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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閑人》第一百四十章:原來佳人
見血了!

 旁觀的人群頓時發出一陣驚呼,一波波的騷動終於引起了裡面人的注意。

 張文墨微微皺皺眉頭,低下身子和台上幾個大儒低聲說了幾句,而後轉身走下高台,揮手招來一個衙役,向遠處騷動的地方示意了一下。

 衙役明白了,躬身抱了抱拳,帶著另外幾個衙役去了。張文墨遠望著那邊,眉宇間有些焦灼。

 按照他和蘇默商定的,這時候蘇默也應該到了啊。可如今卻始終不見蘇默的身影出現,這拿捏的太過就不是淡泊,而是傲慢了!甚至張文墨能感覺到,台上幾位大儒中已然有人流露出些許不悅了。

 今天的人實在太多,蘇默幾人在那邊雖然折騰的厲害,但放在如海般吵雜的人群中,其實並不是太顯眼。這也就不怪張文墨他們沒能第一時間發現了。

 蘇默這會兒卻不知道張文墨的焦急。眼睜睜看著對面李兆先一口血吐出來,他的眼底卻沒有什麽喜色,反而有一抹失望一閃而過。

 從當日張悅說起這個李兆先對自己有敵意,再經過今天第一次見面時李兆先對自己顯露的殺意,蘇默就存了心思,想試探下那背後的黑手是不是這廝。

 然而,從目前看來,顯然李兆先還不夠格。一個如此輕浮,而且心胸狹隘到連幾句話都承受不住的人,怎麽可能謀劃出那般周密的陰謀?更何況,這個李兆先從開頭就一步步落入自己的語言陷阱中,顯然也不具備那個智慧。

 那,不是他,又會是誰呢?這一刻,蘇默微微蹙眉,腦海中不期然的閃過一個人的名字。李東陽!唯有那位號稱李公謀的內閣大佬,才具備謀劃和施展這個陰謀的能力。

 但是這位李公一向風評極好,德高望重,甚至當時自己老爹都表露出極大的敬重。又為何會對自己出手呢?就為了他的兒子仇視自己?且不說他的這個狗屁兒子為什麽仇視自己,單隻說要真是李東陽為了兒子才做這些事兒的話,那就說明李東陽的人品根本不像外表顯露的那樣高尚。至少在私德上,絕對不過關。

 若是自己的猜測成立,那麽關鍵就在李兆先仇視自己的原因上了。也不知道天機那邊查的如何了,有沒有找到什麽線索。

 蘇默臉色陰沉的默默想著。他這裡沉默著,看在王泌眼中卻隻當他見李兆先嘔血而心中不忍所致,不由對他的看法又高了幾分。一個能對自己惡語相向的敵人還存有善念的人,其人品又怎麽可能差了?

 想到這裡,她輕移蓮步靠近蘇默身後,低聲道:“蘇少兄,那李兆先一向心胸狹窄,今日如此全是咎由自取,少兄不必自責的。”

 蘇默微微一愣,忽然有些哭笑不得。為那個人渣自責?怎麽可能!這位王姑娘看上去聰慧,但顯然閱歷不足,對人對事還青澀的緊呢。

 搖搖頭正想解釋一下,猛不丁卻有一個念頭從心中閃過,那到嘴邊的話便立刻轉了彎兒。

 “我實在不知道這位李兄這樣,不過幾句口角而已。唉,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說起來我和他從未謀面,更談不上過節了,為何這位李兄就這麽大的火性,竟似與我不共戴天似的。想來要不是對我的仇恨太大,也不至於因幾句話就吐了血。這真是…….真是…….”他苦笑著歎道,臉上露出幾分困惑和無奈。

 王泌默然。蘇默不知道李兆先為什麽仇恨他,但是王泌卻是心知肚明。說起來這事兒,蘇默還真是夠冤的,完全就是因她而遭了池魚之殃。

 如今看著蘇默有些蕭瑟的神情,王泌心中忽然大為歉疚。沉默一會,這才低聲歎道:“蘇少兄,對不起,讓你受牽累了。”

 蘇默一怔,但猛然眼中一亮。果然,自己果然猜的不錯,這王泌定然是知道其中原因的。

 “王家妹子,你又說的什麽對不起,這事兒本就是那廝太囂張跋扈,欺負到我頭上了,我也是不得不應對。你…….咦?你說受牽累,這是什麽意思?”

 王泌聽他反而勸慰自己,心下更是糾結。想要解釋卻實在不好出口,她畢竟還是個未出閣的女兒家。莫不成大模大樣的跟蘇默說,是那李兆先看上我了,而我看不上他,只是他看見我和你走得近了,所以才來遷怒的嗎?這話實在不好說啊。

 是以,她嘴巴張了又張,最終卻只是化為一聲低歎,搖頭道:“不是的……唉,總之,是小妹連累了少兄。那李兆先他……他是對小妹不滿。”

 話只能說到這兒,王泌心中無奈,明眸瞟了蘇默一眼,隨即低下頭去不再說了。

 蘇默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王泌的話有些不清不楚,但他是什麽人?兩輩子活過來的,什麽事兒沒見過。雖然還不是很確定,但已經隱隱有些明白了。

 尼瑪,這算躺槍不?爭風吃醋到自個兒頭上了,可自己得多冤啊。人常說打不到狐狸反惹來一身騷,可那也是去打了狐狸了好吧。而自己呢,尼瑪連狐狸毛都沒看到呢,更不用說去打了。但就這樣,也能惹來一身騷,自己這運氣真是無敵了。

 嗯?不對不對!要是真如此,那李兆先對自己有敵意也該是從今天開始啊。可自己明明察覺到,那廝相見伊始就對自己有著殺意呢?除非那嫉妒早在今日之前就有了。那是不是說,自己雖然沒去打那狐狸,可是某種情況下,那狐狸卻在李兆先這廝面前牽扯到了自己?

