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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桑》第256章 屍檢 & 問題
李家鵬不動聲色,用眼角余光記住了那片胎記的位置和形狀之後,放任那個人站在原地圍觀。

林立國親力親為,檢查了死者,詢問了最早到場的警察和圍觀者,隻得到了寥寥的、沒有任何價值的線索。

他把自己沾染了一些血跡的手在死者衣服上蹭乾淨,站起來,衝著李家鵬說:“走,繼續喝酒去。”

李家鵬點點頭,然後用尊重的、請示的口吻說:“林科長,天有點黑,你剛剛又只是簡單檢查了一遍,更加詳細的屍檢會發現甚至推測出很多現場看不出來的問題,這具屍體我讓他們送到特務處,以你的資歷和經驗肯定能發現比這會更多的問題,有助於抓到真凶。”

抓到真凶,這四個字是林立國夢寐以求的結果,是血洗他比竇娥還冤的冤枉的關鍵。

林立國一陣興奮,想都沒想,立刻答應:“好。”

他高高在上的衝著不屬於自己分管的幾個警察呵斥:“你們現在把這具屍體送到特務處,都給我小心點,別弄得亂七八糟,破壞了證據。”

幾個警察敢怒不敢言,看了李家鵬一眼,在他點頭同意後,開始善後爆炸現場。

林立國興衝衝帶著李家鵬回到小上海飯館,三個老大喝的興高采烈。

“處座,我回來了。”林立國衝著沈清風報告。

另外兩個人,他隻衝他們微微點點頭。

“這麽樣?”沈清風故意當著吳增華和嚴喬中的面問,他要給另外另外兩個人留下一個好印象。

你們看看,我不會吃獨食的人。

林立國挺起胸脯,一臉的得意和驕傲:“報告處座,屍體我大概看了一遍,確定是炸彈引爆造成人員死亡,臉部和胸部因為距離爆炸點最近,已經模糊不堪,難以分辨五官。現在屍體已經運回特務處,我明天再做進一步檢查。”

沈清風充滿笑容的臉頰在聽到後面兩句話時,慢慢變冷起來。

“林科長,地方治安問題歸警察局管,你越權了。”他砰的一下把的酒杯砸在桌子上,語氣嚴厲。

“李探長建議,全面屍檢可以查到更多的線索,有助於洗清我的冤枉。”林立國理直氣壯的解釋。

“李探長的建議?”沈清風眼角掃了一眼李家鵬。

他見過李家鵬好幾次,感覺這個年輕男人每逢重要場合必定出現,隱隱已經成嚴喬中的心腹。

如果真的是嚴喬中的心腹,李家鵬的建議肯定心懷不軌,有所圖謀。

“報告沈處長,卑職和林科長抵達現場後,林科長檢查了屍體,掌握了第一手資料,並現場詢問了首先感到現場的警察,以及最早出現的圍觀百姓,卑職認為,一個人從頭到尾負責此事,可以減少因為主觀偏見造成的誤差,更重要的是,在排查疑點和緝拿真凶時,能保證證據和鏈條的連貫性、一致性。”李家鵬第一時間察覺沈清風情緒的轉變,立刻報告自己的理由。

“李探長說得對,地方治安雖然歸警察局管,但出現炸彈這樣的東西,已經超越了普通刑事案件的范疇,特務處出面偵破,即可以兼顧共匪殺人的可能性,又可以以此找出凶器炸彈的來源,於情於理都合法合規,合乎人情。”嚴喬中之乎者也一番話,擺明了自己並不介意甚至歡迎特務處介入此事的喜悅心情。

李家鵬,回去要果斷的獎賞他一下,很會揣摩自己的心思,扔出去了一個燙手的山芋,不錯!

吳增華微微一笑,獨自一人喝了一杯酒。

後面的酒場,雖然有林立國和李家鵬的加入,非但沒有熱鬧,反而蕭索了很多。

五個人,各懷心腹事。

最終,酒場不歡而散。

回到特務處,沈清風第一件事,立刻去了停屍房,林立國夾著尾巴,跟在他的身後。

“你有什麽發現?”沈清風指著屍體,語氣不佳。

“就、就是被炸死了唄,”林立國打著酒嗝,舌頭有點大。

“廢物!”沈清風甩手而去。

要是夜色在就好了。

沈清風察覺夜色不在留下的空白。

特務處,除了自己,竟然無人可用。

他在走進辦公室之前,命令勤務員:“派人守住停屍房,任何人不能接近今天送來的那具屍體,包括林立國,如果他問就說我說的,我要先看。”

“是。”

“明早一上班,叫張旭初來我辦公室。”

“是。”

翌日上午。

張旭初莫名其妙被沈清風帶到停屍房。

“嘔!”沈清風隨後掀開屍體上的白布,張旭初猛地看見那具擺放了一夜的屍體,側身捂住嘴,差點吐出來。

沈清風不高興的問:“沒見過屍體?”

