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三更,6點20、12點20,21點20,每天保底6000字,求推薦、求收藏)
“叫什麽叫,媽的,閉嘴!”林立國最討厭老宋說話。
急死你。
老宋嚇得用畫像擋住自己的臉。
“媽的,怎麽不早叫?”林立國急了,一把拽走畫像,跟著一巴掌掄在老宋腦瓜頂子上。
老宋想哭的心都有。
他又沒做錯。
夜色撞向方向盤,管他屁事。
林立國被刺耳的喇叭聲嚇得不輕,他更害怕的是腦袋倒在方向盤上夜色。
緊急刹車,林立國搬起夜色,靠在自己身上。
死沒?
夜色緊閉雙眼。
腦門滾燙。
臉色像白紙。
肩膀傷口向外冒血。
腿部傷口向外冒血。
夜色變成了一個血人、活死人。
“NND,你個熊貨,不早說。”林立國怒目老宋。
他把老宋發現曾雲峰的叫聲理解成了他看到夜色傷口崩裂後的恐懼。
“扶好夜科長。”林立國把夜色推到座位上,讓老宋從後面環胸抱著,自己火速發動吉普,鳴著喇叭,狂奔陸軍醫院。
本來跟著夜色來的那輛軍用卡車不明原因,看見前面的吉普發瘋向前開,以為在哪裡發現了共黨,也拚著命在後面追,兩輛車一前一後在路人的尖叫和躲閃中,很快開到陸軍醫院大樓下面。
林立國背著夜色往裡衝。
卡車上的便衣提著手槍跟著衝。
一堆人囂張闖入陸軍醫院,酷似劫法場。
唐棠在自己辦公室內泡好一杯咖啡,聞著香氣,紅色的唇優雅的一張一合,從白色杯沿小口小口的品嘗著。
門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一個暴怒的聲音在走廊裡響起:“救命,快,救命。”
有醫生、護士迎過去,唯獨唐棠巋然不動。
那個暴怒的嗓門再度響起:“滾,你們來幹什麽,叫那個娘們,那個姓唐的娘們來。
唐棠冷笑。
娘們?
敢叫她娘們的人,就要為這句話付出代價。
唐棠閉上眼睛,左右輕輕搖頭,聞著咖啡冒出的熱騰騰的濃香,心情愉悅。
門被推開,林立國背著夜色直闖辦公室,一隻手掃掉桌子上所有的東西,直接把夜色扔在桌子上。
“你幹什麽?”唐棠若無回事。
“幹什麽?勞資的兄弟為了黨國命都快要沒了,你還在這裡喝咖啡?”
“他命有沒有管我何乾?”唐棠抬眼蔑視地看了一下。
“跟你何乾?勞資今天把話撂在這,他死你死,他活你活。”林立國發飆。
“是麽?我怎麽覺得他活我活,他死我還是活呢?”唐棠繼續品著咖啡,不再抬頭。
她已經大眼看過夜色,不過是原來的傷口扯咧了,沒有增加新傷,不會要命。
林立國不懂醫,看著唐棠依然無動於衷,怒不打一處來,搶過她手裡的咖啡杯,狠狠砸在地上。
唐棠敲著桌子:“喂,我正好嫌這杯子舊了,記得賠給我一套新的,我要德化的粉彩。”
說完,她衝著門口一勾手。
等候在門外的兩個護士小心繞開林立國,走到夜色身邊。
“重新縫,下手狠點,省得他不長記性。”唐棠吩咐。
“什麽叫不長記性?”林立國納悶。
一個護士趕緊解釋:“他辦臨時出院手續時,
唐醫生交代過他不能劇烈運動,否則會撕裂傷口的。” 林立國苦笑。
難怪唐棠不願搭理他們,不遵醫囑、理虧在前的是夜色。
他又倒霉的遇見這種拽上天的主治醫生,說來說去,自己才是最倒霉的那個倒霉蛋。
他搭著小心、陪著笑臉:“唐醫生,怎麽著也要先看看他的情況不是?”
“唐醫生?誰?你、她?”唐棠白嫩修長的手指分別指過林立國和護士。
“笑話,我一個大老粗三輩子也學不來醫生的本事,當然是你了。”
“我?不對吧,你剛才怎麽叫的,走廊裡?”
“娘們,啊,不對,看我這臭嘴,該打。”林立國舉起右手,象征性扇了一下自己。
死娘們,他記住了,潑皮無賴,以後…還真的不能惹。
“我兄弟為了捉拿共黨,早晨冒著大雨、帶著槍傷出去的,當時就昏迷不醒了,我真的著急,說話粗魯了些,不好意思。麻煩唐醫生仔細檢查檢查,他腦門燙的很。”林立國一旦對一個人用了義氣,也可以為他拚命。
唐棠哼了一聲:“看在王進一的份上,姑奶奶今天大發善心。”
說完,她踩著高跟鞋,跟在護士身後,出了自己辦公室。
林立國氣的摔帽子。
“MMD,難怪老話說,女人是老虎。”
“我特麽的要不是想救夜色,會看你個、騷、娘們的眼色。”
“勞資以後說什麽都不來這個球醫院。”
林立國跟在唐棠身後,心裡把她罵的狗血噴頭。
護士給夜色輸上液後,夜色就醒了。
“我怎麽了?”他虛弱的問。
“怎麽了?我的夜大科長,你一頭栽在方向盤上,我還以為你死了呢。”林立國站在床尾,說著狠話,嘴角卻帶著笑。
唐棠從護士手裡接過一根針,推著夜色側躺,粗魯的拉下他的褲子,在屁股上狠扎一針。
夜色輕哼。
林立國瞪眼:“疼?”
夜色沒有接話。
男人這時候說疼,丟人。
唐棠嫣然一笑:“疼,才能讓他長記性。”
“我說唐醫生,咱別老揪著舊事不忘行麽?他本來就難受, 你弄在液體裡給他輸進去就行,非得折磨他你才高興?”林立國不忿。
“難怪特務處抓不住人,一群白癡。”唐棠扔了針管,抓起一團酒精棉球擦手消毒。
“我們怎麽是白癡了?”林立國語氣加重,不高興。
他的忍氣吞聲,換來唐棠的變本加厲。
“他燒到41°,這瓶水輸完需要三個小時,你說怎麽辦?”唐棠聲音陡然提高。
妖婆。
林立國在心裡繼續詛咒唐棠。
“三小姐息怒,手下人粗魯,別在意。”王進一走進病房,打斷兩人的爭執。
一句三小姐等於告訴林立國,他和唐棠的關系絕非認識那麽簡單。
林立國再沒眼色,這句話還是聽懂了。
他狠狠瞪了一眼唐棠,才言不由衷的道歉:“對不起三小姐,是我不對。”
說完,閃身站到王進一身後,閉嘴了。
“處座有空了?”唐棠還是那副趾高氣揚的模樣。
“手下負傷,來看看。”王進一微笑。
“處座,為黨國效力是好事,空長一副好皮囊,心眼缺的像漏鬥,抽空多教育教育。”唐棠的損進一步升級。
王進一緩緩點了一下頭:“三小姐,夜色不是缺心眼,是太能乾,剛從軍校畢業幾個月,破格擢升諜報科科長,據我所知是我軍歷史上最年輕的諜報科長,這樣的青年才俊,罕見。”
“是麽?”唐棠挑眉,略帶吃驚。
王進一仔細觀察唐棠神態的變化,心中突然產生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