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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閑人》第三百七十七章:再現
弘治十一年的秋季顯得有些漫長,這種漫長不是指時間上的,而是從人心理上的。&nbp;

 這一年,皇宮中的公主身子愈變得虛弱,時好時壞,讓弘治皇帝和皇后張娘娘心疼不已,度日如年;

 這一年,山東等地遭受了一系列的天災,赤地千裡,流民無數。雖然武清在蘇默的橫空出世得以遏製,朝廷也緊急布置了諸多應對手段,但對於其他地方來,仍是杯水車薪,並沒起到扭轉性的改變,唯有勉強維持。究竟什麽時候是個頭兒,無人知曉;

 這一年,北方大漠之上,蒙元的達延汗與前國師亦思馬因的大戰到了最緊要的關頭,兩邊相持不下,偏又出現了亦不刺這個變故,讓草原上的局勢充滿了未知的變化,所有人都看不清前路;

 還是這一年,西北之地因著一個人的緣故,忽然變得混亂動蕩,整個攪成一鍋粥。似乎一夜之間,便有無數的勢力忽然冒了出來,誰也不知道這些人來自哪裡,又將要做些什麽。

 因著這種混亂,所有人都知道了一個名字:蘇默。對於這個橫空出世的才子,眾人莫衷一是、議論紛紛。對於因他一個人牽動的亂局,咒罵者有之、歎息者有之、讚佩者亦有之,還有一些人,則是深深的擔憂……

 有道是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相對於動蕩的北方來,地處東南的蘇州城卻仍是一片笙歌燕舞、繁盛祥和。沒有人會將北方的動亂當回事兒,畢竟那些離著他們太過遙遠了。

 對於蘇州城的人來,那些事兒只是茶余飯後的談資。每每論起那些事兒時,大抵或驚歎、或興奮,然後便是興高采烈的參與進去,指點江山、激昂文字,以此來收獲眾人關注的目光。

 而這一日,蘇州城中某處不起眼的酒樓上,二樓臨窗的位子上,一個一身長衫的中年男子孤坐獨酌,透過窗戶遙望著遠空,眼中滿滿的都是憂慮難解的愁思。

 “默兒,默兒……”男子遙望良久,收回目光,端起桌上酒盞一飲而盡,長長吐出一口氣來,低聲呢喃著。似乎要將心中所有憂急煩悶,都從那一口氣中吐出去。

 如果有識得蘇默的人在這兒,會現眼下這個中年男子的面貌跟蘇默竟有七八分想象。而這個人,正是心念兒子毅然離京的蘇父,蘇宏。

 他在得知了兒子的一系列消息後,終於再也忍耐不住,一意孤行的離開了京城。

 但他知道自己身為蘇默的父親,左右不知有多少不懷好意的目光在盯著自己。所以,當他出了京城後,立即便找機會甩拖了英國公府派給他的侍衛,獨自一人潛沒與人流之中。

 不是他不信任英國公,而是因為他要想幫助兒子,就必須先取得一些東西。只有有了那樣東西,他才能獲得足夠的力量,然後北上去幫助兒子。

 也只有這樣,連英國公派來的親隨都甩拖了,才能讓自己徹底消失在那些惡意的目光之下。既能保護了自己,也可保住手中的隱秘。

 果然,很快便傳出了他失蹤的消息,沒有人能想到,作為急於救助兒子的他,其實並沒有馬上往北方去,卻是轉而背道而馳的來了南方。

 他必須要先返回祖籍的老宅,蘇默的祖父給他留下的東西共有三件。其中那段斷刃給了英國公,由此得到了英國公的全力支持;而那枚戒指,他已經通過張悅給了兒子蘇默。具體的功用,連他也並不清楚,只是知道,那是必須代代傳承下去的,與其他兩件東西的意義完全不同。

 而最後一件,他想到這兒,伸手摸了摸懷中,臉上閃過一抹迷茫之色。這東西真的能有那麽大的威力嗎?希望吧,希望真的如父親當年所那樣。

 他默默的想著,抬手又飲下一杯,稍稍緩解了下心中的擔憂。從前些時日得到的消息看,兒子暫時應該沒事兒,但望上蒼開眼、祖宗庇佑,默兒能遇難成祥、趨吉避凶,能等到自己獲得了那股力量去匯合。

 此番祖籍之行一切順利,但出來後一打聽,就得知了蘇默的消息。蘇默竟然也失蹤了!但這種失蹤跟他一樣,很顯然都是刻意為之的。

 以蘇宏對兒子的了解,蘇默必然是察覺了什麽,並且已經有了充足的謀劃,由是心下稍松。但稍松歸稍松,對兒子的擔憂卻是怎麽也放不下。

 尤其是現在蘇默玩了這一出失蹤,雖然甩拖了敵人,但也讓他失去了方向。即便獲得了力量後,他又該去哪裡跟兒子匯合呢?是繼續在北地內尋找,還是往關外去?

 他左思右想不得計,愁思百結之下,這才忍不住來了這酒樓飲上幾杯消解。卻哪知酒入愁腸愁更愁,幾杯下去後,愈鬱結起來。

 再次拎起酒壺想要倒酒,卻猛地覺得手中一輕,那壺中卻是已然沒有酒了。

 他苦笑著搖搖頭,索性也不再飲了,喊來二結了帳,搖搖晃晃的出了門,徑直一路往城外而去。既然暫時理不順頭緒,便先抓緊時間去將那股力量拿到手再。不定,到那時候,便又有了新的消息呢?

