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都頃刻之間會變成僵屍。 更新最快
事情是這樣的,兩個丫頭在班房中休息,一個丫頭睡到夜半三更,忽而發現旁邊的丫頭好像沒有了聲音,她摸一摸,隨便給旁邊的丫頭蓋上了被子,但奇怪的是卻摸到了一把濕漉漉的東西。
這個驚悚的發現,讓她很快午夜夢回,瞪圓了眼睛看,原來這丫頭的腦袋已經不翼而飛,脖頸子上還汩汩冒出來新鮮的血液呢,看到這裡,他大驚失色立即大呼小叫起來,人們都醒過來了,看著眼前這恐懼的一幕。
有人看到,院落中一個蹦蹦跳跳的影子,人們並不敢到外面去一探究竟,在屋子中大聲呼救,外面的天師來了,但進入屋子,除了無頭女屍,再也沒有任何蛛絲馬跡的發現。
開始緊鑼密鼓的調查起來,但鋪天蓋地的調查,都沒有找到那女屍的腦袋,真是讓人匪夷所思的厲害,就在這事情過去的第二天,這女子的頭顱又是莫名其妙的回來了。
這女子居然還能說話,難做事情,這就是傳說中的飛頭蠻,這女子講述了自己的遭遇,她看到了丫頭的屍體,丫頭暴起傷人,屍變以後不但看到人就猛撲過來,連動物們都一個不放過。
唯獨幸免於難的就是朝夕相伴的裴臻,經歷過妻子的死亡以後,裴臻日漸變得消弭起來,整個人神思恍惚的,完全不理會天師府的事情,之前做事情雷厲風行血氣方剛的裴臻已經不在了,現在的裴臻是一個畏首畏尾的,喜歡潛存在黑暗中的人。
他更喜歡在後殿中,對著丫頭的棺材,嘻嘻哈哈的苦笑,看著手中的七情六欲石浮想聯翩,現在的裴臻已經接近於半毀滅的狀態。
一切人都覺得裴臻完蛋了,唯獨裴臻不自知,他整天沉迷在自己的遊戲中,飽食終日。
他完全和之前的裴臻不同了,現如今的裴臻,消沉、萎靡、頹唐,整個人簡直已經成了一種恐怖的象征,而天師府也跟著亂了。
他們走的走,逃的逃,唯獨有嶽飛還堅守自己的信仰。
“喂!那是我們吃飯的桌子啊,搬走到哪裡去。”嶽飛剛剛送東西給我們吃回來,到了天師府就看到一行人在胡亂搬運這裡的東西,揎拳捋袖的模樣,他們什麽東西恨不能都帶走。
這讓嶽飛氣不打一處來,嶽飛恫嚇一聲,卻哪裡知道,人們連理睬都沒有,各行其是,有那不準備走的,呆愣愣的看著發生的一切,有那搬運東西的,忙的熱火朝天,不亦樂乎。
門口,嶽飛急躁的回來了,一邊用力的跺腳,一邊辱罵,搬運桌子的人,一邊擦拭面上的汗珠,一邊到了嶽飛的面前。
“你還要執迷不悟不成,現如今,老爺已經成什麽模樣了,不走,更待何時呢,我奉勸你也早早的離開這裡,後面啊……”這人毛骨悚然的模樣,看著身後的位置,好像有什麽猛獸擇人而噬一般。
“後面啊,鬧鬼了呢。”這人嚇絲絲的說,嶽飛自然知道他所謂的鬧鬼是什麽意思,但現在就南轅北轍,未免不人道主義。
“你們都要走了?”嶽飛看著從院子中出來的人,這幾個人一臉的慚愧,同時也是一臉的灰敗,畢竟這樣離開,的確不像是他們的作風,但但事已至此,又能怎麽樣呢?不離開?
