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斜下,日近黃昏,在天邊燒出一片嬌豔欲滴的火燒雲,然街上的人群依然熙熙攘攘,走街串巷的貨郎不斷吆喝著,商鋪小販鋪滿了一長街。
不知何時,街上出現了一隊帶刀捕快,旁邊還跟著好幾個健壯大漢,“讓開,都給我讓開,快點的......”這些人推推搡搡的來到蕭毅所在這家客棧門前。
“這是第幾家了。”一領頭男子轉身問道。
“回張捕頭,全城大大小小一共十一家客棧,這已經是第七家了!”身後一小捕快弓著身答道。
這張捕頭本是在領著手下一種兄弟和花酒,卻不知什麽原因突然被自家知縣叫了回去,又安排給了自己一票人,讓自己出來搜人,他也隻好領命。
“搜!”張捕頭大手一揮,便帶領著一群手下衝進了客棧。
不過這群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是,就在他們剛剛一出現在客棧門口,一個消瘦黝黑的青年男子悄悄的上了二樓,推開一間客房走了進去。
“老大,樓下來了一堆官差!”李安對著屋內的蕭毅說道。
在李安推開門後的一瞬間,蕭毅和白紫凝都齊刷刷的醒了過來,蕭毅從自己的地鋪上站起,轉頭看向白紫凝,“沒想到這平陰縣這些追兵也能滲透進來,真是蛇鼠一窩。”蕭毅道。
白紫凝推開窗戶看了一眼外面天色,然後對著蕭毅說道:“我們趕緊走,天黑之後就可以甩開這些人!”
“好!”蕭毅點了點頭,然後手中白光一閃李安消失在原地,沒辦法,他實力太弱,又不會騎馬,實在是幫不上什麽忙。
此時樓下傳來了店小二與妥協的聲音,在這些官差的威逼之下,根本沒人敢阻攔他們。
蕭毅來到窗戶旁邊,向下看了一眼,大概也只有三米左右的距離,對於兩人來說完全都不是什麽問題。
和白紫凝對視了一眼,後者輕輕的點了點頭,蕭毅便率先在窗戶鑽了出去,“砰!”在他的控制之下,雙腳和地面接觸的時候隻發出了很輕微的一聲。
在白紫凝也跳下來之後,兩人迅速上馬,在剛開始的時候二人不敢全力催馬,怕引發響動驚動了客棧內的捕快,直到離開客棧一段距離之後,才快馬加鞭,直奔南城門而去。
一路上蕭毅不停對著前方的行人大喊讓開,惹得整條街人仰馬翻,所過之處無不是狼藉一片,蕭毅對此深感愧疚。
不過他靈機一動,之後蕭毅每撞翻一個行人或是一處攤鋪,便會伴隨著一張銀票飛落,隨後蕭毅也終於心安了不少。
客棧內。
店小二引領著一眾人推開了蕭毅之前所在的客房,不過看到空空如也的房間的時候,小二愣了一下。
“這屋子裡的人呢!”張捕頭眼中閃著寒光怒目看向這個店小二。
“也沒見他們下樓外出啊....”店小二呆呆的道。
這個張捕頭的老本行畢竟是捕快,緝拿追捕方面還是有那麽些經驗的,他在屋內掃視一圈下來,便把目光集中到那扇打開的窗戶上。
張捕頭眼中精光一閃,馬上大急道:“他們跳窗跑了,快發響箭通知城門處的兄弟關城門!”
城門不是隨便說關就關的,但這張捕頭也得到了知縣的首肯,只有在發現這些人之後才能關城門,一是為了不打草驚蛇,另一個也是不確定蕭毅他們會不會進城。
一個大型竄天猴升空,帶出了一股尖銳的哨子聲,傳出老遠。
這股聲音蕭毅和白紫凝都是聽過的,不用想便知道對方是通過這個在發出某種信號,與此同時他們距離南城門已經不遠,不過當他們看到有人準備關城門時,心裡同時生出一種不妙的預感。
這些人是準備關門打狗啊!
“不能讓他們關上門!”蕭毅一聲大吼,一邊拿出精靈之刃,啪的一聲在馬屁股上重重一拍,拚命催動胯下駿馬。
隨後蕭毅胯下的這匹馬便像一道離弦之箭,瞬間加速飛奔。嚇得蕭毅一隻手死死抓住馬鞍,另一隻手同時抬起,隨時準備凝結火球。
因為蕭毅騎馬的姿勢有些不規范的原因,致使他胯下的顛簸感一波波不斷的傳來,震的他雙腿之間生疼,對此蕭毅只能死死咬住後槽牙,生生忍住這非人的折磨。
而白紫凝不用蕭毅說,自然也明白怎麽做,她在催動馬速的同時,已經掏出她的那柄長弓搭箭在弦蓄勢待發。
此時的白紫凝兩條修長的美腿緊夾馬腹,雙手一握弓,一拉弦,平舉在自己眼側,勁風吹的她的發絲高高向後飛起,但她的人卻在馬背上挺的筆直,巍然不動。
終於,兩人心有所感,距離總算是夠了,白紫凝蓄勢已久的長箭終於激射而出,同時在這支長箭旁邊,一顆火球緊隨其後。
此時距離厚重的城門完全關閉還有一段距離,推城門之人回身望去,剛好看見白紫凝松開拉滿的弓弦,一點寒芒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生輝,這人不由眨了一下眼睛,眨眼之前箭在天邊,眨眼之後箭在眼前。
躲,已經來不及了。
最終長箭傳胸而過,將這個人釘在了城門之上。
而另一個人直接被一火球轟在後背,炸了一個跟頭,等這個人剛剛掙扎站起的時候,一道如銀月下墜的光芒閃過,一顆大好人頭便高高飛起。
蕭毅白紫凝二人奪門而出。
等那張捕頭等人衝來城門的時候,留給他們的是一扇尚未完全關閉的城門,和仍在滴血的兩具屍體。
蕭毅白紫凝二人出了城門之後,絲毫不敢停留,一路快馬加鞭,順著大路直奔南方而去,因為只要到了定安縣,在走水路坐上船,追兵便沒那麽容易追到他們了。
此時天色將黑,路上的行人稀少,大多數已經找地方落腳準備過夜了,所以也方便了蕭毅和白紫凝兩人,讓他們一路暢通。
忽然,“嗖!”的一聲,一支利箭從旁邊的樹林出飛射而出,在蕭毅的胸前擦過。
“擦,有埋伏!”
蕭毅這句話剛落又是數支箭飛出,其中一支嗤的一聲就插在了蕭毅胯下之馬的脖子上。
駿馬痛苦的叫聲響起,被重創的它高高的抬起了前蹄,側著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