“不是,是沒見過放了這麽久,這麽猙獰醜陋的屍體。”張旭初解釋道。

他雖然負責電報,但身為特務處的參謀,殺人的場面早就見怪不怪。

沈清風指著屍體問:“第一眼看見有什麽感覺?”

張旭初略加思索,指著屍體的不同部位,逐步講解。

“炸彈爆炸的位置,要麽是事先埋在地面,要麽是扔出去的手榴彈半空爆炸,極少有在胸口的位置爆炸的。從這一點看,實施爆炸的人抱著一定炸死死者的決心,而且好像還有故意毀容的嫌疑。”

沈清風點著頭,右手微揚,示意張旭初繼續說下去。

“您在看這裡,死者的手腳皮膚粗糙,帶有暗色斑點,似乎是老年斑,他的歲數應該不小於四五十歲。”

“最重要的是,死者的雙手雖然都有被炸傷的痕跡,但兩隻手基本保持完整狀態,也就是說他的兩隻手並沒有抱住炸藥,而炸藥又是在他胸部和腦部之間的位置爆炸的,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個炸彈是有人故意放在那裡的,估計是搭在胸口的褡褳、胸口前的口袋,或者捆綁在死者身上。”

張旭初單從表面看到的就說出了這些推測,每一條深合沈清風心意。

事實上,除了法醫來做更深入細致的屍體解剖外,僅僅從表面,他能看出來的也就這麽多。

走出停屍房,沈清風笑問:“張科長什麽時候對推理偵探感興趣的?”

張旭初尷尬一笑:“那會幹什麽興趣呢,處座也知道,我隻對如來感興趣,這些東西,都是跟著夜科長學的,他喜歡看書,我倆當初在三科的時候,沒事愛講故事,鬼故事、古代辦案傳奇什麽的,我喜歡胡問,他的個性,說是直,其實有點傻,我開玩笑的話他就當真,然後解釋給我聽,聽多了,跟著他學會會了一些技巧。”

“不錯,比林立國那個笨蛋強千百倍,以後好好乾。”沈清風對林立國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除了膽子大,忠心耿耿之外,找不到多少優點。

“謝謝處座誇獎。”張旭初嘴上感謝,心裡卻不停地撲騰。

沈處長什麽意思?為什麽叫自己去看屍體?除了看屍體不會再有其他什麽目的了吧?

不行,找個機會問問夜色,只有他,真心向著自己,不會用謊言欺騙他。

同一時間。

蠍子帶著自己查到的消息回稟張裴灃。

“四爺,我潛進郭思成的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暗道、暗室、電台、槍支等,什麽都沒有,一切正常。”蠍子說。

“一切正常?”張裴灃捏著下巴,眉頭緊鎖。

怎麽可能?明明哪裡有問題,自己怎麽捋不順呢?

“是,以屬下眼光看,一切正常。”

“行了,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是,屬下告退。”

張裴灃繼續沉思。

不出兩分鍾,蠍子重新走進室內。

“四爺,屬下剛接到線報,昨晚傍晚,城西發生一起爆炸案,警察局和特務處的人先後抵達現場,奇怪的是,警察局的人順從的把爆炸案中的屍體送到了特務處,目前還沒有定論。”

“警察局誰去現場了?”

“負責城西治安的警察,後來去了一個探長,名叫李家鵬,他和特務處的林立國一起去的,並且是他建議的,讓警察把屍體送給了特務處。”

“哈,狡猾!”張裴灃譏笑道。

“狡猾?為什麽?”

