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唐逸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下午,秦成業打來電話,說是程玉林想請唐逸吃飯,問唐逸有沒有時間,又略有些抱歉的說:“小逸,咱們的關系,我可沒跟人提過。”
唐逸當然知道他,別說和自己的關系,就是寧家的關系他只怕寧願永遠也不被同僚知道,但很多事,不是你不說我不說就能遮掩住的。
只是想不到程玉林會知道秦成業和自己的關系,畢竟程玉林不過是西北的一名副廳級幹部,想來,是有人指點吧。
秦成業久久不見唐逸吱聲,就道:“你要沒時間,我就幫你推了,我一早就跟他說,要他有心理準備。”
唐逸笑道:“去,為什麽不去?我也正想和他談談呢,正擔心貿然同他見面有些唐突,姑父,晚上在哪吃飯?你給我打電話。”
秦成業答應一聲,掛了線。
銀河賓館十二樓房間雖然很多,但巡視組還是按照規定,按住標準間的規格兩人一間房,只有唐逸和郭書記是一人一間的套房,而且也沒有去住裝修特別豪華,直追總統套房的房間,只是每人住了一間普通套房。
唐逸掛電話就出了屋,下午的安排大體是總結這些天的工作,早早就結束了討論,唐逸提議大家休息半天,一張一弛,文武之道,郭書記同意,而且他已經動身去看望西北軍區退休養老的老戰友去了。
巡視組只有兩名女同志,住在一起,唐逸過去敲了門,趙雅月開門見到是唐逸,微微有些詫異,忙請唐逸進屋,輕笑道:“是不是特無聊?”
房間裡另一名女幹部是紀委正局級紀律檢查員,姓張。五十多歲了,頭花白,戴著框眼睛,不過打量人時,目光就好像刀子般銳利。
見唐逸進來,張局就收起了圓桌上的資料和原子筆,站起身說:“你們聊。”
唐逸笑道:“張局,我是來談工作的,你也聽聽,給出出主意。”自己整天和趙雅月一起行動。怎麽說也是孤男寡女,瓜田李下。鬧出什麽閑話就不好了。
趙雅月忙著倒熱水泡茶,唐逸就談起了下午總結會上郭書記的指示。從下周起,巡視組開始同民營企業家進行座談,廣泛聽取群眾意見,而這類座談會,也是最容易現問題的。
唐逸拿出了自己擬定的一個名單。重點談話對象,都是寧西比較著名的企業家。涉足地是地產、娛樂等敏感行業。
張局卻是微微詫異,說:“短短幾天,唐組長準備的也太充分了吧?真是令人不可思議,就說我吧,這些人別說資料,聽都沒聽過。”
唐逸笑道:“苷州一位市政府領導是我姑父,拿資料方便一些。”
張局恍然,說:“那敢情好,有家裡人,說話也方便。怎麽樣。摸到什麽情況沒有。”老紀檢,張嘴就有懷疑一切的態勢。
唐逸道:“我都跟郭老匯報了。據我的了解,寧西省總體上風氣很好,周書記很注意黨的紀律和原則,寧西班子的黨內生活健康,講民主,不搞一言堂。”
張局點頭,說:“那就好,我可不想第一站就踩雷。”
唐逸笑笑沒有吱聲,又聊了幾句工作,唐逸就道:“張局,趙處,晚上我準備同苷州市局程局長談談,一起去?”
張局道:“我要忙告江雅的那個案子。”說著就搖搖頭。
唐逸知道,這種民事案最令人頭痛,但那幾名民營企業家一直跑來找,一定說高院延期再審是偏袒江雅,巡視組也隻好跟一跟,去高院了解了解情況。
唐逸就笑:“那我們就去忙我們的。”看看表,說:“也差不多了。”起身告辭。
趙雅月拎起公文包,跟唐逸出門,等張局關上門,唐逸就轉頭對趙雅月笑:“今晚帶你吃好吃的!”
