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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桑》第62章 1審
  (一日三更,6點20、12點20,21點20,每天保底6000字,求推薦、求收藏)

  黃舒朗最怕聽見的話,再次響起。

  人稱洛邑地邪,看來千真萬確。

  他緊閉眼,暗中握緊拳頭:“特麽的老天爺,你今天拉肚子?”

  黃舒朗憋著心頭怒火,回頭看,誰?誰來找事!

  不認識。

  又是哪位大神?

  黃舒朗膈應的想吐,又不得不問:“你是誰?”

  來人是林立國。

  夜色接到趙二牛打來的電話,立即找來林立國,讓他先到城門去看看。

  “林兄,我和唐棠在城門鬧的那場事你也知道,不怕你見笑,唐棠背後有督察處的人撐腰,剛才他們又去城門找我哥們的事,我哥們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能不能先替我擋一會,我去辦件事,馬上就到。”

  林立國咧著嘴:“哥們,夜科長,說什麽呢?那娘們最可恨,我一直找不到機會報復她,這回正好,你放心。不過快一點,督察處那幫兔崽子,不好惹。”

  “放心。”夜色交代完,急匆匆去了潞湖會館舞樓。

  他找到張飛,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這兩跟小黃魚給你,馬上、立刻幫我查軍糧的事情,越快越好、越詳細越好,有結果去特務處找我或者電話,我不在找一科張旭初。”

  張飛用來買日本人情報的兩根小黃魚隻隔了幾天功夫,在夜色手裡還沒暖熱,又回到張飛手裡。

  張飛推辭:“這不好吧?為了哥們的事,我似乎不應該收啊。”

  夜色沒時間囉嗦:“你先拿著,等事情解決了咱們再說,我急著去城門,記得,有消息馬上通知我。”

  夜色出了潞湖會館舞樓,雇車趕往西城門。

  當他到達西城門時,兩槍兩人僵持不下。

  天上刮起風,浮沉四起,樹枝晃動。

  夜色挺拔的身軀穿越對陣的槍口,走到黃舒朗和林立國身邊。

  他是第三者,佔據絕對優勢的第三者。

  他的槍口指向誰,誰就是失敗者。

  “這回你該跟我走了。”夜色躊躇滿志。

  “你怎麽確定我會跟你走?大不了同歸於盡。”黃舒朗色厲內荏,外強中乾。

  “同歸於盡?你配麽?數數你周圍的槍,誰多?”夜色悠閑的替他數。

  “一、二、三……,我們的多,比你們的多兩倍還多。”

  他數完,溫和的笑,內斂的說:“當所有人的槍同時響了,你死、我死、他死,沒關系。

  夜色嘴裡的他,是指林立國。

  “我們的腦袋早就別在褲腰上了,不怕死。你呢,算你一個,也不怕死,可你手下的弟兄們呢?他們肯定也必死無疑,你看看他們,青春年華,上老下小,因為不相乾的事去死?不值。”

  夜色的攻心戰發揮了作用。

  剛才抓周富貴的似乎是個小頭頭。

  他衝著黃舒朗求救:“黃乾事,別激動,他說的有理,咱們人少槍少,先聽他的不行麽?回去再審,還害怕審不出什麽結果?”

  黃舒朗猶豫片刻,氣急敗壞的放下槍。

  夜色衝林立國擺頭,林立國大喝:“來人,把所有相乾人等全部帶回特務處。”

  這些裡面,也包括周富貴和杜寬。

  王進一接到沈清風的報告,咪咪的笑。

  “清風,你手下這撥人,行。走,去看看。”

  他話語簡介,

內中的讚賞不言而喻。  夜色,他還是把他當成沈清風手下的人。

  王進一雖然為人低調,但他也是不怕事的主。

  只有不怕事,才能不怕人。

  只有不怕人,才能別人怕他。

  再大的事,進了特務處,就算跳進黃河也難以洗清。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審訊室。

  黃舒朗和杜寬因為關系特殊,對他們還算關照,站在一邊。

  周富貴不同,已經五花大綁困在椅子上。

  他面無血色,雙腿哆嗦,雙臂使勁向外掙扎,一個勁的喊:“冤枉,冤枉!我什麽都不知道,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沈清風對林立國點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了。

  林立國脫掉上身所有衣服,露出厚實的膀子。

  他的胸口,有一道深入骨的暗紅色的猙獰刀痕。

  林立國舉著鞭子,走到周富貴前面,用鞭子的木柄搗鼓周富貴:“知道這裡是什麽地方吧?”

  “知、知道。”

  “知道到這裡該怎麽說吧?”

  “知道。”

  “那就說吧。”

  “我什麽也不知道。前天晚上,有人找到我家,給了我十塊銀元,讓我今天把這些糧食運出城,我要是不答應就滅我全家。我也沒辦法,只要答應了。那個人說,出城的時候,絕對安全,托我運糧食的人會出現在城門口,官最大,一看軍裝就知道。”

  林立國一鞭子甩到地面,發出“啪”的一聲巨響。

  周富貴一哆嗦,尿液順著雙腿向下流。

  “所以你就指正他?”林立國鞭稍指向杜寬。

  “是。”

  “你要是敢說慌,勞資把你喂狗。”林立國殘暴的說。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林立國走向杜寬:“你,怎麽解釋?”

  他知道這個人就是夜色所說的兄弟,但場面上的事,他該怎麽乾還得怎麽乾。

  “我什麽也不知道,根本不認識這個人,也沒交代他乾這些事。我沒有成家,一直住在軍營,你們可以調查。另外,再查查前天晚上我部外出人員全部名單, 和所有向外打出的電話,是否與我有關,這些能證明我的清白。”

  杜寬有理有據,毫不慌亂,讓林立國稱讚。

  他暗想:“NND,不愧是夜色的兄弟,跟他一個臭德性。”

  林立國又走到黃舒朗面前:“該你說了,黃乾事。”

  黃舒朗滿不在乎,驕橫的很:“我相信我親眼看見的,親耳聽見的,人贓俱獲,就是這個人乾的。”

  林立國扭著肩膀和屁股:“我相信我親眼看見的。”

  他模仿黃舒朗的吊樣。

  身後的兄弟偷笑。

  突然間,林立國聲色俱厲:“我告訴你,進到這裡的人,要學會規矩,學會聽話,學會做人。”

  “說吧,你為什麽那個時候去城門?怎麽趕得那麽巧?”

  “事實上,我接到密報,一批軍糧三天前失蹤,我一直奉命追查。”

  黃舒朗把“奉命”兩個字咬的死死的。

  他奉的命,是唐金生。

  唐金生說有這回事就有這回事,誰敢真的去問?去查?

  借給整個特務處一千個膽子,也沒人敢問。

  黃舒朗乾這種事胸有成竹,手到擒來。

  林立國怔住。

  他扭頭,看王進一和沈清風。

  沈清風不接話,直接看夜色。

  夜色站起來,走到黃舒朗身邊,單著他肩膀上的灰,慵懶的說:“黃乾事,別急,這只是第一次審訊,既然你說了眼見為實,等著,咱們還有二審。二審不行還有三審,我相信總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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