“狄家屠宅案沒破,又出來一個郭家屠宅案,嚴喬中的壓力太大,他怎麽著也要拉一個墊背的。”張裴灃站起來,往外走。

“您要出去,我陪您。”蠍子繃緊全身肌肉,警覺性高揚。

“不用,我出去轉轉。”張裴灃拒絕蠍子的陪同。

他這一轉,直接轉到了夜色家。嘖嘖嘖,

夜色家的布置,從單純的簡單、乾淨慢慢變成有喜氣、有人氣。

“有女人的家就是不一樣。”張裴灃從樓下走到樓上,看著臥室中的紅色帷帳、紅色被褥、紅色喜字,感慨萬千。

夜色靠著門柱,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一臉的嫉妒:“燕趙多佳人,美者顏如玉。你一個左擁右抱的風流公子有什麽資格在這裡羨慕我隻對著一個女人發呆呢?”

“隻對著一個女人發呆多好。”張裴灃搖搖右手食指,繼續說:“你不知道一個家裡女人多是非多的道理麽?”

夜色無聲的點頭。

張裴灃或許是在說他自己的家。

“我這輩子,應該不會隻愛一個女人,但是一旦愛了,不會同時愛上兩個女人。”張裴灃的話深有意有所指,看來他被自己的家庭深深傷害到了。

“得了,張少爺,你來我這個即將成親的人這裡,不會是專程來針對愛情抒發你的感慨的吧?”夜色手指一彈,一張用紙揉成的紙彈打在張裴灃腦門上。

“咦,來真的了?”

如果張裴灃警惕的話,輕飄飄的紙彈根本打不住他。

張裴灃嗔怪的瞥了一眼夜色,隨口唱出一句戲詞:“你個上了我的心的小冤家啊!”

夜色抱著胳膊揉搓:“嗯,出雞皮疙瘩了。”

張裴灃跟了一句:“出死你。”

“有事快說,姚艾一會就要回來了。”夜色毫不客氣打斷張裴灃故意說出的惡心人的話。

這句話是對姚艾最好的掩護。

他給張裴灃留下的印象,就是他倆之間的事,一個持家女人不需要知道。

“蠍子說,昨天城西爆炸炸死的一個人的屍體,被警察局的探長李家鵬送到了特務處,當時林立國也去了。”

“蠍子查過郭思成的家,任何可以的地方都沒有。”

夜色問:“爆炸和郭思成有關聯麽?”

“李家鵬為什麽要把死者的屍體送到特務處?你們有這個慣例麽?”張裴灃提出一個只有內部人才知道的問題。

“或許其中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夜色含混著回答。

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他要和李家鵬見個面了。

“夜科長,夜色。”院門外有人叫門。

“你先躲躲。”夜色聽出是張旭初的聲音,他把張裴灃推進大衣櫃。

張旭初的來意和張裴灃幾乎相同。

同樣在參觀完新房後,提出自己的疑問。

“沈處長為什麽讓我去看屍體?我心裡毛呆呆的。”張旭初的話不是裝的。

“林立國能看出來你看到的東西麽?”夜色給張旭初倒了一杯水,兩人坐在飯桌前聊天。

“看出來看不出來跟我有什麽關系?我覺得自己隻適合發報收報去,其他的一竅不通。”張旭初自謙的說。

“張兄,你一直以來過於謙虛, 隱藏了你的真本事,就拿這句屍體來說,你看到了什麽?”夜色恭維道。

“其實你說的也沒錯,我還真的看出幾點。”張旭初被夜色一誇,忍不住得意起來,他一口氣說出自己的三種懷疑。

“你看看,你這樣哪是一點都不會的人呢?難怪處座欣賞你,你等著吧,處座很快就要啟用你了。”夜色做出斷定。

“不可能。”張旭初不信。

“張兄,你聽我說,現如今的特務處,常科長歲數大,他不會為了替處座賣命犧牲自己。林立國有勇無謀,雖然對黨國忠心耿耿,但不可能替處座獨當一面。剩下的還有誰呢?”

“你啊。”

“處座不可能只靠一條腿走路,所以他的第二條腿,就是你了。”夜色指著他的胸口。

“真的?”張旭初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

“真的,不信你等著看。”

“那我走了。”張旭初慌忙站起來,不等夜色回話就往外走。

“幹什麽去?”

“拜佛,求功名前程。”

等到張旭初一離開,張裴灃蹬蹬蹬的從樓下走下來:“我也走了。”

“幹什麽去?”夜色第二次問出這句話。

“你心知肚明,我找到答案再來。”張裴灃走出夜色家大門。

半個小時,姚艾回家。

夜色簡單簡單交代幾句後,也匆忙走出家門。

他和張裴灃從張旭初的話裡聽出了同樣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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