趙雅月微微一笑,說;“鴻門宴?”
唐逸笑笑,“誰知道呢?”
明月居大概是苷州最精致的飯店,裝修古香古色,龍鳳窗帷地毯,龍頭宮燈高照。堂內雕梁畫柱,屏風錦繡山河,服務小姐穿著豔麗地宮女裙,一個個甜笑嫣然。
進了飯店唐逸就笑:“苷州還有這麽個地兒,想不到。”
在飯店二樓豪華包廂裡,唐逸見到了程玉林,高大健碩的身軀,國字臉,濃眉大眼,看得出年輕時一定是個美男子。
唐逸握手和程玉林寒暄,也介紹了身邊地趙雅月,程玉林含笑道:“早就想和中央的領導同志們見個面,就是怕打擾你們。”聲音沉穩,氣度不凡。
唐逸笑道:“我們哪稱得上中央地領導?不過是跑腿的閑人,程局太客氣啦!”
程玉林道:“一樣的,一樣的,我們給地方上跑腿,您二位為國家大事鞠躬盡瘁,所以還是領導。”
幾人都笑,坐下後程玉林就吩咐服務員上酒上菜,對唐逸和趙雅月道:“聽說唐組長不喜歡應酬,趙處長又是女同志,咱們就喝點啤酒,當潤潤嗓子?”
唐逸微微點頭。
吃飯時大家都沒怎麽談正事,山南地北的談著,互相觀察著對方,聊得倒也投機。
用過飯,服務員送上茶,話題也變得隨意起來,
漸漸,話題就引到了苷州,唐逸就同程玉林談起了寧西幾位主要領導,程玉林倒也知無不言,毫不避忌地談領導的優缺點,分析也絲絲入扣。
當談到苷州幹部時,程玉林更直言不諱地道:“王市長這人能力是有的,但對權力太過熱衷,一年倒有一半時間往中央跑,說句玩笑話,他對北京的情況比市裡的還清楚,而且這人排外。就說秦市長吧,來了苷州,就因為農民減負的問題和他頂了一次牛,馬上就被打入了冷宮,秦市長,是不是有這事
唐逸就看了秦成業一眼,秦成業苦笑搖頭。
唐逸點頭道:“程局這樣地好幹部多了,是我黨之幸事啊!”
程玉林搖搖頭,歎口氣道:“好幹部?唐組長真這樣覺得?”說著話眼睛凝視唐逸。
唐逸笑道:“大多數人都公認的好幹部,難道不是好幹部?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嘛!”
程玉林就笑:“可是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數人手裡。不是嗎?”
趙雅月這時候輕笑插嘴,“怎麽說著說著。好像程局就是不想做這個好幹部呢?”
大家就都笑起來,唐逸拿起茶杯。微笑品了一口,看著程玉林,也不知道在琢磨什麽。
程玉林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道:“我知道,巡視組對我有看法。”
唐逸微怔。但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喝茶。趙雅月道:“程局。我們對你個人是沒有任何看法的,不過對苷州地一些案子,確實有些不同意見。”
程玉林微笑道:“無所謂了,就算你們不找我,我也早就想和你們談談了,這一年多,我太累了!”