 這般想著,他心下稍定,這倒也算的是自我安慰吧。出了城,深秋的冷風吹過,使得他有些昏的腦袋猛然一清,連著精神也是一振。認準了方向,放開大步往前行去。

 走不多時,忽然感覺不對。腳下不由的微微一頓,放眼警惕的巡梭四周,一隻手也探到了懷中,握住了懷中暗藏的短刀。

 父親曾是天下有名的刀客,他雖然沒得到父親親自的教授指點,也一直謹守父親叮囑,沒將家傳功夫教給兒子,但並不代表他真的一點武力沒有。

 或許跟真正的江湖中人沒法比,但是對上一般的盜匪之流的,豁出命去拚的話,三五個漢子還是絕對能應付的。他一身文人打扮,背上把長刀實在不倫不類,便只能買了一把短刃踹在懷中,以備不時只需。而眼下,似乎終於要用上了。蘇宏的手心中,不由的微微有些冒汗。

 巡梭的目光來回掃視了好幾圈兒,卻始終不見異常,不由的心下漸漸放松下來。正以為是自己多疑,待要收回目光時,卻猛地眼神一縮,死死的盯向某個方向。

 “嘿嘿,沒想到蘇先生一介文人,竟然也有如此高的警惕,佩服佩服。”

 前方一個土包之後,忽然閃現出幾個帶著兜帽的黑衣人。一陣不知是嘲諷還是真心讚歎的語聲,從為的那人口中吐出。

 蘇宏下意識的使勁攢緊了短刃,慢慢退後兩步,盯著來人沉聲道:“足下何人,是不是認錯人了?”

 來人卻並不介意,抬手擺了擺,讓其他黑衣人停下,隻自己踱步走了過來,在離著蘇宏七八步遠近才停住,笑道:“蘇先生不必緊張,在下沒有惡意。相反,在下此來,卻是有一個關於令郎蘇默的消息奉送。”

 什麽?關於默兒的?!蘇宏聞聽此言,頓時心中大震,哪還顧得上再掩飾,不由的衝前兩步,這才猛省,趕忙停下,盯著對方急聲道:“默兒如何了?他在哪裡?你究竟是什麽人?”

 一連三個問題出口,對面的黑衣人兜帽下的嘴角不由泛起一絲笑容,但隨即一閃而逝,歎息道:“蘇先生莫急,在下知曉令郎的消息,並不是知道他具體在哪兒。只是有消息傳來,數日前,京師曾派出一隊使團,往湖州府安吉縣那邊去了。而帶頭的,除了東廠一位檔頭外,還有宮中一位外事公公,以及……”

 到這兒,他頓了頓,又一字一頓的道:“以及定國公的貼身侍衛統領,徐縉。”

 蘇宏眼神一縮,沒有接茬兒,只是靜靜的看著他。方才一時心緒波動難禁,但此刻已然平複下來。這忽然冒出來的一個人,是敵是友尚不可知,蘇宏便再天真,也不會輕易的相信他的任何話。

 對於蘇宏的警惕,黑衣人似乎並不在意。見他不搭腔,兜帽下的臉似乎微微笑了笑,繼續道:“令郎與英國公和定國公的兩位世子交好,這已然天下盡知。而令郎又在西北鬧出諾大聲勢,當然會讓很多人關注他以及和他相關的人。”

 蘇宏眼神漸冷,淡淡的道:“足下所謂的很多人中,怕是便有足下自己吧。”

 黑衣人哈哈大笑,一點也不作掩飾,慨然點頭道:“沒錯,在下確實很關注蘇公子。只不過蘇先生也不必多慮,在下雖然談不上是令郎的朋友,但也絕不是敵人。此番之所以前來,其實是還令郎一份情分。至於具體細節嘛,大可不必細究。而在下是什麽人,其實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下將要奉上的關於令郎的消息,不是嗎?”

 蘇宏眼神再次縮了縮,對於這個神秘人的敵友之論,他只是半信半疑。但是其一再提起的關於兒子的消息,卻讓不得不認真考慮。無論對方的消息是真是假,眼下的他都不願放過。

 沉吟了下,他抬眼看向對方,又瞄了瞄後面那幾個跟隨的人,這才緩緩的道:“敢問是什麽消息,在下又憑什麽相信你?”

 黑衣人微微一笑:“無妨,信不信都由得先生。在下了,此來只是為了還令郎一份情而已。心盡到了便是,一切但憑先生自決之。”

 蘇宏怔了怔,輕輕點點頭,也不再追問究竟是什麽情分了,抱拳道:“如此,在下愧受了。”

 那人點點頭, 低聲道:“據我們探知,京中此次派往安吉一事,實是出自令郎之故,似乎是為了一宗三年前的舊案。但具體情況不明,唯一可知的就是,此案牽扯極大,內情更是詭譎莫測。而更重要的是,聽聞有人要借這次查案激民變。一旦真的如此,無論此案後果如何,但凡牽扯進去的人,必然罹罪!更不用作為起人的令郎了。屆時只要有人稍一引動,怕是令郎此次出使圓滿之功,也難逃牢獄。此來,便是告知先生此事,何去何從,無複贅言,告辭!”罷,再不停留,乾脆利索的轉身就走。

 蘇宏愣愣的看著幾個人瞬間走的不見蹤影,半天才回過神來。站在原地臉色變幻良久,這才猛的一咬牙,轉身不再往北,而是一路向著南方而去。

 良久,不遠處的一處土崗上,幾個一身黑衣的兜帽人再次出現。不同於之前的是,那個開口與蘇宏話的人,此時已掀開了擋住臉的兜帽,露出一張中年人的臉。只是臉上一片陰沉,望著蘇宏遠去的方向,眼中變幻不停,似無奈,又似愧然。

 若是蘇默或者唐伯虎在這兒的話,定然會大吃一驚。因為這人不是別個,正是當日曾在武清有過一面之緣的徐禮徐敬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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