 狐狸?他不由的看看低著頭的王泌,這狐狸的皮毛看上去就挺豔麗,也怪不得李兆先那牲口眼紅了。

 只是以李兆先的身份,能讓他如此失態,怕是這隻狐狸的身份不大平凡啊。

 想到這兒,他眼珠一轉,忽然道:“姑娘姓王,難道…….”他臉上做出驚疑狀,那話隻說一半就打住,給人一種他猜到了某種可能的感覺。

 王泌心中一震,隨即卻又釋然。所謂先入為主,在她認為,蘇默真的是一個驚才絕豔的才子,才子的智商可都不低啊。

 要說之前沒這些事兒,蘇默聯想不到自己的來歷還情有可原。但是有了今日這事兒,再加上自己剛才情緒激動下隱隱透露的口風,蘇默能猜到自己的身份,便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了。

 想著蘇默忽然不稱她妹子了,卻改口稱呼姑娘,她心中沒來由的竟有些失落。苦笑笑,抬頭看向蘇默,歉然道:“公子想來是猜到了,不錯,家父便是大學正王懋。只是奴之前不想招搖,這才有所隱瞞,還請公子見諒。”說著,微微蹲身,向蘇默襝衽一禮。

 蘇默心下狂震,完全沒想到王泌竟然是王懋的閨女。想及趙夫子的那封信,讓自己找機會和大學正當面一見,如今這機會豈不就在眼前?

 只是才要伸手去懷中,忽然一道靈光閃過。自己剛剛為了試探,假模假樣的喊了她一聲姑娘,這姑娘便立即回應自己公子,而不是之前的少兄。由此可見,此女個性分明,是個很有原則的。

 而今她父親奉旨來查的的就是自己,自己若是通過她遞信什麽的,成不成的先不說,怕是之前營造的一切好印象都要喪失殆盡了。

 蘇默兩世為人,人情閱歷何等豐富。一個性格如此鮮明的人,往往都有些剛愎自負。自己通過她去傳遞趙夫子的信,很可能讓她誤會自己心中有鬼,所以才要去走門路。

 若真如此,豈不憑空讓人輕視?不但輕視不說,很有可能那信傳到大學正手中後,也起不到趙夫子預計的結果了。畢竟,女兒和下屬相比,遠近信任是明擺著的了。

 蘇默相信,自己真要請王泌傳遞這封信,王泌應該會答應。只是以這女子的個性,怕是信傳到後,話就不見得有什麽好話了。

 想到這兒,他欲要探向懷中的手又收了回來,眉頭一皺,對王泌拱拱手,歎道:“未想到姑娘竟是大學正千金,默先前真是失禮的很。呵呵,也是,以姑娘的身份家世,默何德何能,敢以兄妹相稱?冒犯了,冒犯了,還請勿怪。”

 王泌氣結,這人!明明是你先改了口,怎的現在說起來倒像是自己看不起人似的?真是太可惡了!

 “你……你講不講理!明明是你先生分的,卻來怪我。我……”羞惱之下,一句話脫口而出。只是這話一出口,頓時便反應過來,直羞的滿面通紅,那話也便戛然而止。

 這都你你我我的了,豈不是比少兄小妹的更過分了?若不是親近到一定程度,男女之間哪裡會這般稱呼?都是這該死的家夥,讓自己出了這麽大的糗。

 王泌又羞又急,心中暗暗的罵著,偏偏卻又有幾分說不出的輕松和喜悅。

 蘇默心中暗笑,面上卻裝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驚喜道:“哎呀,是啊是啊,原來卻是我的不是。那啥,泌兒妹妹,是小兄的不是,小兄這裡給你賠罪了哈,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王泌暈了。

 這轉變的也太快了點吧。直接就泌兒妹妹了?人家有跟你這麽熟嗎?叫的這麽……這麽曖昧,當著這麽多人的面,真真是羞死人了。臭家夥!壞坯子!這讓人家怎麽回答嘛。

 心中惶惶不想理他,偏偏蘇默那雙清澈的眼眸直直的看著,裡面滿是歉然和喜悅,讓她怎麽也忍不下心來。

 羞急之余,不由狠狠給了他個白眼,賭氣將身子一扭。愛怎怎的吧。王妹子乾脆做起鴕鳥來,只是連她自己都沒察覺,這般小兒女之態,哪裡還是正常的男女之間該有的神情?

 蘇默也是有那麽一霎那的失神,被這個嬌俏的小白眼電到了。但他畢竟是老家雀了,如何不懂這是人家女孩子的矜持?正想著趁熱打鐵說上幾句,進一步拉近雙方的關系,卻猛聽一聲怒吼傳來。

 “姓蘇的,我和你拚了!”

 這聲兒充滿了無盡的憤懣,帶著無盡的苦楚,直如受了傷的野獸臨死前的淒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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