭,好像臭道士遇到了僵屍,在帖符似的。
“做什麽?”我可不領情,他呢,笑眯眯的說道:“當局者‘迷’,有一天你會明白過來的, 你我有機會有緣分相遇,為什麽不在這裡走一走呢?”他說,我其實不想要與他在這裡散步。
已經多少年了,開天鼻祖都出現在我的夢,這應該是神祇了,但是他呢,是那種眼睜睜看著生靈塗炭,袖手旁觀的神祇,他會因為悲天憫人而落淚,這一點我深信不疑,但他呢,絕對不會用自己的手段去解除這些危險的。
我默然無聲的跟隨在了他的身後,到了前面的一條小溪,他泅渡起來,有田田蓮葉已經‘蕩’漾起來,他呢,縱身一躍,人已經站在了蓮葉央,我找一朵蓮‘花’縱身一躍站在了裡面。
蓮蕊甜蜜蜜的,有一種按香撲鼻,我在這種心曠神怡的氣息慢吞吞的往前走,一邊走,一邊看著周邊的風景,我感覺到了風,從指縫溜走的風。
我感覺到了一種溫暖,但是堅定的力量,我綿長的呼吸,想要讓這裡的空氣滌‘蕩’滌‘蕩’我,少時,我終於笑了笑。
“這裡很美。”對啊,最為‘精’美的東西,往往不是現實所能有的,可能僅僅是幻覺,可能是存在我們的‘精’神世界,現在,我看著這裡的一片姹紫嫣紅,覺得美到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