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了解,降魔者輾轉已經再會回到了帝京,之前,他們躲避到了荒郊野嶺中,但後來呢,荒郊野嶺中有了斷壁頹垣,這證明了,他們曾經將根據地也是設立在了那裡。
但現在呢,一切已經不同了,在帝京,真正是大隱隱於市,想要找到降魔者,是無比的困難,他們一邊走,一邊看。
沒有什麽收獲,舉著燈籠的人,眼光是最為犀利的,也是最忠於職守的,所以,他們已經不需瞎操心。
繼續往前走,腳步聲漸行漸遠了,酒吞童子不經意之間瞥目看了一眼馬車內,僅僅是看了一眼而已,已經膽戰心驚,因為酒吞童子好像看到了那個漓之夭苦苦尋找的小孩兒。
他將那張紙拿出來了,對照了一下,雖然距離比較遠,但孩子的妝容,乃至孩子的一張臉,和畫像上的都一模一樣。
酒吞童子看到這裡,立即驅動馬車,開始跟蹤起來。
“孤倒是覺得,這帝京毀滅就毀滅吧,你看看現在,他們胡天胡帝成了什麽樣子,不是說想要讓其滅亡就要先讓其瘋狂嗎?”鬼王冥刑一邊手,一邊指了指外面。
“可不是。”鬼母胭脂將臻首倚靠在了鬼王冥刑的肩膀上,聲音嬌怯的很,“王,和您在一起真好。”
“是。”鬼王冥刑點點頭,馬車一路顛簸,他們沒有什麽太大的收獲。到了前面,只能稍事休整,前面是一家客棧,到了以後,馬車夫立即跪在了地上,鬼母胭脂嚶嚀一笑,三寸金蓮在馬車夫的後背上摩挲了一下。
好像沒有想清楚究竟下車還是不下車。
但還是輕靈的一跳,人已經站在了旁邊,鬼王冥刑笑一聲,沒有任何舉動,卻已經先一步鬼母胭脂到了店裡,看到鬼王冥刑和鬼母胭脂來了,小二哥立即笑臉迎人。
鬼王冥刑和鬼王冥刑要的東西很少,不過是三杯兩盞淡酒罷了,小二哥看到他們這樣千奇百怪的組合,也並不敢怠慢的,他們的身份是個謎,在帝京,做生意就做生意,千萬不能將什麽事情都弄得一清二楚。
在帝京,這是生意人和顧客之間心照不宣的秘密,他們能來,就是小店中的客人,他們殷勤的服侍就好,不存在各種問題,而他們呢,僅僅是客人罷了。
鬼王冥刑一邊飲酒,一邊乜斜窗外,從這裡看出去,虹橋兩邊的熱鬧,簡直非凡到了極致,好像人們隨時都有可能面對死亡一樣。
因為隨時都有可能面度計死亡,所以人們更加貪戀那彌足珍貴的什麽東西。
“真是一個無聊的地方。”鬼王冥刑一邊說,一邊歎口氣,小少爺就那樣懷抱在鬼母胭脂懷中,連一點兒聲息都沒有。
她是那樣喜歡孩子,喜歡折磨孩子,喜歡驚嚇孩子。
現在,不知道用什麽靈力,將孩子已經弄得要死不活。
鬼王冥刑在旁邊看著,完全不理會,一邊喝酒,一邊說道:“最近幾天都比較累,要果真找不到什麽蛛絲馬跡,也就罷了。”
“也是。”鬼母胭脂點點頭,兩人在客棧中對飲起來,因為趕路比較多,都感覺疲倦的很,喝過了酒,養精蓄銳了很久,還不見從客棧中出來。
外面呢,赤發鬼渾身痛不可擋,但有什麽辦法呢,他從馬車輪子下出來了,也是稍事休整,好在鬼僅僅是大自然中的一股神秘力量罷了,要是鬼也是有血有肉的,現如今早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不遠處的花影下,一臉馬車駐扎在了對面,馬車上的男子透過影影綽綽的花影,看向了對面,能看到高車駟馬,能看到一臉憔悴的赤發鬼,能看到舉著馬燈的幽靈。
這幽靈是非常警覺的,眼睛不時地看著周邊,酒吞童子卻完全沒有懼怕,畢竟,他是從東瀛來的,說來,也還算是有兩把刷子。
漓之夭在很久之前,已經擺脫過自己了,讓自己幫助尋找孩子。在帝京,他是更能捕捉到雪泥鴻爪的,距離比較遠,但也能看清楚兩人已經到了上面的閣樓。
已經很久了,還不見下來,酒吞童子準備近距離去看看,於是也上了二樓。
小二哥看到如此華貴的一個公子來了,一張臉笑的簡直成了菊花。
“公子,公子,您想要來點兒什麽呢?”