唐逸默默點頭,此時,才知道為什麽談起省市幹部,他會那麽坦然。原來。他已經有了足夠地思想準備。
程玉林自包庇兒子殺人一事在苷州帶來的震動是難以想象地,據查。林雪同學程亮因為林雪在上學期間結識了新男友而與其分手,在兩人見面的海洋之星酒吧包廂生口角衝突,情緒激動一下用水果刀連刺林雪數刀,使其當場死亡。
事後,認得程亮地海洋之星李老板現了情況,幫助其毀屍滅跡,並教唆程亮口供,半年之後,李老板才找上程玉林,同程玉林進行某種交易,為了愛子,程玉林不得不答應了李老板一些要求,漸漸的,程玉林越不堪其擾,或許,自對他也是一種解脫吧。
套房客廳,看著案子地卷宗,唐逸心情沉重的很,看著看著就歎了口氣,拿起茶杯,又放下,點上了一顆煙。
令唐逸想不到地是,牽涉其中的李老板卻是一條大魚,省公安廳專案組辦案過程中,卻是漸漸現李老板和苷州市王市長關系密切,省紀委介入,很快,王市長被雙規。
這也是中央巡視組在寧西巡視期間現的不多的問題之一,寧西省委的工作得到了中央巡視組地肯定,十二月底,在銀河賓館舉行了盛大的歡送宴會,歡送巡視組回京。
藍天飯店二樓地包廂裡,唐逸慢慢的品著茶。
今天是一九九九年十二月三十一日,世紀之交,小妹和齊潔都說要過來的。
巡視組回京後,組員放假半個月,然後回原工作崗位,年後,將會去西北另一個省巡視,而在西北期間,唐逸抽空去東工大參加了最後一門課程的考試,順利拿到了研究生學歷。
唐逸現在處於假期中,喝著茉莉花茶,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唐逸看看號,是趙雅月,這三個來月,他卻是與趙雅月結下了不錯的友誼。
接通,笑道:“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趙雅月輕笑兩聲,隨即道:“明年,你可就不好見到我了。”
唐逸微怔,說:“為什麽?你不在巡視組了?”
“恩,去黃海,好像是財政局常務副局長吧?”
唐逸就笑了,“恭喜高升啊,你還真是真人不相。”
黃海是副省級城市,市屬部委局辦為副廳級機構,財政局更是極為顯赫的部門,趙雅月不過三十出頭,能擔任副省級城市手把財政大權的第一副局長,說她高升並不為過,畢竟以她的年齡級別上想再進步,就算在部委也要熬個幾年,到地方上的重要位置鍛煉鍛煉,提升的也會快一些,而現在看來,趙雅月不顯山不水地。背後地助力卻是不小,她進巡視組才真的是不折不扣地鍍金。
趙雅月輕笑:“謝謝,有時間來黃海,我請你吃飯。”
唐逸說:“一定一定。”掛了電話唐逸就笑,京城還真是藏龍臥虎,巡視組組員的基本背景唐逸大多有點數,趙雅月婆家和娘家都沒啥大背景,唐逸也沒太在意,卻不想也是位有根的主
唐逸知道近期黃海市因為廣告那檔子事鬧騰的厲害,自然會空出一些位子。
黃海?唐逸再一次想起了那個人。黃海,他在黃海的根基根深蒂固吧?這一次的廣告事件越鬧越大。是不是他想上位的動作呢?
那個比自己大六歲,曾經被視為紅色家族中最出色的接班人。由於自己的躥升,他才不再是一枝獨秀,被圈內人頻頻拿自己來比較的那個人,現在,又要比自己快了一步嗎?
唐逸拿起茶杯。默默地喝了一口,如果說二叔和管滬生所謂一生的敵人是自己臆想地話。自己和他,卻是被許多人看作了未來的競爭對手,將會糾纏一生地宿敵。
天漸漸黑下來,紅姐進來,幫唐逸按亮了吊燈,看了怔怔出神的唐逸一眼,又悄悄走了出去。
“滴滴滴”電話鈴聲響起,唐逸看了看號,是小妹,忙接通。問:“到了?”
“恩。在你家呢!”小妹當然有唐逸的房鑰匙。
唐逸忙站起來,邊往外走邊道:“等我。馬上回去。”隨即就一陣頭痛,齊潔也會來北京,不行的話自己也只有叫她回家和父母團聚了,臨近十二點的時候再和她通個電話,就算一起跨入新世紀吧。
當唐逸打開客廳門地時候卻是怔住,卻見客廳沙上,二女並肩而坐,一女清麗若仙,一女豔美如桃,卻是小妹和齊潔。
客廳空調熱流席面,溫暖如春,小妹和齊潔見唐逸進來,都站了起來。
唐逸就撓頭,問:“怎麽一起來了?”