這裡已經快要崩盤了,早早的走,是持盈保泰也是明哲保身,到了最後,恐怕連想走都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人們看著裴臻,卻不說一句話,他們沉默的對峙。
“這可都是你們的理想,說走就走了?”嶽飛的目光定然看著桌面,這搬運桌子的人一拳頭就落在了桌面上,“不走,更待何時呢,現如今,也不用說什麽理想什麽夢想了,早早的遠走高飛是正經事。”
一邊說,一邊搬運起來。
“你們不要走,我進去看看。”嶽飛硬著頭皮說,其實,即便是他到了屋子中,也無濟於事,該發生的事情並不能改變,裴臻還是裴臻,還是那樣萎靡不振。
自從丫頭去世以後,裴臻日漸變得不和人交流,整個人將自己封閉在了這樣一個閉塞的環境中,對於外面發生的一切事情已經再也不理會了,他也已經很久沒有到降魔者那邊去互動了。
失去了聯系,斬斷了交流,現在的裴臻是,是一個讓悲傷給溺斃了的人,他想要找到救命稻草,但嶽飛更明白,這種情況之下,自己才是自己至關重要的救命恩人呢。
只有自己自強不息,才能好起來,現下,他到了屋子裡,忐忑不寧的模樣,外面的人寄希望與裡面的嶽飛,他們看到嶽飛朝著屋子去了,也是愁眉苦臉的等著,究竟結果是什麽,還不好說的很呢。
但嶽飛是這裡的二把手,也是他們都知道的,他們屏息凝神,就站在原地看著。
後殿中,鬼母胭脂早已經來了,幾乎每天的黃昏,鬼母胭脂都會過來,她來這裡的目的很簡單,挑撥離間,將這裡毀滅了,將玄十天究竟在哪裡,發覺出來。
讓裴臻自取滅亡,向來聰慧絕倫高人一等的裴臻,本應該最快的時間明白過來事情的不對勁,但到了現在位置,裴臻還是完全蒙在鼓中,是因為情人眼裡出西施還是其余的事情,裴臻不明白。
“裴臻,我來了。”丫頭搔首弄姿,裴臻循著聲音看過去,看到丫頭就那樣坐在棺材上,整個人看上去很平靜的笑著,比生前還要美麗不少呢,這樣美好的形象,好像無聲無臭就在發出一種默默無聲的邀請。
邀請裴臻立即靠攏她,裴臻笑眯眯的,因為看到丫頭現身了,那種美好的感覺,不言而喻,他站在了丫頭的旁邊,丫頭沒有說一句話,眯縫眼睛就那樣脈脈含情的看著裴臻。
裴臻還打算繼續靠近呢,但他明白,他們早已經天人永隔,繼續靠近,對誰都沒有好處。
裴臻只能退回來,就那樣看著丫頭,丫頭不像是坐在棺材上,倒好像是坐在小舟上,腳掌輕歌曼舞的撥弄水花一般,間或,手也是在空氣中攪動一下,看上去整個人曼妙的好像一個波斯舞娘。
“我交代你的事情,你已經做了嗎?”丫頭嬌滴滴的說,那秋水一般的眼瞳黑漆漆的看著裴臻,裴臻點點頭,旋即笑了。
“好,真好,現如今,讓這裡毀滅了吧,我們離開這裡,但離開這裡之前,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你想要帶著我離開,有幾個人必然不會統一的。”丫頭傷感的歎息。
“誰,誰不會同意!”裴臻立即火冒三丈,現在,他早已經不理會自己的身份了,早已經不想要在這裡堅守什麽了,早已經想要吊臂離開了,但離開就是離開,難道還有人要阻撓不成?
“不想要你離開這裡的人太多了,首先就有……”丫頭瞅著裴臻,怯生生的,不知道究竟應該說還是不應該,看到丫頭這吞吞吐吐的模樣,裴臻爽朗的一笑,露出來自己那久違的笑渦。
“你說就好了,我們本身就是一家人,你沒有必要藏著掖著,好嗎?”裴臻看著丫頭,丫頭點點頭,面上籠罩了一抹陰翳,“我說了,你莫要難過,我僅僅是說出來具有參考價值的話,究竟聽不聽,或者正確錯誤都在你的判斷力。”
她這樣說。
“是,是,你快說吧。”他已經急躁起來,但還遏製住了自己的衝動,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丫頭這才說道:“我說了,你千萬莫要生氣,好嗎?”
“怎麽會。”裴臻大而化之的一笑,頷首點頭看著丫頭,丫頭立即用娓娓動聽的語聲說道:“我自從死了以後,很多生前看不明白的事情,現如今也早已經看明白了,裴臻,這一切都是一個陰謀,一個巨大的陰謀,一個環環緊扣的連環計啊。”
丫頭驚恐的說,眼瞳惶惑不寧的看著裴臻。
“此話怎講呢?”
“他們都是在利用你,之前利用你,之後利用你,現如今也利用你,你已經付出很多了,他們還是不肯饒恕你,現如今,你帶著我離開,後面的事情我們慢慢想辦法。”
“是, 但是,能到哪裡去呢?”
“你投奔鬼族去吧。”這句話是從丫頭口中說出來的,一度讓裴臻大驚失色,裴臻的眼睛用力的瞪視丫頭,瞠目切齒的模樣,因為畢竟人族和鬼族已經如此的決裂了。
他們之間的仇恨不是一天兩天積累起來的,他們之間的仇恨乃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啊,現如今,丫頭居然這樣說,裴臻懷疑的看著丫頭,用眼神告誡丫頭,還有機會收回成命,希望丫頭能。
但丫頭完全沒有收回成命的意思,眼睛看著裴臻,那眼神簡直火炭一樣灼燙到了裴臻。
“我這樣說,有我的一重意思,你慢慢的就明白了,現如今,他們拿走了我的心,你不到鬼族去,我的心呢,從哪裡去找呢?我沒有心臟人就不能蘇醒過來,裴臻,他們要什麽,你心知肚明。”
“不,不!”裴臻大力的擺手,別過頭不願意看丫頭,不願意與丫頭對視,而丫頭呢,面上卻也有了一抹傷感的難堪的顏色,過了很久,還是一言不發,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裴臻,你不要這樣了,你難道為了我連努力一把都不願意嗎?”丫頭懇求的看著裴臻,裴臻連連搖頭,心亂如麻。
盡管按照事情發展的順序來看,好像的確應該如此,但現如今讓自己立即離開這裡,並且投靠鬼族,這不是背信棄義是什麽呢?裴臻到底沒有懷疑丫頭的動機,甚至於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事情的可行性與合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