“上好的酒菜,不拘什麽,倆就是了,我比較喜歡喝酒。”酒吞童子吩咐完畢,這小二哥立即去了,不一會兒,一溜煙已經到了酒吞童子的旁邊。
羅列好了杯盤,等著酒吞童子進一步的安排,酒吞童子笑了,“好了,你退下就好,我有什麽事情會招呼你。”
“是,是,那麽還請小爺慢用。”這小二哥很是會曲意逢迎,一邊說,一邊就要去。
“嗖”的一聲,一枚銀子已經飛起來,落在了小二哥的帽子裡,小二哥笑眯眯的將銀子拿走了,對著酒吞童子就千恩萬謝。
“現如今,你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休息,我倒是想要在周邊好生走訪走訪的。”鬼母胭脂機靈的笑了,鬼王冥刑感覺累得很,只能聽從鬼母胭脂的安排。
“早點兒回來,這孩子,我就帶走了。”鬼王冥刑一邊說,一邊伸手,將孩子抱走了。
酒吞童子拿不動主意了,究竟應該跟著鬼王冥刑,還是應該跟著鬼母胭脂。鬼王冥刑下樓去了,酒吞童子也是抽身離開。
鬼王冥刑上了馬車,一路顛簸,馬車風馳電掣已經離開了。
酒吞童子隱身在一片黑暗中,鬼母胭脂跟著也是下樓來了,這真是一個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女子,不要說在鬼族,在人世間,這樣妖嬈嫵媚的女孩子也是炙手可熱。
鬼族死亡以後,通常保留的還是之前的模樣,他們是哪年死亡的,死亡以後就是什麽模樣。
他們沒有身體,他們只能變,但卻不能長大,他們沒有壽命,他們的生命長的連自己都討厭。
鬼母胭脂下樓來了,笑眯眯的模樣,外面一片燈火,鬼母胭脂已經朝著旁邊去了,酒吞童子看準了位置,慢慢的尾隨在了後面。
“姑娘,姑娘……請留步。”酒吞童子笑眯眯的催促馬車,跟隨在了鬼母胭脂的背後,與其到頭來讓鬼母胭脂給抓住了,不如早一點自己主動現身。
鬼母胭脂聽到有人叫,回眸嫣然一笑,那美麗的笑容,簡直傾國傾城,大概沒有一個男子能阻擋。
但酒吞童子明白,那笑容僅僅是蠱惑一樣,他們在一起,是小巫見大巫,鬼母胭脂沒有見過如此美麗的男子,是的,美麗。
鬼王冥刑是剛強的男性代表,但現在呢,映入眼簾的男子是一個美麗的,唇畔隱隱約約帶著微笑的人,他美麗的笑靨能讓一整個春天的花兒提前綻放,男子的面龐簡直近似於最完美的黃金切割了。
怎黑洞洞的眼睛看上去是美麗異常,那笑眯眯的模樣,也是神采飛揚
“我們認識?”鬼母胭脂鎖眉,不悅的看著面前的人,她可不會那樣快就繳械投降呢,現在的鬼母胭脂是有夫之婦。
“自然不認識,但何妨從現在開始就認識認識呢?”
“無聊!”鬼母胭脂冷硬的丟下這兩個字不理會了,就朝著前面去了。
“你回家,我送你一程,反正順路。”
“順路?”鬼母胭脂嘎聲笑了,“順路,究竟順哪裡的路你?”
“你上來。”酒吞童子伸手,本以為鬼母胭脂會拒絕,但鬼母胭脂呢,卻覺得很有意思,縱身一躍已經坐在了酒吞童子的旁邊。
“姑娘一上來,為何這裡就冷颼颼的呢?”一種雨聲距離啊的冷,讓酒吞童子不禁打了一個寒噤,旁邊的鬼母胭脂已經笑了,格格格的樣子。
神采飛揚的說道:“是你讓我上來的,我上來了你又是說冷,向來女孩對男人來說,都是升溫的,要不然怎麽說乾柴烈火呢?你卻是好,說什麽冷,豈有此理。”鬼母胭脂還是笑盈盈的模樣。
“我可不是人族。”鬼母胭脂裂開嘴,笑。
“我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酒吞童子一邊說,一邊也笑了。
“你知道我要去哪裡?”
“還沒有請教呢。”酒吞童子看著鬼母胭脂,鬼母胭脂幽幽的歎口氣,“說道,你是帝京的土著?”
“我哪裡土,我也不是原住民,不過你要去哪裡,六街三市,我想我還是會很快就送你到的,你既然說你不是人族,那麽,你要到哪裡去呢?”酒吞童子問。
“我不過是想要找……”鬼母胭脂意味深長的模樣,正準備說呢,忽而看到了前面一群夜巡的隊伍, 這讓鬼母胭脂眼前一亮,指了指那一行人,說道:“給我跟著,他們的目的地就是我們的目的地。”
“這個容易。”酒吞童子點點頭,馬車已經跟在了這一群人的背後,他是那種善於跟蹤的,所以並不會暴露。
夜巡的部隊,是天師,她之前並沒有懷疑天師,包括現在,對於天師也並不存在什麽懷疑,馬車停在了一個高門大戶外面,一行人有說有笑的去了,很放松警惕的模樣。
“你在外面等著,我去去就來。”鬼母胭脂也算是福至心靈了,已經很多次到天師府門口都沒有進去了,今天也算是心血來潮,暗忖,為什麽不進去看看呢?
有收獲就更好,是意外之喜了,即便是沒有收獲,能怎麽樣呢?不過是浪費了一點兒自己調查事情的時間罷了,此酒吞童子不知道究竟鬼母胭脂要去做什麽。
至於天師,在東瀛被叫做陰陽師,陰陽師也分為三六九等,他們法術高明的,讓人怎舌,而沒有能耐的比比皆是。
但酒吞童子並不想要到裡面去,只是在外面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