小妹見到唐逸,就有些開心,“恩”了一聲,她本就不喜歡解釋什麽,只是走過來拉了拉唐逸的手,唐逸笑笑,齊潔卻是已經拿出一套紫木茶具,忙著在泡茶,看她動作嫻熟,顯然很是下了一番苦功,至於是為了討好小妹還是唐逸,卻是只有她知道了。
唐逸看看她們,實在不知道說什麽好,就問:“你們吃了麽?”
小妹點頭,齊潔卻是一直不吭聲,顯得很是淑女。
唐逸坐到沙上,點了顆煙,看著電視圖像呆,實在是怕說錯話惹得她倆心裡都難受。
小妹坐到唐逸身邊,見齊潔搬了個小凳坐在茶幾旁,就說:“過來坐。”
齊潔搖頭,說:“你們聊,我看電視。”
喝過茶,三人都不說話,時鍾滴答滴答地走著,倒仿佛比電視裡晚會主持人的聲音更為刺耳。
唐逸就歎口氣,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就說:“喝點酒吧。”說著就起身去開了冰箱,拿出幾罐啤酒,要是就兩個人,齊潔早就過來幫忙,這時卻只有老實坐著,不敢亂獻殷勤。
唐逸將啤酒放桌上,這才想起從未見過小妹喝酒,就問小妹:“喝過啤酒沒?”
小妹輕輕搖頭。
唐逸的手機滴滴滴響起來,是老媽,看看表,也九點多了,唐逸就對小妹和齊潔道:“我去打幾個電話。”
小妹和齊潔都點頭。
唐逸就進了臥室,輕輕出了口長氣,在外面實在難熬。
接通電話,和老媽開了幾句玩笑,聊了一會兒,老媽問起今天是不是小妹陪他,要小妹接電話時唐逸就苦笑,低聲道:“齊潔也在。”
蕭金華似乎怔了一下,就輕笑道,“行啊,有點本事,她們倆在一起?”雖然是在笑,但唐逸可聽得出老媽的不滿,也不敢吱聲。
蕭金華哼了一聲,“算你還有點良心,自己也知道慚愧啊?”
唐逸恩了一聲,不過卻是心知肚明,自己的內疚感現在卻是越來越淡,或許。已經過了為感情傷神的年齡了吧,現在隻想好好對待小妹、齊潔和陳珂,卻是再不會多想其它。
掛了老媽的電話,唐逸就開始按通訊錄挨個打電話,延山、安東的老部下,京城的新同事,親戚朋友,世交長輩,這一通電話打下來,卻是十一點多了。
最後唐逸撥了陳珂的號。電話接通,陳珂就笑嘻嘻問:“嫂子不在身邊?”
背著人唐逸卻已經會哄幾句女孩子。笑道:“在不在地,今天我也得給我地寶貝打個電話啊!”
“誰是你的寶貝?”陳珂氣哼哼地。心裡甜甜的,也酸酸的。
唐逸又道:“一會兒我手機不掛線,咱們一起聽國內新年的鍾聲。”
陳珂說;“那不好,你和嫂子過二人世界吧,哥。謝謝你的電話。”頓了一下,說:“春節。我回去看你。”
唐逸忙道;“不忙掛電話,再和你聊會兒。”回客廳實在是尷尬。和陳珂情意綿綿的說了一會兒,在陳珂一再催促下掛了電話,唐逸出臥室,卻是怔住,就見沙上,齊潔和小妹正聊得熱火朝天,當然,小妹只是靜靜聽著,齊潔臉紅撲撲的。更顯豔麗動人。茶幾上,幾罐啤酒都成了空瓶。想也知道都是齊潔喝了。
唐逸就有些無奈,小妹和齊潔都坐在沙上,唐逸隻好走過去坐了小凳,也不好插嘴,免得又鬧地大家尷尬,看看牆上的掛鍾,已經十一點四十五了。
齊潔和小妹說地都是她工作上的趣事,說著說著齊潔就問小妹:“大姐,跟我說說你們特種兵地戍吧,是不是很好玩?”
聽到齊潔這聲“大姐”,唐逸就一陣頭皮麻,看了看小妹,卻見小妹臉上沒什麽異樣,才微微放心,想來齊潔早就不知道用什麽手段將這個“大姐”的稱呼確定了下來。
小妹搖搖頭:“不好玩的。”又說:“說了叫我小妹的。”
齊潔嬌笑道:“那我可不敢,可不是誰都有福氣喊你小妹。”
聽兩人興致勃勃聊天,唐逸猛然現自己倒成了透明人,苦笑一聲,就拿出煙點了一顆。
“咦,時間到啦!”齊潔看著牆上的鬧鍾。
當電視裡敲響十二點地鍾聲時,窗外突然無數錦繡花團般的焰火騰空而起,唐逸關了燈,齊潔歡呼著,拉小妹到窗口看煙花,五彩繽紛地火花耀得兩女更為嬌豔動人。
唐逸這個被遺忘的人隻好湊到人家身後,無趣的看著窗外煙花。
齊潔望著窗外火樹銀花出神,小妹回頭看了看唐逸,唐逸對她笑笑,小妹就轉過臉,繼續看煙花。
唐逸開始覺得無趣,但漸漸的,看著窗前並肩而立的兩位玉人,心裡,漸漸就湧上了一些感激、一些溫暖、更突然有了一種說不出的豪氣,有這樣的小妹、這樣的齊潔陪伴自己,又有什麽樣的荊棘自己不能征服呢?
笑了笑,去冰箱裡拿了一罐啤酒,回身坐到了沙上,拉開,喝了一口,冰凌入喉,卻是甘甜無比。
好一會兒後,煙花漸漸少了,小妹又回頭看了看唐逸,就說:“不看了。”
齊潔恩了一聲,就拉上了窗簾,又去開了燈。
唐逸就笑:“趕了一天路,你們倆肯定累了吧,去睡吧,我睡沙。”
三室,一間臥房,一間客房,一間書房,小妹自然是不會和別人同床睡的,也只能小妹睡臥房,齊潔睡客房,自己睡沙了。
小妹倒是波瀾不驚,說:“睡沙不好,你去睡床,我睡沙,我不怕硬地。”
齊潔也不好和小妹搶,也不作聲,卻是突然想起了和唐逸地第一次, 當時,可不是自己去睡硬板床被凍的受不住?看了眼唐逸,齊潔臉就有些熱。
唐逸笑道:“快去睡吧,哪有女人睡沙地,快,都去睡覺,聽話!”
小妹和齊潔都恩了一聲,清脆鶯啼般的女子和音,聽得唐逸心跳呀跳的,心裡滿是男人的自豪感。
小妹和齊潔都是不洗澡就睡不好的,唐逸在客廳卻是大飽眼福,小妹先洗的澡,裹著白浴巾從洗漱間出來時,看著小妹仙子出浴,雪白凝脂的肩頭,晶瑩如玉的小腿,粉色拖鞋裡那吹彈可破的腳丫,唐逸就是一陣心熱,就有跟小妹進房的衝動,幸虧理智尚存,勉強忍住。
就在唐逸尚在回味之時,齊潔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進得洗漱間,也裹著白浴巾出來,嬌豔欲滴的俏臉,曲線迷人的身段,雪白渾圓的雙腿,塗著淡紫彩甲的性感小腳,卻是令正品味小妹之清麗的唐逸更加血脈賁張,眼巴巴盯著齊潔進了客房。
看著兩間緊緊關閉的房門,想著兩具風格迥異的極品,唐逸就苦笑,世紀之夜,對自己,可真的是一個難熬之夜、不眠之夜啊!